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丞相是娇娘?——里恩er
时间:2019-05-15 10:25:35

  行色匆匆,本想着直接回相府, 发现王公公还在那里等着,还少见的面容上有几分忧愁,见着她过来了, 看样子是想寒暄几句,不过白里这个时候不想说话,连张嘴都没什么心情。
  只是略略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然后朝着白景允勾了勾手。
  把银子放在他的手里。
  “告诉掌柜,两个肘子,一个做咸淡,一个做酸甜,用油纸好好包好,给公公带回去。”
  说完,转身在王公公肩头拍了几下,再次离开。
  “白里丞相!”
  白景允的声音在后面传来。
  她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走向相府的方向。
  一路上有些颓然,人也显得几分病恹恹的。
  天香阁门口。
  “二皇兄,你这是让我办得什么事啊。”
  自知让白里不开心的小十二面子上也很不高兴,本来他奉为神仙的人,就这么被他自己亲手毁了仙气,惹上世俗烦恼,白景允觉得自己实在该罚,但这事怎么论也论不到他的头上啊。
  “本王办得什么事,本王倒是想知道你办得什么事,你都干什么了?”
  “我,我我就在拿着银票在这天香阁等着,我……”
  “允王殿下何止拿着银票在天香阁,怕是这一整条街都包了下来了吧?”
  王公公在门外等着他的两个大肘子,听到谈话插了句嘴。
  白景尘皱了下眉头,一整条街?他家大人一直以来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这种行为在她眼里绝对过不去,不恼怒才怪。
  “一整条街?”
  白景尘桃花眸里有几分不敢相信。
  “二皇兄,没,没有,不是一整条街,就是天香阁和那个茶馆,您不是一直以来都说办事要瞻前顾后,滴水不漏,我想着白里丞相若是在天香阁进不去,一定会去那家茶馆,毕竟丞相大人爱那家的茶是人尽皆知,于是就自作主张把那家茶馆也包了下来……”
  白景尘的唇抿了起来,越听脸色越发黑。
  “那这一街的人呢,怎么都没有了?!”
  小十二瞪大了双眼。
  “皇兄,这个真不干我的事,是那些人,看着天香阁一下子涌出来这么多人,便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都匆匆忙忙离开了,我,我真的没做什么其他的事情。”
  “行了,闭嘴吧,让你做的事你做不明白,不让你做的事,倒是想的格外周全。”
  “皇兄,我……”
  白景尘闭上眼睛,因为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所以即使闭上眼也可以看到双眼皮的细微褶皱,甚至每一毫厘都镌刻了无奈。
  “你走吧,这事不怪你。”
  的确,这件事,白景允本来就没什么错,要说错,便早错在他了。
  公公拿了两个大肘子以后,打算直接回宫去,刚踏出几步,看到了一个人站在那里,且还看着相府方向的白景尘,心思动了动,又转了回来。
  “恩王殿下,白里那孩子不容易,受过的苦难不比你少,既然决定了相依为命,那你的命便不再是自己的命了,还有她的一半,既然有,那什么事情都要商量着来办,爱惜你自己,也是爱惜她。”
  白景尘从恍惚中醒过神来,本王的命,便不再是本王的命了。
  细细思索着,这句话说得确实有道理。
  “多谢公公指教。”
  王公公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不过走了几步又再次回过身来。
  “白里也是个倔强性子,现在暂且不要去找她的好,反正后日你们便要启程,皇命不可违,她心里也是清楚的,给彼此一些思考的时间。”
  少见的,王公公也能跟一个皇子说这么多的话,归根到底,还是心疼白里而已,白里是战友,是同僚,也是个孩子。
  精神不济,白里进了相府也没说什么话,换了身衣衫,少见的是淡墨色,这件衣衫混在她一堆白色的里面显得很是显眼,很符合当下的心情,莫名其妙觉得昏沉,顺手捞了个墨绿色的抹额贴上去,丝丝凉意让她似乎舒服了许多。
  神志上什么都清楚,但是身体确实出奇地沉重,躺在榻上便不想做什么,望着眼前的帷幔,手脚像灌了铅一样不听使唤,过了一会,竟也觉得眼皮子发沉起来,不知什么时候便彻底陷入了睡眠。
  屋子里一直熏得暖暖和和的,梦里她看见了自己的师傅,不知为何,白里做梦从来梦不见师傅,一直以来都只有哥哥,可是哥哥总是再大声地告诉白里救救他,她一想要靠近,他便向后退去,陷入无尽的黑暗,没有了回应。
  这次,师傅终于肯在梦里见她了。
  一席白衣,面庞还是那般清冷,谪仙一般的容颜,眼神中竟然满是肃穆。
  他就那样看着白里,白里想站起身来,向师傅冲过去,就在刚站稳了脚的时候,师傅却突然开口。
  “丫头,怎么这么多时日不见,都不来寻师傅?”
  “师傅,徒儿一直都在寻您,可是从未寻到。”
  师傅却莫名的严肃的很,脸上一点点笑意都没有,目光竟然也是冰冰冷冷的,很少见,就算他很少对白里笑,但是目光里也一直是温柔的。
  师傅抿着唇没有说话。
  她想着师傅恼了,便向前一步,想要扯着他的袖子。
  “师傅,您别生气,是徒儿的错,是徒儿没有找到您……”
  “想必,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从此……”
  白里想赶紧抓住他,不让师傅离开,可是奈何他越来越远,不管她怎么努力向前奔跑都是没能抓住他。
  “师傅!你别走。”
  她躺在床上,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抓着。
  这时,在她不知道的空档,一个人走进了白里的卧房,听见她口中的喊话,脚步生生地顿了一下,眉间一下子皱了起来,面容上显出几分痛苦。
  那人脚步轻缓,停顿了一丝以后,再次走向白里的榻前,坐在前面的木椅上,许是看出她梦中痛苦,想要叫醒她。
  白里还沉浸在那梦靥之中,就在她马上要捉住师傅的那一刹那,一道白光闪过,她的世界像被泼了白色的汁水一样,每一泼,便暗淡下去一块的颜色,最后整个世界,完全化为虚无,只剩下她一个人跌坐着,本一双有神的杏眼变得无光,嘴里不停的喃喃着,那是她说给自己的话。
  又在下一瞬间,白色世界被撕开,留下一道小小的口子,口子的尽头,她好像看到了师傅的影子。
  “师傅!”
  白里双手张开,猛得从榻上坐起来,向前面抱过去。
  她睁开了双眼,只不过暂时的不清醒,让她没办法分清现实还是梦境,她只知道,她抱住了,她抱住了!
  她抱住了执意要走的师傅。
  师傅终于回来了。
  她紧紧抱着面前的人,双手握住他后背上的衣衫。
  脸上已经是涟涟的泪水。
  “师傅,师傅……”
  “丫头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的,丫头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师傅,师傅我好想你,师傅,你再叫一句丫头,我一定好好应,一定……”
  白里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
  被抱住的人面容上已有几分明显的痛色,他的手在空中摆了摆,不知道该不该推开白里,也不知道该不该安慰一下她,
  “师傅,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她坐直了身子,看向那人的脸。
  “师傅你不要生气了……”
  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完,白里的表情逐渐凝固。
  不是师傅。
  不是师傅。
  是阳笙……
  本在看到阳笙的时候她想止住眼中的泪水。
  失而复得是喜悦,那种本以为失而复得,却再次失去的那份痛苦,让白里的泪水没有忍住,她低下头,把脑袋窝向膝盖,泪水止不住得往下流。
  阳笙看着面前一直哭泣的白里。
  他真的好想告诉她,师傅回来了,好想再叫她一声丫头,听她那甜甜地回应,他恨不得撕掉他脸上这张人皮面具,把白里拥到怀里。
  可是他不能。
  他不能以原来的身份活着,甚至也不能拥抱她。
  若是师傅,还可以免一免男女之嫌,抱一抱,可是现在若是抱住她,又是以怎样的身份。
  看着面前哭到颤抖的人儿,阳笙知道她的双手一定冰凉,可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另一边,白景尘想了好久,还是想去丞相府找白里一趟,就算王公公说了以她现在的性子不见得想见他,可是他还是想去,就算是哄,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回嘴,只要她原谅他。
  相府。
  他站在门外。
  “你家大人在里面吗?”
  “回恩王殿下的话,在里面。”
  “好,那本王进去找她。”
  玉儿的面上有几分为难。
  “那还容玉儿进去通禀一声。”
  “不用,本王自己进去就可以。”
  “恩王殿下,阳笙大夫在里面。”
  白景尘点点头,想着既然如此,他便现在会客厅等着,可是越往院里面走去,越听见呜呜咽咽的哭声,越靠近越清晰。
  他向声音的来源看过去,正是白里的卧房,心上一惊,快步走了过去。
  
 
  第94章 甜吻时刻
 
  这一边, 白里的崩溃犹如滔天洪水一般,被轻松的拧开了阀门, 然后顷刻间奔涌出来,难以收回, 这泪水,要么不流,要么便裹挟着所有的痛苦,她太累了,她想要用力阻断那匆匆流淌的泪水,没有办法,她的心似乎不受她的掌控, 开始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阳笙坐在她的面前,面容中带着浓浓的挣扎,他的心又何尝不痛, 面前的是他日日里牵挂着,日日里都想见的人啊, 可是他却连一个拥她入怀的理由都没有。
  他一双手在长衫的两侧蹭了蹭, 拿了起来, 又放下去,又再次拿起来,想搭到她的头上, 摸一摸她长长了的头发,阳笙稳了稳心神,把手抬了起来, 似乎决定了什么。
  “大人!”
  白景尘的声音少见的急促,他总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看来今天是真的中了他着急的下怀,听到她的哭声以后,甚至都没顾忌屋子里面还有人,匆匆地闯了进来,话语里情愫即便掩掩地盖住,阳笙也依旧是明白的。
  他眸间的痛色更加明显了几分,本该属于他的姑娘,已经是别人的了。
  面前这个为他流泪的姑娘,他再也留不住了。
  阳笙把刚抬起来的手再次放了下去,深深地看了一眼还在哭泣的白里,站起身,面向白景尘。
  “不知道白里是怎么了,在下来的时候她便睡着,一醒来就垂首痛哭,既然恩王殿下来了,在下便告辞。”
  白景尘点了点头,神色中带着些疑惑。
  见着他点头,阳笙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他一个人加快了步伐,外面的玉儿向他福了福身子,他只是浅浅的嗯了一下,没有更多的言语。
  玉儿一边拿着洒扫的扫帚,一边看着平日里仙人模样的阳笙先生离去的身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他的身影十分落寞。
  白景尘朝着他的方向远远地看了一眼,眉毛皱了起来,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还说不出来,耳边再次充满白里哭泣的声音。
  他以前总是以为人的心是不会痛的,至少不会因为所谓的儿女情长而痛,今天他切实知道了他之前的想法是怎样的愚蠢可笑,只是听到白里一声抽噎,他的心便狠狠地揪起来一下。
  便愈发觉得他做事情愚蠢,惹他家大人生气,这时候只要她别哭,怎么打怎么骂都可以,反正他皮糙肉厚身体好,他家大人是哭不得的,再哭坏了身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景尘便不再像他自己原来的样子,过去,只有他说别人的份,何时会陷入如此狼狈的自我反省之中。
  白里此时不是很想见他,心里的气还没消,脸上的泪水还没干,一方面气他,一方面还觉得自己此刻一定哭花了脸,难看极了,不想给他看的。
  白景尘往前走了几步,坐到榻上白里旁边的位置上。
  “大人……”
  他把声音放到最轻最轻,用尽全力柔和着嗓音,一句大人里面融着浓浓的愧疚。
  他往白里身边靠了靠。
  她感觉到他的靠近,自己又向边上窜了窜。
  白景尘愣了一下,没有继续跟上去,只是坐在她的旁边,平日里潋滟的桃花眸也有些失神。
  白里的哭声已经渐渐停了下来,但身子还是止不住地抖动着,一方面是哭泣剩下的小小的抽噎,另一方面就是因为一直哭,哭得身体发冷,屋子里就算熏了多热乎的火,也是依旧冷得发抖。。
  “对不起,都是本王的错,都是本王不好,大人能不能不要哭了。”
  世人都以为白景尘风流倜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处处留情又处处不动情,其实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只不过是他心无定所,一颗心一直在漂泊,直到遇到了白里以后。
  看见她的第一眼,不,甚至是听说到她这个人的时候,他便就对她很感兴趣,然后再到见到她,一切都似乎顺理成章的发展着,看起来像是爱情不断累积到最后终于爆发,实际上,白景尘清楚,见到她的第一眼,他便已经心动。
  一直以来都最见不得女人哭了,尤其还是他心尖上的女人。
  “大人要打要罚都没有关系,只要大人开心,要本王做什么都行。”
  白里在一边听着他这么说着话,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她哭得时候,要是没人安慰,没人在旁边说话,一会便也就好了,越有人在旁边说软乎话,她便越是觉得而委屈,刚刚收回去的泪水,又流了出来。
  白景尘见着才渐渐不哭的白里,身子又颤抖了起来,整个人马上弹了起来,面子上带着他从来都没有过的不知所措。
  到底该怎么办?
  他又再次坐了下来,试探性地往她身边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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