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就来了气,见江棘理直气壮的样子就更气。
可她又闹不过他,只好一个人下床清理,清理完后躺在床上生闷气,不吃晚饭也不理江棘。
“饿不饿?”江棘开口道。
“不饿。”
他看了她一会儿,勾唇笑起来:“胆子倒是更大了。”
傅盈正色道:“江棘,我真的一点都没有生孩子的想法。”
“为什么?”
她语气诚恳道:“我才二十岁,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去养孩子?我又不能吃苦,也……没什么责任心,耐心也不好,生孩子这事怎么也要过个三五年再说吧。”
“没事,有我。”他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抚着傅盈的脸颊,“我不就把你养得挺好的?”
“……”
傅盈见他这样就有些来气。
在某些话题上他就跟打了抗体似的油盐不进,一点都不会有‘自己想错了’的概念,从来都觉得她就该听他的。
“你把我养得都跑了。”她垂下眼,又怂但又忍不住地反驳。
他单手支着下巴,神情慵懒:“然后一天不到就主动回来了。”
“……”
这天没法聊了。
傅盈咬了咬唇,一把拉起被子,侧着身背对江棘躺下。
背后传来轻笑,傅盈又气又臊,把被子拉高堵住了耳朵。
她的反应取悦了江棘,他伸手连人带被把傅盈抱进了怀里,还给她掖了掖背角:“乖一点,嗯?给我生个孩子。”
“不要。”
这回江棘一点没有不悦,反而扬起了唇,眼中仿佛有光。
他的手从被子的缝隙中伸进去,轻柔地捂上她的肚子,接着在她耳边压低声道:“由不得你。”
傅盈眨了眨眼,没有吭声。
她并不是没有预感,只是不敢去想罢了。
他们的欢爱那么频繁,说要戴套也只用了两回之后就再没戴过,避孕药她一直有在吃,可什么时候被换掉也说不定,而且她还几次察觉到他抚摸和亲吻她的肚子,甚至他这回把话说得如此直白……
所以她肚子里已经有了是吗?
她不敢问。
也不想得到确定的答案。
沉默许久,傅盈开口道:“明天我可以去学校参加期末考吗?”
她又一次地选择了逃避。
他神情愉悦地看着她:“我陪你去。”
“……哦。”
她垂下眼眸,又有些茫然起来。
他和她似乎是相反的。
他想对她做的事情从来由不得她反抗,而她想要他做的事情却是他一句话就能轻易驳回。
傅盈抬起头看他,眼神有些气愤又有些委屈。
——他们之间一点都不平等,江棘把她管得死死的。
江棘被她这怨怼的小眼神看得心下意动,不禁倾身吻了吻她的眼睛。
傅盈推了他一把,抿着唇不吭声。
江棘低低地笑起来,把她抱得更紧。
—
第二天一早,江棘送傅盈回学校。
她失踪的事情并没有传开,因为知情人都被江棘封了口。
回到班级后只有她的好友宋珈蓝问了声:“你怎么两天都没来啊?”
“我过敏了,挂了两天水呢。”说着傅盈把手背上的淤青伸给宋珈蓝看,“这个冬天我真的超倒霉。”
宋珈蓝看了眼窗外走廊上的男人,又问:“那个人是你的未婚夫?”
傅盈气闷地“嗯”了声,往外看了眼后噼里啪啦地按着手机——
【你能不能不要站在门口?隔壁找个空教室坐着等我就行。】
【我不冷。】
【我才不管你冷不冷!我同学都在看你!】
【吃醋了?我只爱你。】
傅盈闭上眼,一脸放弃似的直接趴在了桌上。
“唉!盈盈,那是你男朋友吗?”坐在傅盈前面的陈乐瑶扭过身,一脸的八卦样,“好帅啊,跟学校里那些小鲜肉的气质完全不一样,超级酷,感觉好像霸道总裁啊!”
“……”
傅盈忽然想起那本霸总的小逃妻的最新更新她还没看。
“他是不是啊?”
“是。”
说着她点开读书APP,进入最新章又是一串的打赏,并且留言——
【请作者一定要让女主再跑一千章谢谢!】
傅盈收起手机,看了眼窗外,江棘已经不见,应该是听了她的去找空教室了。
陈乐瑶星星眼:“天,他真的好帅啊,有钱人都这么帅的吗?”
傅盈想了想:“也不一定吧。”
“那他是不是超宠你的?黑卡随便刷,包包鞋子一买买一车的那种?”
傅盈有些想笑:“瑶瑶,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陈乐瑶立刻一脸失望:“啊,黑卡都不给你刷吗?”
“那倒也不是。”
傅盈从来没考虑过钱的事情,因为她从来不缺钱用,真要计较的话确实是他一直在负责她所有的开支,父亲给她的卡她都没动过。
这么一想倒真如江棘所说,是他在养她,也确实养得不错。
想到这傅盈又立刻把这个想法推翻。
不错个什么啊?物质上是好了,精神上一堆的问题!强制爱什么的她根本不想要好吗?
“别说他了,今天的考试你准备好没?”
宋珈蓝忽然看了傅盈一眼,然后叹了口气:“你猜今天给我们监考的人是谁?”
傅盈道:“谁啊?总不可能是班主任吧。”
大学里的班主任和高中的班主任完全不一样,傅盈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年都不一定能见一次面的人怎么能做班主任,明明他们班的大小事都是辅导员在管。
陈乐瑶插话道:“我给你个提示。”
“嗯哼。”
“别提示了。”宋珈蓝朝讲台的位置抬了抬下巴,“他已经来了。”
傅盈抬头,直接和讲台上的人对上了眼。
两人皆是一愣。
傅盈的表情很明显,一看就知道是在感叹世界之小,而观南这表情……其他人看不懂,傅盈也看不懂。
不过她觉得……他好像有点惊讶?
很快观南就收敛了神情,他面无表情地把试卷放到了桌上,一份份地分开。
傅盈也没再看他,趁最后的机会多翻了两页书。
虽然看不进什么,但她就是有这种习惯,喜欢在考前给自己营造一种自己充分利用考前时间,争分夺秒地学习的感觉。
甚至考试时间到了,她还恋恋不舍地又看了两眼才把书放回抽屉。
观南一边发卷一边道:“考试从现在开始,一共两个小时的时间,做完的同学可以提前交卷离开,但不允许有任何交流。”
试卷发下,所有人都奋笔疾书。
观南站在讲台上,俯视着一个个后脑勺。
目光逡巡一圈后,落到了傅盈的身上。
所有人都低着头,没人看他,因此他的眼神也不再那么隐晦。
他在椅子上坐下,随手拿起一张空白试卷微微竖起,借着遮挡把傅盈浑身上下打量了无数遍。
——她怎么会在这?
这个问题在脑海中盘旋。
观南怎么也想不到只隔了一天,傅盈居然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江棘有那么厉害?
这么短时间内找到了傅盈?
还是他的计划哪里出现了问题?
他知道江棘气急败坏地离开国土局,也知道江棘风风火火地带了一队人进校长室,可这才只隔了多久?
而且从傅盈的身上来看,她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观南沉下眼眸。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倏地,余光似乎瞥到了一个黑影,观南立刻朝窗外看去,正对上一双浅色的瞳眸——
刚才明明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多了个男人。
而且还是个不得了的男人。
观南心下一沉。
江棘怎么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江棘:I'm watg you。
观南:这到底咋回事??(一脸懵逼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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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章了!
我居然日更四十天了!天呐!有从上一本跟来的小仙女吗?有木有感觉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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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暴躁美人榆的手榴弹!
谢谢风轻日暖时光好的地雷!
感谢宝贝儿们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日更哒=3=
第四十一章
也不管江棘在那站了多久, 看到了多少,观南镇定地和他对视了一眼, 接着移开视线, 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台下正在考试的学生们身上。
过了会,他走下台阶, 在几个人的桌子上轻敲一下。
返回讲台的时候被敲桌子的那几人彼此看了看, 都在对方的眼中找到了尴尬的神色。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有人上台交卷。
有一个人起头,之后交卷的便络绎不绝, 不出半小时, 教室里空了大半,只剩零星几人。
傅盈淡定得很, 不疾不徐地做着题。
一个是她真的缺课太多, 不会做, 另一个是她做好了也不能走, 还得等老师过来给她安排补考。
因此,她是最后一个交卷的。
她拿着试卷走到讲台上,没看观南,默默地放下便回了座位, 观南也没说什么,把试卷再次清点了一遍,然后卷了卷拿在手中。
“怎么不走?”
等到他全部整理好,抬起头却见傅盈仍坐在位置上不动。
傅盈道:“我要等李老师过来给我补考。”
他看着她,语气淡淡:“嗯, 那你考试加油。”
“谢谢。”
观南大步走出教室,傅盈仍坐在位置上看书。
一出教室门,观南便看到了站在后门口的江棘。
他穿着一身黑西装,最外面套着昂贵的长大衣。
他的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凌厉的目光毫不避讳地直视着自己,嘴角勾起,却不带一丝笑意,总而言之,面色不善。
观南也不怯他,抱着试卷目不斜视地从走廊上走过。
却在走过江棘身旁时,被他伸手拦下。
他停下步伐,黑眸扫了眼横在胸口的手。
“你什么意思?”
江棘轻笑了声,侧过头看着他,不答反问:“她好看吗?”
他语气低沉,还带着些沙哑,一个个字体仿佛从舌尖吐出,就像一条吐着芯子,伺机而动的黑曼巴。
观南蹙眉,神情不悦地看着江棘。
江棘又道:“看到她你好像很惊讶?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江棘哼笑了声,随意地点着头:“你最好是真的听不懂。”
紧皱的眉头松开,观南忽然笑了。
他觑了江棘一眼,语气轻快却又带了丝挑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是吗?”
说罢他推开江棘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白色的实验袍衣角翻飞,他路过的地方引起一阵惊呼,男男女女们争着和他们的学校之光打招呼。
江棘缓缓回过身,目光锐利地看着背影消失。
“有点意思。”
—
把试卷放到办公室后,观南没再去实验室,而是回了宿舍。
宿舍里空无一人,除了他之外全部离校实习。
不用担心会有人忽然闯入,也不用担心被人偷听,观南慢条斯理地脱下实验袍挂到衣架上,随后拿起手机,走进了浴室。
电话接通,观南出声问道:“傅盈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她怎么了?”
“她今天出现在了学校,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
“怎么可能?江棘找到她了?我这边怎么没有得到消息。”
“我今天亲自给她监考。”
对面没了声,似乎是在思索问题出在哪里。
观南不等对方多想,直截道:“关于傅盈的那部分计划都停下,把这次的问题找出来反馈给我,另外江棘已经对我起疑,之后的事情都小心点。”
“你?怎么回事?”
“出了点小意外,应该没什么。”观南又道,“刘公和叶纤纤那边怎么样?”
“没问题。鑫源不会为难钟氏。”
“那就好。”
挂掉电话,观南眸色发沉。
他最讨厌的就是事情超脱掌控,没想到这一回江棘的反应这么快,倒真的跟他的名字似的,棘手万分。
哪怕她再多逃两天也行啊……
啧。
—
终于考完试,傅盈大大松了口气。
她收拾好东西,出了教室后想去找江棘,却没想到他已经站在了门口,只是背靠着墙,她坐在里面看不见而已。
“你一直站在外面?不冷吗?”看到他苍白的面色,傅盈下意识地拧起眉。
江棘没有出声,只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做什么?”
问了江棘又不回答,傅盈狐疑地挪着步子走到他跟前,有些犹豫地伸出一只手放在他手掌上,倒是出乎意料地暖得很。
大手一把把她的手包了起来,江棘接过她手里的包:“下午还要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