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你千万遍——非期而然
时间:2019-05-10 10:10:28

  脸上烫的像是要烧起来,不仅人设崩塌,还被人听到这么幼稚没营养的对话,傅盈直接放弃维持矜持的表象,捂住脸,伏在桌子上,恨不得把脸埋进去。
  观南开怀笑道:“怎么了?”
  “没脸见人了。”傅盈瓮声瓮气道。
  “不会,你这样很可爱。”
  傅盈心道:可爱个大头鬼啦。
  “别害羞,我说真的。”
  害羞个鬼啦!
  但事已至此,她也不好一味逃避。
  傅盈深呼吸了一下,抬起头,面色平静地从包里拿出一罐喷雾喷了喷脸,给红成苹果的脸颊物理降温。
  看着她的一系列举动,观南笑得不行。
  宋珈蓝和陈乐瑶一见这阵势哪里还呆的下去?难道在这继续当电灯泡吗?
  于是两人非常有眼色地收拾东西,走人!
  两人离开,位置空了许多。
  傅盈喝着观南替她点的热咖啡,眼神不自觉地往四周瞟,她看谁都像是江棘派过来监视她的人。
  想了想,她吓他道:“我早就提醒过你,是你自己硬要过来的,出什么事我可不负责。”
  观南的视线落在那通红欲滴的耳垂上:“你前未婚夫派人盯着你了?”
  傅盈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观南轻笑:“这很难猜吗?”
  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伸出温暖干净的手指,指腹轻触了下她的耳垂。
  傅盈往旁边挪了挪,避开他的手:“你干嘛?”
  “你耳朵很红。”
  观南的目光太过柔软,还有他的语气动作也是,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恬淡、舒适的气场,在淡橘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
  以至于傅盈也被连带着提不起嗓音,不想说那些不开心的事,甚至心中隐约升起一种倾诉的**,想把近段时间的混乱日子全都告诉给他听。
  但是……
  这样是不行的。
  傅盈喝了口咖啡润了润嗓子,斟酌着出声:“我觉得我们还是要把话都说明白。”
  “好,你说。”
  傅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离上次做美甲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新的指甲长出,甲根那儿多了片难看的留白。
  她把手握了起来,道:“我们分手吧。”
  “理由。”
  脸上的热度渐渐消退,傅盈道:“我跟你在一起本来就是玩玩的,没当过真,现在不想玩了,所以我们分手吧。”
  空气一时宁静得吓人。
  门外吹进一缕微风,灯光微晃,窝在软沙发里的大黄猫动了动耳朵。
  观南道:“为什么选择跟我‘玩’?”
  “你难道不知道吗?”
  之前傅盈还觉得非常气不过,可现在想想,也不过就是一句坏话,根本没有生气的必要。还是那时候太闲了,太能折腾。
  “你是说我说你的声音像母鸡吗?”
  傅盈纠正:“是像母鸡的尖叫。”
  观南笑着摇了摇头,神色看不出一点愧疚,反倒可惜地摇了摇头:“我没有那样说过你。”
  “我问过好多人的。”
  傅盈自认为自己还算讲道理,不会听风就是雨,观南说的这话她也不是一听就信了,前后找了好几个人问,确认好了才定了观南的罪。
  观南回忆起当时的场景:“那段时间我天天在实验室做实验,甚至恨不得睡在那边,结果最后还是失败了,就很郁闷,白天趁没课就想补个觉,结果……”
  观南看了眼傅盈,傅盈立刻领悟。
  她摸了摸耳朵:“我吵到你了?那你也不能这么说我啊。”
  观南笑起来:“不是。”
  “那是什么?”
  “英语角的位置很偏,靠着学校的小树林,窗户一关也吵不到什么。是我们楼的舍管阿姨在后面的废楼里圈了个篱笆,养了好几只母鸡,一到白天就叽叽喳喳的,那天我又正好头疼,听觉特别敏感,后来的事情你应该猜得到。”
  傅盈摇头笑道:“你骂了母鸡,然后正好我又在那附近,所以搞了半天都是误会?”
  “嗯。”
  观南抿了口咖啡,神情淡然。
  傅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误会真的是十分的可笑,十分的荒诞。
  好一会后傅盈才问他:“你是不是也清楚我为什么忽然追你?”
  “嗯。”
  傅盈又问:“那你为什么同意和我在一起?在一起之后你又为什么不跟我说这个?”
  观南站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傅盈的额头:“还能因为什么?”
  “喜欢上你了呗。”
  因为喜欢,所以不敢提这个地雷似的话题,谁知道它会不会爆炸,毁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傅盈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观南不再多说,他在傅盈疑惑的目光中站直了身,拍了拍衣服,从口袋里拿出一副平光眼镜戴上。
  他眼里的温暖和嘴角的笑意消失无踪,转眼之间他又变回了那个高冷不可方物的观南学长。
  “账我已经结了。”
  “再见,盈盈,还有,对不起。”
  说罢观南不再迟疑,转身离开了咖啡厅,只留给傅盈一个修长挺拔的背影。
  傅盈张了张嘴,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就那么看着观南彻底消失在视野里。
  她心绪纷杂。
  明明观南这边的事情解决掉了,她却没觉得多高兴,反而觉得自己活得很糟糕。
  跟她有关系的男人她好像一个都没有好好对待过,不仅如此,她自以为很爱自己,结果现在却把自己弄到了浑浑噩噩,不知未来怎么办的境遇。
  时间滴答走过。
  白天的暑热散去,凉意从四面八方袭来。
  坐了好久不动,洗冷水澡时刺骨的冷意又回到了身上,傅盈打了个寒颤,拿起手机和包包准备离开。
  路上,她又拿出了手机。
  想了想,给观南也发了一个短信——
  [对不起,再见。]
  祝你以后不要再碰到像我这样的坏女生。
  当晚夜里十一点,傅盈发起了高烧。
  即使把被子卷在身上也依旧冷到不停颤抖。
  她不想惊动睡着的陈乐瑶和宋珈蓝,轻手轻脚地把床单也掀起来卷在了身上,然后闭上眼,强迫自己快点入睡。
  冷汗涔涔而出,外面的风仿佛穿过寝室门下的缝隙吹到了她的骨头缝里。
  为什么这么冷的?
  就在傅盈忍不下去,想把舍友叫醒的时候,放在枕边的手机亮了起来。
  手机开了静音,所以没有声音。
  她把手从裹紧的被子里艰难地拿了出来,拿起手机,眯着眼看上面的来电——观南?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这么晚了还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但观南又不会无缘无故的大老晚打电话,想了想傅盈还是缩进被子里,悄声接起了电话——
  “喂。”
  “喂!小姐你好啊!你是这个手机主人的女朋友吧?”
  对面忽然响起的大嗓门把傅盈吓了一跳,她疑惑道:“请问你是哪位?”
  “我不是哪位,就一个吃夜宵路过的,碰见你男朋友倒在地上,好像被人打了,我给送医院里来了,我翻了翻他手机,看见你手机号排第一个,我就直接打给你了。”
  傅盈从混沌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猛地坐了起来:“他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过来。”
  “盈盈,怎么了啊……”
  “唔,怎么了?”
  宋珈蓝和陈乐瑶都被这一下吵醒了。
  傅盈强忍着猛地坐起的晕眩感,跟她们抱歉道:“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情,你们继续睡吧,没事,没事,你们继续睡。”
  说罢她要求电话那头的人把医院地址,还有几楼几号病房的信息都用短信的形式发过来,她现在头很晕,根本记不住对面说的。
  宋珈蓝听了一耳朵,不放心地坐了起来:“你要出去?”
  傅盈点了点头:“嗯。”
  “出什么事了啊?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我陪你一起吧。”说着宋珈蓝也坐起来换衣服。
  陈乐瑶也摸索着开了灯,坐了起来:“我也陪你一块。”
  “你们……”热意涌上眼眶,傅盈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慌,嗓音沙哑道,“观南他被人打了,现在躺在医院里。”
  “什么?!”
  “他不白天还好好的么?”
  傅盈眼睛湿润,摇着头说:“是我不好,肯定是因为我,肯定是我害的。”
  陈乐瑶满脸迷惘:“这什么情况啊……”
  宋珈蓝皱了皱眉,伸手在傅盈额头上摸了把,惊道:“盈盈你发烧了!”
  “我没关系,吃点药就好了。”傅盈胡乱扣着外套的纽扣,随便扯了几张餐巾纸擦了擦额头的汗,“走,走,先去看看他到底什么情况。”
  她想知道,这件事是不是江棘的人干的。
  是不是因为她和他说了会话,他就让那些监视的人打了观南。
  她希望不是。
  否则他真的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看到这里!
  谢谢夏天的小星星、妈妈不喜欢我的微博名的地雷!感谢打赏投喂。
  今天还有更新的,么么哒=3=
 
 
第十八章 
  半夜打车很难, 尤其还是处于非市区地段的大学城。
  好半天傅盈她们才终于坐上了出租车,紧赶慢赶地朝着医院的方向过去。
  夜深露重,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一点。
  傅盈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短信。
  头昏脑涨下她连上面的两行字都有些看不太清,只好问一起来的舍友:“我有点眼花, 你们帮我看看,上面写的是哪来着?”
  宋珈蓝拿过手机看了眼:“他在三楼, 3009。”
  “好。”傅盈点了点头, 冲两人道,“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现在很晚了,你们快回去睡觉吧, 回去了我请你们吃大餐。”
  陈乐瑶一把揽住傅盈的胳膊:“我们来都来了就没打算丢下你, 你现在的样子我看着都觉得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晕了,好啦好啦,别说了,走走走,上3009!”
  傅盈心头发暖。
  她点点头,和两人一起进了观南的病房。
  观南的床位在房间最里面。
  他紧闭双眼,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修长的手上挂着点滴, 嘴角肿起,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淤青。
  正好护士在给另一个病床上的病人换点滴,傅盈上前问道:“你好, 我是这位病人的朋友,我想请问一下,他是什么情况?还有那位送他过来的人在哪?”说着她朝观南的位置指了指。
  护士道:“他身上主要是打斗引起的擦伤和淤伤,不严重,不过等他醒了最好还是拍个片看看。送他来的是个好心的大哥,留了点钱就走了。”
  傅盈放下了心:“好的,谢谢啊。”
  “不客气。”
  问完后傅盈转过身,目光怔愣地看着闭着眼昏睡的观南,接着长长地舒了口气。
  一路上的匆忙令她浑身出了好几回汗,单薄的衣服皱巴巴的贴在身上,难受至极。
  除此之外,神经突然紧绷又骤然放松,发烧着的身体根本就经不住这么大的情绪波动,此刻的她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里面一片空白。
  看着沉睡的观南,傅盈面无表情。
  紧张没有,愧疚没有,悲伤也没有,她甚至有种我是谁我来干嘛的困惑感。
  宋珈蓝晃了晃傅盈的手,担忧道:“盈盈,你还好吗?”
  傅盈愣了下才摇头说:“我没事。”
  “你也让医生挂个水吧,你的脸色真的好难看。”
  “就是啊。”陈乐瑶附和。
  傅盈抬起手:“等会,让我想想我要做什么来着……”
  脑中仿佛有岩浆翻滚,把思绪乱七八糟地烧成一团,傅盈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情要做,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好像脑子都被烧光了一样。
  闭着眼睛想了很久,想到头都痛了她才忽然睁开眼,拿着手机往外走:“我想起来了,你们在这坐着,我去打个电话。”
  说罢她跑出了病房,走到走廊尽头的电梯前拨了一个号码。
  嘟声响起,傅盈下意识地屏息。
  很快,电话被接起——
  “盈盈。”江棘的声音很清醒,他似乎这个点还没有睡。
  傅盈咽了咽口水,嗓子疼得她直皱眉头:“咳,江棘,我有件事情要问你,你一定要跟我说实话。”
  “你嗓子怎么回事?”
  傅盈眉头紧蹙,哑着声道:“先别管这个。我问你,观南被打跟你有没有关系?”
  “你认为是我做的?”
  傅盈呼了下气,站不住得顺着墙滑坐在地上:“不是我认为,是我白天跟观南说了会话,晚上他就被打了,我记得你说过会派人看着我,所以我就想到了你。”
  电话那边没有作声。
  傅盈又说:“我这是合理怀疑不是么。”
  “不是我。”江棘的声音低沉,“我说了,你信我吗?”
  “我知道了。”傅盈胡乱地点着头,紧皱的眉头松了开来,她伸手揉了揉酸胀的眼睛,“不是你就好。”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