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倾星[娱乐圈]——德兰
时间:2019-06-02 09:05:06

  沈黎的心情也跟着雀跃起来,他搂过栗潇,把她脑袋埋在自己胸前,举起了天生自带的自拍杆。镜头里,栗潇嘴角上扬。
  三声钟响,小剧场顿入黑暗,只几束光,照出场景和演员。
  三场凶杀案,死法一场比一场残酷,剧情一场比一场惊悚。
  前排的女孩很快就被吓到男友怀中,原来恐怖片比爱情片更适合小情侣观看。
  可栗潇是个异类,她全程气场冷漠地坐在那里,面无表情观看演出,嘴唇紧紧抿着。
  最后那桩连环杀妻案,结尾处列车驶过的轰鸣,夹杂女主角濒临死亡的尖叫,结结实实地打乱了每一位观众的心跳,而她犹自独坐,不为所动。
  一团不详的预感笼罩在沈黎的心头,他忽然很后悔跟栗潇的那个约定。
  他不想知道她的秘密了,就这样爱一个天真可爱的女孩吧,不要在乎她脸上曾经挂着怎样相反的表情。
  话剧结束时已经9点钟,两个人都没吃晚饭。沈黎对北京不熟,只按照栗潇的指引,开到一处知名的小吃街。这个点,街上人少。两个人终于不用戴口罩、墨镜招摇过市。
  “吃什么?”沈黎饿得有些兴奋。他没看见,在夜晚的灯光下,栗潇脸上露出一丝恶作剧般的笑意。
  沿着这条路走进去,两边的小店都开始收摊打烊,唯有百米外一处店面门口竟然还有人排队!
  “生意这么好。”沈黎心想肯定是这家了。
  不幸的是,越走近,空气中弥漫的那股难以言喻的臭味就越浓重。更不幸的是,栗潇拉着他停在了臭味发散的源头,那家店面门口,领一张画着数字的便签纸,就算是排号了。
  “这是什么?”沈黎惊恐地问,不敢相信还有比臭豆腐更可怕的食物。
  “螺蛳粉啊! 你没听过?”栗潇忍不住调戏他:“这是我最喜欢吃的了,我保证你也会喜欢的。”
  虽然看不清沈黎的表情,栗潇也能想象他的抗拒。沈黎爱干净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他的鞋底都比她的衣服还干净,更别说他对味道有多敏感了。
  “你不想试试吗?那就算了!”栗潇故意掉头回去,却被沈黎拦了下来。
  “来都来了,陪你吃一碗。”
  半个小时之后,沈黎坐回车里,感觉自己宛若一颗生物炸|弹,充满危险。他发动汽车,飚回去洗澡。
  没想到,他们回家的时候,整个栗家别墅依旧灯火通明,沈黎从北院开进车库,发现这里停了辆不认识的车。
  栗潇也是一脸茫然。
  从会客厅里传来热闹的交谈声,普通话、英文和广东话夹杂着,好不热闹。其中有夏青、栗林、栗铭、栗坤的声音,还有几个栗潇听不出来。
  他们决定不去跟客人打照面,遂从西院侧面的楼梯直接上到三楼,通过栗潇卧室外的露台径直回屋了。
  这边,夏清收到栗潇的微信,知道她已回家,便嘱咐栗坤上楼去查看。
  随后,两个带着一身不可描述的味道的家伙遭到了栗坤的冷眼和鄙视。当然,她也没忘了关心关心小妹的突发状况。
  栗潇的态度还是很随意:“小事,你们别担心。”
  栗坤点点头,转身走远几步,忽然又在楼梯口转过来。这位置正好能看到她身后,那从阁楼顶一直垂进到一层的十几米长的大吊灯。栗坤被灯光包裹着,仿佛沐浴着圣母的光芒。她微笑着低声说:“潇潇别怕,那个人不会再有机会靠近你了。”
  栗潇耸了耸肩,转身进了卧室。
  洗澡的时候,栗潇全程一言不发,背对着沈黎坐在浴缸里,任凭他给自己揉搓头发。她的头发又密又长,卷着香气浓郁的泡沫,握在沈黎手中,有种奇怪的触感。
  沈黎没给别人洗过头。原来女人的长发是这样难洗,发质再好也容易搅在一起,得一点点小心翼翼分开,还是自己的短毛好打理。
  为了对抗螺蛳粉强大的影响力,他足足洗了两遍,才细致地冲洗掉栗潇一头的泡沫。正想问她,接下来应该用哪一个瓶瓶罐罐的时候,她忽然转过身面对他,沈黎赶紧移开花洒。
  “别动,我觉得自己很臭。”
  栗潇一只手抱着膝盖,坐在面前,虔诚地看着沈黎。
  “那你闭上眼睛。”
  “把出水量开到最大。”
  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沈黎还是照做了。
  强劲的冲击,让沈黎手中的花洒差点脱手。他伸手试了试,出水冲击得他皮肤生疼。
  “你确定?”
  “嗯。”
  栗潇感觉自己像一个靶子,无数飞镖迎面飞来,刺穿她的大脑,刺穿她的心脏,扎满全身,她成了个人形窟窿眼。
  终于她站不住了,狠狠地摔在粗糙的地面上。水流裹挟着粪便,从她身上往下四散摊开,难以言喻的恶臭刺激得她直呕酸水 。
  她曾经幻想过自己的一千种死法,却从未想过几乎以如此不堪屈辱的方式死去。
  距离她被绑架已经3天。起初,栗潇很乐观,因为爸爸妈妈一定会救她,多少钱都行!
  按照从小接受到的安全教育,她处处顺着绑匪来,让吃什么吃什么,让给电话给电话。她甚至在绑匪要求她跟父亲通话时,天真地说,我会照顾好自己。
  哪怕是第一天夜里,蒙着眼睛被人按在粗糙的地上扒掉衣服,她也只是哭着求饶:“不要不要,请你不要伤害我……赎金可以加倍给你!”
  她乖顺的样子的确起了作用,年长主事的绑匪闻声及时喝止住了同伙的暴行:“不许添乱,拿到钱以后多少女人睡不得?这还是个没长开的孩子呢,连胸都没发育,有什么趣?”
  她一度对这个声音感激涕零。那时真是单纯的可怕,人生十几年,平顺阳光富足,从未理解过何为黑暗,何为邪恶。
  第二天大早,听到年长的绑匪出门解手,栗潇整个人都魂不守舍,她觉得脱离了那个有良心的绑匪的视线范围,自己随时处于危险中。
  年轻的绑匪负责给她喂饭,之前每次他都会趁机偷偷摸她的手指尖和嘴唇,栗潇不知道这是什么怪癖,她想要活命,不敢挣扎。
  而这一次,无人在场,显然不会到此为止。
  他再给她喂粥的时候,栗潇因为看不见,嘴唇不小心碰到了他拿着汤匙的手。她听到一声清晰的叹息,似乎很是享受。
  她心里腾起不好的预感,果然,一根粗糙的手指粗暴地戳进了她的口中。她忍着恶心,配合着那人手上的动作,听着他在面前直喘粗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栗潇觉得自己口腔被指甲生生扎出血。他终于停了下来,但罪恶远未停止,砰一声,他扔掉了碗和匙。
  他双手紧紧钳制住栗潇被绑在椅背后的手腕,开始舔她的手指,然后脱掉她的鞋袜,开始啃她的脚趾。
  绝望又惊惧,栗潇咬着嘴唇,用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还来不及想象任何应对之策,咽喉便被一只粗粝的大手紧紧扼住,激得她本能地张开嘴,咽喉被硬物抵住,她反射性地呕吐……
  直到几秒钟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这次口中被塞进来的是什么。
  然后,开始了她一生中最为耻辱的时刻。
  极大的屈辱,带来的是极大的冷静,她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让他死。
  那人尽兴之后,重重拍了拍她的脸,说:“不许吐出来,全给我吞下去!”
  栗潇想也没想就照做了!
  她已经丧失了所有知觉,不觉得恶心,不觉得羞耻,好像只是吃了几口饭一样平静。
  她所有的情绪,都被仇恨的烈焰烧光了。
  “哈哈,蛮听话的小荡|妇,等下一个字都不许多说。”
  她点点头,安静地端坐在椅子上。
  第三天,约定的赎金换人质的日子。
  应栗爸爸的要求,前一晚绑匪最后一次让他们父女通话,确认人质还活着。
  果然,栗潇还是没能离开这个地方。
  她不知道具体时间,只知这是一天中最为寒冷的时刻,应该是黎明之前吧。
  她是被冻醒的,将醒未醒之际,听到绑匪的交谈。
  年长的绑匪说:“拿到钱,我通知你。你马上给她喝这个,半小时就没命,确认她死得透透的,再把尸体扔到前面那个粪坑里。我在集合的地方等你。”
  “叔,她一直蒙着眼睛,没必要杀吧。”
  “混小子,有没有脑子啊你。留着她是个祸害,有钱你都没命花!”
  栗潇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心却比地面更寒冷。她以前从未面对过死亡二字,第一次知道“死”还不够,还要“死透了”,就像巴不得她魂飞魄散,连鬼魂都做不成。
  她要活路,只有活着,才能一雪前耻。
  
 
  第92章 
 
  年长的绑匪出门后, 栗潇开始了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天。
  这个年轻的绑匪似乎有些怜香惜玉,尽管看不见, 栗潇也能感觉到他在眼前不远的地方,看她。
  “我饿了, 今天不给吃的吗?”栗潇努力装出软糯的声音,她从小就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她听到脚步声走近走近……
  这时,给她留下一生阴影的一幕发生了。
  眼前的黑布突然被尖刀揭下,几丝微薄晨光照出的幽暗中,一张油腻猥琐的脸,和一张臭气逼人的大口冲到栗潇眼前。
  这场景带给她的冲击力,比任何恐怖片都要大, 只是这次,她没有惊叫。
  她心里一凉,愣了一愣。
  是因为她要死了, 所以他才不介意她看到他的样子吗?
  想到这一节,栗潇反而毫无顾忌了。她努力不露出嫌恶的表情, 继而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这也是她小时候最擅长的事。
  果然, 绑匪很受用。不看眼睛, 是看不清一个人真正的样子的。恰恰,眼睛是栗潇最好看的一部分,这双眼睛使她看起来像一只漂亮天真的小动物, 无害脆弱。
  他咽了咽口水,突然开始解裤间的皮带。
  栗潇被他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吃这个!”绑匪一把掰住栗潇的脸颊, 她乖顺地张嘴含住。
  又是这一套,栗潇心里冷笑。
  其实,那时的栗潇,什么都不懂,所以无知者无畏。
  察觉到对方弯曲的双腿颤抖得越来越厉害,栗潇故意用牙齿咬疼他,然后主动提出:“太高了,我够不着。”
  她刚睡醒,整个人还是坐在地上的,手脚双双被捆,另一头牵制在紧靠墙壁的一跟碗口粗水管上。
  估计是被欲望冲昏了头,绑匪也觉得这个角落施展不开,他急不可耐地割开水管上的捆绑,继而一手抓住栗潇的头发,要将她提起来跪着,迎合自己。
  栗潇双脚无法行动,被拉得一个趔趄。她顺势用力往前冲去,压到绑匪身上,两人齐齐摔倒在地。
  “就这样吧,我腿太酸了跪不住。”栗潇带着哭腔说。
  她主动俯到绑匪下身,继续。只是,一双手故意重重压在他腹部,她的确没有别的地方可以放这双手了。
  这时,大约也是觉得不舒服,绑匪竟然主动割开了她被捆住的双手,一手拉住她的左手手腕,把纤纤玉指含在口中,另一手握着尖刀,既是恐吓也是诱逗——你敢来抢吗?
  武器给了他在弱者面前膨胀的自信和加倍的刺激。
  好几次,栗潇都萌生了去夺刀的冲动。她警醒自己,没有胜算的,这是个陷阱,要等待机会!
  此时,绑匪的神情和声音,像飘进云里,快活得要成仙了。
  他活到20好几岁,未曾真正交过女朋友,只跟着哥们去那洗头房里走过好几遭,本想体会做男人的好处,却被那些肮脏的女人笑话,说他不行,只能用吹的。
  行不行,还不是钱说了算?等这次发了财,不愁没有年轻漂亮的姑娘啦。
  他一面享受着身体上的快感,一面幻想着就要到来的好日子。
  变化突如其来,他的大脑仍然沉浸在一片愉悦中,身体却传来真实的剧痛。撕裂的剧痛,激得他大叫出声,立即挥舞起寒刃,却发现根本够不着栗潇,她已经起身跑了!
  手往痛处一抹,血肉模糊,痛得钻心剜骨一般,他整个身子躬成虾米状,原地打滚,不住哀嚎。
  犹未从快活中彻底清醒过来,就被痛苦折磨得意识崩溃。
  他用涣散的视线,捕捉到栗潇的身影,正直冲窗台,打开窗户,纵身滚了出去。
  “你他妈往哪儿跑?!”
  年轻的绑匪意识到自己闯下大祸,他忍耐剧痛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迈不开腿——自己退到膝盖处的两条裤子和皮带复杂地捆绑纠缠在一起。
  等他穿好裤子,鲜血早已经湿透了下半身。他顾不得这些,一个跨步,又结结实实摔了一跤,他的球鞋带全都捆在一起了。
  “操!”他大骂一声,不知道刚才那会儿功夫,小妮子是怎么把自己的双脚解绑,又给他捆了这么多道死结的。
  不过没关系,他能追上她,他有车!
  外面的地形不复杂,不好藏,除非她是飞毛腿才能逃脱。
  栗潇满脸是血,辨不清方向,找不到人可以求救。她只在今早短短的时间,才看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个破落的家用仓库,大门紧闭,廉价的蓝色窗帘背后,是她逃出生天的机会。
  可是逃出来了,她又能躲到哪里去呢?这里只有一条狭窄的道路,四处都是庄稼地,这个季节,都被收割得差不多了,没有任何藏身的地方。一望无际的平原,几乎宣布了她的结局。
  只有泪水和无声的呜咽伴着栗潇一路狂奔。她感觉是自己的大脑在奔跑,在强迫麻木的双腿动起来,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无数针尖之上,钻心的疼痛。
  背后,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传来,栗潇绝望地摔到在地里,大声痛哭,紧接着爬起来,继续逃跑。
  绑匪的汽车在后头如恶兽一样追逐,好几次都快撞到她偏偏又慢下来,就像猫玩弄一只必死的老鼠,绕着她兜圈子,把她往某一处赶。
  这个时候,栗潇哪里还能意识到这些,她不肯放弃,寻找所有可能脱身,终于用尽全力,一觉踏空,掉进了那个与泥土颜色几乎融为一体的化粪池里,那个原本被计划用来埋葬她尸体的地方。
  她根本来不及思考,凭着直觉,捏紧鼻子,一头扎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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