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穿书之厨神知青——范江江
时间:2019-06-03 10:53:17

  廖蔺当她是空气,直接忽视。从顾宇宁手里接过那只针筒,交给樊志用特别的容器封存,对顾宇宁说道:“人我带走了,我会派人去取她的行李。你是专业的,我就不说什么了,稳定人心很重要,也别让人有机可乘。”
  廖蔺指的是谁顾宇宁心里很清楚,点头道:“放心。”
  望着周静帆被带走的身影,林峥嵘张着嘴半天没回过神,被连长郝国兵拍了一巴掌,“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吓着了?”
  “能不害怕吗?她今天要是不被抓,过后肯定找我报崴脚之仇,兴许也会给我来一针。”林峥嵘心里直冒凉气,受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看人家小薛多勇敢,还会飞铁钩,你连个小姑娘都赶不上。”郝国兵笑话他。
  “她那不叫勇敢,分明是护短。”林峥嵘不同意道,薛妙这妹子他一早就看出来,动了她的人,能杀了你全家。
  跟林峥嵘一样,危机解除,大家回过神来,都有些后怕,尤其是跟周静帆走得近的耿三妹、丁美玲几个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们当好姐妹的人,竟然是个……
  当初怕她们心思浅,容易在周静帆面前露馅,就没怎么跟耿三妹几人说透,顾宇宁也想问下她们一路过来对周静帆的了解,对几人道:“你们跟我来。”又吩咐郝连长,“把胶收好后,带队早点收工。”好在今天上山作业的只有一连,要是全三营的人都在,看到这吓人的一幕,驻地接下来的劳动生产都要受影响。
  顾宇宁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虽然郝连长三令五申不要把山上发生的事外传,根本没用。还是那句话,封闭空间,流言发酵会更加快速,不光在三营内部,团部驻地出现了特务的事情,一营、二营也很快知道了。一时人心惶惶,大部分人都怀疑特务没抓干净,成天疑神疑鬼,干活不聚堆了,供销社的锁全脱销了,连平时晚上喜欢结伴上厕所的胆小鬼,也敢撞着胆子自己去了,总之,大部分人都变成独行者,跟周围人保持距离,怀疑所有人,也怕自己被怀疑。
  知青们这种反应是人之常情,瞎折腾两天干活一累就消停了。顾宇宁跟几个营长最怕的是这件事让某些一直不安分的人抓住机会,趁机大做文章,要知道农垦系统可是由部队跟革委会共管的,部队比较简单,地方他们不了解。
  果然,一天中午驻地大院驶进来一辆大卡车,车一停,后车棚跳下来三十来个臂上绑着袖标的年轻人,大部分看起来像是没头脑的地痞流氓。有两个领导派头的人推开驾驶间的门下了车,对得到消息带人迎出来的顾宇宁说:“我们是市里革委会的,你们肃清特务的工作不到位,我们受上级指派过来主抓调查。”
  陆鸣皱眉道:“哪个上级?我们怎么没接到书面通知?”
  那两个领头之一,一个梳背头的四十岁的中年人从上衣口袋拿出一份文件,面露不屑,“上级就是比你们师部还大一级的上级,接下来这段时间,你们必须全力配合我们的工作,否则,我有理由怀疑你们的背景也不干净。”
  “恐怕你得了疑心病,我们这有卫生员,要不要给你开点药。”二连长第一个不高兴。
  旁边的打手们听了二连长的话,一哄而上要来揍二连长。
  敢跟部队出身的人打架,天真。二连长只出了三次手,一共打趴了五个。顾宇宁没出声制止,看那两个领头的急了,才让二连长住手。嘴角露出嘲讽,想兴风作浪,也不看看在哪个庙门前。
  薛妙和司务长、采购员还有老丁他们正在会议室里开小会,听到动静,站在窗前观看了全程。
  老丁年龄最大,经历得多,叹了口气道:“哎,团里得乱上一阵子了,这伙人能蹦跶得这么欢,怎么可能那么好对付?何况团长家里的事还没查清楚。”
  被老丁的乌鸦嘴说中了,顾宇宁是在这帮人来到的第三天被带走的,隔离审查,理由是怀疑他通敌。曹飞燕回燕京了,团里的人想找顾家故旧帮忙,短时间也找不到人。
  最大的领导都被带走,这帮人肆无忌惮开始大规模审查知青,凡是他们认为有疑点的,家庭成分不好的人都被格外关照。
  他们不光审,还鼓励三个营的知青互相揭发举报,澜江团的知青虽然平时没少打架,前段时间还互相防备来着,但关键时刻都一致对外,把嘴闭得紧紧的,因为最开始有几个嘴巴没闭紧的,回去后,直接被揍得下不去床。
  薛妙也被叫去问过话,除了那两个主审的,还有三个陪审的也在屋子里,看向她的目光都不怀好意,薛妙目光比他们还冷,不管他们怎么问,薛妙都用一句话打发他们,“是我第一个出手,特务才能顺利落网,你们准备怎么奖励我?”因为她家庭背景干净,是个没缝的蛋,那帮苍蝇第一次遇见她这样深以自己为荣,主动要奖励的人,招架不来,草草问完,让她回去了。
  薛妙没事,但有些人还真被盯上了,有天傍晚她去饲养场回来的路上,在一连的宿舍后面的小松林里看到丁美玲一个人在伤心地哭泣。上前一看,见她手腕上有伤,像是被人掐的,心头一紧,问道:“先别哭了,我虽然帮不上大忙,说出来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丁美玲抬起哭红了的眼睛,声音愤怒,“薛干事,我实在受不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的档案不是秘密,你也清楚,就因为是资本家,家里的男人全去了大西北改造,女人留在沪市扫厕所、扫大街,我因为革命舞蹈跳得好,在区里挂了名,才勉强分到足够的粮食,能贴补下年龄大的祖母。就这样日子也不太平,街道一个混混看上我了,我姆妈把自己千辛万苦藏起来的两块大黄鱼拿去送礼,才把我临时插到这次的支边名单里,来到这里看到咱们团风气这么好,还有工资拿,哪怕干活累点我也特别开心。没想到……”丁美玲脸上有种认命的悲凉,“这就是我的命吧。”
  薛妙猜出来一点,脸色也变了,“他们威胁你了?”
  “那个背头让我陪他睡觉,否则就说我是疑似特务,就算没有证据,最轻判罚也能把我送到劳改农场里去劳动改造。”丁美玲实在没人诉苦,索性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狗东西,畜牲。”薛妙忍不骂道,作为一个年轻女孩,感同身受,她能体会到丁美玲的悲凉和无助。
  扶住丁美玲肩膀,薛妙目光坚定,“领导不会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的,团长虽然被带走,但是营长他们一直在想办法,不会让他们继续欺负我们。”
  “可是,我听人说,师部现在也有人下来调查,也正乱着呢,根本没有精力管我们这里。”丁美玲不报希望。
  薛妙摇头,“那我们就想办法自己解决。你先回去休息,如果那个背头再找你,你想办法拖着他,放心,不用太久让他们全都滚蛋。”
  薛妙晚上回去想了好久,到底要怎么办?
  顾宇宁被带走第二天,这帮人就把通往师部的专线电话接管了,即便能打通师部电话,就像丁美玲所说的,师部也自顾不暇,没法立即办了这帮小丑。
  她也去过独立营报信,廖蔺不在,展东升在家带队训练。不用薛妙报信,农垦团那里的风吹草动,独立营全都知道。顾宇宁被带走后的第一时间,展东升就给独立团挂了电话,于团长不会坐视不管,解决问题需要时间,他们只能等。独立营不能在明面上插手,因为没有插手的理由,而且部队的不安分分子也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块的动静。
  薛妙想廖营长了,他鬼主意那么多,肯定有好办法。但是展东升告诉她,周静帆的事情有些严重,领导们派廖蔺亲自去沪市走一趟,他已经出发好多天了。
  廖营长隔得远,指望不上,那她就自己上。
  这伙人运动前都是些好吃懒作的混子,见风使舵上了位,行事更加肆无忌惮,来到这里这么多天,一斤粮票没拿,还特能吃,吃了农垦团好多东西。
  快要入秋了,水果越来越丰富,他们变着方的要吃各种水果,薛妙给他们切芒果的时候,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晚上九点以后,农垦团大院渐渐安静下来,大部分人都已经进入梦乡,被安排在操场北面会议室改成的宿舍里的那伙混子也都睡下了。
  安静的夜忽然被打破,操场上响起凄厉的猫叫,一声接着一声,哀婉地拉着长音,把这帮人全都吵醒。
  “妈的,都秋天了,猫怎么还叫|春?”
  “太渗人了,我睡觉这么沉的人都被吵醒了,谁出去赶一赶。”
  那叫|春的猫也是个聪明的,见人出来,立即闭嘴,操场那么大,它不出声怎么可能找得到?骂骂咧咧回来继续睡,头刚一挨上枕头,叫声又起。折腾了一晚上,几乎每个人都出去找了一圈,被蚊子咬了满身包,连个猫的影子都没看见。
  第二天,一个个没精打采的,想折腾都没劲折腾,他们不知道,白天他们在后面折腾知青时,有只胖胖的鹦鹉,费劲驮着一只袖珍小竹筒,飞进他们房间,在每个人的床单上都洒了些好料。
  晚上回去后,猫叫如约而至,实在受不了,背头找陆鸣要了耗子药,撒完以为能睡个好觉,结果根本不管用,猫连续在操场叫了四天,这帮人觉没睡好不说,天天出去找猫,天天挨蚊子咬。
  第五天一早,那个背头开始浑身起皮疹,不光是他,有四五个人脸上都被红疹盖满了,还有个人发烧了,有几个人眼球痛。
  “哎呀,黄三你怎么流鼻血了?”一个人指着鼻血趟到下巴的黄三惊叫。
  背头觉得不好,领着发病的人一窝蜂涌到卫生室。新来的驻队医生吴光正一看,起皮疹、发烧、眼球痛、流鼻血,惊得脸都白了:“我才培训完,最近伊蚊过境,你们是被这种蚊子咬后,传染上登革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65章 虐渣
  登革热还真听说过, 大背头是个惜命的,吓得腿都软了,靠身旁人的搀扶才站稳。妈的,这地风水不好, 猫叫|春, 人犯病。
  吴医生先把自己捂严实了,才回过身问他们:“是不是感觉心悸、头晕、呼吸困难?”看病的使劲点头, 吴医生心里偷笑,谁被吓都这反应。
  又把眼珠子疼的那人拉到身前, 查看他眼底充血情况, 更加肯定地道:“登革热容易造成血浆渗透, 说白了得了这个病容易内出血,流鼻血跟眼底充血就是血浆渗透的表现。你们**不离十是得了登革热。我们师部下发了登革热防治预案, 你们这样的必须隔离。”
  有个长得高壮满脸起红疹的不相信,“你说我们是就是啦?你算哪门子医生,主任,咱们别听他吓唬。”
  吴医生被质疑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登革热的潜伏期是5天,你们想想几天前有没有被蚊子叮过?”高壮红疹男挠挠脸上的包,想起猫叫的第一晚, 他出去找猫被蚊子叮了十几个包, 不说话了。
  吴医生看着大背头,诚恳道:“我们这里没有化验设备,你们要是不相信, 我就违反一次命令,放你们去大医院化验。”
  其他人都看向大背头,“主任,咱们去化验下吧,到底得没得心里也有底。”
  吴医生边洗手边念叨:“登革热属于急性传染病,最近在咱们地区正流行,上次培训的大医院医生说,得了登革热只对同型病毒有免疫力,如果在医院这种病人集中的地方再次感染到异性病毒,容易导致严重的临床表现。”
  大背头呼吸急促了一分,紧张地问:“怎么个严重法?”
  “多器官衰竭而死。”
  “……!”
  鼻孔堵了两团纸的黄三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央求大背头:“方主任,咱们就在这里治吧。”又看向吴医生,眯着三角眼威胁,“治不好有你好看。”
  吴医生是个外表和善,脾气特别好的小个子南方人,被人威胁依然笑眯眯:“你们都是社会的“栋梁”,我一定尽力救治你们。不用怕,其实这个病跟疟疾比还是轻一些,死亡率没那么高。”
  “什么,都跟疟疾是一个档次的了?”大背头觉得他喘不上气了。
  外面又来了十几个知青,有个燕京口音的知青隔老远就开喊:“吴医生快去我们寝室看看,有几个人烧了一夜,浑身起红疹。”
  “等一下,吴医生你看看我,我脸好痒,我们到底是怎么了?”一个长得很漂亮的知青脸上红彤彤一片,跟大背头方主任的症状一样。
  “糟了,赶紧去通知营长和你们连长,宿舍里染病的人,找班长给集中在一起。有症状的先留在我这里。一会我就去看病人,放心,这个病抵抗力强的不会被传染。”吴医生急声吩咐道。
  安排完知青,吴医生神色焦急回屋,对屋里的人说:“方主任,这下不是也是了,传染爆发了,我建议你们还是在现在的宿舍隔离,那里离我们宿舍区远,远离人群不容易交叉感染。我们卫生室有药,我一定治好你们。”
  “哎哎,这就回。”惜命的方主任特别听话,领着人立即跑回了宿舍。
  大背头一回到宿舍,三营长陆鸣随后赶了过来,指挥人给他们搬床,他们一共来了三十三个人,现在有二十个人被吴医生判断得了登革热,被安排在最大的那间会议室。
  陆鸣满脸严肃,把没得病的那十三个人也强制隔离,禁止他们外出,其中就包括另一个叫冯主任的领导。
  他很不满意被限制自由,“陆鸣,我工作还没完成,你不让我出去,上级指示怎么办?”
  陆鸣闻言把帽子一摔,“妈的,登革热都要大面积扩散了,你还想着查人,不怕死你就出去,为你好还不领情,当老子欠你的呀。”
  冯主任阴着脸抿了抿唇,最终什么也没说,想来也是个怕死的窝囊废。
  ……
  薛妙把一块黑罩布扣在她家鹦鹉大象的笼子上,对嘴里喊着豆豆的大象说:“赶紧睡觉,晚上还得加班,表现好豆豆随便你吃。”非常时期,得安排她家宠过美国时间,继续实行她的第一步计划——夜半歌声。大象还挺爱干的,喊得特别卖力,估计是找回了当初在玉米地当鹦鹉大王的感觉。
  喂完鹦鹉,薛妙在小会议室和成功地把兴风作浪的两个主任及其走狗关起来的陆鸣会面,屋里还有几个连长,也少不了笑眯眯的吴医生。
  陆鸣高兴道:“赌对了,这帮人果然怕死,怕得要命。”
  吴医生冲薛妙得意地笑,“我做得不错吧。”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