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国师,为什么看起来如此可口?
“我已经帮你沐浴过了。”
国师回想起昨晚激烈的战况,还有李安歌被自己抱着沐浴时娇慵无力的模样,耳根悄无声息的染上一抹红霞。
他将头凑过去,轻轻摩挲着李安歌白皙纤长的脖子。
“昨晚……本座的表现可还让你满意?”
他的声音喑哑低沉,语气暧昧不清。
“我、我……”
李安歌一下子就红了脸。
残破的记忆在脑间闪现,她似乎想起了自己昨夜的那些哭喊。
“我忘了!”她口是心非的说道。
“忘了?”小国师挑了挑眉,话语间充满了恶劣,“那本座,下次定会身体力行的让你记忆深刻……”
李安歌的身子彻底僵住了。
“哈哈哈哈……”
小国师看着李安歌满脸纠结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安歌还是第一次看到,小国师这么阳光的笑容。
他一笑,连平日里身上清冷的气息都消融了不少。
原来小国师笑起来眼睛是月牙形的,两颊上还浮现两个小小的酒窝。看起来又温柔又帅气,就像是午后森林中穿过的一缕清风。
李安歌有些失神。
“对了,太玄帝呢?”
李安歌好不容易把自己的注意力,从小国师的美色中拉了出来,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事情的关键。
太玄帝让自己侍寝,怎么自己却侍候到了小国师的床上?
“他被我打晕了,丢在外室吹了一个晚上的冷风。”提及太玄帝,国师的笑容淡了几分,“你放心,吴太医在香中掺了些东西,昨晚的事情,他不会有丝毫记忆。”
“怎么,你担心他?”男人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他一个翻身,将李安歌压在了身下。
“唔……”
可怜的李安歌还没来得及给自己辩解,就被小国师给堵上了嘴。
床帘被男人粗暴的扯落,还未来得及垂落,大床就急不可耐的晃动了起来。
架上的鹦鹉睁着一双黑豆豆般的眼睛,歪着头好奇的听着内室的动静。
红日逐渐升起,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了一片紫气中。
*
“朕是怎么了?”太玄帝在床上悠悠转醒。
他伸手一摸,身边空荡荡的,床单还透着一丝凉意。
“皇上不记得了吗?”
李安歌早就穿戴整齐了,此时正坐在软塌上拨弄着手炉里的香灰。
她微微垂首,露出一节脖颈,几个淡红色的印迹跳进太玄帝的视线中。
看着那几个印迹,太玄帝心中一喜。
看来,昨夜的事情是办成了。
“朕竟然有些糊涂。”太玄帝面带歉意,“昨夜你可还好……嘶!”
他一摸脑袋,竟然觉得后脑勺疼的厉害。
“殿下昨夜龙精虎猛,还在……的时候一不小心撞在了床沿上。”
李安歌闻言面色微红,一本正经的扯皮。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些可怜太玄帝。
她又转念一想,要不是自己穿越了过来,原主这个时候早就死了。
况且,太玄帝昨夜的行为,在现世绝对可以算得上是迷/奸。
也许原主的死太玄帝不是主谋,但太玄帝也绝对是一个强大的推手,推动了悲剧的发生。
这么想着,李安歌心中那些最后的怜悯也烟消云散了。
“臣妾已经叫吴太医来看过了,吴太医说陛下并无大碍,只要吃些活血通瘀的药物就好。”
她站起身来朝太玄帝走去。
昨夜的战况太过激烈,她的腰肢现在还是酸痛不已,腿心处更是又疼又麻。
太玄帝看着李安歌腰肢款摆,弱不禁风的模样,忙说道:“你快歇着,朕自己来就好。”
看来自己昨夜雄风大振。
太玄帝的美滋滋的想道。
说着,他三下五除二的起床穿好朝服,又命令太监替他梳好发髻,戴上金冠。
“时候不早了,朕先去上朝,随后再来看你。”太玄帝满面红光的走了。
李安歌见太玄帝的声音消失在门口,这才如释重负的软倒在软塌上。
她挽起袖子,锤了锤酸痛的肩膀,想起小国师临走时说过的话,心中的忧虑更是深重。
餍足的男人格外好说话,李安歌只不过是随口一问,就问出了国师和太玄帝那一段纠葛哀婉的爱恨往事。
哦,说岔了。
小国师和太玄帝之间只有恨,不曾有过爱。
原来,当今圣上并非太上皇亲生。
上一任的老国师博学多识,对于医术也时极为擅长。
当太后还是皇妃时,曾让老国师为她调制安胎药,老国师在把脉时就敏感的察觉到了腹中胎儿月份不对劲。
他动用关系查看了皇帝的临幸记录,果然发现了异常,但因为那时国局动荡,太上皇又没有别的子嗣,所以老国师一直隐而不发。
多年后,太上皇的后宫日渐充盈,数位皇子也已经长大,老国师才下定决心告知太上皇。
没想到就在此时,还是皇子的太玄帝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竟然派人用计杀死了老国师。
小国师和老国师更是情同父子,对于太玄帝的身世也略知一二。他顺着心中的猜想一路调查,快速就查出了真相。
从此,小国师便对太玄帝恨之入骨
原来小国师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造反的。
李安歌幽幽的叹了口气。
这倒是和她想的那些阴谋论相去甚远。不过,李安歌却并不觉得意外。
以小国师那清冷淡漠的性子,这个原因倒是最合情合理的。
男人温柔的气息似乎还萦绕在自己的耳边,李安歌冷不丁的想起昨晚的疯狂,顿时羞红了脸。
希望小国师能够平安无事。
李安歌闭上眼,虔诚的祈祷。
她的心中塞满了风雨欲来的担忧与恐惧。
这皇城,马上就要变天了。
第20章 废妃与国师(二十)
李安歌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华丽辉煌的场景。
无数烟火自夜空中绽放,皇宫被装饰的金碧辉煌,明明是冬季,屋内却摆放着各色花朵。屋檐下挂着一个又一个画工精致的灯笼。
“这可是画院的画师连夜赶出来的,你觉得好不好看?”太玄帝悄声问道。
也许是顾及到李安歌初次承欢(误),太玄帝的目光温柔,连说话都轻声细气的。
是等不及李安歌回答,李苒就浅笑盈盈的抢先道:
“画院的画师技艺虽好,可也比不上国师的画技超群。姐姐和国师私交甚密,吃惯了海参鲍鱼,怕是看不惯这些清粥小菜呢……”
国师被称为大胤的奇才,年纪轻轻就登上国师之位,还六艺精通,除了性格高傲冷漠了一些,其他方面简直优秀的不是人。
不过,国师的画技虽然卓越,但是画师的技艺也是超出常人之外的。
将国师的画技比为海参鲍鱼,画师的画技贬低为清粥小菜,这也太夸张了一些。
李苒此举醉翁之意不在酒,怕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提醒太玄帝,李安歌和国师的过往,故意挑拨引战。
果然,太玄帝闻言后失去了笑容。
他面无表情的扫了李苒一眼,不悦道:“贵妃与国师清清白白,毫无瓜葛。以后此事休要再提!”
自从李安歌回宫后,他就没有见过李苒。
要不是今日宫中设宴招待文武百官,他都差点忘了有李苒这个人。
“陛下……”
李苒惊愕的睁大眼,在微怔过后,似乎面有哀戚之色浮现。
她张了张口,正要上前说些什么,却听见太监一声尖锐的嗓音。
随即,殿前的打鼓被重重的击打了几下,丝竹之声逐渐响起。
原来是宴会开始了。
大胤国风开放,太玄帝尚未立后,只有两个妃子,因此也就一同带出来赴宴了。
李苒咬住红唇,默默吞下了那些未出口的话。
他为了这个男人,费尽心神的斗了那么多年。
结果到头来,她这满腔爱意,却被区区一个李安歌给打败了。
李安歌她凭什么?!
李苒的蔻丹刺入掌心,眼神怨毒。
那个贱人不仅和国师有染,还没有头发!
笑死人了,纵然李安歌是李府的嫡女又如何?
一只秃毛野山鸡,居然还敢和她抢男人!
不过这毕竟是国宴而非家宴,宴会事关前朝各路文武,李苒虽然恼怒倒也不敢轻易造次。
李安歌冷眼看着李苒变换不休的面部表情,觉得自己心中毫无波澜。
不仅如此,她还有点想笑。
想到自己不久前还可怜兮兮的窝在华安寺吃着咸菜,连个就咸菜的窝头都没有。
再看看现在,不仅吃香的喝辣的,穿着锦衣华服,还勾搭上了剧情中最大的BOSS。
命运还真是无常。
李安歌四十五度角仰望夜空,眼中尽是明媚的忧郁。
随着鼓声,一众文武逐渐踏入殿内。
李安歌一眼就望到了自家小国师。
因为赴的是国宴,小国师换下了平日里的白衣,穿上了华丽厚重的朝服。
朝服自衣服下摆至脖颈,都被小国师扣的严严实实,连同头发都梳成了精美的发髻。
这样的小国师……有种禁欲的美感。
显然,国师也看到了李安歌,只是碍于太玄帝,国师浅浅的撇了一眼就转过身去。
他的下巴愈发尖了,连带着衣服都空荡了起来。
只有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越发明亮,尤其是在看向李安歌的那一刻,更是亮的惊人,像是夜空中璀璨的碎星。
李安歌鼻子一酸,快速移开了视线。
又是一阵鼓声,编钟轻灵的声音响起,随后琵琶、古筝也奏了起来。
两排舞女自大殿两侧行至殿中央,娇笑着扯开裹着身子的薄纱,露出轻薄的舞衣。
众人一片哗然。
原来舞女的舞衣上缀满了金色的铃铛,每当她们轻摆腰肢,或是一跺脚,铃铛就颤巍巍随着动作响动。
舞女跳的舞李安歌从未见过,有点像是蛇舞,但是比蛇舞更媚。
一众文武早就看呆了,连筷子上夹着的菜掉下来了都不知道。
李安歌忙转头去看小国师。
只见小国师半眯着眼睛,视线放空,也不知道是在看舞女还是在发呆。他的手却在搭在桌子上,不紧不慢的打着拍子。
好哇!
原来小国师也是那种沉迷于声色犬马之人。
李安歌觉得心底一阵不痛快,便凑过身子朝太玄帝道:“陛下,臣妾喝多了,想去……”
她故作娇羞的微微别过脸。
李安歌本就因为宴会稍稍喝了几杯,此时酒意上来了,连脖颈都是可爱的粉红色。
太玄帝只觉得嗓子有些发干。
他干咳了一声,以此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爱妃早去早回。”
在李安歌临走之前,太玄帝还颇为暧昧的捏了捏李安歌肉感极佳的小手。
李安歌快步走出大殿,随便找了个清静的地方呆着。
清凉的夜风垂在发烫的脸颊上,李安歌闭上眼,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山林间之间。
古代的空气很是清新,李安歌干脆靠在栏杆上,张开手臂。
繁复美丽的宽大衣袖被风吹起,衣袂飘飘,发丝纷飞,仿佛李安歌在下一刻就要乘风而去。
国师刚踏出大殿来寻李安歌,就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
他的内心涌上没由来的恐慌,几步上前,就一把抱住了李安歌的小细腰。
“唔!”
皇宫之内到底是谁如此大胆,居然敢调戏贵妃!
李安歌心底一惊,正准备喊人,鼻尖却忽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你干什么?吓死人了。”
她娇嗔着软倒在国师怀中。
国师含住了李安歌小巧圆润的耳垂,态度暧昧的转移话题。
“我看见太玄帝摸你手了。”
温热的气息洒在李安歌的脖颈,加上最为敏感的耳垂还被对方舔舐轻咬着,李安歌只觉得体内似乎流窜着电流。
“你、你不也看了舞女了……啊!”
她还未说完,耳垂就被国师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国师眼角带笑,吐出李安歌被□□的发红的耳垂。
“我明明是在看你。”
耳垂随着主人的动作可怜兮兮轻颤着,上面还镀着一层诱人的水色。
“胡说。”李安歌脱口就出。
小国师唬谁啊?
她和舞女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的角度,除非小国师的眼睛长太阳穴上。
她的额头冷不丁的被小国师轻轻一敲。
李安歌捂着额头正准备发作,就听见国师说道:“你忘了,宴会上的餐具是银的。”
对哦……
李安歌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宴会上用的皆是外表平滑的银餐具,国师位高权重,位置也被安排的和太玄帝很近。
因此,国师的餐具上极有可能映出她的影子。
李安歌彻底消气了。
她感觉自己又干了一件蠢事。
“你就这么跟着我出来,太玄帝不会怀疑你吗?”李安歌神色忧虑。
“不碍事,我这次出来,是想要提醒你——离太玄帝远一点。”国师正了正神色。
“……你又吃醋了?”李安歌茫然。
她平常和太玄帝离得也没有很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