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你千万遍——非期而然
时间:2019-05-10 10:10:28

  她终于摸索到了金属的拉链,手指小心地拈着金属头往下拉,像是生怕碰到什么。
  这时江棘又道:“还有内裤。”
  傅盈吸了吸鼻子,声音又娇又糯:“你别说话!”
  在江棘看不到的地方,傅盈像是一个视死如归的战士一样,咬着牙闭着眼,用力把自己的脸往前方的胸口埋,恨不得把耳朵也一起埋进去。
  她非常用力,江棘却一点不觉痛,反而甘之如饴,配合着把她紧抱在怀,像是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血肉一般。
  他不再隐忍,低下头不停亲吻她的耳朵:“你得帮我扶着。”
  “没关系的。”
  “你见过的不是吗?”
  “盈盈……”
  暧昧的呢喃一声声往耳朵里钻,傅盈咽了咽口水,身上的热意更甚。
  她毕竟是经过人事的人,而给她打开新世界大门的人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即使闭上眼,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那些过往的斑斓画面还是一帧一帧地往脑袋里钻。
  快乐的,痛楚的,疯狂的。
  她的眼里涌上热意,面颊有火,心里也着了火。
  还有手上也有着着滚烫的热意。
  “江棘,你混蛋!”
  她的语气带上了哭腔,骂人的话经她嘴巴一出也染上了娇嗔的意味。
  心脏像是要炸开。
  心理医生的话全部被抛到脑后,江棘用力攥紧钢管,身上的肌肉绷紧,强行单腿站立,接着用另一只手把埋在他怀里的小脸抬起来,狠狠地吻了上去。
  唇齿交.缠的瞬间,理智土崩瓦解。
  欲.望侵袭而来,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把她吃掉。
  —
  “诶?这桌怎么没人?”
  刘公今天实在高兴,一圈酒敬下来脸色赤红,说话也大了舌头,但还不肯停,偏要服务员继续倒酒。
  卫少洲也喝了不少,脸颊泛红,眼睛却还清亮。
  他扫了眼桌上两份动过的海参羹,道:“应该有人,不过可能有事先走了吧。”
  兴致上头的刘公不由眉头一皱,“噢哟”了一声。
  结果刚一噢哟完,不远处的走廊里就出现了两个人,正是应该坐在这桌的江棘和傅盈。
  见到他们,江棘和傅盈也顿住了步伐。
  两边人互看着对方,还是热情忘我的刘公一拍大腿,兴奋地端起酒杯走了过去:“江老弟!我还在想你去哪了呢,都没看到你!怎么不往前面坐?”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本该十分不耐的江棘却一点不生气,他拉着傅盈的手,操控着轮椅回到桌边,拿起酒杯和刘公碰了碰:“贺喜刘公,得此乘龙快婿。”
  刘公一听更加来劲,放下酒杯,拉着叶纤纤和卫少洲的胳膊就给江棘介绍:“说起来他们真的有缘分得很呐!我家纤纤本来都不想回来了,要一直待国外,这我哪肯?好说歹说就是不同意!这不!这时候少洲出现了!都是缘分啊!”
  同一番话不知道刘公说过多少遍,但每次说起来还是劲头满满。
  可听的人就没他那么有劲了。
  傅盈没看来人,而是垂眸拿起桌上的红酒杯,静静地站在江棘身旁,等着他们俩说完话,好喝一口酒坐下。
  垂在桌下的手悄么声地攥紧,白净的脚趾也悄悄地用力扒住鞋底。
  她今天特地穿了双15厘米的高跟鞋,只为了她整个人可以显得更加挺拔修长,可没想到却变成了一种折磨,缺乏锻炼的小细腿已经有些撑不住地发起了抖。
  刘公谈兴正浓,正把话头引到傅盈身上,想借夸赞傅盈来拍一拍马屁,没想到江棘忽然举了举杯:“抱歉,刘公,我有点累了。”
  刘公立马收了势,一副了然模样:“好好好,你们多吃点啊,多吃点,我带着他们去别桌了。”说着也举了举酒杯,“我干了,你们随意!”说罢,豪迈地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傅盈松了口气,赶紧也举起了酒杯,仰头喝了口。
  同样举着酒杯的卫少洲,瞳孔不自觉地缩了缩。
  借着喝酒的姿势他终于光明正大地把目光放在了傅盈的身上,他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直到看到那个地方——
  藕粉色的长裙前面是吊带式的设计,后面露出整个背部,只在腰后系了两根交叉的系带,防止走光。
  可她侧对着他,一抬起手,那露出的一点弧度还是冲击了他的视野,尤其,上面还有一枚露出了一半的粉色痕迹。
  且痕迹上带着水痕,像是刚弄上去不久。
  杯子里的酒不知不觉全被喝了下去,本该浓醇的葡萄酒却在嘴里留下酸涩的味道。
  耳边传来柔软的惊呼:“少洲,你怎么都喝光了?”
  他放下酒杯,焦糖色的眼睛弯了弯:“今天开心嘛。”说罢,冲江棘举了举全空的酒杯,“感谢江大少亲临,在下荣幸之至。”
  江棘看了他一眼,眼眸淡淡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而卫少洲眼眸弯着,嘴边挂笑,也看不出来是不是真的开心。
  只对了一眼,江棘便勾起唇角,只抿了一小口红酒:“好说。”
  终于,敬酒的人散去,傅盈一屁.股坐在软凳上。
  两条腿下意识地夹紧,潮红从眼角蔓延到脖颈,她低着头小声道:“江棘,我要回去。”
  大手覆上她纤细的脖颈亲昵地揉了揉,他倾身吻上她的侧脸:“好,我带你走。”
  宴会还没结束,江家的车便率先开出了停车场。
  江棘坐在车上,任由随行的医生重新为自己的腰腹和双腿绑上束缚带,他慵懒地靠着轮椅,语气懒洋洋地回答着医生的一个个问题。
  他攥紧傅盈的手,强着跟她十指交扣。
  写满了爱恋与欢喜的视线也黏着在她的身上,不肯移开半分。
  他好爱她啊。
  实在是太爱她了,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时时刻刻都在一起。
  车一到家,沉默了一路的傅盈忽然甩开江棘的手,踢掉高跟鞋,一声不吭地朝楼上跑。
  “咣”的一声,门被狠狠砸上,之后是几道锁全部锁死的声音。
  傅盈似乎魔怔一般地脱掉衣服,用力扔进洗衣篓里,随后站在淋浴器下任由冷水浇头而下。
  她从小养得太过精细,身体经不得一点苦难。
  即使是大夏天的中午,冷水淋上头顶的瞬间也使她浑身僵硬,发起了抖,脸上的血色也被冲的一干二净。
  她拿起一瓶卸妆油就往脸上抹,洗干净后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嘴唇发青,可心里却升起了一种自虐的快.感。
  “傅盈,你好贱啊。”
  “叩叩叩——”
  傅盈猛地抬起头,抢在来人的前面道:“别来烦我!”
  “出来吃饭。”
  是江棘。
  “说了别来烦我!”
  门外没了声,傅盈长长地深呼吸了下。
  又在冷水下站了好一会后她关掉了淋浴,一把拧开浴缸上的水龙头放水。
  浴缸里的水干净澄澈,上头飘着暖暖的热气。
  等水放满后傅盈坐了进去,整个人潜进热水中。
  半小时后,傅盈从浴室里出来。
  她随手裹了条长毛巾,外面披一件真丝睡衣。
  她的神态比刚才好了许多,只是路过洗衣篓时步伐停顿了下,目光不由看了过去。
  里头都是她刚刚脱下来的,包括礼服首饰都在其中。
  最上面是一条黑色的无痕小内裤,它皱巴巴地团在一起,即使如此上头的几点白色也仍旧醒目,碍眼非常。
  傅盈抿了抿唇,走过去伸手拿出它,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她穿上拖鞋,系上睡衣的系带,接着走到门口解锁,打开房门——
  江棘坐在外面,旁边是手里捧着几把钥匙的管家。
  傅盈扫了眼,笑道:“干嘛?你不会以为我要做什么傻事吧?”
  江棘抬眸看她。
  回来的一路上他的眼里充满着缠绵爱意,可此时爱意退却,里面浅浅的,淡淡的,没有一点波动。
  她和他对视,两人许久都没开口。
  最后还是傅盈败下阵来,她呼了下气,对江棘道:“我明天就回学校。”
  作者有话要说:  只想给点糖,没想到肉都吃上了。咋肥事?
 
 
第十五章 
  江棘冷下了脸:“为什么?”
  “想提前熟悉熟悉。”
  “熟悉什么?”
  傅盈看着他:“我大二要住校。”
  大一她也交了住校的钱,但因为江棘家离学校很近,又有专门的司机接送,所以她一下课就会回家,只有期末考试的时候会在学校住两天,和舍友一起期末冲刺。
  那时候江棘的父母还在,有他们镇着,傅盈的日子非常惬意,就和在自己家差不多。
  直到江棘的父母去世,她和江棘之间的平衡才被打破,两人的关系也跟着天翻地覆。
  江棘又问:“为什么忽然想住校?”
  傅盈解释道:“学校本来就规定大一大二是要住校的,而且大二课多,我天天来来回回的,很不方便,也影响成绩,还影响同学间的感情,我都没几个学校里的朋友。”
  江棘轻笑了声:“跟我做一回就这么不乐意?”
  傅盈别开眼:“跟这个没关系。”
  “你明明喜欢我,心里有我,却每回亲完、做完都要做出这副样子,承认你喜欢我就这么难?”江棘哑了声,浅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傅盈,“你嘴上说着不喜欢,身体却一点不排斥,哪次最后不是你主动缠着我?”
  傅盈最厌恶的也是这个。
  她的身体一点也不抗拒江棘的接触,甚至每回只要一个吻、一下抚触就能点起火花,脑子里热意一上头,就什么都能和他做得出来。
  第一次的时候也一样。
  明明是痛苦的、怨恨的,可到后来她却还是沉浸在了他给予的旖旎世界里。
  这一点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贱。
  “说话。”江棘气势逼人。
  傅盈深呼吸了一下,抬起头愤愤道:“你要我说什么?说我就是矫情就是贱?是,我就是这种人,冲动完了就后悔,还总是改不掉,不经逗不禁撩,我就是管不住自己,行了吗?你要听的是不是就这个?”
  江棘没有说话。
  他定定地看着傅盈,目光清冷,嘴唇抿成一条薄薄的线。他仍穿着宴会时的黑色西装,系着领带,别在胸前的胸针光芒闪耀,看起来肃穆且禁欲。
  他苍白的食指紧扣在轮椅上,隐隐能够看到皮肤下的青色经络。
  傅盈注意到他的袖口少了样东西,那里原本有一个象牙白的袖扣。
  是那时候被她拽掉的。
  一通话说完后,她以为江棘会生气,会和以前一样神经质地冲过来抓住她的手质问什么,可他没有,沉默了一会后,他的手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脸上的怒意也消弭无踪。
  他不气不恼,语气淡淡:“那我就更不能同意你住校了。”
  傅盈蹙眉:“你什么意思?凭什么?”
  江棘唇角勾起,手肘抵着轮椅扶手,双手随意地交叉在胸前。
  他看着她的眼睛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是你的未婚夫,我们应该对彼此忠贞。我对你全心全意,你自然也该如此,如果你管不住自己,那么我就有责任来管束你,看着你,所以,我不会同意你住校。”
  傅盈快被气笑了。
  她忍不住边说边用手比划着:“首先,娃娃亲这个东西法律不作数。其次,男女朋友也好,未婚夫妻也罢,只要没有结婚,两者之间的关系想什么时候结束就什么时候,并不需要双方都同意。最后,我们虽然住在一起,但也是相互独立的个体。”
  “总而言之,你没有权利来管束我!”
  江棘挑了下眉,语气不变:“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我们捆绑在一起,根本不存在什么相互独立。”
  “是,我们是捆绑在一起,但并不一定要做夫妻。”傅盈摊了下手,“我们也可以做好朋友啊,我们一起长大,是青梅竹马不是么?为什么非要在一起呢?”
  “只有你和我在一起,我才会容忍你,否则——”江棘停下话语,嘴角的弧度上扬,他露出一个令傅盈毛骨悚然的笑容,“我宁可毁了你。”
  最后几个字说得很轻,几乎是飘进傅盈耳朵的。
  可那种惊悚的感觉却在一瞬间袭上大脑,脊背僵硬,汗毛竖起,傅盈深吸了口气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贴上身后的门板。
  她就知道,江棘怎么会忽然变得那么温和?
  不过是把疯狂和偏执都藏起来罢了!
  最可怕的还是她在他的神情中看出了兴奋的情绪,也许他早就想过要怎么处置不听话的她,甚至他有可能还在期待着这种情况的发生。
  眼前不停闪过悬疑剧里可怖的死亡场景,原本因为洗澡而泛着潮红的脸颊又迅速白了下去。
  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傅盈咽了咽口水,再次开口时已经完全没了之前理直气壮的模样——
  “但是……感情这东西不是说来就来的,你至少要给我一些时间适应你。”
  他笑得温柔:“要多久?”
  傅盈舔了舔唇,她摸不准他的意思:“这个说不准的。”
  “盈盈,你知道的,我没有什么耐心。”
  “我知道。”天越聊越压抑,傅盈垂眸,试图为自己做最后的争取,“那我可以回校住两天吗?就两天。”
  与之前说的改变关系相比,很显然,回校住两天这个选择反倒算不上什么。
  江棘看着眼前吓得脸都白了的傅盈,手指轻敲轮椅,也不想太过逼迫她,点了点头:“可以,但是只有两天,期间我会派人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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