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对原因却是制止不提。
白文瑞拔高了声线:“做出这些的事情的时候怎么没有些担当,现在倒是好了,今天必须在各位领导面前把事情交代清楚,再给谢同学跟方同学好好道个歉。”
胡小可其实并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的严重,之前那些师兄们只是说这种事情查出来,并不会坐牢,只是些民事的拘役跟罚款而已,在学校这边也只是开除而已。
可是如今这个孽果落在自个儿的身上,她这才开始有些惶恐,既愤恨林泽将她拱了出来,又担忧面对的后果是自己承受不起的,她承认自己有些害怕了。
也许是这样恐惧的情绪开始疯狂的蔓延,泪水忍不住肆意,抽泣了好几声,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什么,只是连连道:“老师对不起,我错了。”
不过到这里,眼泪并不能解决所触犯了问题。
“错了?做坏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自己错了?”白文瑞胸中那口气一直都消不下去,他从事老师已经三十多年,就没有在自己的学生中遇到过如此恶劣的。
“苦是解决不了问题,先把事情交代清楚,我们再来想想办法。”时寒远显得冷静的多,仔细的分析着,而一旁的谢挽见着这幕,睨了眼时寒远。
他还真的是仁慈。
此刻林泽事先反应过来,转过身冲着谢挽跟方嘉靖深深鞠了一躬:“抱歉,是我们错了。”
说话间,胡小可也跟着林泽鞠了一躬道:“对不起,是我的错。”
胡小可虽然是哭着道歉,可她丝毫没有任何动容之心。
倘若没有查出来是胡小可,她内心有真得会有悔过之意吗?还是说只是面对即将随之而来的惩罚低了头。
柯先文的电话响了,迅速接了起来的瞬间,先是给对方道歉,接着又答应了对方话。
瞧着架势应该是追责公司打来的电话,所有的关注点都集中这通电话上面,过了会儿柯先文挂断电话后,对上了谢挽的视线。
“谢同学,几家公司的意思,这件事由你来决定要不要追责。”柯先文的话套着些说不出的滋味,谢挽闻言立马皱了皱眉。
这.....
这件是甩锅,她要是轻而易举放过两人,岂不是不划算。
倘若坚持追责,别人对她看法估计也好不了那儿去,思索了半分钟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她缓缓说道:
“我放弃刑事方面的追责,但是既然两位同学犯罪已经成立,做错了事情就必须接受制裁,我希望学校领导按照学校的规则制度合理惩戒。”
第64章
原本这件事情时寒远已经打过招呼, 出面协调过了,毕竟是学生, 几家公司也默认了不介入司法机关而是将处理办法交给了华财。
因此虽然前面几家公司出面追究责任,但是并没有真正的交由司法机关处理。
在场的人听闻谢挽这个话顿时松了一口气,尤其是作为教导处主任的柯先文立马站了起来走到了谢挽跟前,皱着的眉头都松了下来:“既然谢挽同学不追究你们的责任, 那么一切都按照学校规章制度办事。”
显而易见,犯了如此重大的错误。
胡小可至少也是受到个留下察看的处分,不过决定权还是在学校方面,只有是否有更加严苛的处罚还需要相关人事进行讨论。
听到柯先文的话, 胡小可心里在打哆嗦, 虽然不会面临坐牢的危机, 但她有预感即便是学校不开除她,她只要沾上了这个污点以后根本不可能继续在金融行业上混下去, 即便是她拥有华财的文凭。
一时间万种情感交织在一起,她开始悔悟啜泣的声音越发浓, 咕哝着嘴里全是对不起, 涕泗横流的模样叫人有些不忍,至于谢挽此刻脸色已经恢复平静,看待胡小可几乎不掺杂任何的情感, 没有愤怒也没有仇恨。
时寒远将这幕收入眼底,心底有些打鼓, 总觉得这个谢挽似乎太过于冷静, 而且考虑的也太过于周全, 看似面面俱到,给大家留了面子,却......
“那柯主任,我先知道学校会对胡小可跟林泽做怎样的惩罚?”她问。
“胡小可是主犯,所以开除,至于林泽留校察看。”柯先文直接将事先想好的处理办法一口气说了出来,果不其然这话落入胡小可耳底的瞬间,胸中一口气似乎提不上来,虽然在意料之中,但是却残酷的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开除!”林泽率先震惊,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这些人,然后瞬间见面目光挪到了谢挽身上,连忙上前道:“谢同学,能不能帮小可求求情,开除这个处罚实在太重了,况且她真得只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而已。”
连着胡小可本人都没有预料到林泽竟然会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人,办公室的气氛尴尬到极致,尤其是林泽就那样眼巴巴的望着她,将她逼到了被道德绑架的制高点。
“我已经说了听从学校的安排。”她脸色严肃,垂下了眼眸陷入了纠结中。
“谢挽,我们好歹同学一场。”林泽并不肯放弃。
“我没让学校将你两交给司法机关处理意见算顾及同窗之情了。”她撇过头并不看林泽眼底哀求,显得有些绝情。
“既然这是学校做的决定,那就这样吧。”时寒远在旁插了句,像是在调解此刻的氛围。
哪知道胡小可却突然跪在了谢挽的跟前,拉着她的衣角抬眼的瞬间泪水横流,原本尚有几分姿色此刻看起来楚楚可怜。
“谢挽对不起,是我做错了,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她的眼底暗藏汹涌,面露哀求,谢挽盯着她,沉默了会儿....
氛围在此刻更显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过了会儿,方才听她道:“柯主任,还请酌情考虑吧。”她把这话说完之后,弯下身子将胡小可扶了起来,在胡小可极端诧异的表情的瞬间,两人挨得咫尺距离,她缓缓开口:“如你所愿。”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不由得让胡小可瞪大了眼睛,她的语调带着一股意味深长,像是股挑衅又暗藏杀机,等到胡小可悔过神后,谢挽已经面露微笑静静的站着,两人已经一笑泯恩仇似的。
可胡小可却觉得有些心凉,她深深感知到这一切仿佛都是她一手操作,步步为营,引她上钩,此刻还在用副冠冕堂皇的姿态施舍她,容不得她拒绝。
她再抬眼的瞬间,只见着她嘴角勾起抹极为浅淡的笑意,似乎是抹嘲讽。她脑中的纠葛缠绕在一起,奇耻大辱,完全凌驾于她。
也许是胡小可脸色异样,时寒远看着谢挽的瞬间也有了些试探。
“既然谢挽同学不愿意追究,那么学校也会酌情考虑,倘若胡小可你再次做出些越轨的举动,那么学校将立即开除你,且将你移送司法机关。”柯先文还是松了口气,可是留下来也并不意味着好受。
这件事情肯定全校通报,张贴公告栏,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注视到胡小可身上的时候,掺杂的再也没有过往的敬仰,喜爱,而是厌恶恶心.....
与其不痛不痒的开除胡小可。
还真的不如让她在苦海中挣扎,当然要是她脸皮比她还厚,这点事根本就不知挂齿。
“谢谢你谢挽。”胡小可道。
“你该谢的是学校领导,和林泽。”她道,说完后谢挽对上了白文瑞教授的视线笑着道:“教授,主任,既然这里已经处理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回去休息吧。”白文瑞点头。
至于方嘉靖立马也跟上了谢挽的脚步,两人朝着外走了出去,留下了的人似乎也已经疲惫,柯先文道了句:“你两也回去好好反省吧。”
说完的后,胡小可跟林泽诚惶诚恐表达了自己悔过的决心后,才离开了办公室,至于时寒远却没有忽视一些东西,趁着两人出去的瞬间,叫住了胡小可的名字。
她起先是诧异,接着惶恐的回应了句:“时教授。”
时寒远睨了眼林泽,:“我有些事情需要问胡小可,林泽你先回去吧。”林泽虽然有些担忧时教授究竟想干什么,却耐不住时教授告诫的目光,依依不舍还是转身离开。
而此时仅剩下胡小可跟时寒远两人。
他此刻脸色看起来很云淡风轻,询问起来似乎也让人察觉不出他的意愿:“是谁受谁得蛊惑?”
听到这里,胡小可心底有些发怵。
“我只是嫉妒,想得到白教授的青睐而已。”她解释道。
“为什么嫉妒?”
“因为...”她几乎想要脱口而出,因为方嘉靖可一想到,时寒远是方嘉靖的亲叔叔,顿时觉得不应该把这后面的话说出口。
不过时寒远的观察非常的敏锐:“因为方嘉靖?”
她像是被拆穿了所有狭小心思般的局促不安,根本不敢去看时寒远的视线,支吾了句:“不是的,我没有。”
“即便是没有谢挽,你这样的人也不可能进方家的门。”时寒远的话异常冷淡,高高在上的姿态根本与平日里平易近人的姿态截然不同。
“我...”胡小可顿时哑口无言。
“你应该庆幸你还是个学生。”时寒远说得很清楚,要不是学校这座象牙塔,胡小可早就被送进了牢房内。
不过这件事情他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因为虽然几家公司联名说要告华财,但是具体的法院的传单并没有下来,也没有移交给警方,但是照着这几家公司的口吻,事件的严重程度又是超乎想象的。
也许会因为是高校的原因,这几家公司有所考量,可按他来看,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甚至像是给胡小可设的一个局。
再联系到当日在南时,引荐谢挽的白瑶似乎也没有那么简单,但是平心而论,这种事情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反倒是给胡小可个警告而已。
比起胡小可的恶毒,谢挽显得格外的宽宏大量。
“时教授,我知道错了,当时只是受了别人的挑唆,一时情绪失控。”胡小可总觉得他这话里有话的,放软了自己态度。
“谁挑唆?”他挑眉问。
“张瑞峰,明远信贷公司的项目经理,是我师兄。”此刻的胡小可已经老老实实交代了张瑞峰的名字。
若只是个名字时寒远也许不过有更多的思虑,不过这个公司的名字,似乎也在那几家中,他沉默了会儿:“既然错了,好好反省,希望没有下次。”
将胡小可搪塞后,时寒远迈开步子离开了办公楼,过了会儿打了电话,询问了番后,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
方嘉靖刚将谢挽送到了公寓楼下,就见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靠在路旁,只见着谢挽脸色陷入了阵惊喜的瞬间,立马转身朝着他道:“嘉靖,我还有些事,你先回去吧。”
她的话干净利落,让他不敢有任何的停留点了点头:“嗯,明天见。”
说完后,见着方嘉靖离开后,谢挽这才迈开步子朝着迈巴赫走了过去,此刻车窗摇下了小半,露出了霍易琨冷峻的面庞,眉眼微微上挑看起来有些不悦。
“琨哥你回来了啊。”她惊喜道。
“嗯。”说话间,霍易琨指了指身旁的副驾驶座:“上车吧。”
她丝毫没有任何的犹豫立马安静的坐到了他的身旁,瞧着他沉默的样子,笑着道:“刚才那是我的合作的同学,方嘉靖。”解开误会的瞬间,他微微锁住的眉头送了下来。
点了点头:“想吃什么?”
“嗯,吃你可不可以?”她朝他挪近了些,一双笑眼直勾勾的看着他,错愕间只觉得似乎被她调戏了,他微微挪开视线:“吃我?”
“嗯,你走这么几天都不怎么联系我,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第65章
她像是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糖果, 甜蜜蜜, 尤其是一双美目含情凝视着他,夹杂着眷恋的话语轻轻撩拨过他的心弦,清隽的脸上袒露出抹笑意,也许是心情大好他解释道:“我这不是来见你了吗?”
少有的宠溺。
她抬眼注视他的瞬间,眼瞧着他的瞳孔幽黑,心底一震,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两人间那层若有似无的隔膜好像突然消散了般。
她傻笑了声, 瞬间抬起头将热吻烙在了他的侧脸上,蜻蜓点水般转瞬即逝然后嘟囔了句:“那我原谅你了。”
霍易琨微微怔住了, 也许是这一吻太过于转瞬即逝让他有些抓不住,再次对上她的视线的时候, 她已经垂着眼, 纤长的睫毛翘起的弧度为嫩白的肌肤散落下一圈浓黑的阴翳。
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口是心非。
“最近过得怎么样?”他皱了皱眉, 有些说不上的烦躁。
“挺好的。”
“你学校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如果觉得委屈我....”他虽然把决定权放在了她的手里, 各种委屈只有当事人知道。
“没事的, 学校的处理很满意。”她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霍易琨睨了眼此刻脸色平静的谢挽,并没有吭声,转而将车开往了订好的餐厅。
*
谢挽见到容观养的曼珠沙华的时候, 是在周末的午后。
容观派了车将她接到了离着景山公园不远处的一座四合院里, 穿过石雕的屏风, 和曲折的走廊,后花园的正中央处,搭建了座巨大的玻璃温室花房。
见到容观的时候,他正坐在轮椅上给几盆茉莉花修建枝叶,看到她来得瞬间,立马放下了手里的工具,如沐春风似地对上了她的视线,柔声唤了句:“谢挽,你来了啊。”
她立马迎了上来,眼底全是笑意招呼了声:“容大哥。”
“喏,曼珠沙华。”他倒也并没有多寒暄什么直接将她引入正题,支着离着两人大概五米远的花架上的曼珠沙华,说着他将轮椅旁的拐杖拿到了手里,两手用力整个人站了起来。
谢挽有些吃惊的看着这幕,却不像把太过于惊讶的神情暴露在容观的视线里,迅速跟在了他的伸手。
他拄着拐杖慢慢朝着花靠近,离着近了将拐杖拄着胳肢窝下,使双臂可以灵活使用,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将花盆捧了起来,张扬的鲜红色入眼,带着极致的艳丽,根茎叶都显示着它与周遭这些花的截然不同,但他却说:“这花其实挺好养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