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就知道。
小姑娘咬了咬嘴唇,又装作一副很虚弱的样子,缓缓地摸住了胸口,战战兢兢地,小猫一样地看他,这时,小手竖立起一个“一”来。
楚卓瞥了一眼,唇角一勾,明白了她的意思,当下便一下扛起了她,朝着房间走去。
第43章 到府
月上枝头, 正房中传出少女急促连绵的娇吟声, 室内昏暗,烛光点点, 一片**, 她背身贴在楚卓健硕的胸膛上。那楚卓两手拖着她的腿窝,抱着她,反反复复,大肆地动着。卿卿在他怀中, 小脸儿烧红, 两手时而去抓他强壮的手臂,但抓着抓着就被颠儿的抓不住了。
她人早已傻了,满脸臊红, 如此姿态,想哭想哭,羞的只想找地缝钻进去,简直感觉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
那楚卓足足折腾了她两个多时辰。原本回了房后,她小手还在给他比着, 口中娇声, “就,就一次哦。”
楚卓答应了。卿卿本也信了他。
俩人很久没亲热了, 她瞄了他一眼,瞅他那如玉俊脸, 又看他那般瞧着自己, 适才他抱着她, 碰到她,她也浑身敏感酥麻。
反正他能让她舒服,俩人也早已是那么回事儿了,所以,卿卿其实也没对他有什么排斥,眼下他答应了,小姑娘虽然不好意思,但娇柔的身子也贴上了他,逢迎了他,和他亲着。
可谁知道他答应的好好的,但到了床上就反了悔,毫无节制,粗野随性,想怎么放纵就怎么放纵,更是一折腾就是大半宿。
他太粗粝,卿卿就好像那狂风巨浪下的小船,毫无招架之力。随着他越来越猛烈,娇柔的小姑娘就更是本能地,毫无知觉地越叫越大声。地上不时便是一滩水……
直到半夜三更,屋中的声音才渐渐地停了下来。
卿卿缩在被窝之中,小脸烧红,浑身抖个不停。楚卓嘴角一勾,探身过来瞅了她一眼。卿卿咬住小嘴儿,一见他就想起适才,就更是浑身发烧,长睫上的也不知是泪是汗,越看他越坏的很,但她已然脑子木了,不会动了,半丝力气也无,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就在颤抖中渐渐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屋中满是**之气,桌上画纸被尽透,地上亦是一滩滩水迹……
第二日一早,卿卿服侍那楚卓穿衣之时都没敢抬眼瞧他。
少年倒是一只盯着她那娇艳欲滴的小脸儿,不时沉声,带着几分挑逗,“怎么?不笑?是,昨晚没让你心悦?”
卿卿听他这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小脸儿登时又红了,抬头瞅他一眼,但见他坏坏地笑着,又赶紧低了头,手上动作不停,给他弄着衣服。少年不依,继续沉声问道:“嗯?昨晚心悦了么?”他说着唇角一勾,抓住了她的小手,沉声,“没心悦,便再来一次。”
卿卿吓死了,赶紧推他一把,紧张道:“不要了。”
楚卓舔了舔嘴唇,眯眼瞧她,笑了。
一个早上,他在她旁边,话不多,颇是深沉,却一本正经地瞎胡闹,不是摸摸这儿,碰碰那,就是过来没够儿的亲她,卿卿却是好不容易等他拖延到了不得不走的时辰,送走了他。
他前脚刚走,卿卿便回了自己的房中找那小兔安安。
楚卓昨日买来的兔子,由丫鬟照看,通通被养在温凉的花房中。
卿卿没去看过。她回房抱了安安,就摘下了它脖子上的那魏沅芷昨日给她戴上的白玉,扔到了一边,而后就抱它去了后花园,自己一点点找起那昨日被丢的那红玉。
小姑娘找了许久,丫鬟见了过来询问,听闻后便和她一起找,可找了许久也无果。卿卿暗暗叹息一声,一来她前世做兔子的时候一直带着那红玉,已然有了感情,二来也觉得那是她与楚辰之间友谊的象征。本来自己那日就利用了小兔,又利用了楚辰,如今再丢了那红玉,真心觉得对不起楚辰。
可是,没能找到。卿卿暗自叹息,也便姑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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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卓早上去了军营,待办完事儿便回来了。
他人入王府,正朝寝居走着,这时有人唤住了他。
“世子!”
楚卓听闻回眸,但见来人小跑了几步,过来。楚卓定睛一看,人却是他父王身边的和忠。
“何事?”
和忠满脸堆笑,“世子回来的正好,奴正要去栖凤轩呢。”
“哦?”
楚卓负手正身朝向了他,笑问:“你去栖凤轩?稀客啊,何事?”
和忠恭敬,笑道:“奴奉王爷之命去世子的栖凤轩请人。”
楚卓眉头一挑,更来了兴趣,“请人?呵……请何人?”
“就是世子两个多月前带回来的那个卿卿姑娘。”
“哦?”
楚卓脸上的笑容收了回去。
“何意?”
和忠这时也便靠了过来,压低了声音。
“今日一早顾刺史便派人送来了拜帖,辰时,人就到了。”
楚卓道:“是顾刺史要见穆卿卿?”
和忠点头,“正是啊。”
楚卓剑眉一蹙,“为何?”
那顾祁渊性子寡淡,年近不惑尚未娶妻,竟然要见穆卿卿?楚卓听了自然好奇,但听和忠道:“奴在一旁,听那顾刺史说他的一位老友离世的早,家中遗孤不知流落何处,听人说是辗转流落到了燕王府中,那姑娘叫卿卿,请王爷帮着查上一查,他想问那姑娘几句话,看看是不是那老友遗孤,若是的话,便了去了多年的一桩心事,不是也省着挂心了。王爷这便着管家查,也便查到了世子房中的那姑娘。”
“这样……”
楚卓微一蹙眉,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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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没找到那红玉,心中有些烦闷,回了房中,也呆不住,便招呼了小月出去走走。
小月伴着她,俩人一路徜徉漫步,卿卿也渐渐地分了心。
但没走几步,冤家路窄,竟撞上了那魏沅芷。
魏沅芷本正开怀,一见卿卿脸上的笑登时没了。
卿卿瞅她一眼,也不想和她说什么,便错身想走。岂料那魏沅芷一下就拦住了她。
“你……你干嘛?”
“好凶啊。”
魏沅芷乍一看她,想起昨日之事,心中来气,但转念一声轻笑,从容了。
昨天回去她大哭一场,但丫鬟劝了,她也觉得有道理,想明白了。
这穆卿卿出身如此低微,如何跟她比得了?
想着,魏沅芷瞟了她一眼,当下皮笑肉不笑,就接截着她,也不再说话。
卿卿知道来者不善,当然不想与之交涉,抬步便再次错身要走,岂料那魏沅芷不紧不慢地又截在了她前面。
“你,到底何意?”
她一截,她身后四个丫鬟也上了来。
这四人皆是她从京城带来的。五人一时间,却是将卿卿围了起来。
小月颤颤巍巍,“魏小姐……”
她话还没说完,那魏沅芷“啪”地一下,就给了她一嘴巴。
“没大没小的贱婢,有你说话的份儿么?跪下!”
那魏沅芷说着,立时便有丫鬟一脚踹到了小月的膝盖上。
“啊!”
小月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小月。”
卿卿大惊,也是大怒,要去扶她,但那小月自己立时便道歉起来。
“奴错了。魏小姐息怒。”
魏沅芷瞪她一眼,“把这个碍事的,给我拎一边儿去。”
她话声一落,立时有人拽走了小月。
“啊!”
“小月!”
卿卿大惊,但去拉人,却一把被魏沅芷的丫鬟拦住。
“你到底要干什么?”
魏沅芷皮笑肉不笑,嘴角一动,“干什么?冤家路窄,我正想去找你呢,没想到就碰上了。”
“找我做什么?”
“找你是想告诉你……”
魏沅芷说着接近她,盛气凌人,扬着头,一声轻笑,“想告诉你别得意的太早,呵……我是谁,你怕是不知道吧?不知道本小姐就好好让你知道知道。我魏沅芷是誉国公的嫡女,王妃是我的表姨母。比你穆卿卿尊贵一千倍,你呀,卑贱的都比不上我一根脚趾头!”
卿卿攥起小手,嘴唇嗫喏,但还没说什么但听那魏沅芷身旁的丫鬟讥讽道:“你给我们家小姐提鞋都不配,还有,你怕是不知道我家小姐与世子是什么关系吧。我家小姐是燕王府的既定世子夫人。你听见了么小贱人,是世子夫人,你是个什么东西?”
魏沅芷一声笑,瞟了卿卿一眼,压低了声音道:“你还真以为你会被抬妾啊?等我过门就是你的死期,就你这种狐狸精,天生勾引男人的贱婢,我一定把你这个不要脸的买到妓院去,反正你天生就该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
卿卿眼圈一红,小手紧攥着。
那魏沅芷还嫌不够,微微一笑,“你就是天生穷贱命,这辈子也改变不了,下辈子,下下辈子,也是个贱命!谁笑到最后,咱们走着瞧。走……”
她说完高呼一声,白了卿卿一眼,带着人,大摇大摆地走了。
第44章 见面
魏沅芷逞了口舌之快后极是得意。她也断然不会把卿卿放在眼里。她与楚卓的婚约虽然还没放到明面上说, 但那早已是俩家人默认的了。
“小姐看她傻眼了吧, 她算个什么东西,以为世子对她新鲜两天就厉害了?等小姐嫁过来那天,她一个小小的侍婢,那还不是说收拾了她就收拾了她!”
魏沅芷嘴角一动,极是不屑。
“走, 去王妃那。”
“是, 小姐。”
丫鬟变着声调附和着主子的心情。
魏沅芷来了快一个月了, 每日都会去陪伴姨母。姨母与她母亲交好,从小一起长大, 也甚是喜欢她。她占着天时地利, 还怕那个卑贱的卿卿,自己一定要踩死她!
想着, 正得意的走着,这时见栖凤轩的大丫鬟珠儿带着两名丫鬟,急匆匆地过来,四处望着, 魏沅芷停下了脚步,高声地招呼了那珠儿一声。
珠儿瞧见应声过来拜见, “魏小姐好。”
魏沅芷笑了笑,问道:“珠儿姑娘这是去哪啊,这般匆忙?”
珠儿恭敬答话, “奴是出来寻卿卿姑娘的。”
魏沅芷一听“卿卿”这俩字, 就厌烦。
“喲, 还得劳烦珠儿姑娘亲自出来寻了,这卿卿姑娘好厉害,来了两个多月就压在大丫鬟珠儿姑娘你的头上了呀,那日去栖凤轩,我看,她明明就是女主子的样子啊。”
珠儿礼貌地笑了笑,这魏小姐是什么身份珠儿又岂有不知之理,来日她便是那栖凤轩的女主子。
卿卿名义上是侍婢,但这通房侍婢又自然和普通侍婢不同。况且世子迷恋她,别人不知道,栖凤轩的人还能不清楚。珠儿自然要至少把卿卿当做世子侍妾敬着。
此时魏小姐话酸,也意欲挑拨,珠儿自然是也听得出来,眼下她是答什么都不对,于是便索性不答了。
“魏小姐,王爷派人来叫卿卿姑娘,那边颇急,奴不敢耽搁,这就告退了。”
“王爷?”
魏沅芷一听,秀眉一蹙,一把就拉住了那珠儿,“怎地是王爷要找那穆卿卿?”
珠儿应声,恭敬点头。
魏沅芷心下奇了,“王爷找她做什么?”
“和忠说是顾刺史要见她,具体奴就不清楚了。”
“顾……!”
魏沅芷更惊了。刺史顾祁渊谁人不知道。那是当今太后的亲外甥,在幽州也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顾家乃开国功臣,在大梁根基蒂固,那顾老太爷与先皇是八拜之交,昔年在战场上救过先皇的命,是大梁第一个异姓王。
顾祁渊是顾老太爷的嫡出长子,当年是和他父亲一起跟着先皇的,此人声望极高,手握众兵大权,据说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
京城的安王是他的亲弟弟,原本那安王之位就应该是他来世袭的,但当年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儿,他连王都不当了,毅然决然地走了。
魏沅芷记得一次偷听到她爹爹和她兄长说:这普天之下,当今圣上最为忌惮,做梦都想杀了,但却分毫不敢触碰之人就是这顾祁渊。
可顾祁渊找那个小贱婢干什么?八竿子打不到的吧!
她想着也便松开了那珠儿,珠儿恭敬行礼,而后告退,匆匆走了。
魏沅芷想的头大,“哎呀”一声,不耐烦,也不想了,向一旁丫鬟吩咐道:“去,想办法给我查看,顾刺史是什么事儿找那个小贱人!”
“是。”
丫鬟轻声领命。
魏沅芷眼睛一白,暗道:她就不信了,还能怎么,那个贱婢还能和顾刺史攀上亲戚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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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沅芷在说她连世子的小妾都不配呢。
她的话与那常司琛的话大意一致,不过就是一个在客气的讽刺她,一个是在不客气的讽刺她。俩人也都认定了她来日会走投无路。是啊,像她这般要钱没钱,要家室没家室的女子,在后宅大院中的确会活的很艰难。
但他们都错了。她本也没想做什么小妾。她与楚卓的关系也就好比交易。不过显而易见,当俩人和平分开的那天,魏沅芷会笑成什么样,定会到她面前讥讽她一番。那常司琛又会怎样,他一定不会放过她。前世他都没放过她,更何况今生她还得罪了他。
留也没好事儿,走也没好事儿,卿卿心在颤抖,但觉认父势在必行,但心中又是那般的没底儿。念及此,她再度想起那字条,也不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她想着,扶起小月,帮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这时听见了珠儿的声音。
“卿卿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