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走隔壁小冤家——太白爱吃鱼
时间:2019-05-15 10:34:11

  殷呖呖反问张全,眸光扫过那些对她抱有质疑的人,武馆顿时鸦雀无声。
  “行了,都散了。”最后还是高教头出声,将众人遣散,唯有张全还死死地盯着钉穿木桩的长/枪。
  两位教头无奈,担心再闹出点什么,领着殷呖呖他们去了马厩。
  栓好马的殷呖呖视线投向两位领路完毕没有离去的教头,“教头有何要说?”
  “你倒聪明。”高教头颇为欣赏地看了眼殷呖呖,而后给矮教头使了个眼色。
  矮教头眯了眯眼,“这段时间不要离开武馆。”
  “为什么?”
  “皇帝病重,全城戒备。”
 
 
第54章 潜入贡院
  整座神武馆都知道最近来了个力大无穷的新生,打遍武馆无敌手,但最关键的并不是他,而是他那位住到马厩的武童。
  除却入学第一日出手以外,从不见那位武童再次出手。
  可神武馆里一点也不缺他的传说,因为张全成天都提着长/枪站在马厩外大吼。
  “殷睿睿!你出来!我要和你单挑!”
  于是神武馆每日的话题不外如以下:
  “今天殷睿睿答应张全的挑战了吗?”
  “今天张全挑战殷睿睿被熊武打了吗?”
  而身处话题漩涡的“殷睿睿”正在马厩喂马,她靠在木桩,手里抓着把干草料往马嘴里塞,重复着动作,了无精神。
  由于太过无聊,那双明澈的眼眸的光亮都黯淡了不少。
  她懒懒地抬了抬眼皮,看了看树叶掉光的枯树,十月天,已经入冬了,纵使是初冬,天还是冷的,她却烦躁地要死。
  余光瞥向在草垛后,草垛上面冒出一撮头发,草垛旁边多出一个小肚腩。
  她叹口气,这是被两位教头监视的第多少天来着?
  他们对她口头告诫后仍旧不放心,还要身体力行地看管她,似乎她踏出武馆就会发生什么意外。
  倒不怪两位教头如此紧张兮兮,而是最近京城实在太不安定了。
  殷呖呖的身份又非常的敏感,让他们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殷呖呖很想摆脱他们,她这些天早把贡院的位置给打听好了,只要溜出神武馆,她就能见到易鹤安了。
  然而无论是翻墙爬狗洞,还没踏出神武馆就会被两个教头使出浑身解数的堵住,打不过她,他们就用哭的。
  总之就是不让她踏出武馆半步!
  殷呖呖越想越烦躁,将马儿喂饱,取下挂在木桩上的马鞭,朝草垛走去。
  “啪!”
  马鞭在空气中甩出一道响咧的破空声。
  躲在草垛后的两位教头浑身打了个寒颤。
  “出来,我们把话好好说清楚。”她握着马鞭,鞭杆在木桩上敲击了几下,“不然别又哭着说我恃强凌弱。”
  草垛后的高教头和矮教头互相看了看。
  “你去!”
  “你先去!”
  “凭什么?”
  “给我出去吧你!”
  矮教头抬脚一踹,高教头整个人倒了下去。
  但因为他太高了,竹竿似的两条腿往矮教头这边一捣,矮教头从草垛的另一边,倒了出来。
  两人:“……”好兄弟果然就该一起走。
  殷呖呖将他两人提到一起,蹲到他们面前,“是不是我爹吩咐你们这么干的?”
  “不是。”两人连连摇头,和摇拨浪鼓似的。
  “不是?”殷呖呖眯起眼,上扬的尾音,明摆了的不信态度。
  矮教头天大的冤枉,惨兮兮道:“我和瘦子不过就是在殷将军手底下当过小兵,哪里能勾搭得上啊。”
  他们只不过是殷老爹的忠实小迷弟罢了。
  当年诸多武将被除,他们能得以幸免,也不过是因为不够格。
  在京城混了许多年,早看破皇帝不会重用武将,干脆当了神武馆的教头。
  “……”殷呖呖抿抿唇,看来真和自家老爹没关系。
  “那你们到底管着我做什么?”她皱着眉,这才开始细细思索,尤其是自己那位小人般的皇姑父。“皇帝病重,啧,是不是另有隐情?”
  她话落,两位教头急忙摆手。
  “嘘!”高教头示意她不要说的那么大声,私下议论皇帝,还是病重隐情,被听了墙角,那可是大罪啊。
  但这事对于深谙皇权斗争的人而言,都能揣测出什么。
  虽说京城禁卫军由太尉调动,可实际掌控权在皇帝的手里。
  所以众人看到的都是,两个月前,太子归京,身体向来健康的皇帝突然病重,之后,京城里守卫日益森严,太子隐有失势的趋向。
  一系列发生在一起,不禁让人浮想联翩,莫非皇帝的病重与太子有关联。
  这其中的弯弯道道,但凡是知晓皇家内幕的人,都能猜测到些肮脏的隐情来。
  太子无缘无故为何要做饱受猜忌的事来,太子受到猜忌,那么最得利的是谁。
  矮教头看了看周围,这时候武馆众人都应当在练武场,他看着殷呖呖:“总之,是为了杜绝你的身份暴露的可能。”
  要是幕后人发现有红鲤镇殷家来人,还在京城里,怕是更叫人笃定了太子有什么谋划。
  无疑是给太子如今的处境,雪上加霜。
  如今的京城,恐怕全在幕后人的眼线里。
  殷呖呖扶额,她觉得两位教头有些小题大做,谁会平白无故的猜忌到她一个武童身上,他们整日守着,才令人生疑。
  忽地,她的眸光顿凛,朝某处夺身掠去,手中马鞭狠狠地一挥。
  一声闷哼,一道身影骨碌碌地在地上滚起来,低头一看,是张全!
  他捂着被马鞭伤到后鲜血直流的胳膊,“你果然是殷家人!”
  当年殷家枪名动天下,再结合殷呖呖的姓氏,他心底狐疑,奈何怎么也激不起她与自己比试。
  只能暗中观察,发现了同样观察着殷呖呖的,还有两位教头,再想想他们无缘无故献好,心底更怀疑。
  “是又如何,你想去报信?”殷呖呖冷笑,看向身后来的两位教头,“拿捆绳子来。”
  张全捂着胳膊,疼得满头大汗,当两位教头拿着麻绳走向他时,他心底一慌。
  “你……你们想做什么?我爹要是发现我不见,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你爹你爹,成天你爹的。”
  殷呖呖踢了他一脚,“我还说我爹要是知道我不见了,你们半夜睡觉都得睁着眼。”
  她又踢了好几脚,踢累了后冲两个教头招招手,“将他绑起来关进小黑屋,嘴堵严实,别让人发现了。”
  两位教头三下五除二将张全绑好,又丢进一间无人问津的房里,解决完毕,高教头拍拍手。
  “成了,复命去。”
  “和谁复命去?”矮教头动作一僵。
  “??!!”
  两人冲到空无一人的马厩。
  握草!
  他们面面相觑,瞬间意识到,他们刚刚绑了太尉的儿子。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
  殷呖呖暂时没想那么多,成功抽身的她已经到了贡院的围墙边,搓搓手,轻而易举地翻了上去。
  一颗小脑袋探进贡院里,入眼是假山假水颇有文人闲趣的林园,在一处靠荷塘的亭子里,有许多身影站在那里。
  她从墙头翻下来,慢慢地靠近,离得近了,她看得更清楚了。
  其中锦袍墨发翩翩佳公子模样的可不就是易鹤安,而他身旁还站着杏黄色袍子多日不见的赵译!
  她瞳孔微微缩了缩,看起来一波人似乎分成了两队,各站一边,像是在辩论什么。
  站在赵译对立面的人,她只能看见道背影,想仔细去看,也顶多看见他腰间挂着枚龙形玉佩。
  此人的声音令人极不舒服,阴阳怪气地,“皇兄认为十月里长不出荷花来?”
  “二弟认为十月里可长出荷花?”赵译声音平平淡淡地,也不多费口舌,估计与此人,他懒得争辩什么。
  殷呖呖眯起眼,原来那人就是二皇子。
  十月里长荷花?
  怎么可能?!
  “不若问问其他人怎么认为?”二皇子笑着将视线投向站在一旁的那些学子。
  贡院的学子和神武馆里的不大一样,虽说有寒门子弟,但大多数的他们通常背后站着个为官的老爹。
  面对三岁小儿都知道根本不可能的问题,一群人竟支支吾吾的不回答。
  然后她听见易鹤安的声音,带着挠她心尖儿的轻笑。
  “十月里长荷花也并非不可能,倘若有人特意精心栽培,找合适的水温土壤,也能十月里开出荷花来,只是,那种荷花,经不起风吹经不起天寒,到底是一场虚假的繁华。”
  “一场虚假的繁华?”二皇子的声音骤然冷下,“既是花,都有凋谢的时候,无论是自然长出或是有人精心栽培,倒不如说,都是一场虚假。”
  “二皇子此言,在下并不认同。”易鹤安反讥,“一者为顺应天道而生,一者是忤逆天道而生,如何能相提并论?”
  “易鹤安!倘若本殿能让荷花布满着荷塘呢!”
  赵译忽地一笑,“孤也很想看看荷花,那此事便交由二弟去做了。”
  “你……”二皇子被气得耳鼻冒烟。“你们会后悔的。”
  殷呖呖啧啧一声,争辩不过恼羞成怒,这二皇子是个什么玩意儿。
  她有点好奇,想凑过去看看,脚下一动,一枚不曾注意到的石子咚地被她踢进湖里。
  “谁?!”亭子里的人瞬间看过来。
  在千钧一发之际,殷呖呖感觉被人一拉,回头,居然是曹切。
  他冲自已比了个安心的手势,往前几步出现在亭子那帮人的视线里,施了一礼。
  歉意道:“请殿下恕罪,在下一时听辩论的精彩入神,未曾留心脚下石子。”
  二皇子看见曹切,面色稍缓,“是你啊曹切。”
  “是在下。”
  “你听了许久?”
  “不错。”
  “那你来说说,这自然生长出的荷花与人精心栽培的荷花,哪个好。”二皇子着曹切,露出抹笑来,似乎在等曹切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曹切也一笑,“自然生长出的荷花固然是诸人认同的,但在下认为,能够将不可能带到世间的,比获得认同更多的是,奇迹,更震撼人心。”
  “善!”二皇子听完便是大喜,甚至拍起手来。
  殷呖呖蹙眉,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曹切,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难道看不出这其实就是在表立场,是支持太子,或是二皇子吗?
  莫非他是二皇子党?!
  怎么说赵译也曾做过他的先生,曹切怎么能……
  但很快殷呖呖的眉头又一蹙,她透过缝隙去观察赵译和易鹤安的反应,可惜他两个老狐狸,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人看不清喜怒。
  殷呖呖在沉思,冷不丁地她感觉有人向她投来视线,她一惊,正好落入那双深黑嵌着星辰的眸子。
 
 
第55章 被他逮住
  被发现的殷呖呖慌地就跑路了,速度之快,忙着回话并恭维二皇子的曹切压根就拦不住。
  殷呖呖一心只想开溜,明明方才还很想见易鹤安,可是吧,关键时刻,她就怂了。
  谁让她将才差点闹出幺蛾子来。
  奈何她不认得贡院的路,又是在心急火燎的情况下,她在一个地方兜兜转转好几圈,终于走到墙边,刚要翻上去,脚腕被人一握。
  “殷呖呖,你给我下来。”底下的人声音一扫清风朗月,只给人风过竹林的阴恻恻之感。
  殷呖呖低头,可怜兮兮地皱起眉毛,“我说你认错人了,你信不信?”
  “殷呖呖!”
  听着怒火,就知道他不信。
  殷呖呖悻悻地从墙上下来,脚刚落地,就被他提起来,这熟悉的拎小鸡式,让殷呖呖有点想念老爹和熊叔了。
  当下一瞬,她被丢到无人墙角,望着一点点朝自己逼近面色不霁的易鹤安,她就更想老爹和熊叔了。
  易鹤安望着腿脚乱踢的殷呖呖,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又喜又气。
  喜她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不是梦。气她居然来京城这么个危险四伏的地方。
  仔细一想,气压过了喜。
  看着少年扮相清秀无比的殷呖呖,那双澄澈的眼眸乱瞥,小脸布满惊慌失措之色,竟莫名的想让人欺负。
  他的薄唇轻启,问:“阿武家的小石头不听话的时候,怎么罚的?”
  殷呖呖慌着呢,突然被问,她愣了愣,回想了一下小石头闹人的时候是怎么被罚的,脱口而出:“打屁股。”
  “哦?是吗?那宝宝不乖的时候,是不是也该被罚?”他唇角勾起一抹笑。
  殷呖呖:“??”宝宝?宝宝是……
  她脸一下涨红了,眼看易鹤安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欲哭无泪。
  “易……易鹤安,你不要过来了,我打人很厉害的。”她握紧小拳头,毫无气势的耍狠,“教头都打不过我。”
  “教头?”易鹤安的眼眸眯起来。
  “神武馆的……”殷呖呖话刚开头就闭了嘴。
  “你在神武馆?”那个满是野汉子的地方?!还是以男子的模样?!
  易鹤安的眸光顿时沉了下去,有点想吃人的感觉,他往前一步,殷呖呖吓得跟壁虎似的紧紧趴在墙上。
  “是……是啊。”她眸子委屈。“你,你不要打我……”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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