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是为了唐宛晴。
“是吗?”杨颂怎么觉得不像,“于总,您别觉得我多嘴。我觉得小陆挺喜欢你的。”
自从陆时熠来了后,他明显发现,于总笑容都变多了。也就只有陆时熠能变着法子哄于总开心,让于总身上多了不少人情味,而不再像是以往那般,是个只会工作的冷冰机器。
“杨颂,你还是不了解他……”于晚叹了声,摇了摇头,心绪复杂。
其实,就算陆时熠真的喜欢她,他们也不会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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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熠单手撑在桌上,托着那张英俊的脸,心事重重的坐在办公桌前,盯着黑屏的电脑发呆。连中饭都没下楼吃。
中午,程秘书和同事吃完饭回来,见陆时熠还维持着她走时的姿势,俊眉高蹙着,不知想什么想的失神。
她脚步顿了顿。
早上那会,陆时熠把于总压在沙发上的样子,是又帅又爷们,不过这会看起来却像霜打的茄子,蔫蔫的。而于总离开公司时,脸色也不太好。
程秘书想,两人多半是闹别扭了吧?
她瞅了他几眼,最后,还是识趣的没去打扰。
这一整天,陆时熠都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飘向总裁室,那扇门从早上起,就一直紧闭着。而于晚从早上离开公司后,就一直没回来……
陆时熠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今天他不仅跟于晚发了好大一通火,还狠狠的咬了她,当时心里虽然爽了,可这会,他为自己的冲动后悔不已……
就他今天这表现,就算于晚之前没对他生气,恐怕现在也会对他生气了。
早上于晚虽说让他不要来上班了,但并没让人事给他办离职手续。哪怕他死皮赖脸的懒着不走,于晚多半也不会再搭理他了吧?
哎……
陆时熠暗自伤神。他还跟刘一鸣吹了牛逼,说要把于晚追到当老婆,可眼下这局面,该怎么破呢?
临下班时。
搁在桌上的手机,忽然进来一条信息。
是于晚发来的,陆时熠赶忙点开,看到里面的内容时,先是一怔,接着俊脸一挎,随后,再一细想看内容,陆时熠眼睛一亮,豁然站起,动作之大,撞翻了桌上的水杯,周围的同事纷纷朝他看过来。
陆时熠放下手机,手忙脚乱的收拾着桌上的文件。
“小陆,需要帮忙吗?”程秘书朝他递去纸巾。
陆时熠接过纸,扬起唇角道了声谢,“不用,谢谢程姐。”这会,他看起来像满血复合了,充满了精神气,与刚刚简直判若两人。
程秘书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反应这么大,这是收到什么信息了?
她好奇的望向陆时熠搁桌上的手机,不过她离得远,什么也没看到,陆时熠就已经将手机收了起来,整理好桌子的文件以后,就提前下班了。
一走出总裁办,陆时熠立马给于牧打去了电话,问他现在在哪儿?
“还能在哪。老子现在是健身达人,当然是在健身了,你下班过来吗?”于牧在跑步机上跑着步,气息还算均匀。经过两个多月的健身,于牧的身材终于不再单薄似面条,腹肌已经隐隐初现。
“我现在就过来,你等我,我有重要的事要问你。”
“什么重要的事?喂?”于牧“喂”了几声,那边已经挂断电话。
他一脸狐疑,这家伙到底有什么事问他,怎么听起来急的像火烧屁|股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时熠:作者你出来,为什么我这么生气了,你就只安排咬一口?不该是强吻吗?!!
作者:叮~您预订的强吻套餐,近期就会安排。请保持口腔清新,随时做好强吻准备。
陆时熠:……下次我要和我老婆接吻,我不要强吻!!
作者:亲,您预订的强吻套餐已经下单,不能退货。谢谢理解,祝您生活愉快~
陆时熠:……(很想打人怎么回事?)
第32章 受伤
[既然是为了唐宛晴回的国, 那就好好去追, 不要半途而废,她是个好姑娘。今天以及那晚的事, 我会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你还跟于牧一样, 是我弟弟。]
于晚发信息素来简洁,一般都是“嗯”、“好”、“没问题”之类的回复。有什么话都是直接电话沟通,快速又明了。这还是她第一次, 发这么多内容。
发完信息后, 于晚就将私人手机关机了。
半个小时后。
陆时熠出现在东三环某健身会所,一上楼, 他就直奔于牧所在的私人健身房。
私人健身房坐北朝南, 南边的墙全打造成了落地窗, 视野开阔, 采光极好。各式各样的健身器材就摆在落地窗前,虽说是私人的,但里面空间却很大。
这间房, 平时除了于牧会来健身外, 林洲洋和陆时熠只要有空也会来。
这会, 于牧正好跑完步, 在中途休息,听见身后传来推门声, 他转过身,朝来人得意的撩起上衣,显摆起自己的身材来, “你看我腹肌是不是更明显了?”
陆时熠才没功夫看他那二两腹肌,一进屋,就开门见山的问:“是不是你和你姐说,我回国是为了追唐宛晴?”
于牧撩下衣摆,喝了几口能量水,回忆了一下:“年前我好像是跟我姐说过,怎么了?你电话里说有急事问我不会就这事儿吧?”
“你大爷的!果然是你干的好事!!”陆时熠咬牙,顿时火冒三尺,指尖悬空的指了指于牧,气不打一处来。最后他深吸了好几口气,压下怒火,抬手搓了几下脸,兀自低喃着,“难怪,难怪她会那么对我……”
这几天,陆时熠因为于晚给她找女郎的事,心都要郁结成块了。原来于晚以为他喜欢的人是唐宛晴,又脚踩两只船的去追求她。难怪他的表白,她连正面都懒得回复,直接给他塞了几个女人打发他……
这几天他在于晚眼里,得是多花心,多渣的一个人?
终于找到根源,心境虽然豁然开朗了,但一想到这都是于牧干的好事,陆时熠就恨不得将他摁在地上狠狠摩擦,狠狠爆锤。
于牧见陆时熠一脸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神情,又是自言自语,又是跟盯仇人一样盯着他,看懵逼了。于牧谨慎的上前,伸长了手臂,拍了一下陆时熠的肩,“哎,你到底怎么了?鬼上身了?”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陆时熠火大的拍掉于牧的爪子,一脸愤恨的盯着罪魁祸首,“就因为你的胡说八道,你知道我跟你姐产生多大的误会了吗?”
于牧愣了愣。想到亲姐的工作作风,以为是他姐知道陆时熠“喜欢”唐宛晴才来的荣光,觉得他对工作的态度不严谨,在上班第一天就将人狠狠批评了。
于牧赶紧道歉,“兄弟真对不住。当初我还跟我姐千叮咛万嘱咐过,说你绝不会因为追姑娘耽误工作……我这就给我姐打电话解释。”
“现在解释还有什么用?误会都已经产生,你姐都TM要让我从公司滚蛋了!”
“不是……多大点事啊,我姐至于吗?”于牧赶紧给于晚打电话,但她关机了。见陆时熠一副恨他恨的牙痒痒,随时都要将他吃了的模样,他就纳了闷了,“你也是,多大点事儿至于这么激动吗?今晚回家我见着我姐,我再跟她解释一下不就完了……”
于牧说的轻松又随意,把陆时熠彻底惹恼了,他一脚踹向一侧的健身器,“我TM能不激动吗?要不是你满嘴胡言,让你姐误会我,我在你姐眼里,也不会成为脚踩两只船的大渣男!”
要是没误会,今早他也不会冲动的咬于晚,两人的关系也就不会弄僵了……
“……”于牧听的有些懵。什么脚踩两只船?什么大渣男?
不过,陆时熠的火气也把于牧惹恼了,他将矿泉水瓶往地上一甩,撸起袖子,“你冲我发什么火?要不是你一直藏着掖着你的小真爱,我TM会误会你喜欢唐宛晴?”
“不就喜欢一女人,至于在哥几个面前瞒这么久吗?我看你丫根本就没把我们当兄弟吧?”于牧火一上来,什么狠话都开始往外飙,他重重的推了陆时熠一把,“你要还是个男人,你要还把我当兄弟,你TM今天就坦坦荡荡的告诉我,喜欢的人到底是谁?也免得我TM再误会别人,让你再冲我撒气!”
“我喜欢的人是你姐,行了吧?”陆时熠脱口而出。
“……”于牧猛地怔住。愣愣的看向对面的人,难以置信,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他盯着陆时熠看了足足半分钟。他才一字一字的问:“你再说一遍,你喜欢的人是谁?”
两人话赶话,火一个比一个大。
陆时熠不管不顾的朝他低吼道,“我喜欢于晚!于晚!于晚!你要我说多少遍?”
“你TM的……”于牧瞬间瞪圆了眼,双目喷火。
他忽然想到陆时熠回国以后,总是时不时跟他打听他姐的行程,还处处维护着他姐。还有上次舞会,陆时熠主动提出,愿意替他给他姐当舞伴,当时于牧还傻不拉几的以为他是个好人,感动的要死……这些蛛丝马迹慢慢串联成线后,于牧一阵阵心惊,后背发寒。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陆时熠真TM是个心机狗,真TM不是人!
于牧握起拳头,猛地朝他的脸挥打过去,“你个牲口!我拿你当兄弟,你却对我姐动歪心思!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老子就不叫于牧!!!”
……
林洲洋今天一回国,就和于牧约好,下午一起来健身。但他临时有点事耽搁了,等他到时都快六点了。
还没走到他们的健身房,就听到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撞翻了什么东西。
林洲洋推开门,看到屋里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傻眼了,“我靠,你俩干嘛呢?”
打的这么狠,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他将包往旁一丢,赶紧上去劝架。
“我警告你,我不准你喜欢我姐!以后你TM离我姐远远的!”于牧边打边怒吼着。
“我偏不!你姐我追定了!!!”
两人顿时打的更激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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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安静,一轮圆月,寂寥的高挂在落地窗外的夜空上。
荣光集团顶层,总裁室灯火通明。
今天于晚虽然是临时安排的外出活动,等忙完回公司,已经十点多。她又在办公室里处理了十几分加急文件。等忙完,都快12点。
于晚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脖子,这才起身拿过桌上的车钥匙,和椅背上的外套搭在手臂上,关上门,乘总裁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库。
虽然总裁室里有私人休息间,不过不管工作到多晚,于晚也没有睡在公司里的习惯。她虽然是工作狂,但睡觉是她唯一能放松解压的方式。所以,于晚不喜欢睡觉的地方和和工作的地方有任何关联。
这个点回家显然太折腾,于晚前几年在公司附近买了套私人公寓,要是加班太晚一般都会去那住。
于晚住的公寓很高级,一梯一户,电梯直达家门口。
乘电梯时,她忽然想起,年前陆时熠还来过一次她的公寓。
当时,也像今天这么晚,陆时熠和她加班到一个点下班后,送她来这。等她下车时,陆时熠忽然说他肚子不舒服,要借她家公寓洗手间一用。
“真急假急?”当时,于晚满脸狐疑,总觉得这小混蛋,大晚上想去她公寓,没安什么好心。
陆时熠点头如捣蒜,“领导,真急,特别急。人有三急,情有可原,您行行好,让我上去一下呗,十分钟,不,五分钟就好!”
后来,那小混蛋上了楼后,忽然又说他肚子不疼了。反而一脸好奇的,将她公寓里里外外都参观了一遍,这才美滋滋的走了……
于晚摇了摇头,好端端的,怎么就忽然想起他了呢?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于晚迈出电梯,一抬头,忽然看到自家门口有个人,吓了一大跳。那男人背靠在她家大门上,坐在地板上,穿着西装,衬衫解了两粒扣,领带松散的挂在脖子上,长腿伸着,头斜斜的歪在一侧,像是睡着了。
于晚看不到那人的长相,但觉得这身形有些眼熟,待走近,认出地上的男人竟然是陆时熠时,更吃惊了。她俯下身,立马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味。
她推了推他的肩,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是喝了多少酒?
于晚加重力气,又连着推了好几下,喊他,“陆时熠,你醒醒,你怎么在这儿?”
陆时熠终于悠悠转醒,缓缓的侧过脸来,睡眼迷蒙的盯着于晚看了好一会,忽然咧嘴一笑,“晚晚,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说着,他张开双臂,就去抱于晚的大|腿。于晚后退一步,陆时熠扑了个空,身体直直的朝一侧栽去。整个人如若无骨的躺在地板上,隐隐又有睡过去的架势。
于晚:“……”
陆时熠这一趟,也让于晚看到了他另外半边脸颊,嘴角和颧骨居然都有伤痕。她再一细看,发现不仅脸上,他手上也有擦伤,暗红色的血已经干了,干巴巴的贴在肌肤上,看起来有些吓人。
又醺酒,又打架,这小混蛋在这一天里都干什么了?
于晚盯着地上的人,漂亮的眉头紧蹙着,有些烦躁。
总不能就这么任由他躺在门外,不管他。最后,于晚还是动了恻隐之心,费了好大劲,终于将满脸是伤的醉鬼拖进她家里。但她实在没力气,将这么大一男人抱上沙发,只能任由他先躺在沙发边的地毯上了。
公寓不常住,很多东西于晚都不知放哪儿了,她翻箱倒柜,找了好一会,终于在吧台下面的柜子里,找到了医药箱。
酒精渗入伤口,疼的陆时熠直拧眉,也终于将他疼醒了,他吸的凉气,呢喃着:“疼……”
于晚盘腿坐在地毯上,棉签沾着酒精,给他脸上的伤口消毒,见他醒了,正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于晚脸色不自然,立马板起来脸,冷声说:“既然醒了,你就自己擦药吧。擦完药,赶紧从我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