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你千万遍——非期而然
时间:2019-05-10 10:10:28

  “不考了。我们去哪吃饭?我好饿。”
  她早上起的太晚,早饭没吃就来考试了,所以一上午的试考完,整个人都头晕眼花的。
  “先上车。”江棘牵着她的手下楼。
  傅盈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坐上车后还闭眼假寐了会。
  直到周围的喇叭声越来越大,她才觉得奇怪,睁开眼后发现他们的方向不是回家,而是市区。
  “真带我在外面吃?”傅盈有点儿开心。
  江棘道:“我们先去一趟林医生那里。”
  “去那做什么?”
  “给你做个体检,正好你今天是空腹。”
  开心的感觉瞬间消失,傅盈觉得有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我不要做体检。”
  “为什么?你已经有半年没做过体检了。”
  傅盈抿了下唇:“我就是不要。”
  她能不知道江棘在想什么?
  况且她也一点不想听到什么关于怀孕、还有孩子之类的东西。
  不被母亲期待的孩子为什么要生下来?
  诚然,没她这个母亲,江棘也能把孩子养得很好,让它还未出生就拥有一切,可这又有什么意义?
  她真的不懂江棘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那么执着,至少这一点上她不会跟江棘妥协——就算肚子里已经有了,她也不会要。
  她不要。
  “我说过——”江棘的目光向下,落在她腹部的位置,“这由不得你。”
  心头火起,傅盈笑了:“我的肚子为什么由不得我?”
  “他已经在了。”江棘沉声说。
  这句话仿佛一拳重击落在傅盈心口,她的脸色一瞬煞白。
  她一直在逃避这个肯定的句子,是,她怯懦,她怂,她就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也不想有人用肯定的语气来告诉她这个事实。
  她紧抿着唇,别开眼:“反正我不去。”
  江棘神色凝重起来:“你必须去。”
  傅盈愤愤道:“你为什么总是自说自话?为什么就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想法?”
  尊重这个词傅盈跟他提过无数次,可次次都没有后话。
  她这次的逃跑也是,他什么都没问她,也什么都没跟她说,还是她主动问他是不是在查那个帮她逃跑的人,可江棘的回答是——
  你不用掺和到这件事里来。
  所以她逃跑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他在意那个帮她的人,在意对方的目的,却一点没有关注她逃跑的原因。
  也是,她很弱,也很怂,把逃跑弄得宛如儿戏。
  可她逃跑的原因是什么?还不是因为他。否则她脑子有病才抛开好日子不过,出去找苦头吃。
  大概在他眼里她的逃跑确实只是一场儿戏。
  所以那些令她反感、忍不住反抗的一切,在她回来后都没有任何改变,他仍然那么专.制,仍然那么自我,甚至变本加厉。
  江棘看了她一会,冲她招了下手:“过来。”
  傅盈别开脸。
  他拉住她的手,把她一把搂进怀中:“听话,嗯?”
  傅盈舌尖动了动,尝到了嘴里的苦涩。
  她的鼻尖贴着他的胸口,哑声道:“我要就是不想去呢?”
  他抚着她的发:“你到底在怕什么?”
  傅盈呼了口气,忽然不想跟他争辩了。
  她一直都很清楚他的个性不是么?跟他吵闹就是自讨苦吃,没意思。
  “没什么,去吧,我去做体检。”她低声道。
  淡色的瞳眸弯起,温柔驱散了里面的寒冷。
  他亲昵地吻着她的脸颊:“真乖。”
  他变脸之快又令傅盈一阵气闷。
  她觉得江棘仿佛无所谓她的负面情绪,只要她露出他想看到的一面,他就会很高兴,即使看到了她的不开心也不会放在心上。
  傅盈气馁地窝在他怀里,不由得想——
  他这样子是不是也是精神病的一种表现方式?毕竟正常人哪会这样?
  胡思乱想间,车子到达诊所的地下室。
  林医生的私人诊所规模很大,里面的设备一应俱全。
  傅盈一到就立刻被安排了检查,又是抽血又是验尿,好一通折腾。
  最令她羞耻的还是妇科检查,因为又要脱光又要张开腿,就算给她检查的是略上年纪的女医生,她也觉得尴尬万分,尤其江棘还在旁边看了全程。
  他似乎对这些医用仪器非常感兴趣,尤其是鸭嘴器和那个可伸入体内类似于腹腔镜的东西,目光在上面流连了数次。
  “这些东西私人可以购入吗?给我……”
  最令傅盈崩溃的还是来了,她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上前踹了他一脚:“你闭嘴!”
  江棘吃吃笑起来,伸出手要替她穿衣。
  傅盈一把拍掉,背对着他自己穿上了衣服。
  “要多久能拿报告?”傅盈问医生。
  “一个小时以后。”
  “好。”
  离开诊所,傅盈仍然心情不佳。
  江棘带她去了附近的高档西餐厅,特地要了个包厢。
  鲜香的奶油蘑菇浓汤下肚,傅盈的脸色也没好多少,仍然有些苍白虚弱。
  没吃两口,包厢外便有人敲门。
  “进。”江棘简短道。
  穿着马甲的侍者走到江棘跟前弯下腰:“先生,您要的东西。”
  “谢谢。”江棘点头拿过。
  傅盈专注地吃着碗里东西,一直到手被江棘拉住才拧起了眉。
  她刚想开口,外套下摆便被掀开,本就因为冰冷器具的探入而阴冷的小腹更加不舒服。
  “你……”
  话还没说完,腹部便被捂上一样温热的东西。
  傅盈低头去看,视线被衣服遮挡看不见,只能伸手去摸——是个小巧的暖水袋。
  阴冷的感觉被驱散不少,身体一下舒服了许多。
  他把外套给她拉上,道:“自己按住。”
  傅盈下意识地伸手按着暖水袋。
  下一秒,他把她整个人都抱到了腿上。
  “不舒服为什么不说?”他蹙着眉,神情不愉,“这儿呢?冷吗?”
  傅盈慌了下:“唉你干嘛?吃饭呢!”
  她下意识地夹紧腿,却仍是快不过他的手。傅盈挣扎起来,羞的要命,“肚子上用一个就可以了!那儿不用!”
  “江棘你别乱来!”
  一句话说完她脸颊耳朵全红了,可江棘却是面不改色。
  他左手给她按着,右手拿起刀叉喂她吃牛肉。
  “别乱动。”说着,他把她往下按了按,“乖,嗯?”
  傅盈立刻不动了。
  她攥着他的袖子,又无奈又羞耻,哭丧着脸道:“江棘你烦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江棘是要虐的。
  放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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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如果江棘不爱自己, 那她现在的生活会是什么样?
  她有父亲留下的钱,有父亲用代价给她换取的绝对靠山,而她会许多的才艺, 不论在学校还是在其他的交际圈, 她依旧能够风生水起。
  不用吃苦,也不用受委屈, 她会有很多的朋友, 有很多的约会, 或许还会谈几个不同类型的男朋友,品尝恋爱的酸甜, 享受洒脱的青春时光。
  被江棘喜爱之后呢?
  是成人礼被毁, 是失去自由, 是没有尊严, 是被管束,是吃没必要的苦, 还有……
  傅盈深吸了口气,目光落在手上的检验报告上。
  上面显示自己的妊娠周期为五到六周, 也就是一个月出头。
  还有被迫怀孕。
  居然都一个多月了啊。
  她努力地回想, 却想不起到底是哪回中的标, 毕竟那么多次, 哪次都有可能。
  一双手从后揽住她的腰,江棘俯身把脸埋在她肩上,柔声道:“盈盈,我很高兴。”
  说着, 他的手轻轻地覆上她的肚子。
  温热的鼻息喷在颈肩,那一霎傅盈很想用力把他推开,然后拿起周围所有能拿起来的东西,尽可能地往他头上扔。
  可她没有,表情出乎意料的镇定。
  她问:“那我的学业怎么办?”
  江棘说:“休学一年就好。”
  她定定地看着检验报告,声音发涩:“听说一孕傻三年,我回学校之后跟不上怎么办?”
  “这不是问题,我可以给你请私教。”
  “哦。”她抿住了唇。
  心里沉甸甸的,像是有什么压着,压得她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我们回去吧。”傅盈神情木木地道。
  他吻了吻她的脸颊:“好。”
  走到门口,傅盈忽然停下了脚步,对江棘说:“我想去看看我妈。”
  江棘挑了下眉:“怎么突然想去见她?”
  傅盈眨了下眼,轻声说:“最近又是要领证又是怀孕的,我总要跟我爸妈说一声吧,而且我和妈妈很久没见了,我也很想和她说说话。”说着她抬起头,漆黑的眼眸里是他清俊的倒影,“可以吗?”
  江棘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很快勾唇笑了起来:“当然可以。”
  有了他这句话,之后的一切都顺利起来。
  他们没有回家,坐着车直接去了监狱。
  一路上傅盈都在看窗外,不过她知道,江棘一直在看她。
  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也没空去想用什么表情面对他,因为她心上烦闷得很,已经无暇理会他。
  她最近负面情绪太多,无人可诉,无人可说,已经觉得憋闷非常。
  今天又是一桩大事压下来,她实在有些绷不住,思来想去,“妈妈”这个词第一个跃上了脑海。
  于佑晴从小就很疼她,非常非常地疼她,比起父亲,傅盈也更亲于佑晴。
  虽然现在在她的心里,傅氏要大于女儿,可傅盈思来想去,她没有比母亲还要更亲近的人了,所以还是选择了和母亲倾诉。
  一路沉默,到地方后傅盈下了车。
  她忽然对江棘道:“我想一个人见我妈。”
  江棘拧眉:“我陪你一起。”
  “不要,我就想一个人。”她抬起眼,眨着漆黑的眼眸,语气带上请求和撒娇的意味,“求你了。”
  江棘轻笑着捏了捏她的下巴:“去吧,跟你妈妈好好聊聊,我去你爸那儿。”
  “好!”
  亲眼看着江棘往男监那边去,傅盈松了口气,她朝狱警点头示意,单独跟在其身后去了母亲那儿——这场对话她并不想让江棘听见。
  牢门还没打开,傅盈便透过小窗看到了里面正在看书的女人。
  她急切地走了进去,道:“妈。”
  一出声,酸涩感便涌上眼眶,傅盈强忍着哭意,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孩似的扑进了母亲的怀里。
  于佑晴从小把她养大,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异样。
  她把书放到一边,回抱住傅盈,语气焦急道:“我的宝贝盈盈怎么了呀?”
  傅盈把眼泪憋了回去,抬起头看着于佑晴:“妈,我生日那天要跟江棘领证了。”说完她观察着于佑晴的表情变化,然而结果令她失望,于佑晴是真心实意的开心。
  于佑晴笑了起来:“这是好事儿呀!你爸爸知道了吗?”
  傅盈咬了下唇,眼神有些受伤:“妈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不是自愿跟他领证的。”
  于佑晴叹了口气,柔软的手一下下抚着傅盈的头发:“感情这东西处着处着就有了,小棘又那么喜欢你,他一定会对你好的,肯定不会亏待你,而且你也知道我们家现在的情况,有他护着你呀,我和你爸爸也放心。”
  “可是他对我不好。”
  于佑晴顿了顿:“哪儿不好?”
  “他给我戴定位手链。”傅盈告状似的把手腕伸到了母亲眼前,委屈极了,“还每天都派人监视我,我一点自由都没有,做什么都要跟他报备,甚至要求他,他是不是很坏?”
  于佑晴看到那串手链时表情怔了怔,接着她握住傅盈的手,柔声叹道:“你也别这么说他,盈盈,你知道你爸爸手上的东西有多少人眼红吗?太多太多了。他们想方设法地要得到它,而你作为我们的女儿,更容易被人那些人盯上,小棘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是在保护你,你一个人出行确实不安全。”
  傅盈一点不想哭了,她很想笑。
  这还是她的妈妈吗?那个很爱很爱她的妈妈吗?
  她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母亲,倏地伸手一把拉下衣服拉链,又把里面穿的羊绒衫往下扯,露出脖颈和肩上或是泛青或是泛红的咬痕和吻痕,然后她倾过身,把上面的痕迹往于佑晴眼下凑:“妈,你看看这个,这也是他为了我好?在保护我吗?”
  说罢她把于佑晴的手强行拉到自己腹上,“还有,我怀孕了,你女儿我怀孕了!我二十周岁还没满!今年才大二!别人都在读书恋爱,而我呢?我怀孕了!妈,这样你还要帮他说话吗?你知道我过得是什么日子吗?!”
  看着于佑晴终于露出痛苦的神色,傅盈脑子里的那根弦更加紧绷,她又激动又难过,太阳穴突突直跳,眼里微微充血:“你女儿从众星捧月的大小姐变成了A/V女忧,几乎每天都在床上过!我现在过的是这样的日子,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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