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孰不可忍,一个个开启了骂街模式。
热度也随之上升。
虽然蒋涛写人名时都用了化名,但是神通广大的网友很快就对号入座了。
“以前的老师,相当的有师德。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今天能撺掇孩子作弊,明天就能撺掇孩子杀人放火,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绝对不能让这样不良的风气继续蔓延下去。”
“遇到这样的老师,遇到这样的校长,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幸好我穷,没钱把孩子送到这所学校去。看来还拯救了我的孩子。”
“哈哈哈,这么明目张胆要做毕业的学校,我还是头一回看见。这种事情不藏着掖着,竟然还被人爆料出来了,智商简直可怕。”
“小编也真是好心,给我说校长的名字和老师的名字都不应该打码,就应该让所有的网友见识一下他们不要脸的程度。孩子妈妈好样的,这种学校就是不应该呆。”
“其实我觉得现在的老师,有点变质了。以前的老师多淳朴啊,关心的除了孩子的学习,还是孩子的学习,现在呢?!正经事不干,逼孩子作弊,简直是666。”
……
很快,热度发酵后,庆东这一事情的严重性,引起了上级领导人员的高度重视。
他们安排了工作人员前来调查,确认无误后,以最快的速度开除了这所学校的校长,整顿不良风气。
不过,就算如此,那些有钱的家长再也不敢把孩子往这所学校里送。
当然已经送进来的家长纷纷把孩子往别的学校转。
一时间,庆东的转学率刷刷上升。
毕竟家长都有钱,又何必吊死在一所学校里的,他们还可以找更优秀的学校。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而此刻,舒昕正在前往京市的飞机上。
第46章
舒适的商务舱内,舒昕捧着《撼龙经》,看得津津有味。
她现如今愈发喜欢看玄学类的书籍。
“小姑娘,我能和你商量件事情吗?”
一中年妇女面带讨好之色地站在舒昕的身边,她的手中抱着一个婴儿,此时正啼哭不已,说话的同时,她还得分出一部分心神哄孩子。
舒昕放下书,面露疑惑,“什么事情?”
中年妇女抿了抿嘴唇,有些尴尬道,“是这样的,我是第一次坐飞机,没什么经验,所以买了经济舱。但是座位太小了,带着孩子实在是连个伸手的空间也没有。孩子又不停的哭,所以想着,你能不能和我换个位置?”
说完,她期待地看着舒昕。
秦淮先坐在舒昕的左边,此时此刻,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
这中年妇女,显然是觉得舒昕人小好哄,否则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找上了舒昕。
舒昕瞥了一眼她怀里的孩子,斟酌片刻后,便点头答应了,“行,你把机票的差价补给我,我就和你换位子。
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
秦淮先没想到舒昕会让,而且让的又是这么的清新脱俗。
一时间,他愣了。
中年妇女同样也有些懵,在她心里,能坐得起商务舱的,大多都是有钱人。
既然是有钱人,又怎么会计较这些差价。
她咬着嘴唇为难道,“小姑娘,我家里条件不太富裕……”
话虽然没有说完,但谁都知道她的意思。
舒昕闻言,干脆果断地拒绝了她的请求,“那这忙,我就帮不上了。”
面前的这位中年妇女,家庭条件尚可,远没有达到要被资助的境地。
中年妇女耐着性子继续纠缠,“你看我这孩子,嗓子都要哭哑了。小姑娘,你就当大发慈悲可怜一下他吧,你身材娇小,而且行程只有三四个小时,绝对不会出现像我一样的情况。”
舒昕依旧拒绝了,较之方才的热心,眼下,她的神情变得有些冷淡,“你自己的孩子,你都不心疼。我又凭什么可怜他?”
明明就是补个差价的事情,偏偏这中年妇女推推搡搡,始终不乐意,摆明了就是想要占便宜。
但天底下哪有那么多便宜可占,又不是谁都是你爹妈,都要让着你。
中年妇女没想到舒昕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她一张脸胀得通红,好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抱着孩子,尴尬的无以复加,但怎么也不愿意离开舒昕的身边。
舒昕直接叫来了空姐,并对她讲明情况,最后道,“如果她想通了,愿意补差价给我,那我还是同意换位子。如果她不愿意,那麻烦你处理一下这件事情,不要让她再来打扰我。”
说完,她再度沉浸在《撼龙经》内。
与其在这种小事上磨嘴皮子,倒不如珍惜时间多看看书。
中年妇女目瞪口呆。
面对着始终保持微笑的空姐,她根本拉不下这个脸面,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回了自己的经济舱。
孩子的哭声愈发大了。
秦淮先忍不住开口道,“我以为……”
话说到一半,他就及时打住,借着这件事情倒是更清楚地看明白了舒昕的性格,有同情心,但不盲从,十分得讲规矩,真的很难得有这样一副好性子。
舒昕一心二用,头也不抬地回话,“你以为我会让位,是不是?其实并不是我不愿意吃这个亏,毕竟,在我眼里坐哪里都是一样,只是我想让她知道,并不是她弱,所有人就得让着她。”
让位不是义务也不是责任,更别提,她坐的还是商务舱,两方不对等,对方又凭什么叫她吃亏呢?
所以舒昕觉得自己的处理方式是最妥当的。
中年妇女再也没有打扰过舒昕,座舱内的婴儿啼哭声也在飞机起飞后不久,逐渐消失。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很快,飞机便降落了。
秦淮先率先开了机,一下子有好几条未接来电的短信通知。
他瞧了一眼电话,顿时脸色有些凝重,连忙给儿子回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忙不迭开口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准属于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性格,此时此刻,他的声音里染上了焦急,“爸,颢颢他送医院了。本来只是低烧,现在烧到了40度,医生说看情况不大妙。”
秦淮先脸色大变。
颢颢作为他第一个孙子,自打出生起,就被倾注了无数的心血与感情,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马上就到,别慌。”
挂断电话后,秦淮先带着舒昕就匆匆忙忙地往医院赶。
路上,他焦心地忏悔道,“要不是因为我作出了自掘坟墓这种蠢事,颢颢也不至于被我连累。他才多小的孩子,要是被烧坏了脑子,我这辈子良心恐怕都难安。”
舒昕见他失了稳重,显然是极为地担忧。
她抿了抿唇,宽慰道,“你放心,你的孙子定会平安无事。”
舒昕并没有从秦淮先的面相中看出家庭成员有任何丧亡的迹象,不仅如此,她继续开口道,“虽然自掘坟墓的确有些晦气,但是,短时间内也不会报应到你孙子身上,你最该关心的还是你自己。”
毕竟秦淮先才是最主要的当事人。
秦淮先对舒昕有种说不出的信任感,听她说孙子会平安无事,他立刻放下了一半的心。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想寻求一个安慰。
“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同你说过,孙子头痛发烧,好几天不见好……”没想到小病竟然拖拉了这么久,不过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没什么意思,秦淮先干脆道,“舒大师,等到了医院,你能不能帮我瞧瞧我孙子。他还小,万一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舒昕一口应下。
车子很快便到了儿童医院,秦淮先率先下车,大步流星地走在了前头。
舒昕能够理解这种担忧的心情,也不计较,就在后面跟着。
很快,就到了病房内。
秦淮先上上下下地把颢颢打量了一番,见他除了脸色苍白之外,其他一切都好后,提着的心终于松了一口气。
旋即,他对着舒昕招了招手,“舒大师,你快帮我看看。”
秦准从爸爸进入病房时,就留意到了他身后的那个小丫头。
他本还在心中猜测对方究竟是谁?
听到舒大师三字,一时间恍若雷劈。
他爸这是老糊涂了吗?那么多德高望重的大师不去相请,竟然请回来了一个黄毛丫头。
不过,即便心里各种想法,秦准面上丝毫未曾表露,听到爸爸说的话时,他甚至还把医生说的话复述了一遍,“颢颢是小病,本来吃些药就能好。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应该好起来的,却偏偏一直病着。这一回更是直接发了高烧。”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里隐隐浮出些许的无助与痛心。
舒昕走到病床前,就瞧见颢颢闭着眼,陷入了沉睡。
他的嘴唇,泛着苍白之色,甚至还有些干裂脱皮,显然是被这陆陆续续的病气折磨地惨了。
才两三岁的孩子,舒昕都有些不忍心。
她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没有其他的问题,就是普通的生病。”
秦淮先叹了一口气,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庆幸。
一时间,房间内的气氛像是凝固了似的,大家谁也不说话。
就在此时,秦准的妻子徐唯,与平时照顾孩子的阿姨一同走进了病房。
她面色憔悴,眼底发青,显然是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见到舒昕的瞬间,她愣了愣,“这是?”
秦淮先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舒昕的身份,同时道,“舒大师,我送你回酒店休息。”
顾忌着舒昕的情绪,他也不好直接把对方往家里带,干脆给她安排了一个酒店,也好让对方放心。
舒昕点了点头,可不经意间瞥见阿姨对她投来的好奇的目光,她脚步微顿。
旋即漫不经心地打量了对方一眼。
阿姨与舒昕对视,下意识地别开了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漂亮的女孩子眼睛像是幽深的寒泉,能把人一眼看穿。
舒昕收回视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直到上车后,她才对着秦淮先提了一句,“我觉得照顾孩子的阿姨有问题,我觉得可以好好查一查。”
秦淮先诧异,他眼睛陡然瞪大,“不可能。当初我们把她的底都查得干干净净,根本没问题。而且这两年来,她对颢颢,就像是亲生孩子似的,比徐唯这个当亲妈的还要上心。”
舒昕不知可否?
没注意到时,只觉得对方普普通通的,但当注意到了,她一下子就判断出来,对方一定是做了亏心事。
什么样的亏心事才会让她心里这么难安呢?
联想到颢颢这段时间生病不愈,所以舒昕的心里一下子就有了结果。
舒昕笑了笑,“我只是提一句而已,至于照不照办,那是你的事情。”
秦淮先一下子不说话了。
他知道,但凡舒昕没有把握,也不会这么笃定地告诉自己的,可他实在难以相信,相处了两年多的人,竟然也会有坏心。
良久后,他幽幽地叹了口气,眼里浮出了复杂的光芒。
总觉得最近家里发生这些事情,不简单啊!
否则一个普普通通的、照顾孩子的阿姨,又有什么理由对孩子出手呢?!
但不管如何,孙子是他不可触犯的逆鳞,既然有胆子下黑手,就要有做好被他反咬的准备。
秦淮先面色愈发冷冽。
第47章
秦淮先彻夜不眠地调查了闵小华。
但依旧一无所获。
无论是账面上的资金数额,还是平日里的作息生活,都再正常不过。
秦淮先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舒昕看错了,所以才会给他一个错误的引导。
沉思许久,他干脆亲自去了医院叮嘱徐唯,“颢颢病情反复,我怀疑是闵小华在背后搞鬼。这几天你一定要打起精神来,好好照看颢颢。如果能够抓到闵小华的把柄,那事情就好解决了。”
徐唯心内震惊,她脸上甚至浮出了一抹荒唐的神情,“爸,这怎么可能呢。闵姐对颢颢从来都是视如己出,这段时间,她同样瘦了不少。要说是她在背后搞鬼,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秦淮先理解儿媳妇。
毕竟连他自己,都没能完全相信闵小华会如此。
他只是凭着舒昕一腔言词,才做出了这样的安排。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一切都是为了颢颢。”停顿了片刻,他又放缓了声音,“颢颢的身体,再也经不起病情的反复了。”
这句话,像是惊雷似的,凿在徐唯的心上。
所有反驳的话都哽在喉咙口,根本说不出来,良久后,她的神情终于又恢复了正常,“爸,我知道了。”
秦淮先点了点头,“今天上午,我要和舒大师一起,把祖先的坟墓搬迁到别处去。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尽量不用通知我。”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闵小华推门而入时,徐唯仍心事重重,她先关切地打量了颢颢,见他的状态还可以,不由得松了口气。
随后才关心地看向徐唯,“你这是怎么了?”
徐唯不相信闵小华是这样的人,但公公说的话,又不可不听,最后,她勉强的扯出了一抹笑意,“没什么,就是有些担心颢颢罢了。这孩子从生下来就没吃过太大的苦,这回发了这么久的烧,我担心身体会垮啊!”
这是老生常谈的话题,闵小华听得多了,她连忙说了许多宽慰的话,最后才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秦淮先与舒昕带着不少人,径直向祖坟而去。
山间岩石各处缝隙里,到处长着枝桠弯曲的杂木,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向远处眺望,只见山峦一重一叠,像是披着绿色的纱裙,连绵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