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晚安。”老管家的声音在夜晚里带着轻柔的安抚意味。
“阿福，晚安。”布鲁斯闭上了眼睛。
阿尔莎走到了教堂门前，她想进去，可门上却缠绕着几圈锁链，阿尔莎扬起下巴凝视着那把沉重的锁好一会儿，她想了一下，没有去破坏锁，而是将锁链的连接环给掰开了，这对死神来说轻而易举。
阿尔莎推开门走进去，教堂中漆黑一片，清辉的月光从倒心形的蔷薇巨窗漏出，天使成群比翼在窗口飞翔，中间的十字架肃穆庄严。
阿尔莎走过去坐下，坐在黑暗里，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人上天堂，坏人下地狱……可红衣主教依然贩卖着罪恶不堪的赎罪券，天堂地狱，一念之间，……骗子，人类惯会欺骗自己，欺骗别人的……”阿尔莎的嘴唇轻轻喏动，她忽而咧嘴轻笑。
“只有死神知道，人死后是什么样的……”阿尔莎冷笑一声，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地方，“可不论什么魂灵都能是平等的……这凭什么？”
【阿尔莎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
【你放心，听不懂的绝对不只是你一个。】
【我们死神就是收割魂灵的啊，阿尔莎是什么意思？要对魂灵进行审判吗？】
【但不是只有大死神有资格豁免魂灵吗？】
【对喔，是没有对罪孽深重的魂灵进行审判的那种说法诶，不论是什么魂灵，哪怕是特级任务的魂灵，都是收割了一了百了。】
【阿尔莎的报复心吗这是？】
【活着的时候罪孽深重，死了也不能了结……她的意思是，要魂灵成为魂灵后也要赎罪吗？】
【阿杀是不是受人类的影响太深了？什么天堂地狱的……】
【emmm我觉得阿杀说的有那么miumiu道理。】
【所以，是因为魂灵的平等，阿尔莎才会去杀人吗？】
【但是这样一来，死神的任务就很重了啊，每次收割魂灵还要去了解这个人的品行吗？】
【这就叫做，把账算清楚吧……阔怕。】
【我觉得是可行的，让管理局的死神看看。】
阿尔莎拉上了门，将锁链捏回原来的模样，她的指尖不经意碰见了那枚锁，阿尔莎的动作一顿，她抿了抿唇，转身离去，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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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翠丝？”卡莱尔站在对面不确定地看着对面神色焦急的女人，他闭了闭眼睛，可能是自己眼花了吧，他这样想，明明已经有这么多年了，他自己都数不清的日子，可是却还记得碧翠丝的脸吗？
可听力敏锐的死神已经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她一抬眸，就看见了路对面英俊帅气的男人，碧翠丝一愣，她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确定自己这几次的任务中没有见过这个人，她看不见对方的名字，证明他并不是人类。
又是吸血鬼吗？
碧翠丝再一次确认了坐标位置，没有错。
不想有什么纠葛的碧翠丝避开了卡莱尔，低头思考路线的她却在一声呼唤中习惯性地应了一声，糟糕，碧翠丝脚步一顿，迅速跑了起来。
卡莱尔一愣，没想到对方是这样的反应，他看了看四周，也提起速度追了上去。
他想了很多，假如是碧翠丝，她为什么没有老去，没有死去，还有当初为什么不告而别等等……
等等，这个速度……他竟然还没有追上碧翠丝吗？
“哎呀，小翠翠，你这是遇见了难缠的追求者吗？”巴泽尔刚巧从树林里钻了出来，肩上还有几片树叶，看上去也有几分狼狈，可他的出现却让碧翠丝稍稍安心了那么一点。
“闭嘴，巴泽尔，”碧翠丝索性停下，而看见有人出现的卡莱尔瞬间也停了下来。
“抱歉，我无意冒犯，”卡莱尔绅士地道歉，“可是，你是碧翠丝吗？”他漂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予人一种深情的错觉。
碧翠丝别过脸，有些赧然自己刚才的反应，一定很是莫名其妙，她微微抿唇，点了点头。
卡莱尔呼出一口气，“那就没错了，我没有认错你，碧翠丝，我是卡莱尔，你还记得吗？”他顿了顿，失笑道，“我问的是什么呢？假如你还记得，就不会拔腿就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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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她是死神
阿尔莎裹着斗篷站在昏暗的路灯下, 街上一片空寂，黑夜仿佛是蛰伏在暗处的怪兽，正张开獠牙虎视眈眈。
阿尔莎想到了那把锁，想到了, 泰瑞莎。
那个孩子啊，阿尔莎拉了拉自己的斗篷, 不经意间碰见了挂在胸前的小瓶子，她手一顿，指尖颤了颤，原本想避开的手又诚实地握住了那个瓶子。
她握的很紧, 很紧。
透明的小瓶子里装着一块暗金色的碎片, 像是某种炼金器物上剥落下来的，也或许是仅存的，阿尔莎凝视了片刻，将瓶子塞进斗篷里，她若无其事地滑下手, 抱着胳膊漫无目的地走着。
她忽然停下了脚步，阿尔莎看着那堵白墙，似乎想到了什么，如血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
布鲁斯第二天是被老管家叫醒的，“老爷，阿卡姆出事了。”
布鲁斯原本迷糊的眼睛顿时一凛，强大的自制力让他立马清醒了过来，“怎么回事？”
阿尔弗雷德沉声道, “阿卡姆里的罪犯全都被杀了，”阿卡姆被血洗，监控里的画面让阿尔弗雷德这个见惯了风浪的老人都感到心惊。
布鲁斯立马扭头看向阿尔弗雷德，他半天没晃过神来，布鲁斯闭了闭眼睛，眼睛干涩得难过，“小丑呢？”他条件反射地问询这个对哥谭，对他来说最头疼的犯人。
“……老爷，是全部，没有一个人逃过了。”阿尔弗雷德艰涩地声音让布鲁斯心顿时沉到了无底深渊里。
“封锁消息了吗？”他一边换上蝙蝠侠的装备一边问。
“阿卡姆那边的人员立马封锁了，可也瞒不了多久的。”毕竟这么大的消息，要将消息捂的密不透风是不可能的。
布鲁斯沉吟了一会儿，“阿福，联系斯塔克。”
蝙蝠侠赶过去的时候戈登已经在阿卡姆待了好一会儿了，他检查了监控，却根本一无所获，鲜血喷洒在监控器，将整个画面染成了一片血红，看上去触目惊心极了。
“身体上没有其他伤口，全都是一刀毙命，犯人手法精准无比，”戈登看了一眼小丑的尸体，他的脸上还带着惊讶的神情，可却已经死了，警长心情复杂地说，“现场没有打斗痕迹，说明……”不论从哪方面来说，这个行凶者都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
没有人知道昨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除了她自己。
“从伤口的相似度来判断，我有理由猜测，昨晚上的这个人，和这段时间的神秘人是同一个，”戈登感叹道，“哥谭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个人啊……”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也是忧心忡忡的。
“不知道对方的目标只是罪犯，还是……”哥谭最顶尖的罪犯都被他干掉了，还是一夜之间，就是戈登想起了也觉得后背一寒。
“这件事不能原原本本的透露出去，”蝙蝠侠心情沉重，民众或许一开始会欢呼超级罪犯的死亡，可是一旦这种情绪褪去后，民众们理所当然地会想起这动手的人，到时候又是一片腥风血雨，对他们来说，或许这个动手的人要比阿卡姆中所有的罪犯都来的可怕。
而警察掌握的信息少的可怜，别说抓到人了，现在连对方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这件事闹得太大，所有人都关注着事情的进展，警察抓不到人，警署的公信力也会逐渐丧失。
戈登也想到了这点，他想了一会儿，“用一场爆炸来掩盖吧。”
“嗯。”蝙蝠侠点了点头。
“哥谭大概会平静好一阵了。”戈登感叹道，“看见小丑他们的尸体，我都还觉得有些不真实，那么难抓的家伙，竟然就这么死了吗？”
“虽然理智告诉我不能这么想，可是啊，我觉得还挺爽的，”戈登耸了耸肩，他要去安排一下后续事宜了，顺便申请一下炸=弹用量。
蝙蝠侠看着戈登的背影，的嘴唇绷成一条直线，一双冷漠的红瞳浮现在他的眼前，他叹了口气，就连戈登都会这样想，更别说是普通民众了。
布鲁斯回到韦恩庄园，有些后悔昨晚上没有拉住那个女孩，他才一回来就看见了阿尔弗雷德难看的脸色，老管家深吸一口气，“老爷，这是个坏消息。”
“那个女孩和泰瑞莎是什么关系？”布鲁斯直接问道。
“泰瑞莎小姐……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昨晚上您看见的那位，阿尔莎。”阿尔弗雷德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听斯塔克的声音就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布鲁斯瞳孔一缩，“什么？”他没有听懂，或许是听懂了，可却理解不了。
“斯塔克先生已经在赶来哥谭的路上了，详细情况等他到了就知道了，我联系他的时候才知道，他们也都在找阿尔莎。”阿尔弗雷德说道。
“阿尔莎……”布鲁斯低声咀嚼这个名字。
赶来哥谭的不只是托尼一个，还有史蒂夫，而收到消息的查尔斯也和马克西莫夫姐弟带着大黑狗也来了。
因为所有人中或许只有皮特罗的速度能跟上阿尔莎，而旺达是因为自身的能力被查尔斯提议跟着一起来的，因为精神系能力在阿尔莎面前都没有用，所以只能让旺达试试了。
杰森起床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看见客厅里一堆人懵逼地眨眨眼睛，他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所有人听完布鲁斯说的那一件件充满血腥的事件脸色都沉了几分。
“我仿佛看见了另一个埃里克，”查尔斯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阿尔莎要比万磁王好一点，”皮特罗条件反射地回护阿尔莎。
旺达眼神古怪地看了自家弟弟一眼。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阿尔莎，”史蒂夫抬眸看了一眼神情疲惫的的托尼，“韦恩先生刚才说阿尔莎会在晚上出现，而阿卡姆事件之后，哥谭会进入一段平静期，阿尔莎的目标是罪犯，而这样的哥谭，可能已经没有让她停驻的理由了，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找到阿尔莎。”
查尔斯点头同意，“史蒂夫说的有道理，我们这次必须尽量拖住阿尔莎，从她的嘴里知道更多的信息才能知道探知到泰瑞莎的情况。”
“可是上次，阿尔莎明明说了……泰瑞莎已经，已经……”皮特罗的眼尾耷拉着，他不忍心说出那个词。
所有人沉默着，一直在状况外的杰森眨了眨眼睛，“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了？”
夜风凉凉地拂过阿尔莎的面颊，她抬头望了一眼灰蒙蒙的月亮，两只脚勾在一起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的，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
【我觉得我需要膜拜大佬了……】
【阿尔莎是真不怕自己的刑罚再加啊。】
【你们昨天谁数了数的吗？】
【忙着目瞪口呆……没来得及数。】
【惊呆了+1.】
【阿杀速度太快了……一刀不止一个啊。】
【听说小丑还是哥谭的顶级罪犯，昨天连三句话都没说完就狗带在我阿杀的刀下了啊。】
【小丑是真可怜，之前被阿泰揍的那么惨，现在碰见阿杀了直接连命都没了。】
【还想引诱阿杀堕落……谁给他的自信啊？】
【我其实满担心阿尔莎的，也不知道去逮捕她的死神现在到哪儿了……】
【我，我我我在柏克亚死神的笔记本里得知了阿尔莎之前屠城的原因 ！ps：柏克亚就是之后进入尤尔里城小世界得知阿尔莎屠城的那位死神，就是他将阿尔莎杀人的事汇报上去的。】
【哇！小板凳准备好了，快快！】
【阿尔莎被判刑后，因为她在法庭上的表现，柏克亚死神再次进去了小世界调查，是因为尤尔里城将所有的小孩还有漂亮的少女用于祭祀来唤醒召唤‘神’，所有的孩子都死了……阿尔莎才动了手，所以并不能说是屠城，因为孩子们，是他们自己的父母害死的。】
【人类，自相残杀的动物。】
【所以说……封建迷信要不得啊，没文化，真可怕。】
【呼唤‘神’？从某种方面来说他们的确唤出了‘神’，只不过是死神而已。】
【有些惨烈，但是阿尔莎作为大死神，还完成过那么多特级任务诶，怎么会被这种‘小场面’激怒？】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次任务因为特殊性，阿尔莎在这个小世界待的时间不短，并且和那个小世界的某个人，或者是死于祭祀的孩子们产生了感情，大概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这样好像就说的通了……】
【看上去像冰山的人其实大概是座活火山啊。】
【然后就开始杀人了吗？阿杀。】
【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吗？呜~】
阿尔莎想起了小丑那张诡谲的脸，她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比起冲动的杀人者，她更讨厌小丑这样的，引诱人类犯罪的罪犯，将人的心理玩弄于鼓掌之中，妄图想要将整座城市拖入深渊，用心歹毒，当然，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阿尔莎看着自己的双手，白白嫩嫩的一双手，已经洗干净的一双手，可是上面却有擦不干净的罪孽。
她说，自己能逃走，是她的本事，而阿卡姆的那些人，不也是有本事逃脱制裁吗……这也是小丑的本事，阿尔莎唇角一勾，对，没错，弱肉强食，除非有人能钳制住她，除非有比她更强的人都杀掉她，她才认了，哪怕是死掉，也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