墨澜清被这个消息确实惊住了。
他不明白,在闵城,现在哪里有人不知道城西那块地是他墨澜清在忙上忙下,不愿意与墨氏起利益冲突的,都自觉往后退了。这哪里冒出来的斯蒂安,怎么还有胆子半路跑出来截胡?
斯蒂安?
洋里洋气的名字,外企?
墨澜清有些着急起来。如果说斯蒂安在暗中跟建设局联络,那建设局之前还乐呵呵合作的态度,现在忽然变得含糊不清,那就可以解释了。
墨澜清挂掉了电话,紧紧盯着已经暗下来的电脑屏幕。黑色的屏幕上倒映出墨澜清疲态不堪,又心有不甘的脸。
“叩叩叩——”
在墨澜清心烦意乱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响了。
墨澜清把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有些不悦地喊了一声:“什么事?进来!”
“……怎么是你?”墨澜清略微诧异。
挺着大肚子的田婉婉提着三层保温盒进来,笑意恬静:“澜请,你工作到这么晚还没回家,宝宝很想爸爸,我就带宝宝来看看爸爸咯。”
墨澜清皱着的眉头微松,随后又再次皱紧,语气有些责备:“婉婉,你这不是胡闹吗?你都快到预产期了,不在家里好好待着,还出来到处跑,万一有什么闪失怎么办?”
田婉婉愣了愣,茫然地微张着嘴,顿住了脚步,委屈地瞧着墨澜清,眼底已经泛起了一层水光。
墨澜清话才脱口而出,就感到不妥,抬起手掌揉了揉自己的眉目,沙哑的嗓音有些愧疚:“婉婉,对不起,刚才是我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不对。不过我只是担心你,和宝宝。现在你们是我的重点保护对象。我最近工作太忙,没能抽时间陪伴你们已经很抱歉了,如果你和宝宝再因为我有什么闪失,我怎么去面对你们?”
墨澜清边说着,边接过田婉婉手里的保温盒,扶着她去沙发上坐下。
“谢谢你,辛苦了。”
田婉婉恢复了恬静的笑容:“不幸苦,我只是心疼你。”
墨澜清望着田婉婉脸上的笑容幅度,总是不由自主联想起唐心语,那个自己内心对她存着歉意的女孩。
田婉婉把筷子塞到墨澜清手里:“吃啊澜请,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墨澜清恍然回神:“啊,我吃。”
田婉婉低眉顺眼,看着茶几上色泽鲜亮的菜色,体贴地夹了几筷子菜到墨澜清的碗里,不动声色地问道:“澜请,听说小叔和小婶婶最近在忙着筹办婚礼,你说我们要不要准备一件新婚礼物送给他们呢?”
墨澜清把“小婶婶”这几个字在脑海里反复念了几遍,才反应过来田婉婉讲的是唐心语,顿时觉得嚼在嘴里的鸡肉,索然无味。
墨澜清含糊道:“嗯……你看着办就好了……”
田婉婉乖巧地应了一声“好”,想了想,然后说:“我现在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出行也不太方便。要不然叫我爸爸妈妈替我们飞一趟巴黎,帮忙我们挑选一件比较上档次的礼物?”
墨澜清这个时候就已经回味过来了。
田婉婉这是又要来要钱了。
自从结婚后,田婉婉总是有意无意地接济娘家,被墨澜清的妈妈同墨澜清讲过好几次,墨澜清觉得田家毕竟养育了田婉婉这么多年,所以对田婉婉的行为总是睁只眼闭只眼。
可上周,田婉婉又打着墨澜清的旗号,将原先属于墨氏的一单生意说项给了田家。本来这是一单小生意,可偏偏田家的实力有限,承接的过程出了些岔子,客户商直接投诉到墨氏总部,要求给予赔偿。
这件事在墨老爷子面前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墨老爷子虽然没有在董事会上说什么,但在会议结束后,状似无意问了墨一帆一些关于同丰科技的事情,最后夸了唐心语能力不错,真的有林彤铁娘子的风范,感叹了一句“娶妻当娶贤”,墨一帆好福气之类的话。
故意落后出会议室,本来想诚恳地跟墨老爷子道歉一下的墨澜清,脸色别提有多难看。
他甚至能感觉到身后其他的管理层对他投来嘲笑的目光。那目光好像在说,优秀的未婚妻不真心对待,反而鬼迷心窍似地迷上一个次品,现在只能没完没了地替次品及次品的家人收拾烂摊子,简直蠢笨的代表。
回到家后,墨三太太又在饭桌上对墨澜清一顿敲打,反正就是怎样都对田婉婉看不顺眼。晚上在卧房,田婉婉温柔小意地伺候着墨澜清,好不容易才缓解墨澜清心中的恼怒。
虽然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可还是在墨澜清心里留下了疙瘩。
而今天,这样的事情再次摊在墨澜清面前。
墨澜清将筷子一放,抛了一句:“我吃饱了,我叫司机送你回去吧。”随即起身,走到办公桌去打电话。
田婉婉脸上的笑意一僵,柔柔地道:“澜请,我只是一个提议而已,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我也可以不用去……”
墨澜清打断她,脸上已经有不耐烦了:“这件事你不用操心了,我会交给秘书去办理。你把保温盒收一下,快回去吧,天太晚了,回去不安全。”
田婉婉不明白为什么以前墨澜清都能很好说话,什么都能满足自己,偏偏今天就摆起了脸色。
难道是……
因为唐心语要正式当他的小婶婶了?!
田婉婉收拾保温盒的手一紧,不敢再去看墨澜清的脸色。出了办公室,田婉婉的温婉柔和云消云散,取而代之是嫉妒和不满。、
唐心语!当初是你自己要取消同墨澜清的婚约的,现在已经嫁给了墨一帆,干嘛要再回来勾引墨澜清?!
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被田婉婉用满腔恨意咒骂的唐心语,完全没有感觉,因为她……
醉了。
婉言谢绝林家佣人帮忙的墨一帆,回到房间,看到在宽大的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卷在一起,卖力挪动的唐心语,才明白林家人说的闹腾是什么意思。
唐心语青丝凌乱地盖在自己的脸上,吭嗞吭嗞地喘着气,嘴里还在嘟囔着:“谁捆我?哪个混蛋?出来!敢做不敢当!”
墨一帆真替唐心语庆幸林家的卧房隔音还算良好,否则这种话音被别人听到了,指不定以为他们在玩什么角色play呢。
墨一帆触控着轮椅到床边,替她拉开了蒙在头上的被子,捋开了盖在脸上的长发,露出绯红色的精致小脸。
唐心语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像刚从泉水里捞出来的黑水晶,气愤不满地瞪着墨一帆,语调还带着拼命挣扎的/娇/喘/:“好哇!是你!你终于伪装不下去了,要露出自己的大灰狼尾巴了?!”
墨一帆:“……???”
墨一帆今晚并没有喝酒,可怎么就听不明白唐心语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唐心语奋力地从卷起的被子中拔出自己的手臂,一把揪住墨一帆的领口,拉向自己,吐气若兰:“呵呵~我知道你的秘密了。你就是再怎么伪装,我也知道你的真面目!”
正在享受娇人儿主动上前的墨一帆心头一跳,紧紧盯着唐心语的眼睛,似乎想从她的眼神里判断,她现在的神智是清醒还是不清醒。
唐心语的鼻息轻轻柔柔,不停地吹拂在墨一帆的鼻梁上,像一只白色羽毛,不停地挠着墨一帆的鼻尖,使他鼻尖痒痒的,只想打喷嚏,可又打不出来。
墨一帆大掌一托,将唐心语从被窝里挖出一半,指尖捏住唐心语的下巴尖:“你知道我的真面目?”
“一清二楚!”
唐心语似乎不满墨一帆捏着自己的下巴,两只纤细的手掌不停拍打着墨一帆的肩膀,想试图阻止墨一帆的迫近。
墨一帆压低嗓音,磁性的声音充满了蛊惑的味道,低低在唐心语的耳边响起:“那你说,我的真面目是什么?”
唐心语实在受不了墨一帆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指,直接低下头,对准那讨人厌的手指,一口咬在他的指腹上,牙尖还在狠狠摩擦。
“嘶——”
墨一帆冷不防被唐心语跟被激怒的小兽一样一口咬住,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想要把手指□□。
不料,挣扎的指尖在唐心语的嘴里,从柔软的香舌上滑过,激得一股细细的电流从墨一帆的尾椎骨上攀升起来,一阵酥麻。
唐心语觉察到墨一帆身子的僵硬,胜利似的把他的手指一吐,扬起下巴,斜睨着墨一帆。那个小傲娇的表情,墨一帆在唐心语同林天佑斗嘴的时候,看过了很多次,可从来没有感觉像现在这一次这样勾人心神。
想……日……
醉酒使人胆大的唐心语,丝毫没有感到墨一帆开始狼变的目光,反而不满现在趴在床上,与墨一帆平视的自己,抬脚几下踹开了束缚自己的被子,在床上坐了起来,十分满意变换姿势后的居高临下。
唐心语两手抱胸,斜睨着墨一帆,看起来气势十成十。可她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别林彤换上了丝质吊带睡裙,V领开得很低,露出了极具诱惑力的/沟/壑。
浑身娇媚气息满溢的唐心语,神态却毫无所觉,这样矛盾的两面结合在一起,偏偏又有一种摄人魂魄的魅惑感。
墨一帆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笼着唐心语的眸光开始变得滚烫灼人。
墨一帆的大提琴嗓音再次祭出,循循善诱:“宝贝,你说,我的真面目是什么?”
“宝贝?”
乍然一听到这个称呼的唐心语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面前的这个大尾巴狼真的是在叫自己,心里有些不服气,抬掌就推了墨一帆胸膛一下,忿忿不平:“谁是你宝贝!我是妈妈的宝贝!”
墨一帆:“……”
果然不应该同神志不清的人讲情话。
唐心语盯着墨一帆,心想,大尾巴狼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她都说到这种地步了,居然还有这么脸大皮厚的人,死不认账。
好!
她就来撕破他的真面目。
唐心语猛地一下靠近墨一帆,粉嫩的桃花唇瓣轻轻擦着墨一帆的唇线:“你很喜欢我这样碰你?”
柔荑顺着墨一帆的衬衫前襟缝中伸进去,在他的胸肌上来回滑动。
唔……手感好像不错……
唐心语半眯着眼睛:“你还喜欢我这样碰你?”
从唐心语的唇瓣碰到自己时,墨一帆浑身的血液就瞬间沸腾起来,不停地在身体里激烈冲撞,大声叫嚣!
随着唐心语一步一步的动作,强烈的欲望快要压断墨一帆的自制力时,唐心语轻哼道。
“你看,你下面顶起来了噢。”
第60章
“你看,你下面顶起来了噢。”
唐心语纯真的表情,令墨一帆浑身沸腾的血液一僵,就像是火山口滚烫的岩浆瞬间被压制下了几分,紧接着随着墨一帆渐渐转为幽深的瞳孔,刹那间冲破理智的火山口,迸发而出。
长臂一伸,把跪坐在床上的娇人儿从被子里捞起来,小臂箍在娇人儿的细腰上,整个人一下子被端到墨一帆的腿上。
唐心语低呼一声,软绵绵地去推墨一帆的肩膀,惹得箍在细腰上的手臂立即收紧了几分。
原本跪在墨一帆双腿上的唐心语,因为猛地向前的冲劲,膝盖一滑,变成跨/坐/在墨一帆的双腿上。丝质的睡裙顺着大腿向上滑动了几分。
白皙的长腿如同刚从牛奶浴池里洗过一般,懒散地吊在黑色的西装裤上,一白一黑,形成强烈的视觉刺激,激得墨一帆原本幽深的瞳孔,翻涌起千层巨浪。
唐心语整个大脑在发懵,不太清楚原本在床上好好的自己,怎么突然就到墨一帆腿上了。柔荑撑在墨一帆的肩膀上,就想要爬起来,迷糊的声音软糯酥软:“别抓着我,我……不太舒服。”
墨一帆身上深色的修身衬衫,因为箍住唐心语腰肢而紧绷,勾勒出他平日隐藏在衬衫下,起伏紧实的肌肉线条,就像一只埋伏已久,终于伺机而动,伸出狼爪子按住猎物的凶狼。
坐在墨一帆腿上的唐心语,比墨一帆高一些,垂眸就看见敞开的衬衫领口里,滚动的喉结。她盯着喉结起伏,听到墨一帆在问她:“宝贝,告诉我,你哪里不太舒服?”
唐心语的视线一直在喉结上,没有移开,仿佛在研究这个微凸的东西为什么会上下滚动。
顺着墨一帆的哄骗,唐心语不满地嘟囔着:“有东西硌着我了。”
边说边轻微扭动着腰肢,又想要爬起来。
原本鼻息就稍微急促的墨一帆,倏尔呼吸一滞,两只大掌扣住唐心语的腰肢,按住她不准再有小动作,沉声警告道:“不许再动,否则,后果自负。”
墨一帆牢牢锁在唐心语身上的目光深沉如墨,语调带着不可忤逆的权威感。
可谁知,唐心语听到威胁,似生有反骨,立马就不愿意了。
凭什么你说不许动就不许动,我偏要动!
而且,扣在腰间的大掌掌心太热了,即便隔着一层丝质睡裙,也要把她的皮肤给灼烧一般。
不堪其扰的唐心语撑住墨一帆的胸膛,再次挣扎着爬起来。
“我警告过你了。”
相比起之前的深沉,这句话的语调显得如释重负后的慢条斯理,可动作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霸道和强硬。
大掌按着唐心语的细腰,往自己的方向一压,另一只手捏着唐心语修长的脖颈往外拉,迫使唐心语上半身微微向后仰。
唐心语迷蒙的视线里,只看到天花板上吊着的水晶灯光华璀璨,晃得她满眼里都是闪烁的星光,看不清其他东西,只能靠其他感官去弥补缺失的视线范围。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她的耳垂,顺着天鹅颈线往下,流连在她的锁骨处。
细碎的头发梢一直来回骚扰着唐心语的下巴,脖颈,泛起一层接连不停的痒意,令她不由自主抬起手掌去揪那些恶意作乱的头发。
可奇怪的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埋在自己脖颈间的恶狼行为一点都没有因此而受阻止,反而开始不满足与唇瓣相触。薄唇掀开,犬齿毫不客气地撕咬着,送到嘴边细腻如刚剥壳鸡蛋的肌肤。
“嘶……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