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想起昨夜的触感,滑滑的凉凉的,富有弹性。
好想再摸一下啊……
“咕咚……”她咽了一口口水,心里痒痒的,满脑子都是色色的想法。
当萧景瑜背过身去坐在床沿上穿裤子的时候,珠珠看到他背上十几道红红的长长的指甲抓痕,那些痕迹在他洁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这都是她干的……
珠珠的脸爆红。
啊啊啊!她昨晚一定是因为精虫上脑被控制了,导致她的行为如此发荡不羁,一定是!
珠珠将被子拽上来盖住自己的脑袋。
萧景瑜穿上衣服后,回过身看到将自己整个人都缩在被窝里的珠珠,他轻笑一声,通体舒畅,长腿迈过来,伸出手隔着被褥揉揉她的脑袋,说:“我走了。”
被窝底下传来闷闷的,“嗯。”
萧景瑜扬唇一笑,神采奕奕,离开后将门关上。
珠珠听到关门声才小心从被窝里伸出了脑袋,身侧床上的余温还没散去,她拱了拱身子,将自己挪到萧景瑜睡过的地方,闻着他残留下来的体香,她弯了弯嘴角,心中一片宁静幸福,她闭上眼睛,再度睡着了。
*
萧景瑜吃过早膳后,天灰蒙蒙的还未大亮。
冯管事早早将车马备好,站在王府外面恭敬地等候桓王。
冯邵跟着萧景瑜一起从屋里走出来,路过去王府门口必经的一条路,冯邵又看到了日日等候在那里的女子,他记得那女子是叫淑儿的。
她看到萧景瑜走过来,眼神如秋水般柔情,她的目光黏在萧景瑜身上,微微欠身,向他行礼。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恒心有毅力啊,冯邵心想,连续好几个月了,哪怕王爷从来不给她一个眼神,她也丝毫不见气馁,每日一大早就兢兢业业过来,从不见缺席。
萧景瑜快步走过去,面色没有丝毫波动,看都没看她一眼,冯邵赶紧跟上,来到王府大门口,萧景瑜登上马车,他伸手一掀车帘,想了想,回身召来冯管事。
“王爷。”冯管事恭敬地走上前。
萧景瑜侧头对他说:“刚才在王府路上的那名女子,你负责安排下,让她去书房伺候吧。”说完他进了马车里。
“是。”冯管事回应道。
冯邵听到萧景瑜的话语,他愣了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何要让那女子去书房伺候?难道那女子的这几个月的行为果真打动了王爷了?可是不对啊,王妃才刚刚醒过来,王爷又对她如此情深……
虽然他不理解桓王的用意,不过他相信他的主上会做如此安排必定有他的道理。
马车中,萧景瑜背挺得笔直,眸色沉黯。
他握紧手指,面色慢慢变得冷凝起来,自从知晓珠珠的死因后,他的内心便一直紧绷着。
原来真正伤害她的,是惠贵妃与沈辞。
萧景瑜面容冰冷。
那些伤害过她的人,那些对他们造成威胁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
珠珠从床上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因为睡得充足,她感觉十分清爽,掀开被子正准备起床穿衣。被子一掀开,她发现身上尤其是胸脯上还残留着昨夜纵情后留下的痕迹。
呃……所以这算啥?一报还一报吗?
此时萧景瑜不在,屋子里又没其他人,珠珠看着自己身上腿上的痕迹,回忆起昨晚的狂野激情,她用双手捧着脸嘿嘿傻笑。
哎呀,虽然现在想起来挺难为情的,但是她觉得好幸福啊,特别是后来两人彻底放纵后……原来跟心爱的人亲昵是如此快乐。
珠珠坐在床上花痴地歪歪了一番,将昨夜的情景在脑子里又回放了一遍,而后拍了拍傻笑的发酸的脸颊,举起拳头伸了个懒腰,准备穿衣了。
床上的衣服被弄的乱糟糟的,皱成一团,看样子是不能穿了。
没办法,珠珠只好光着身子裹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跑到不远处的衣柜里翻衣服。
“小姐。”外面传来绿枝的声音。
正在翻衣服的珠珠被吓了一跳,做贼心虚似的随便抽出一件衣服,踮着脚尖快速回到了床上。
“小姐,现在已经辰时了,您该起床了。”绿枝在外面唤道。
“起来了起来了。”珠珠躲在被子里手忙脚乱地快速穿肚兜,嘴里含糊地回复道。
绿枝和巧儿端着梳洗用品刚一进屋里,两人就闻到了屋里有股浓郁的气味,那气味令她们两个想起来某次桓王大清早抱着她们家小姐回屋里的时候,小姐身上就是那股味道。那时她俩还一无所知,现在回想起来原来那天夜里的马车里……
太羞人了。
绿枝赶紧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驱散,巧儿倒是从容一些,放下东西,走到窗户边很自然地将窗户打开。
珠珠由于在屋里待久了,闻不到那股气味,不明白巧儿打开窗户的用意,她自欺欺人地以为这俩丫头啥也不知道。
梳洗完毕,她穿好衣裳,让绿枝替她将头发绾好,用过膳没多久,冯管事进来告诉她,邹夫人刚刚来到王府门口说是过来探望她。
第64章
珠珠听到冯管事的汇报, 连忙擦了擦嘴, 让丫鬟将饭桌收拾好。她自己朝王府大门口走去, 行至半路便碰到了已经进府的邹夫人。
王府小厮领着邹夫人和苏明婉快步走了进来。
邹夫人这几天没亲眼看到珠珠,她一直忐忑不安,如今珠珠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 她鼻子一酸,迎上来, 抓着她的双手, 上下打量她, 最后颤声道:“珠儿,你果真无事。”
珠珠被她抓着手, 见邹夫人情绪激动,她心中感念,反握住她的手,亲热地喊着, “娘,我没事儿,您放心吧。”
邹夫人欣慰地连连点头,跟在她身后的苏明婉瞥了珠珠一眼, 见她脸色红润毫无病态, 她心里有些失望别来眼睛,唇角边露出一抹不屑。
苏明婉的态度被珠珠察觉到了, 但是那又怎么样?她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将邹夫人领到正屋,绿枝和巧儿乖顺地端着茶水过来奉茶, 期间她俩看到站在苏明婉身后的银环,见她的脸色不太好,瞧着比以前消瘦了许多。
银环自然也看到了她们,她见她俩长得珠圆玉润,穿着一身的上等藕色绸缎做成的襦裙,头上的发钗,手腕上的玉手镯都比她自己的要好上许多,见此,银环不禁后悔万分。
早知今日,她当初就跟着珠珠一起进王府了,总比跟着一个满腹仇怨心如毒蝎的苏明婉要强。
这些日子苏明婉的性子越发阴沉令人恐惧了,因为惠贵妃又给禹王寻了个未婚妻。听说是一个曹姓官员的嫡女,由于上次禹王未婚妻惨死事件,凶手至今都没能抓到,所以这次惠贵妃定亲并没有大张旗鼓,如果不是苏贞昌无意中提了一句,苏明婉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
银环一听到此事便叫苦不迭,她怕的要命,生怕苏明婉又要让她去做什么阴损缺德的事情,上次事件害得她一个多月都在做噩梦,生怕那惨死的小姐的冤魂缠上她,向她索命。
银环就不明白了,苏明婉连禹王的面都没见过,为何一定要执着于他,甚至不惜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邹夫人与珠珠交谈许久,说了些家常,主要将话题放在苏长殷身上,说是他昨日刚刚考完,这次他运气没上次那样糟糕,听说考的还行,上榜应该没什么问题。
说到这里,邹夫人叹了口气,“你说这要不是当初那名书生,你大哥他眼下哪里还需要再多遭一次罪?虽说上次的排名不太好,但好歹也考上了,本来说好的出榜之后便成亲,如今倒好,还得多拖上个把月。”
听到邹夫人这样抱怨,珠珠有些尴尬,如果不是萧景瑜的鼓动,陆然绝对不会敲鼓,苏长殷也不必重考了。
“那也不见得是坏事,”珠珠讪笑着安慰邹夫人,“说不定大哥这次能考到更好的成绩呢,给您考个状元回来。”
邹夫人听她这样说,脸上十分高兴,嘴上却说着,“谁指望他考状元?我呀就盼着他能考个进士,将来做个文官,总好过跟你爹一样打打杀杀刀光剑影的,叫人替他提心吊胆。”
两人聊了许久,邹夫人瞧着丰盈了一圈的珠珠,突然问她,“你嫁到王府也有大半年了,怎么也没听到你肚子里有什么动静啊?可让太医瞧过?”
珠珠被她突然冒出来的话语问的一愣,脸上发烫有些不好意思。
邹夫人见她如此,知道小姑娘害羞,她拍了拍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娘这些话只跟你说说,你也别觉得不好意思,女儿家嘛,终归是要生儿育女的,晚生不如早生,有了孩子你才能在这府里真正扎下根。”
“皇家的男人不比别家,今年皇宫里就要选秀了,桓王年纪又不大,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呢,只有孩子才是你最可靠的倚仗。”
珠珠听到邹夫人这样说,她微微出神。
邹夫人继续说:“娘这话说的是不好听,但理却是真的,如今你跟桓王虽说蜜里调油,可过日子嘛,难免磕磕绊绊,你还是要多为自己筹谋筹谋啊。”
珠珠乖巧地听她说话,不好拂了她的面子,毕竟她也是一片好心。
“娘,女儿知晓了。”珠珠回复,她心里当然十分相信萧景瑜,不过她也迫切地想要为他生儿育女。
珠珠与邹夫人聊天期间,苏明婉一直坐在一旁沉默不语,有时候冷不丁瞥珠珠几眼,那眼神有多不善自是不必多说。
珠珠真的不想理会她,反正她与这人再也没有交际了。
用过午膳,邹夫人便带着苏明婉告辞离开了,珠珠一路将她们送到王府门口,没想到一出王府,却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人。
珠珠定睛看过去,那人赫然是穿着一身便衣的张霖?
邹夫人不认识他,见他一身布衣,还以为是王府的下人,因此也没在意,她与珠珠惜别后便上了马车。
而张霖瞧了苏明婉一眼,只那一眼,他便看的心底一惊,苏明婉满脸黑气,怨气冲天,眉宇之间竟有大凶之兆。
“张国师。”珠珠瞧见他客气地问候他,这人虽说看着有些不着调,但却是她与萧景瑜的恩人。
张霖回过神,先是对珠珠行礼,而后又问她,“方才在侯夫人身边的那名女子是……”
珠珠不清楚他为何突然提苏明婉,不过她还是回答了,“她是我妹妹苏明婉,怎么了?国师为何提起她?”
“无事无事。”张霖摆摆手不欲多说,张霖何等样人?一眼就看出苏明婉魂魄与正常人不同,她也是变数之人,他不好过多泄露以免伤及自身。
珠珠见他不想说,也没问,她对苏明婉的事不感兴趣。
张霖这次来是为了检查珠珠的神魂的,察视完毕后,他给了珠珠一个黑色的珠子,说是定神所用,让她佩戴在身上。
萧景瑜回来的时候,张霖正准备离开,两人在廊下碰了面,珠珠看到萧景瑜与他说了些什么,而后张霖对他拜了拜转身离开了。
珠珠见萧景瑜大步走进来,她站起身唇角绽开大大的笑容,踮着脚尖轻快地小跑过来,撒娇般扑到他怀里。
“回来了。”珠珠踮着脚搂着他的脖子,甜腻腻地在他的脸颊“吧唧”亲了一口。
丫鬟们见状识趣地退了出去,绿枝和巧儿偷笑着走出去了。
屋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萧景瑜唇角漾着笑意,将珠珠揽在怀里,这样主动热情的她,让他心生愉悦。
等快到了晚饭时间,珠珠亲自下厨做饭,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做饭,前世她厨艺其实还行,特别擅长做些凉拌小菜。
“当当当。”珠珠吆喝着,将自己做的夫妻肺片还有凉拌河粉端上来,献宝似的放在萧景瑜面前。
萧景瑜很给面子地拿起筷子夹起一条河粉尝一尝。
在此期间,珠珠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却见他慢条斯理的咀嚼,吃相都是那么的优雅文静。
“好吃吗?”珠珠待他咽下去,看着他问道。
“嗯。”萧景瑜微笑着点头。
“你再尝尝这个,这个叫夫妻肺片。”珠珠指了指另一只碟子里的菜对他说。
“夫妻肺片?”萧景瑜倒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菜名。
珠珠托着小脑瓜说道:“这个夫妻肺片据说是一对卖小吃的夫妻发明的,是用牛肝牛肚牛肺再加上花生芝麻还有用滚油烫过的辣椒做出来的。那对小夫妻做出来这道菜之后大受欢迎,很快就声名远扬了,为了纪念他们变废为宝,于是就将这道菜称作夫妻肺片,‘肺’其实是这种‘废’。”
说完她用手指沾了点水将“废”写了出来。
萧景瑜见她低着头,在桌子上一笔一划地写字,他看着她圆润洁白的耳垂微微失神。
待她将字写好,萧景瑜突然问她,“珠儿,你原本的家是什么样的?”
珠珠愣了愣很快意识到他说的不是勇毅候府,而是她真正的家,在他的眼神下,珠珠陷入了回忆,“我的家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我家里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我还有一个比我小十岁的弟弟,我爸爸是律师,哦,就是衙门里的讼师,我妈妈是护士……是医女,我们一家住在一个很高的大楼里……”
……
夜幕降临后,萧景瑜抱着珠珠躺在床上,珠珠趴在他的胸口,叽叽咕咕地说话。
“……我们那里男女平等,不论男女都可以参加科举,还是一夫一妻,男女都是自由恋爱不受长辈的约束,而且如果夫妻不合是可以和平的离婚的……”
萧景瑜听到这里抬起头看向她,眉头微蹙,“离婚?”
“就是和离的意思。”珠珠解释道,“意思就是说如果你不满意我可以提出离婚,我不满意你也可以提出离婚,我们之间都是平等的。”
萧景瑜听到这话,眉头皱的更紧,他抱着珠珠的手收紧,脸色不愉,这是什么破规矩?她如果不满意他还能提出和离?
“荒谬。”他小声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