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穿书之厨神知青——范江江
时间:2019-06-03 10:53:17

  前头牛逼吹大了,没法说自己很累不想去,郝主任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走,现在就去。”
  郝主任五十多岁的年龄不算大,可他是个文职,不锻炼的人能受得了雨林的闷热才怪,进去不到两个小时就被抬了出来,晕了……
  一睡睡了一上午,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才醒,救援时间又耽误半天。郝主任给自己找理由,“我来之前,林子里面你们不是搜了好几遍吗?怎么那么死脑筋,搜了那么多遍怎么可能有人?换个方向搜,镇子里你们搜过了吗?老百姓家里呢?”
  廖蔺心说,这人成天蹦跶得欢实,倒是不傻。给面子道:“这两个地方我们也搜过了,都没什么发现,郝主任,要是休息好了,还是您亲自带队来搜查,我们听您指挥。”
  郝主任于是带队去了镇里,镇中心不大,他搜了一圈没结果,带人向西边废弃的土司大宅走去。
  当地草木植被最是茂盛,这个宅子多年没有人迹已经被杂草藤蔓还有矮树所覆盖,竹木结构的建筑,年深日久变得漆黑,黑洞洞的窗口隐藏在植被后面,像是一双阴森的眼睛在窥视来人,因为离江边近,江面的风吹来,没进大宅的院门就感觉到森森凉气,郝主任感觉的却是森森鬼气……尤其是听了陪同搜查的邱镇长介绍的土司后人的遭遇后。
  忽然,凄厉的猫叫从宅子一角传来,由猫叫起头,各种动物的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郝主任听得头皮发麻,转身往回走,“这里都成了动物窝,怎么可能藏人,我们换个地方搜。”
  房子一个隐蔽的角落,浑身涂满特殊汁液,手指随时准备扣动扳机的马宝龙见大队人马来了又走,也松了一口气,目的没达到,现在不是鱼死网破的时候,走了最好。
  纪云峰因为郝主任胆小,错过了被救的最佳时机。
  廖蔺勾唇,这里要是一次也不来搜查,马宝龙该怀疑了,郝主任配合,用这样的方式走个过场最好。既然郝主任这么爱表现,那就让他在交换人质的时候好好展露下机智过人、爱纪云峰如子的慈父风采吧。
  纪云峰这个败类,还有那个老想着整人的女知青在里面的多待两天也死不了,谁爱救谁救,吓得狠了,说不定以后能改邪归正。
  郝主任折腾了两天,他想找的人还是杳无踪迹,五天时间一晃就到了,可马宝龙的家人还没到。急得郝玉文同志嘴角都起泡了,想着马宝龙今天肯定会递消息出来,一大早把战士们指挥的团团转,派出去找可疑人。
  廖蔺他们让薛妙给调了辣眼睛的汁水,也给自己造了个好几个晚上没睡觉,急得抓心挠肝的假象。展东升更能演,他本来脸就白,不知怎么把自己弄得面无血色,突然歪在郝主任身上不省人事,随队的医生来看过之后,说是恐惧、劳累太过造成的。
  上午八点,战士们带了个放牛娃进来,说早晨一进了放牛的山谷,就有人给了他一块钱和一个破布卷,让送到这里。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片血淋淋的手指盖,又不是手指头,廖蔺他们连眼都没眨,可郝主任立即面无血色,晕得不省人事,他是“真”恐惧太过。
  破布里还有张纸条,说再给他们两天时间,后天早晨七点他要看到人,否则交易取消,家人他也不救了,他要跟人质同归于尽。
  老天爷给了郝主任机会,当天半夜马宝龙的家人到了,有他的父母、老婆和两个成年儿子、儿媳还有个十五岁的小儿子,这段时间被狠狠折磨过,都有些萎靡不振。虽然被折磨,但不值得可怜,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手里有资料,马宝龙在封闭的山村作威作福多年,他的家人也没少欺压百姓。处理他们的最好方式应该查清情况,有罪的送监狱,而不是一味的劳动改造。郝主任为了替小舅子遮丑,手伸得快,除了马宝龙的家人,那个公社有一半人都被送去劳改农场。处理方式,简单又粗暴。
  做了那么多错事,最后一步看郝主任怎么表现。
  西山崖顶,一大早有风,江面的风把纪云峰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吹得鼓胀。马宝龙纸条里特意写明不准他们提前上山,除了他的家人,只准上来两个人,如果让他发现他们提前埋伏,他会立即把手里的人质推到江里。所以七点一到,由廖蔺陪同郝主任带着马宝龙的家人上山。
  马宝龙是从崖后江的那一侧出现的,他从土司大宅里出来后的一举一动,廖蔺都清楚,知道他是划偷来的船顺江而下,再爬崖下一侧的陡坡上来的。他的计划廖蔺稍一猜就能理清,交换了家人之后,再上船继续往澜江下游去,出了国境他们就彻底安全了。
  郝主任见马宝龙出现的位置,皱眉责备道:“他就在附近,你们找人还是没尽全力。”
  廖蔺冷笑:“他应该藏在江对面,那里可不是我们的管区,找人不尽心可不能赖到我们头上。”
  郝主任闭了嘴,江对面是他亲信的管区。
  纪云峰和徐晓丽嘴被堵着说不了话,看样子像是好几天没吃饱饭,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纪云峰看到郝主任很激动,但命运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他们一男一女,被强壮的马宝龙一手一个勾着脖子揽在胸前,脖子动脉还卡着锋利的匕首。
  不得不说,马宝龙确实有两下子,他找的这个地方真好,背后没有制高点没法伏击,只能在前方找地方架枪,可他身前挡着人质,头上还有个钢盔帽,防御滴水不漏。
  廖蔺冷静地开口问:“怎么换人?”
  马宝龙打量了廖蔺一眼,评价怀里的纪云峰,“果然是赝品。”很给廖蔺面子,推了推徐晓丽,回答道:“她换所有人,”又推了推纪云峰,“他跟我们一起走,等到了地,我们自会放了他。”
  “一个换八个,你的算盘打得不错。”廖蔺准备谈条件,但郝主任抢着开口,“你把小纪放了,我替他当你的人质。”
  廖蔺:“……”这是他见过的拍马屁的最高境界。
  马宝龙阴森的目光对上郝主任急切的目光,声音带着怒气:“你就是郝玉文?我的两个小孙子被活活打死的账,我还没跟你算。”看了纪云峰一眼,冷笑一声:“你好像很关心他?”不等郝主任点头,他手里原本架在纪云峰脖子上的匕首的刀刃往下使劲,纪云峰脖子上立即留下一道血流。
  郝主任是个不吃亏的,立即拖过马宝龙的小儿子,“再动一刀,你这个儿子也别想要了。”
  马宝龙喘息了好大一会,拖得越久变故越多,他虽然场面上占据主动,但其实是弱的一方,今天一大家子逃不逃得掉还两说,遂声音冷硬地开口,“这个仇我记下了。别废话照我说的做,郝玉文你带他们过来,绑他们的绳子你亲自解。”
  猪队友郝主任又不等廖蔺谈条件,主动答应,“我同意。”悄悄在廖蔺耳畔吩咐:“见机行事。”
  廖蔺心下惊叹,你们这对伪父子情也太瓷实了吧?
  很快他就亲眼见证了打脸。
  崖顶站不开那么多人,马宝龙推开徐晓丽,吩咐被解开绳子的家人顺着他的来路往崖下走,赶紧上船,队伍最末段的马宝龙的小儿子被最后解开绳子,没像其他人一样往崖底去,因为刚刚的威胁,照着郝玉文的肚子狠狠挥了一拳,郝主任没站住,眼看就要往崖下掉,顺势抓了纪云峰的衣角,纪云峰被拽得一踉跄连带马宝龙也跟着挪了两步,稍稍侧了点身,机不可失,战士们扣动扳机射向马宝龙的胳膊。
  又是马宝龙的小儿子反应最快,推着郝主任去挡子弹,风很大,郝主任顺着风向,身体转了一百八十度,面向马宝龙和纪云峰,背对廖蔺他们,子弹险险从他胳膊一侧擦过。
  马宝龙也不是吃素的,因为放了徐晓丽,一只手得到解放,从腰间摸了一把枪,枪口迎面对上郝主任。
  又是危机时刻,郝主任慈父人设崩塌,表演只是表演,自己的命和纪云峰的命谁的更重要,根本不用考虑,虽然顶着风推人有些困难,但为了求生,他爆发了极大的力量,把马宝龙跟纪云峰一起推下山崖,马宝龙的小儿子去拽他父亲没拉住,也一起掉了下去。
  崖顶除了郝主任,转瞬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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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新年礼物
  事发太突然, 连廖蔺都惊在当场,他们原本的计划是,借着郝主任的主动弄成是他故意放水让纪云峰跟着马宝龙一家出境,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两人背个说不清楚的通敌的锅, 没想到郝主任太主动……
  与远处架枪的战士们站在一起的,有秦参谋长和于团长,还有郝主任手下的一个副主任, 因为角度问题,那一瞬间虽然没怎么看清,但猜也猜得出发生了什么, 秦参谋长惊叹,真是看了场郝玉文的大热闹,这事太大, 弄不好高原要变天。
  江边有展东升带领部分战士在埋伏,编筐编篓重在收口, 越到最后越要谨慎,他等了几分钟才带领战士们满头大汗跑步出现,装作得到消息从山的另一头快速赶来围堵逃跑者的样子。不是他冷血不作为, 几人落入江中的瞬间他看到了, 从下到上分别是纪云峰、马宝龙、马宝龙的小儿子, 以叠罗汉的姿势入江,那么高的位置,纪云峰又在最底下, 就像生鸡蛋磕向水泥地,想要救活的可能性不大。
  确实,当初薛妙从半山腰落江,有马身缓冲,有福德居避险,还闹了个轻微脑震荡。
  展东升的估测很准,纪云峰被捞上来时已经没了呼吸,马宝龙也没气了,只马宝龙的小儿子还有微弱的呼吸。
  还有马宝龙的家人,当时他们正顺崖边陡坡下到一半,马宝龙的爹不去管落水的儿子,冷酷地指挥其他家人赶紧下到崖底上船,他们当然逃不远,因为下游江流转弯处还有廖蔺安排的人在埋伏。
  到此,这场危机最后的句号已经画了四分之三,纪云峰的身份特殊,郝主任深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当然不甘就此完蛋,他的人也在帮着开脱,你们谁看见郝主任出手了?明明是马宝龙没站稳自己掉下去的。
  别忘了,还有照相机,侦察兵的照相技术自然绝佳,廖蔺安排的战士站在一块斜插出来的岩石凸起上,因为枪的后锉力大,那地没法作为伏击点,但角度很好,郝主任伸手的一刻,被快门捕捉到。
  从来就凭一张嘴,指鹿为马,害人无数的郝主任,终于体会到在铁一般的事实证据面前,谎言说一万遍也是谎言。曲司令员当然没放过大好机会,郝主任一脉被连根拔起,没了害群之马,高原的空气都格外清新,司令员直说,这是最好的新年礼物。
  这些都是从省城回来的廖蔺跟薛妙说的,两人此刻坐在大飞机犀鸟所属的山坡上,薛妙听后还是有些不解:“郝主任从运动初就上台了吧?作威作福这么多年,救纪云峰的过程怎么会表现的既莽撞又没脑子?”
  廖蔺面色淡淡,冷静地分析:“我听胡大姐胡大夫说过,人的行为有时受身体的激素控制,郝玉文想到救了纪云峰后的莫大好处,运作好了,能让他连升几级,自然激素飙升,全程兴奋,失控也难免,听他手下的人说,得知纪云峰被绑架,他在办公室足足笑了一刻钟。”
  薛妙明白权力对郝主任这种人来说就是最好的春|药,是肾上腺激素飙升导致他冲动鲁莽,权力的诱惑同样适用于台面上蹦跶得最欢的那几个人,郝主任的倒台是个开始,十年的运动也快要到尾声了。
  “不说扫兴的人了,”出了这样的事情,廖蔺没法带媳妇回燕京,今年在驻地过年,他有新年礼物要送给媳妇,送礼物之前开口问薛妙:“这次的事你有什么感想?”
  “听你的口气怎么像是布置我总结读后感,观后感一样?我当然有感想,不过要你先说。”
  廖蔺叹了口气,怜惜地摸摸媳妇的头,表情有悲伤,有愧疚,“我原本以为做这份工作只有我一个人涉险,没想到连你也不安全……”
  话没说完,见他家妙妙怒了,狠狠掐了他一下,一字一句地问:“你、想、分、手?”
  廖蔺:“……”你也太能想了吧。
  解释道:“我怎么会跟你分开呢?你这辈子都赖不掉我的,”赶紧从兜里掏出礼物,是一把小巧的女士用枪,还有几盒子弹,“现在管控不算严格,我费了点劲给你弄了这些。”
  像珍宝一样把薛妙搂在怀里,廖蔺接着说道:“我不敢想象这次如果被抓的是你,我会不会失控做出像郝主任一样莽撞的事来。马宝龙有软肋、有诉求,碰上他还不算危险,但如果遇上的是个无所顾忌的亡命之徒呢?我知道你有你的法门,但如果在人前凭空消失,以后将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等着你。边地从来都不安全,有危险我们要一同面对,与其怕别人伤害你,不如教你些保命的手段,所以,我想教你练习射击,配合你的法门,想必将来你的安全会更有保障。”
  薛妙很喜欢廖蔺送的新年礼物,拿着枪翻来覆去地看,仰头亲亲男人的下巴,开心道:“碧哥,你一定要把我培养成神枪手。”
  廖蔺调笑,“我媳妇又是厨神,又是枪神,我以后是不是得仰望你啊?”
  薛妙故意恶狠狠补充:“你以后要是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就左手拎砍刀,右手握把枪,双杀!”
  媳妇太残暴,画面太美好,廖营长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低头含住媳妇像樱花般粉嫩柔软的唇,灭口之。在山顶春花的环绕下,吻也格外甜美惹人醉。
  薛妙被亲得水汪汪的大眼睛满含春色,衣服有些薄,她有感觉廖蔺受肾上腺激素刺激也动情了,敢说不敢做的薛妙,怂得埋在她碧哥怀里装死。
  可怜的碧哥看得到,吃得却不过瘾,能做的就是搂紧小媳妇尽快平息自己的激动。
  薛妙为了给碧哥转移注意力,接着说起未完的话题,“你想听我的感想吗?从这次事件中,我得到一个教训,说教训也不对,应该是我得到一个提醒。”
  廖蔺声音还有些没恢复过来的干哑,重复道,“提醒?”
  薛妙公布答案:“关键时刻,替身很重要。”
  “替身?”
  “这次没有纪云峰当你替身,你也很危险的。”
  “我没那么容易中招的。”
  “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不能掉以轻心。所以,这些天我也没闲着,也给你准备了一份新年礼物,是一个……替身。”话落,薛妙从福德居把自己费了大半月功夫做的“廖蔺”拿了出来。
  廖蔺:“……!”
  此刻是下午时分,刚刚西斜的日光还很明亮,一个光溜溜的“廖蔺”就这么突然地大白于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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