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后娘[七零]——浣若君
时间:2019-05-10 10:10:58

 
    “这位女同志,你瞧咱们这匹布怎么样,新来的的确凉,结实耐用还漂亮,关键是颜色好,你看这颜色艳不艳。”说着,售货员就推销了起来。
 
    红颜色,喜庆又大方,是大姑娘们结婚的时候的必选,现在的农村,就流行结婚的时候作上一件红衣裳了。
 
    但是,陈丽娜并不看布,她在商店里逛了一大圈,却是停在了角落里的鞋子前面,指着角落里一排大棉鞋问:“这鞋子有小孩的没?”
 
    “有,要多大鞋号?”
 
    “你家孩子多大鞋号?”陈丽娜反问聂博钊。
 
    聂博钊摊了摊双手:“我也不知道。”
 
    “那就按着年龄,一个七岁,一个五岁,一个三岁来买吧。”陈丽娜果断干脆,把三张鞋票全递了过去。
 
    聂博钊犹豫起来:“小陈同志,我家三蛋才两岁,只能穿两岁孩子的鞋。二蛋也才四岁,老大只有六岁。”怕她不懂事,要犯诨。
 
    “他们难道就不会再长个儿?”陈丽娜反问,嘴角直抽抽,目光都是直的。
 
    售货员明白了,这男人肯定是个二婚,笑着说:“男人懂个甚,他们以为孩子都是喝着西北风长大的呢。”
 
    说着,几个售货员一起笑了起来。
 
    男人一脸严肃,同时还有几分窘迫,简直就跟个背着手儿的老干部似的。
 
    要不是曾经见识过他以后的成熟幽默与风趣,陈丽娜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那个与自己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男人了。
 
    “要大了我不论,小了能换吗?”陈丽娜抱着三双鞋,问售货员。
 
    “能,但不能下地,在炕上试试就得,要弄脏了,不退不换。”售货员也很干脆。
 
    买了三双棉绒绒,里面加着绒的大棉鞋,陈丽娜又挑了几匹布,并不是的确凉,而是那种最厚实的绒布,说实话,眼看入冬了,乌依玛那地方到底是北方,冷的什么一样,穿的确凉,可真是笑话。
 
    提了一大堆叮咛当郎的从国营商店出来,聂博钊犹豫了半天,说:“那二十块钱都是你的了,你想买啥就尽管说,不要心疼钱。”
 
    说是置办嫁妆,什么雪花膏,肥皂洗发水,她啥也没买,只给几个娃买了几双鞋。
 
    不止人傻,似乎连普通小姑娘们爱美的那点子劲头儿也没有。
 
    要知道,聂博钊的丈母娘非常非常的难缠,要说聂母就只是偏小的,心思重之外,他那丈母娘,就直接是个十足的泼妇,而且还是一个,滚刀子肉式的,在整个乌玛依地区人人都能闻风丧胆的泼妇。
 
    而且,基地的艰苦,是陈丽娜这个只上过大学,一直呆在农村的小女孩所无法想象的。聂博钊要把个傻姑娘哄到基地去给自己带儿子,心中有愧,难免就想对她好一点儿。
 
    “哦,钱呀,不是说了由我支配吗?”陈丽娜说着,就跳上了自行车后座儿:“咱们走吧。”
 
    他立刻说:“可以可以,那是你的钱了,全凭你支配。”他兜里其实还装着一沓子大团结呢,这倒好,没有用武之地了。
 
    二八大杠一骑,聂博钊在乡上拐了个弯儿,这就准备要回家了这是。
 
    “老聂同志,哎哎,停下,不对吧,咱们不是还得去民政局扯个结婚证,你咋就往回拐啦?”
 
    “我的户口在油田上,介绍证明也只有油田上才能开,咱们先办婚礼,到了油田上再扯证,行吗?”
 
    “真的,那咱们还真得到了基地才能扯证儿?”陈丽娜一脸的失望。
 
    哎哟喂,装傻很累好吗,她都快要憋不住了,难不成,她这还得一直装到边疆,装到石油基地去?
 
    “哟,这不丽娜吗,才和国柱把婚退了,就坐到咱们乡石油工人的车座儿上了?”
 
    就在这时,远处有个小知青打着口哨扛着锄头的走了过来,颇有点意思意思的,就堵在了路边。
 
    一个自行车儿上坐着,陈丽娜立刻就觉得,男人的呼吸瞬时粗了。
 
    回过头来,他脸上那刻板的严肃也变成了好奇和意味深长:“小陈同志,聂国柱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嗯哼,有情敌,老聂同志,是时候该表现表现你上辈子的风彩来啦,否则的话,丽娜同志能答应,读者可不答应啊。
 
    么么,话说为啥大家的留言欲这么的低了?
 
 第7章 结婚
 
    “呵,岂止是很快就坐到石油工人的车后坐儿上了,她呀,可把我家国柱给害惨了。”哭哭啼啼的一声,来的又是大姨何春儿。
 
    指着陈丽娜,她就说:“国柱又拍了电报回来,说自己后悔了,要回来找你。他擅离岗位可是要丢工作的,丽娜,国柱的工作要是没了,我可饶不了你。”
 
    那个知青再一回的就嘘起了口哨来:“哎哟喂,这叫啥,脚踩两只船呀。”
 
    要知道,犯诨的可是聂国柱。是他自己先提分手,又后悔了想回来求复合,这和陈丽娜有啥关系。
 
    陈丽娜这儿正装着傻了,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偏偏还不好意思替自己伸张一句正义。
 
    小知青一直想追求陈丽娜,怎奈陈丽娜眼高看不上他,这不,立刻就起哄倒嘘了起来。
 
    何春儿更是哭了个厉害,那声音大的,恨不能把几个村子所有的人都给吸引过来似的。
 
    就在陈丽娜想着,估计跟男人的婚事要再起波折的时候,没想到男人说话了。
 
    “是咱们聂家庄的聂国柱吗?大娘我得告诉你,我和陈丽娜经人介绍认识,认识的时候双方自愿,而且已经订了婚,订了婚就不会反悔,所以,聂国柱同志那里,你还是劝他一句,叫他赶紧回部队去,毕竟现在虽然是和平时期,但中苏边境紧张,老蒋在台湾蠢蠢欲动,可不是一个士兵该擅离职守的时候。”
 
    “我家国柱人好着呢,全是陈丽娜,聂工程师你大概不知道,她们家成分可坏了,她可是个坏分子。”何春儿直接没皮没脸了这是,要知道陈丽娜还是她的小外甥女儿啊。
 
    “我不知道什么叫好分子什么叫坏分子,我只知道,她是个朴实,向上,积极的好青年。”聂博钊站在河边,身材高高,眉刚目毅,一字一句不卑不亢又字正腔圆。
 
    何春儿又说:“现在可讲究成分了,她姐姐就叫人给退了婚,退回娘家了,聂老大,你可莫怪我没提醒你。”
 
    聂博钊还未说话了,陈丽娜气的再也装不住了。
 
    “既然大姨说现在讲成分,我倒有句话要问,既然我们家是坏分子,那你咋吃了我们家那么多的米,用了我们家那么多的油。你吃了坏分子的东西,你是个啥?”
 
    “我,我不是还了吗?”
 
    “哦,我家送你五十斤的一袋富强粉,你还我们家二斤的八五粉,这也叫还?我妈送半搧子大年猪,你就还我二斤肉,这也叫还?我咋觉得,你比坏分子还坏呢?”
 
    “可不是嘛,老见何兰儿过桥,往何春儿家提东西送礼,就没见何春儿给何兰儿给过东西了,这也能叫姐妹?”有个妇女轻声说。
 
    “哎哟,姐妹也要分个心宽心脏,何春儿啊,心脏着呢。”另一个妇女也悄声儿的说。
 
    七嘴八舌的,大家就议论起何春儿俩姐妹来了。
 
    “小陈同志,既然咱们的婚事订了,我就决不会反悔,你准备一下,明儿一早我来娶你。”聂博钊声音格外的朗,也格外的大,其目的,就是想叫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个妻子自己娶定了。
 
    说着,他穿过人群,主动把陈丽娜送到了她家门上,从后座上取下一串鞋来,递给陈丽娜说:“这个是给娃们的鞋,你带回去,明天一早带过来,娃们就好接受你们,毕竟,他们以为的,还是找保姆。”
 
    让她拿着娃们最需要的鞋子嫁进来,会增加孩子们对她的好感。
 
    男人之中,他也算是难得的心细了。
 
    陈丽娜连忙摆手:“不用,这鞋呀,你赶紧拿回去给孩子们穿上,既然咱们结婚了,他们就是我的孩子,我知道怎么对付他们。”
 
    聂博钊想想仨孩子脚上皴裂的口子,也不再推辞,接过鞋子准备就要走了。谁想这时候,陈丽娜又把他给唤住了。
 
    “那个老聂同志,我还有件事儿得跟你坦白坦白。”她白净的小脸上浮起一抹红晕来,极其醉人的颜色,眼神又呆呆的,模样儿还真是可爱之极。
 
    ……
 
    该怎么说呢?
 
    陈丽娜上辈子和聂博钊结婚,可是二婚,俩都是二锅头,当然谁也不嫌弃谁。但是,她还记得自己上辈子和聂国柱两个初夜的时候,没落红的事儿了。
 
    按理来说,大姑娘头一夜,肯定要落红的,结果,她就没有。
 
    陈丽娜当然清白着呢,清白的不能再清白,除了聂国柱,连小手都没跟别的男人拉过,又怎么可能不清白。
 
    但是,它咋就没落红了?
 
    何春儿和聂国柱两个上了全武行的逼问,陈丽娜和陈父陈母一家人钻破了脑门子的想,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小时候顽皮,爬杏子树的时候,挂在树枝上,把那东西给捅没了。
 
    这辈子她是头一婚初嫁,这事儿当然提提前得跟聂博钊说个明白。
 
    “听说老聂同志原来没在农村呆过,我有个事儿得跟你说说,事实上,我小时候顽皮,爱爬树,就把那层东西给弄没了,这事儿我爸跟我表哥说过,但他觉得荒唐,不可能,总觉得我乱搞了男女关系那东西才没的,所以才很坚决的,就把婚退掉了。
 
    他没文化,老聂同志你是有文化有素养的人,应该会相信这事儿吧?要你不信,我带你去看看我家后院那颗杏树去。”
 
    夺走她贞操的杏树,还在后院里立着呢。
 
    浓眉大眼,驮色呢子大衣笔挺的聂博钊一条长腿支着自行车儿,还真就愣住了。
 
    男人一脸的惊愕,走了过来,眼神中还有些凶意,吓的陈丽娜往后就退了两步。
 
    她怎么觉得,自己不该在这时候提这茬儿呢?
 
    他会不会认为,她是跟表哥聂国柱有过啥,那层膜才没的。毕竟刚才大姨还在哪儿闹了嘛不是。
 
    “小陈同志,首先,我相信你的话。但是,这种话往后可决不能再说第二回,明白不明白?”
 
    ……
 
    “你还是个小姑娘,要叫第二个人听到,把这种话传扬的四处都是,会妨碍你的名誉。”
 
    他一脸的严肃认真,左右看了一下,说:“快进去吧,明天记得早点起来。”
 
    说着,这严肃的男人二八自行车一骑,转身就走了。
 
    陈丽娜捂着唇就笑了起来:看吧,这男人和聂国柱,可完全不一样,要不,她咋只愿意嫁他,不愿意嫁聂国柱了。
 
    第二天一早,聂博钊和他妈,并聂老二亲自过河到陈家河村,就来接人了。
 
    “闺女,聂家那猪都没杀一只就要结婚,酒席都不办一场,这婚你还真结呀?”陈母一看来接亲的就只有聂母,聂老大和聂老二,心都凉了。
 
    “不结咋整,你看人家都来接亲了,妈,我走了啊。”陈丽娜把那灰出出的大围巾往头上一围,这就从家门里跑出去了。
 
    到陈父这儿,给拦住了。
 
    “博钊,虽说现在新式婚礼,一切从简,但你们这婚礼办的,也太简单了一点儿吧。”陈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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