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穿书之厨神知青——范江江
时间:2019-06-03 10:53:17

  薛妙暗戳戳地八卦,这不会是廖营长的相好吧?
  不过廖营长也太不怜香惜玉了,视线直接越过那个女军人,跟她身后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导的人打招呼,“副团长。”那中年人脸上有些激动,尽量克制住了,点头道:“出来就好,事情等回去后再说,先把身上的伤处理下。”能劳动团级领导亲自带队找他,看来廖蔺在部队的地位比她料想的还高。
  领导要求先处理伤,那女的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原来她是部队的医护人员,先是开口连珠炮似地问了一堆问题,然后又指挥战士把廖蔺扶到打开的吉普车后车箱那坐好,剪开廖蔺腹部的绷带一看,立即沉下脸大声责备:“这是谁帮你处理的伤口,怎么缝合得这么不专业。”
  跟过来想看看廖蔺伤口情况的薛妙这个气啊,老娘用缝合鸭肚子的技术给人肚子缝针,能缝成这样就不错了,你能,你厉害,你当时在吗?
  廖蔺语气有些不耐,“没有人帮忙处理这会我早死了。”那女的瘪瘪嘴不再说话。她是专业人员,处理外伤最拿手,来时为以防万一,药品备得足,半个小时不到,廖蔺伤口已经处理完,吊水也打上了,薛妙跟着放下心,走到廖蔺身边说:“既然已经出来了,那我就回去了。”
  廖蔺摇头,“你先跟我回部队呆几天。”不等她同意就招手叫来樊志,开口吩咐他,“我们得等第一批人出来后再出发,你开车去趟顾宇宁那,告诉他薛妙已经找到了,人我要带回去配合这次事件调查,过几天再送回去。”
  配合调查估计是幌子,薛妙想起今天中午交战后廖蔺说要找人给她疏导下,其实她心理没那么脆弱,这会已经没事了,廖蔺的好意不好推拒,去趟军营见识见识也不错,遂再没开口反对。
  廖蔺对薛妙的关照引起了郑岚也就是那个女军人的注意,她其实早就看到薛妙了,也猜出来她就是那个失踪的女知青。不过,薛妙的形象实在说不上好,跟廖蔺在一起没法进福德居换衣服,再加上今天的遭遇,这会小脸脏得跟花猫似的,衣服灰扑扑,头发上还粘了好几片树叶子,所以郑岚起初根本没拿这个不起眼的小知青当回事。见廖蔺对小知青态度格外和蔼,心里有些不得劲。
  郑岚问薛妙:“廖蔺说有人救了他,是你救的?”
  薛妙点了点头。
  “那我替廖蔺谢谢你。”
  正常人听到后大都会客气下,可惜她遇见的是脑回路不怎么正常的薛妙。薛妙眨了眨大眼睛,小嘴一开一合,问了句,“你是廖营长对象吗?”
  郑岚脸上表情特别精彩。
  廖蔺一口气没上来,“咳、咳、咳,”刚想说话,薛妙还没放过郑岚,“那你是她大姐?”郑岚要被气哭了。
  廖蔺瞪她:“瞎说什么?没见她给我处理伤口吗?她是借调过来的护士。”
  薛妙歪着脑袋看他,脸上表情分明就是,她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那怎么能代表你?
  在旁边围观了好一会的副团长,实在憋不住了,“哈哈哈,原来是你救的廖营长,姑娘你真是我们独立团的福星,这事我能代表,我代表我们军区领导、我们团长、我们团所有官兵好好谢谢你。”
  薛妙这才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摆手:“副团上这是我应该做的,谁让我正好赶上了,手边还有捡来的消炎药,廖营长特别厉害,一给喂了药立即就活过来了。”廖蔺无语,这话听起来他就跟那特好养活的猪崽子似的。
  见薛妙被上前感谢的战士团团围住,郑岚眼神嫉恨,把手里的一截绷带都生生扯断了。黄毛丫头叫你狂,你给我等着。
  廖蔺的一瓶吊水打完后,又有一拨人从林子出来,副团长布置人手在原地等候还没有出来的战士,他们先出发回部队去。
  廖蔺拉薛妙上了前面一辆吉普车的后座,郑岚不高兴:“你让她上去干嘛?路上时间那么长,你身体半路再出现点问题,她能帮你打针还是能帮你看伤?”
  廖蔺指着副驾驶的座椅:“那你就坐那看着吧。”郑岚眼睛都要气红了。
  薛妙开口:“要不我跟她换一换吧?”被廖蔺眼神制止。薛妙也学廖蔺用眼神对郑岚说话:你看我也无能为力。郑岚理解为薛妙在跟她示威,要气炸了。
  ……
  廖蔺的部队离薛妙农垦团驻地直线距离不太远,不到一百公里,但那是直线距离,这里山路弯弯绕绕,开车也得将尽□□个小时。这点薛妙深有体会,就是后世时她们到这里旅行,首选的交通工具也是飞机,很少走陆路。
  薛妙没有想到的是现在路况这么不好,车没开一会薛妙的脑袋就跟车顶盖亲密接触好几回。
  赶紧学廖蔺的样子,握紧车门把手,尽量让身体跟车身惯性保持在一个方向,这才好点。
  这些天实在太累了,薛妙适应了颠簸,脑袋一点一点,实在没挺住很快昏睡过去了。
  廖蔺转头看小丫头歪在一旁睡得香,嘴角翘起,把她脑袋挪到自己没受伤的腿上,用胳膊护住她肩膀,防止她掉下座位,自己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假寐。
  车厢里静悄悄,郑岚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愈发不是滋味。她放着好好的军区大医院不待,都追着廖蔺追到边境大山里了,他却从不拿正眼看自己一眼,反而对才认识的黄毛丫头这么好,凭什么,她是哪点不如她了。
  薛妙一觉睡醒发现天都大亮了,开车的路上换了人她都不知道。转转僵硬的脖子,往车窗外望去,依然是连绵不绝的大山跟大树,身旁闭着眼的男人早发觉她醒了,开口说:“还有半小时,快到了。”
  果然,往前使了一大段路,吉普车拐到一个山坳里,在一排高大楠木的掩映下出现了一座军营。
  廖蔺一下车就被团长亲自带人给接走。把薛妙留给樊志,让他带薛妙去团里接待家属的临时宿舍安置。
  小小的宿舍虽然简陋,隔壁却有个洗澡的地方,用樊志给找来的洗漱用品,薛妙痛快的洗了个澡。樊志虽然话少但是心很细,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套干净的女军装给薛妙换洗,解决了薛妙的没衣服换的窘境。
  这边薛妙自且安置不提。独立团医务室里,团上于是民怒气冲冲,“这么说你们这次任务失败是因为老黄叛敌了?他的家人还在这边,他不管了吗?”
  廖蔺露出抹嘲讽的笑:“我们当初还是找错了人了,留他老婆孩子在这边砝码太小,老婆可以另找,孩子也能另生,死了的洪峰给他的钱应该不少,诱惑足够大,他不心动都难。”
  于是民叹了口气:“当初是他主动请缨要出境当这个情报员,这才几年功夫就这样了,真是人心易变啊。”
  “他当场就死了,没必要追究他的家人,团长你往上汇报的时候能不能给说说情。”
  于是民叹了口气,点头道:“现在这形势我看难,我尽量吧,行了不说他了。你这次虽然受了重伤,但也拉那洪氏兄弟垫了背,不算亏。那俩战士的抚恤老郑会尽快安排下去,放心我手底下出来的兵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父母家人一定都给安顿好。”
  “嗯。”廖蔺低头应道,眼里还是带出点颓丧:“还是我不够谨慎,本来他们不该牺牲的。”
  于是民皱眉,“怎么是你的问题?那里不是我们的地盘,本身就不熟悉情况,何况你们才三个人,你是聪明过人,但再聪明也双拳难敌四腿,你能活着出来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看着自己的爱将心里还忍不住后怕,“你要是真折在这次任务上,你爷爷得杀过来把我给生吞了。”
  廖蔺微微笑道:“我命大有贵人相助。”说完看着于是民笑,眼神别有内容。
  于是民摇头面露无奈,“每次你这小子这么看我,准没好事,说吧,要求我干什么?”
  “是那个救我的姑娘……”
  ……
  薛妙在宿舍里洗好澡,吃了点樊志带过来的东西,又躺床上继续睡,足足睡了大半天,醒来后浑身舒坦,年轻就是好,觉睡够后这些天折腾失去的体力又补了回来。
  刚换回自己晒干净的衣服,樊志就来敲门了,扑克脸小樊没说去哪,只带着她往部队大院深处去,薛妙边走边打量身边的景致,他们农垦系统虽然也是半军事化管理,但跟这里一比,那个半还得再打个对折。
  一路走来虽然没路过真正的训练场,没见着几个兵,但光是这种氛围就透着一股铮铮男儿气,让人走路忍不住腰杆挺得更直,怪不得这个时代每个人都有一个做军人的梦。
  樊志把她带到位于部队大院中部东侧的一排平房处,闻到里面的药水味,不用猜肯定是医务室。
  以为他带自己来看廖蔺,结果樊志敲开的一扇门,门后坐着一个和蔼的中年医生,薛妙立即反应过来,这是给自己作心里咨询的医生。
  医生大姐说话声音柔和:“你好,我姓胡,叫我胡大姐或者胡医生都行。你的情况廖营长都跟我说了,这样吧,把你心里的感受先跟我讲一讲。”
  她没什么感受,睡了两觉,香得很,连梦都没做。薛妙实话实说:“胡大姐,当时经历的那场面,又是血又是子弹的确实挺吓人,可我天生神经粗,这会你让我怕我都怕不起来,快忘了都。”
  胡大姐摇头:“有时候你觉得你忘了,其实是一种潜意识命令自己不要想,这样吧,我给你做几个测试,再下结论。”
  薛妙态度很积极地配合,测试完,胡大姐笑着摇头,“你这小姑娘真是不一般,神经跟外面的楠木一般粗,我们有些战士的心里承受力都没你好。”
  “对我来说,睡一觉比什么都管用,不管用就再睡一觉。”薛妙的玩笑话把胡大姐给逗乐了。薛妙有些好奇,问胡大姐,“您是专门给战士做咨询的吧?我真没想到部队还会配您这个岗位。”
  胡大姐很坦诚,对薛妙解释道:“我们国家已经和平很多年,除了正在援越抗美的战士跟部分边疆地区的守兵,很少有官兵会接触真正的实战。新兵中好多都是建国后出生的,都没经受过战争洗礼,遇到极端情况就很难在心理上有所准备。咱们这个独立团因为地理特殊,戍边任务重又危险,遇到实战的情况也多,经常会有人员的伤亡,有些战士第一次击毙罪犯后心里上过不去那道坎,严重的时候都没办法继续出任务。所以廖营长请示了上级,让我过来给战士做心里疏导。
  我是真心感谢他,我原先在燕京协和医院当精神科医生,运动来了受到波及,我丈夫也是大夫,最先被下放去了农场,本来下一个就要轮到我,廖营长及时把我调到这里,也算是帮我逃过一劫。”
  薛妙点头,廖蔺这人别的不说,脑袋绝对够用,连实战部队早期的心理干预都能想到,再看他练出的兵的状态,现在特种部队还没组建,他的这些思路已经有了特种部队的雏形。
  不好耽误胡大姐工作,薛妙提出要走,结果胡大姐不放她,带她去了隔壁屋子,那屋子也有个和蔼的中年女医生,给她做了个身体检查,还问她被绑架时有没有受到特殊对待,见她摇头倒没要求她脱衣服检查,最后拿笔刷刷给开了个证明,上面扣了个严实的红章。
  为什么要来这一出呢?薛妙很快想明白了。她是被绑架的受害者,哪怕在开放的二十一世纪都会有流言传出,何况现在还是更加保守的七十年代,被绑架等于名声受损,廖蔺想通过一份医生证明给她清除流言困扰,原来他让自己来部队不光是检查心理状况这么简单,真是用心良苦,薛妙心里不由有些感动。
  ……
  走廊尽头的观察室里,廖蔺正边打吊针边写一份材料,樊志坐在一旁帮他找资料,房间门被敲响,伸进来一个小脑袋,瞅着他笑眯眯,除了薛妙还能有谁。
  廖蔺看她一眼,视线又转回手上的材料,问道:“检查完了?”
  薛妙使劲点头,见他忙,自己在对床找个地方坐,不说话杵着下巴看他写东西,安安静静不去打扰他。
  林子里光线暗,这会病房明亮,薛妙算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仔细打量他,即便在病床上,廖蔺也收拾得很干净,身上的白衬衫一丝不苟地挽到肘部,露出来的肘部肌肉结实有力。
  在薛妙心里,廖蔺这人有好多面貌,放松下来时懒懒散散,脸上总是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对外表吹毛求疵,在驻地见他那次,恨不得鞋底都擦得干干净净;但一旦进入到战斗状态,立马换了个人,像个随时出击的猎鹰,不带一丝感情,狠辣果决;现在静下来思考写材料时又有些不一样,他这段时间因为经历得多,明显瘦了一圈,脸上五官显得更加立体,眼睫低垂认真思考的样子,倒平添些斯文气质。
  真是个百变廖营长。
  廖蔺很快把手里的报告收尾,因为不是机密所以让樊志收好,一会交给团里领导。扭头看向还是一脸笑眯眯的薛妙,廖蔺猜出怎么回事,开口逗她:“我们这好吗?”
  “嗯。”
  “我是不是也挺好?”
  “嗯嗯。”不错,还多加了一个嗯。
  男人靠在床头,伸直大长腿,“打了一天针,嘴里没什么味。”
  正要积极表现的薛妙立即开口表示:“我给你做。”
  男人眼底漾出笑意:“好啊。”
  隐形吃货樊志眼睛一亮,夹好文件夹招呼薛妙:“跟我走。”
  “好嘞。”材料都有,做点饭那还叫事啊。
  医务室正对面那一排房子就是独立团的小食堂,炊事班班长是个一脸笑面的三十岁左右的军人,见了也是一脸笑嘻嘻的薛妙,面善的就喜欢面善的,对薛妙第一印象很不错。
  “小薛啊,廖营长这次遭了大罪,今天采购专门送来几只鸡,还有几斤猪肉,中午我给炖了红烧肉,还剩一块,我们这里就这些东西,材料都在这,你看着弄吧,听樊志那小子说你会做东西,我做大锅饭还行,做病号饭真不行,得跟你学学。”
  “好啊。”薛妙爽快地答应,部队粗放惯了,外伤最好别吃油腻的,炊事班长中午能炖红烧肉给廖蔺吃,确实需要培训。其实平时健康的人身体受了伤,没必要大补,蔬菜、水果、瘦肉、杂粮就能满足恢复所需要的营养。材料有限,鸡还是活的能多养两天,就不杀了,薛妙见有面粉,有野菜,有蘑菇,准备做翡翠蒸饺,熬个小米南瓜粥,再拌个杂菇。
  炊事班班长肖胜利原本见薛妙不谦虚要指导他,还以为她年纪小好胜爱面子,结果等薛妙动起来,全程傻眼,人家确实不需要谦虚,人家就是个行家,这是哪跑出来的小人精啊,这做饭也太麻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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