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今天又被调戏了——城下烟
时间:2019-06-04 08:43:49

  宋大将军不敢保证。
  秦墨见他面色有些凝重, 自是也知晓他的顾虑。进而从怀中取出一物, 双手奉于身前道:“大将军,此物先作我与阿芜定亲的信物如何?”
  宋渊眯眼一瞧, 却是惊得站了起来。
  “这、这是……”这不是秦瑄遍寻不得的战候令吗?!
  “舅父最后一回出征前,便将此令给了我母后, 告知她若是自己回不来……”秦墨知道他肯定心存疑惑, 微一叹气解释道, “此物可保我母子二人性命无虞。或许这也是父皇这么些年来,都未曾废了我的原因吧。”
  “殿下可知这战候令代表什么?”宋渊缓了缓神问道。
  “祁家旧部子孙世代皆听此令,甚至,可越皇权。”秦墨道。
  “那殿下还要将它给我?”宋渊微怔。
  “只要大将军放心将阿芜嫁与我便可。”秦墨又是一揖, 小女婿的姿态摆得特别端正。
  宋渊赶紧让到一边, 没敢受了他这个礼, 刚刚傻住了也就算了。
  “殿下不可, ”宋渊赶紧道, “这是祁大哥交于你的,自是你好好收着。至于阿芜……我却是怕她的性子不适合做皇家的媳妇。”
  “大将军且放心。我自小瞧着母后独居中宫,寂寥度日,万万不会让我心爱的女子亦是如此。”秦墨勾了一丝无奈的苦笑,“我愿同阿芜像是大将军与夫人一般,一心一意无穷已, 一生一代一双人。”
  宋渊闻言,又见他连战候令都愿意交出来,自是不会再怀疑他是为了自己手上的那点兵权。又想到那位世外老道曾经同他说过的话,便又释然了些,道:“只要阿芜愿意,我也无甚意见。”
  “多谢大将军。”
  搞定了未来老丈人,秦墨继续道:“我还有一事同大将军商量。”
  于是又把宋芜如何遭了埋伏受了伤,两人分析除了秦瑄,朝中那位苏大人也是功不可没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我已让秦明传了战候令,如今可用之人比京中屯兵只多不少。”秦墨道,“若是父皇执意要对付阿芜,还望大将军将那君臣之义暂且一放。我于父皇,自是不会同他对我舅父那般。只是,也断不会让他有机会再伤了阿芜。”
  这些年来他和卫循经营的庄园铺子,遍布天晋,所有产出皆在暗处养着这些人,人马操练日日不断。本只是未雨绸缪,却不想今日倒是要派上用场了。
  宋渊了然点头。自家女儿已因着那位在鬼门关上绕了两回,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没道理还要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当日,皇帝下召,三日后端午,邀宋家四位进宫赴宴,对那宋芜和宋琛,更是会当殿封赏。
  秦逾听闻,急着和宋芜碰上一面,着人来邀了两回,皆被宋芜一句“要在家陪着母亲,有什么事情端午宫宴碰了面再说不迟”打发了回去。
  秦逾无法,一日内又差人去了第三回,只这次,说是有封信件要给宋芜,叫门房给传了进去。
  这头宋芜正和无忧陪着宋母在房里绣花,宋小姐如同说书一般给宋母描述着北地的见闻,听得无忧支着脑袋一愣愣的。
  待门房将信转交到她手上,宋芜挑了挑眉便随手拆开了。只是展了信纸瞧了这其中的内容,却是怔住了。
  “怎么了芜儿?”宋母瞧她脸色微变,关心道。
  宋芜展颜一笑:“无事。只是这三殿下也忒小气了些,说是我不念往日交情,三请四邀皆是不愿去,再如此,他便要我把从前送来的那些东西,折了现银还与他。母亲你说说,这不是拿捏住了我的七寸么。”
  宋母闻言,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却是对这女儿的“节俭”笑叹了一番。
  “无忧你陪着母亲,我去去就回。”宋芜关照道,“再不去我那点私房银子可就不保了。”
  屋内两人应了她,宋芜将那信纸一折,塞进了怀里,转身时脸上已不复笑意。
  待宋芜到了秦逾的府邸,门房一瞧见她,也不进里通传,就将人直接带进了花厅。
  秦逾已在主位上喝着茶水等着她了。
  “三殿下倒是未卜先知,料定了我会来。”宋芜斜勾了一丝嘴角哼笑道。
  见她如此,秦逾倒是不恼,浅笑道:“阿芜坐。”
  宋芜这会儿没心思和他绕圈子,取了怀里的信纸,展开了一巴掌拍在秦逾身侧的小几上,俯身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逾坐着未起身,抬头看着她那张,大约是经了战事,不笑起来竟是带了两分肃杀之气的脸。顿了片刻又侧头瞧着案几上的那幅小画。
  上头画的,赫然就是他身前的这位。不同的是,画上之人着了一身广袖流仙裙,眉眼带笑,一副女子之态。简简几笔,却是勾勒得有七八分相似。
  秦逾探手触了触那画上之人,开口道:“只是把我心中日日思念之人,画出来了而已。”
  宋芜微眯了眯眼,却是不知道他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只退开了些,双手环胸瞧着他。
  “阿芜,我外祖已经知道了,这事,还是他告之于我的。”秦逾解释道。
  宋芜也不接话,等着他自己说下去。既然秦逾几次三番想着办法把自己叫过来,应是早已想好了说词,自己听着便是了。
  “你若是愿同我们一心,这个秘密便不会再有旁人知晓。”秦逾起身,瞧着她道,“他日成事,我定迎你为后。”
  “说完了?”秦逾站着,宋芜只好微抬了头看着他。
  “阿芜你意下如何?”秦逾问道。
  宋芜弯了弯唇角,笑意却是不达眼底,开口道:“那我若是不同你们一心呢?三殿下又准备如何?”
  “欺君之罪该如何,阿芜应是知晓。”阿芜你莫要怨我,日后我定会好好补偿于你。秦逾心道。
  “若是我应了,既能保我宋家无虞,还能换个皇后当当,这买卖好似不亏啊?”宋芜回道。
  “那你……”
  秦逾心下一喜,话还未问出口,却听宋芜又道:“可惜啊,我看上了你大哥。仔细一想,好像不管是荣华富贵,还是性命无忧,我都不想拿来作交换,这可怎么办?”
  “我早同你说过,皇兄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为何阿芜不愿同我一道?”秦逾闻言,心头一阵揪痛,哑声道,“若是担心我身边还有旁人,往后我只迎你一人入宫可好?”
  “三殿下无需如此为难。”宋芜沉了脸色,开口道,“我宋家有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只要不是叛君谋逆,怎么着也轮不到死罪。所以你们愿意去告状就请便吧,大不了我还是做回一介布衣。这战功军阶,我本也不稀罕。”
  宋芜虽是如此说,倒也没真以为事情有如此简单。只是让她因此委身于秦逾,她实是办不到。直到如今,才明白秦墨在自己心中的分量有几何。
  “告辞。”宋芜敷衍了一礼转身便欲离去。
  “阿芜等等。”秦逾见她要走,赶紧上前几步出声阻止。
  宋芜脚步一顿,却是未转头。
  “我会同外祖与母妃说你已经答应了,只是能拖到几时却不可知。”秦逾轻声道,叹息声几不可闻,“你们,早做准备吧。”
  宋芜未料他会如此说,心中一时间却是有些五味陈杂。沉默了片刻,才回了一声“多谢”,只是再多,她也无法给了。
  秦逾瞧着她疾步离去的背影,直到人消失在了回廊的尽头许久,才转身踱到了案几旁。看着那画上之人,忍不住又伸手抚了抚她的眉眼。只在无人之处,眼中露了几分掺着痛意的柔情。
  你我终是,无缘了吧。秦逾心道。
  “父亲大哥,你们随我来。”宋芜回了将军府,第一时间找了两人进了书房。
  “阿芜何事如此着急?”宋琛见妹子脸色不好看,连忙问道。
  却见宋芜未回话,便双膝一曲跪了下去。
  “芜儿你这是做什么?”宋父惊疑道。这女儿去了一趟秦逾那儿就这样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宋琛赶紧上前把妹子拉了起来。
  “父亲大哥,我对不起宋家。”
  宋芜把在秦逾那儿的事情仔细和两人说了一遍,末了又道:“我不愿嫁与三殿下,这事早晚要被苏相吿到圣上那儿去。女儿不孝,为了自己却置了大家于险境。”
  宋渊一听是这么回事,倒是放心了一些,开口道:“阿芜无需过于担心,殿下早做好了准备。若是圣上那儿有什么动静,怕是遭殃的,并不一定是我们宋家。”
  “嗯?”宋芜没想到剧情如此转折,纳闷道,“小秦干嘛了?也没和我说啊。”
  “许是怕你多心吧。”宋父笑道,“那日陪着你一道回来,就来我这提亲来了。”
  宋芜:“……”不是,怎么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在这儿瞎紧张呢?
 
 
第93章 大结局 ...
  宋父刚想调侃她两句, 就听外头管家的声音远远传来, 还带着急速奔跑的喘气声。
  “不好啦大将军!外头来了一队御林军把咱们将军府围起来啦!”
  “什么?!”
  宋芜倒是没想到这人下手那么快。此人当然不会是秦逾。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大概还不够他进一趟宫的。看来这苏相, 是连自家外孙都没当做自己人了。
  领头之人进了将军府。四下扫了一眼, 就见宋芜几人穿着常服,从内院走了出来。
  “圣上有旨, 征北大将军宋芜,欺君罔上, 本是罪该万死, 念其伐狄有功, 故暂押大理寺,只褫其封号,收其兵权。宋家其余之人暂时不得进出。”来人口头宣着秦瑄的旨意,又状似恭敬道, “宋将军, 请吧, 别让小的难做。”
  “既然都说要褫了封号, 叫我声二公子便可以了。”宋芜笑道。
  那人如今知道了宋芜的身份, 这声二公子倒是不好意思喊出口了,只弯了弯身,对她倒是还挺客气。
  秦瑄如此,到底还是顾忌着先皇赐给宋家的那块免死金牌。若是直接将宋家人入了天牢,就凭着宋家此次解了边境大患,这宋芜又惯会笼络人心, 进城时玩的那一出连他都没有料到,怕是堵不住悠悠众口。
  如今御林军既把人带走了,又没有关进天牢,只说是暂押大理寺,容后再审,这事情看似还有转圜的余地,却是让宋家人有些无从下手。因为将军府外头还围着一圈御林军,说是维护他们的安全,实则行着监视之职,此时有何目的,不言而喻。
  等秦墨和秦逾得了消息,皆是晚了一步,那宋芜已被押进了大理寺的牢房里头。
  想和宋家人通个气,一时间也是找不到机会。
  秦墨无法,招了秦明:“吩咐下去,散于附近州县的兵马,速速赶往武宁。”
  秦明颔首领命。
  于此同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却找上了他。
  秦墨见了来人,觉得自己这会儿压根就没有心思应付他,只秦逾却开门见山道:“皇兄可有办法救出阿芜?”
  秦墨未料到他来找自己是为了这个,反问道:“你有何想法?”
  “皇兄产业遍布全国,府中却是少见进项,我也不见皇兄过得有多奢靡,这银钱,怕是用在了其他地方吧?”秦逾意有所指道。
  况且自从他父皇急召宋芜回朝开始,就陆续开始听闻战候令的传言,若说此事与他皇兄无关,他倒是不信了。若是战候令在秦墨手上,那他这些年来所作的准备,又有何用?难不成靠着那些朝堂上连个匕首都不会握的文臣?秦逾心中自嘲道。
  秦墨倒也没有吃惊,秦逾虽是无兵可使,党羽却是不少,能猜到几分也不奇怪。如今也没心思同他兜圈子,直说道:“没料到父皇竟是如此着急,如今人虽已备齐,母后却还在宫中,事情却是有些难办。”
  “宫中之事,我有办法。”秦逾回道,“两日后的端午宫宴,我可以安排一二,趁着各位大臣家眷出入,宫门值守不严,将母后与我母妃一道送出宫来。”
  “你有何要求?”秦墨知道他对宋芜的那点心思,闻言未答,反问道。
  “就算我有要求又如何?”秦逾想着今日宋芜回他的那些话,无奈勾笑,“如今我倒是颇为羡慕皇兄,不仅这江山唾手可得,这美人也是心属于你。我机关算尽,却是什么也未得到。”
  “我本无意于你相争,这些年来也是处处忍让,并未欠你任何。我与阿芜情投意合,若不是父皇再三逼迫,我也不会行至如此一步。既然要得了这天下才能护她周全,我便遂了父皇的意。”秦墨回道。
  秦逾又是一笑,道:“我只一个要求,望皇兄日后能照护我母妃一二。”
  “好。”秦墨应道。
  秦逾听了,倒是放心,他皇兄的为人,确实比他可信一些。如今这事若不是为了宋芜,他还真不一定能信守诺言,说不定转身就告诉别人去了。
  两人分开,各作安排。
  秦墨去了大理寺,想要见见宋芜,却不料大理寺卿亲迎出来,说是圣上亲自吩咐,宋芜不能见任何人,尤其是秦墨。气得秦墨这个平日向来对人和颜悦色的太子殿下,看着他的眼神像是要剐人一般。吓得他缩了缩脖子,却是不敢违了圣命。
  “征北大将军在北地受了箭伤,着了寒凉,那牢房又是阴湿之地。我既不能进去,那就麻烦你帮我把这些东西送进去吧。”秦墨指着身后像是搬家一样坨了个小山堆的东西,对宋芜的称呼却是未改口。
  大理寺卿:“……”都说这殿下对宋芜不薄,果然不假。这人还没进来一时半刻呢,这东西都已经准备了这么多了。
  “殿下客气。”大理寺卿赶紧应了一声,又道,“殿下放心,那宋……咳咳,住的是顶好的地方,咱们万万不会短了她东西的。”
  秦墨冷哼一声,心道那地方,顶好它也是牢房啊。
  “只是这送进去的东西,咱们的人还是得检查一番,还望殿下见谅。”这人忙又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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