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女生离开后,蒋仲泽见蒋肇庭也是浑身湿漉漉,连忙说道:“哥,你也全身湿透了,先去把衣服换了吧,游艇上有备用衣服。”
游艇上就一个休息室,所以蒋肇庭找了个偏僻的角落,换上了干爽的衣服。
换好准备上甲板的时候,休息室的门正巧打开。
应暖可也已经换了身衣服,她穿着一件淡黄色吊带连衣裙,湿漉漉的头发被绑在脑后,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性感精致的锁骨,裙摆刚刚及膝,却遮挡不住那修长的双腿,她皮肤白皙透亮,此时已渐渐恢复了血色。
看见蒋肇庭,应暖可就想起自己刚才失手,拖人下水,一股羞意爬上来,软软糯糯地说道:“刚才不好意思啊,身体的本能反应。”
湿漉漉的大眼满是歉意,脸上又泛着一层红晕,蒋肇庭的心跳乱了几拍,喑哑地说:“没关系。”
“还有谢谢你啊,其实我会游泳的,事发突然,一掉进海里就腿脚痉挛,忘记了游泳。”说到这里,应暖可又害臊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没被吓到吧?”
“刚才有点,现在好多了。”
应暖可又注意到他手臂上新添的几道抓痕,猜测着应该是她在水里挣扎时造成的,微拧眉头,指了指那些伤痕,小声问道:“是我抓的吧?”
蒋肇庭不在意地摇了摇投:“没关系的。”
虽然这么说,不过她看着血痕,胸口有一丝难受,“我问问有没有碘伏,还是消毒一下比较好,又是指甲抓的,又是海水泡的。”
看着她锁眉又忧心的样子,本来觉得无所谓的伤口,忽然觉得有点点痒,蒋肇庭嘴上应了声“好”。
众人见蒋肇庭跟应暖可上来了,纷纷关心他们怎么样,应暖可特别不好意思,好端端地就掉了下去,还连累蒋肇庭跟她一起受难,连忙表示没事。
又问道:“这里有没有碘伏啊?蒋大少被我抓伤了,我想给他消下毒。”
“有的,严重吗?”
蒋肇庭面不改色地回:“不严重,不过消下毒保险点。”
众人不疑有他,梁若冰去拿了医药箱过来,应暖可感激地一笑。
见众人围着他们,脸上又害羞了,嗫嚅道:“我们没事,不用担心。”
“散了散了。”蒋仲泽笑道,那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戏谑。
日光毒辣,应暖可白皙的皮肤被晒得通红,正好掩饰住了她的羞涩。
打开医药箱,应暖可拿出棉花签沾了沾碘伏,小心翼翼地涂在蒋肇庭的伤口上,手法生涩却无比认真,低垂的眉眼微微拧起,完事后还像哄小孩般吹了几口,看得蒋肇庭很想笑。
“怎么样?不痛了吧?”她轻声细语地问。
就算再痛的伤口,在她如此小心呵护下也痊愈了,不用说只是一点小抓痕,只是心里难免有些怅然若失。
“蒋大少?”
见蒋肇庭有些发呆,应暖看了眼他的伤口,应该不至于太严重才对,又小声地叫了句。
“不痛了。”蒋肇庭故作镇定地回应。
游艇渐渐地驶离岸边,应暖可干脆安心地坐了下来,反正她也是不可能跳到海里游回去的。
蒋仲泽那边欢呼声特别大,隐约听见说什么赌注是跳海,她惊恐地睁大眼睛,蒋肇庭安抚道:“他们一向玩得疯。”
玩?应暖可怎么有种被骗上贼船的感觉?
“不是说讨论综艺节目的吗?他们这样何时才能开始?”
蒋肇庭见应暖可惊愕的模样,轻笑说道:“你被骗了吧?阿泽出了公司基本不谈工作。”
“啊?真的是我骗我的?我本来不想来的,蒋二少拿出了老板的身份压我,说是出来谈工作我才迫不得已答应的。”
应暖可微微鼓了鼓腮帮子表示不满,感觉自己的话在向蒋肇庭告状,眼神瞥了瞥蒋仲泽的方向,见没人注意这里,才舒了口气,用食指轻点着嘴唇小声祈求说道:“当我什么都没说。”
样子娇俏可爱,蒋肇庭淡淡一笑:“是他自己没个老板的样子。”
“那你怎么也跟着上船?”应暖可脱口而出问道,记得蒋仲泽让蒋肇庭上船的理由是一样。
她发现现在跟蒋肇庭说话越来越随便,初认识时的那点恭维都不见了。
“因为你。”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应暖可心跳漏了一拍,潮润润的双眸眨动的频率也快了许多,深怕自作多情理解错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们玩起来很疯的,怕你压不住。”蒋肇庭淡定地解释,应暖可神经立刻松弛了下来,幸好没多说话。
安静下来后,看着身旁的蒋肇庭,应暖可难免想起了Ian,她几次张嘴想开口问关于他的事情,却又谨记着余晖的警告之言,内心矛盾万分,仿佛两股力量在较劲般互相拉扯。
看得出应暖可有心事,蒋肇庭开口问:“是被什么事情困扰着?”
在他面前,只要有一丝异常的情绪泄露,他似乎都能知晓。
应暖可不能直接提Ian的事情,只能模糊地回道:“前几天得知一个很尊敬的人原来已经不在人世了。”
“对不起。看来我不该有那么重的好奇心,两次问你,都说到你重要的人离世。”
蒋肇庭自嘲的语气倒是化解了一点哀愁。
虽然怀疑蒋肇庭跟Ian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毕竟他的死跟他无关,她不能将这股忿忿不平转嫁到他的身上,苦涩地笑着摇了摇头:“不关你的事情,凑巧罢了。”
不远处的蒋仲泽叫道:“哥,来斗地主,两桌正好差个人。”
蒋仲泽跳脱的话将空气中的哀伤刷走,蒋肇庭淡漠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为难:“我不会。”
“你不是常去跟余老他们打牌吗?”
“麻将。”
“你……叫你每天待在工作堆里,连这点兴趣爱好都没有。”蒋仲泽语气中透露着嫌弃。
“我会。”应暖可软软地应道。
“正好,快来!”蒋仲泽兴奋地说道。
应暖可被蒋仲泽拉走斗地主,蒋肇庭独自呆着也没意思,索性也跟着他们去了。
蒋仲泽先介绍了下在座的人:“俞永信,这里的老大。”
一个寸头,穿着白色背心,脚上夹着人字拖的男人站了出来,跟他不修边幅的外表不同,笑容腼腆,“什么老大啊,叫我阿信就行了。”
“这位美人梁若冰,策划。”
刚才已经跟她浅谈过几句,应暖可跟她对视一笑。
“阿兆,大头,虎子和龙龙。”
蒋仲泽一一介绍了他的朋友们。
然后郑重地介绍蒋肇庭:“我哥,蒋大少,你们都好好地跪舔跪舔,不是谁都能有幸见着他的。”
蒋仲泽完全是打趣的语气,其余几人倒是很恭敬地叫了声蒋大少。
应暖可不得不感叹他的威信力,能让人心甘情愿地诚服。
轮到应暖可时,蒋仲泽还未开口,俞永信就打断道:“可可,我们都认识,最近话题最多的便是你了。”
应暖可性格内向,听见他打趣的语气,脸色微微一红,“你们好。”
介绍完毕后,就正式开始玩牌。
一桌坐在沙发椅上,一桌直接坐在地面上。
蒋肇庭坐在应暖可身旁,她没了那次打麻将时的不自在,反而多了丝安全感。
这边是应暖可、梁若冰和蒋仲泽,对着两位女士,蒋仲泽便有些束手束脚,放狠了有失绅士风度,不全力打又怕要输,三盘他都是地主,结果被农民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蒋仲泽苦不堪言,又不能对两位女士爆粗口,她们不是暗地勾结,已经是明面上勾搭在一起二打一了。
“不行,不能这么斗地主了,我会输得连内裤都不剩的。”蒋仲泽忍不住开口。
“那你想怎么样?”梁若冰笑着说。
“反正我哥在旁边呆着也无聊,我们四个人玩双扣。”
“我也不会。”蒋肇庭微笑说道。
“跟斗地主差不了多少,玩几盘就会了。”
蒋仲泽完全是赶鸭子上架,由不得别人拒绝。
开局第一盘,两兄弟就是对家,蒋仲泽扶额自认倒霉,结果可想而知,被对手双扣住了。
命中注定般,接连几盘他们都是对家,次次都是输,蒋仲泽气得牙痒痒:“哥,你是不是太弱了啊?这玩意儿对你来说不该是小菜一碟吗?”
“跟你说了我不会的。”蒋肇庭轻描淡写地回,脸上泛着一丝笑意。
这局终于换了对家,应暖可跟蒋肇庭成了一家,蒋仲泽犹如脱离苦海般,乐滋滋地一笑:“总算摆脱这个青铜队友了。”
可是他还没得意多久,就被蒋肇庭连续炸了几次,蒋肇庭摊手无奈地说道:“炸|弹太多没办法。”
蒋仲泽硬生生忍下这口气,瞄准机会准备偷鸡,又直接被蒋肇庭拦截,后者云淡风轻地开口:“知道你手里拿着一串顺子。”
简直一口血要喷出来,蒋仲泽捂着胸口难以喘息:“亲爱的蒋大少,怎么跟我对家时,没见你这么精明?”
“刚掌握技巧。”
蒋仲泽能说什么?无言以对。
又是接连几盘对家不变,蒋肇庭和应暖可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蒋仲泽差点站起来摔牌。
“哥,希望轮到跟我做队友时,你还能这么厉害。”
说完下一局他们就成了队友,不见他炸炸|弹,不见他拿大牌压人,专门塞些小牌,蒋仲泽忍无可忍:“哥,你给点力好吗?”
蒋肇庭美其名曰:“牌不好。”
蒋仲泽气得满脸涨红,看不出蒋肇庭是故意,他就不姓蒋了。
他贴着蒋肇庭的耳朵凉凉开口:“行,我忍了,谁让蒋大少您第一次动凡心呢?”
蒋肇庭四个王扔下去,炸得正是队友蒋仲泽,蒋仲泽暴怒:“怎么回事啊?!”
“手滑。”蒋肇庭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不起啊阿泽。”
没想到平时冷冰冰的蒋肇庭会有如此恶劣的时候,应暖可忍不住放声大笑,将心底的阴霾驱散了大半。
看见应暖可笑得明媚的模样,蒋肇庭眉角眼梢也充满笑意,只有蒋仲泽气得直跺脚,最后的输家自然是他。
当游艇开到海中央时,大伙儿开始起哄:“jump!!jump!!”
蒋仲泽已经脱得只剩条泳裤,脸上还是不甘心的样子。
望着那一望无垠的碧蓝海面,应暖可有些慌张,轻声说道:“会不会有危险啊?”
“也就可可关心我。”蒋仲泽委屈地抽噎了下。
刚才还担心得不行,见他耍宝的模样,应暖可忍不住笑了,“实在不行还是别跳了,娱乐而已,犯不着去做危险的事情。”
应暖可又看向蒋肇庭,后者镇定自若,丝毫不见担心。
蒋肇庭淡笑:“不用担心,阿泽是游泳健将,他有分寸的。”
“我们经常玩的,可可不用担心。”
下一刻蒋仲泽就果断地从游艇二楼跳下,应暖可还是惊恐地捂着嘴巴,瞳孔情不自禁地放大,只听重重地一道“扑通”声,已经不见了蒋仲泽的身影。
钻出脑袋一看,他已经浮出水面,在下面兴奋地喊着:“好凉快,你们也下来泡泡吧。”
应暖可那可忐忑的心才回归原位,听到蒋仲泽那么说,其他几人也跃跃欲试,没两下功夫,几道身影就接二连三地下去了。
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甲板上就剩蒋肇庭跟她了。
第28章
午后的太阳最是毒辣,尤其他们站在甲板上,上头没有一点遮挡,骄阳炙烤,一缕焦烘烘的热从背脊散向全身,似乎每个细胞都在燃烧着,汗密密麻麻地从每一个毛孔中渗透出来。
露在外头的肌肤被火热的阳光烤得通红滚烫,应暖可抹了抹额角的汗水,双眸被眯成一道缝,略显萎焉:“太晒了,进去了。”
两人同时站在这里,应暖可身上以可见的速度聚集汗液,蒋肇庭不禁惊奇,他也觉得热,可眼前这个身材比他小了一号的人似乎更惧怕烈日,热汗如流水般渗出来。
“你这么怕热啊?”他边走边问。
应暖可用双手遮挡额头,光脚踩在被暴晒了的甲板上,犹如在走火海般,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
回到里面,应暖可才大呼了口气,满腹不满道:“我冬天怕冷,夏天怕热,为什么会有我这样的人呢?”
轻撇嘴角,不解中带着嫌弃。
她见着眼前冰镇着的饮料,双目泛着星光,闪闪亮亮的,很是迷人。
蒋肇庭以为她想喝冰镇饮料,顺手帮她拿了一罐。
应暖可咬着下唇摇头,蒋肇庭不解纳闷。
下一刻她自己伸手抓了几块冰块,先放在手心搓了搓,将手心弄凉后,双手按在颈项,立刻舒服地呻|吟。
虽然声音短暂,却饱含娇媚,应暖可眯着双眸享受这舒心一刻,毫无觉察举动之间的诱惑。
蒋肇庭手上的动作明显迟缓了半拍,望向那漂亮迷人的女孩,白皙的皮肤此时透着晕红,吊带的设计让胸口部分若隐若现,引人浮想联翩,由于她手臂上举的关系,那道鸿沟越发明显。
蒋肇庭觉察到自己的脑袋塞了不该有的画面时,立刻瞥开了目光,狂饮了一口啤酒,来冷却体内莫名的躁动。
短暂的冰凉很快消失,应暖可不再满足于刚才的解暑方式,她直接拿起冰块摁在颈窝处,那股刺激的感觉让她咯咯发笑。
又意识到蒋肇庭在身旁,略带羞意,不过她找到了这么妙的凉快之法,当然不能独享,很大方地对蒋肇庭说:“蒋大少,可舒服了,你也来试试,冰冰凉凉的。”
英明神武的蒋肇庭渐渐被她娇媚的样子所蛊惑,伸出手也拿了两块冰块放在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