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秦墨取了那琥珀色的小圆球,一抬手却放进了自己嘴里。
第89章 糖丸 ...
宋芜:“???”
宋小姐惊呆了, 没想到秦墨会这么操作, 不给她舔也就算了,还当着她的面把这颗糖自己吃了!
小秦变了, 不爱我了, 嘤嘤嘤……宋芜觉得自己这会儿非常想装个柔弱哭一哭。
正当她微张着嘴呆愣之际,秦墨倾身贴了上来, 舌尖在她唇上缓缓舔了一下,轻声问道:“甜么?”
蔗糖的甜香气息混着秦墨温热湿软的触感扫过唇瓣, 宋芜呆呆地眨了两下眼睛, 下意识地舔了舔尝了尝, 提线木偶一般回了一一个字:“甜。”
“喝一口汤药,便能甜一回,喝么?”秦墨凑到她耳边,低哑地问道。
这声音像是带着蛊惑, 宋芜觉得自己来不及思考, 又微一点头应道:“喝。”
于是混着药味的苦涩灌入口中, 紧接着便是香甜软糯的犒赏, 如此往复,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这碗汤药才全部下了肚。宋小姐觉得,这么喝药,好像也不是很难么。一天喝上个几大碗,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秦墨放下空碗,瞧着还没缓神的宋芜,又问道:“糖还没吃完, 阿芜还吃么?”
宋芜抬眸,迅速眨了两下眼睛,瞧着秦墨沾了糖渍有些发亮的嘴唇,咽了咽口水回道:“吃,别浪费。”
秦墨闻言,微勾了嘴角,一手支着床沿,一手穿过了她后颈的发丝,温柔的黑眸半阖,凑到宋芜耳边呢喃了一声“好”。又状似无意地将唇扫过了她小巧柔软的耳垂。
宋芜本就有些发懵的脑袋,这会儿更是像过了电流一般,酥麻得无法思考,身子止不住轻轻颤栗起来。
秦墨依她所言,重又将唇覆了上去。却是不满足于之前的浅尝辄止,微微张口轻含住了宋芜的下唇,依着心意吮了吮。竟是觉得比口中的蔗糖还要香甜一些。如此想着,又轻轻用牙咬了咬,牙印在唇上柔柔缓缓地带过,最后又离开了去。
宋芜还来不及反应,只觉得秦墨这一瞬的停顿还来不及让她喘息,就有个温软溜进双唇,抵上了她的齿间,一下下地撩拨着,像是在不断打着招呼,让她开合一丝门缝,好让人进来待上片刻。
秦墨见她紧咬着牙关不作反应,只好退开了些,语带暗哑地问道:“阿芜不吃糖了?”
宋芜闻言,瞧着他雾蒙蒙的眸子,傻不愣登地说了个“哦”。
那结尾的话音还未发完声,就被秦墨找准机会接过去,吃进了嘴里。
一时间那温软带着甜香,悉数闯了进来。
秦墨勾着那颗小了一圈的糖丸子送到了她嘴里,也没急着退出来,而是仔仔细细地在里头摸索了一阵。先是小心翼翼地舔了舔她的上颚,让宋芜觉得有些痒丝丝的,忍不住朝后缩了缩。秦墨只道是她不舒服,倾身跟了上去些,又将人后脑托了托,又改了方向,沿着邻居院子前围起来的那两排白玉小栅栏,认认真真每个检查了一遍。
待检阅完毕,又越过栅栏,找到了另一个温软,试着轻触了触,权当是先打个招呼。见她像是捉迷藏一般跟自己来回躲着玩了起来,一时也起了兴致,倒是追着人不放了。
两位年轻人之前都没什么经验,皆是依着本能互相探索着。秦墨将糖丸子给了她一会儿,又像是舍不得一般抢了回去。舌尖一卷,又将它重新带回了口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才退开了些。两人额头相抵,喘息声都有些粗重。
秦墨含着嘴里的小糖丸,又忍不住舔了舔嘴角的糖渍。
宋芜见状,顺了口气问道:“还没吃完?”
秦墨“唔”了一声。
宋小姐闻言,瞬间又勇猛上了,抬手覆上了他的两颊,精准定位了那两个秦墨笑起来有酒窝的位置,两指轻轻一捏,微一错脸又覆上了他泛着诱人甜香的双唇,学着秦墨刚刚的样子,伸出舌尖探了探,找到了那颗小糖丸子,微微一卷,又让它落进了自己口中,便就退开了去。
秦墨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还未反应过来。心说阿芜这主动起来,也是如此霸气……
就见她退开之后,嘎嘣两下便将余下的半颗糖丸子咬碎了,边嚼边洋洋得意地口齿不清道:“小秦你也太小气了,就这么一小颗糖,让我吃得费了这么半天劲。”
秦墨:“……”这是吃糖的问题么???
秦墨有些无语,又有些微恼。明明方才她也动情了,为何一会儿的功夫,就跟无事发生过一样?弄得像是只有他自己当真了一般。
这么想着,这位平日里素来好脾气的太子殿下,也有些坐不住了。许是自己刚刚还不够卖力?
还没等宋芜得意片刻,嘴里的糖渣子还没化开,小脸就被人捏了捏。秦墨一改刚刚温柔地像是羽毛轻扫一般的吻,带着些恼意,勾着她的后脑,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也不再反复试探,舌尖直接钻了进去。勾着那些糖渣子反复磨搓着,任由那些细小的,有些扎人的,带着轻微痛意的触感扫过舌尖,又重新到了他口中回旋。
宋芜从未见过秦墨如此模样,忍不住伸手推着他的胸膛“唔”了一声。
秦墨到底是舍不得,缓了速度,放柔了力道,又轻轻咬噬了起来。如此这般,才觉得宋芜放在胸前推拒的双手,渐渐放轻了力道,又软软垂了下去。最后抬手勾上了他的后颈,跟着回应起他来。
初尝美妙滋味的年轻人像是不得餍足,两人在帐中也不知待了多久。宋芜都觉得脑袋有些缺氧,想打哈欠睡觉了。
就听帐外秦明拖长了音调高声问道:“殿下——你还要给二公子准备午膳吗?”
帐中两人:“……”
秦墨缓了缓,将人重新塞回了被窝,又将在肩窝处的被子给她掖了掖,开口道:“阿芜睡会儿吧,待会儿吃的好了,我叫你。”
宋芜这会儿神思悉数回归本体,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露了两个眼睛出来,带了两分无措瞧着他,“嗯”了一声。
秦墨见状,浅笑着替她拉开了一些,起身端过一旁的食案,朝外走去。
宋芜瞧着他欣长的背影,小手伸出被子外头,狠狠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鼻血,内心感叹了一句:这小秦,真是该死的甜啊……
秦墨掀开帐帘的时候,便瞧见秦明还站在外头。
秦明喊过之后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自家主子终于出来了。衣衫倒是还算整齐,大概是整理过了?就是那双唇红得有些不正常,还有些微微肿着。一时间眼中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二公子这体力,也太好了些吧?这才大白天的,又……”秦明惊叹道。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秦墨无语道,“要给你说门亲事么?”
“不是殿下,你这是已经开始嫌弃我,准备把我嫁出……”秦明一顺嘴,脱口而出。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能把自己放在和他家殿下一样的位置上呢?于是赶紧改口道,“呸,准备让我娶妻走人了?”
秦墨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回道:“没有的事,只是你整日里的瞎想,我想你大概是想娶妻了吧。”
“哪有!”秦明赶紧回道,“我这不是,看你待在二公子营帐里,一待就待了一上午么……”
秦明觉得自己应该是不会想错啊,大概是他家殿下脸皮薄不好意思吧。算了,下回不说了,免得真把他送出去嫁人。啊呸!是娶妻。
“汤药苦了些,她不愿喝,就喝得慢了一些。”秦墨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秦明:“……”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待两人入了营帐,秦墨正了神色问道:“北狄皇庭那儿可有消息?”
“我们的人先行传了消息回来,赫连席终是不敌,却不愿投降,浇了火油,一把火将皇庭烧了。那火却是极难扑灭,又不好接近,大军只得等了几日,待烧得差不多了,才进去搜了一番。里头官宦宫人的尸身皆是面目全非,只在龙椅上瞧见一具男尸,估摸着应是赫连席。”秦明敛了神色仔细回道。
秦墨闻言,微点了点头,略一思忖,开口道:“大军这几日约摸就会回营和我们汇合。除了留些守军守着北狄,其余人都要回武宁。你吩咐下去……”
秦明正在等着他的下文,就见他顿了片刻,不再言语,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传战候令,召祁家各地旧部,”秦墨终是下了决心,吩咐道,“做好准备。”
秦明闻言,躬身领命的脑袋瓜都抬了起来,面带欣喜道:“殿下,你终于想通了!”
秦墨勾了一丝苦笑,心说若不是因为她,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想通吧。从前的他只想着,只要那人别伤了母后,自己就算不得这天下,安居一隅也无妨。
只是如今,他日回京后,怕是朝中有些人,和龙椅上的那位,都不会对她就此罢手。
父皇,只要你别动我珍视之人,你我便不用走到那一步。秦墨如是想着。
第90章 回京 ...
大军不日回营, 朝中新的指令也很快随着一队京中来的人马传了过来。
秦瑄急招大军还朝。又提了御林军中一将领, 替了原先守着北狄的宋大将军一副将,留两万人马驻守北狄, 欲将此地划为天晋的一个州。
秦墨知晓了如此安排, 觉得他那位父皇,大概是不会收敛了。
南疆那头在听闻北狄已被灭了个干净的消息传来, 不战而退,自请成州。这地方的人本就松散, 如今打了一仗, 更是不成气候。宋琛也是急欲回京, 甚至都想回了京之后看了自家父亲,再直奔着北边而去,半道上能遇到人也好,就想看看他妹子到底如何了。
宋芜重伤的消息, 不仅传回了京中, 宋琛也是得了。他人在前线打仗, 先是得知父亲中毒昏迷, 又是得知妹子代父出征, 等宋父解了毒刚醒,又听闻妹子中了埋伏,重伤垂危。要不是他心神够稳,这仗真是没法打下去。
于此同时,京中的各方人马,在得知宋芜即将班师回朝的消息之后, 皆是各怀心思。虽说那云岩山的一仗打得有些憋屈,还让这位征北大将军差点留在了北境回不来,可是人家之前那些仗,打得那叫个爽气。坊间的戏院与茶楼,甚至都排了这宋家二公子如何勇猛退敌的戏文和说书段子。
有觉得那宋家这回定是要封侯进爵的,自是巴结不断;有觉得那宋家这回算是功高震主了,定是没有好下场的,自是走路都要绕上三仗,免得到时候牵连自己。
瞧那宋芜云岩山一役,和二十年前的祁将军何其相似,只是这人真是命大,先前先天有损却是得了灵药,这回身中数箭却还能转危为安。难道真是有世外之人相助?众人皆是猜测不断。
至于宋家,宋父在苏醒之后,得知女儿替自己去了北狄,拖着病体上朝,恳请秦瑄让自己去把人换回来。只是秦瑄却道“宋大将军你看你连走路都要人扶着了,还如何领兵?”就把人打发了回去。
许是觉得留着这么个瞧着已是无甚威胁的半百之人,总比让宋芜回来的好吧。
本来最着急上火的,便要属苏相了。可是如今,这老丞相在府中,倒是不紧不慢,悠哉得很。
这日苏贵妃更是请了出宫,回家省亲。还特意叫上了秦逾。
秦逾在京中听闻了宋芜伤重的消息,几次请命要前去北境,皆是被驳了。心中虽是担忧,却是无甚办法。知道他外祖和宋芜的那点恩怨,便也就听了他母妃的,一道去了,想看看这外祖寻他到底为了何事。
却未料,这苏相一开口,便是个惊天炸雷。
“外祖你,你说什么?”秦逾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
苏相老神在在地摸了摸几缕稀疏的小胡子,哼笑道:“我那友人定是不会弄错,那宋渊前些年四处寻医,总有那口不紧的。这不,就让我那好友遇上了,听那神医酒后无意间说出了这个秘密。”
“我说那宋芜怎么这么个年岁却当庭拒了圣上的赐婚呢,还编了那么个让人瞧不上眼的借口。哼,原来是个女子。”苏相语带恶意,接着说道。
秦逾闻言,一时间百感交集,先前种种过往瞬时涌上心头。有错愕,有心疼,有不敢置信,还有一丝欣喜。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又听苏相说道:“如今那宋芜即将回京,按着她的战功,圣上指不定得给她赐个什么爵位。如今只要咱们把这秘密往圣上跟前一送,简直就是解了圣上的燃眉之急啊。”
“不可!”秦逾脱口而出,末了又觉得自己有些失态,随即找补道,“与其让父皇得了这便宜,不如,等宋二……等宋芜回来,我先同她商议一番。若是她肯站在咱们这边,依着宋家的兵权和她如今在军中的低位,我们何愁成不了事?”
“逾儿说得有理,父亲不如就听他的吧。”苏贵妃觉得的确如此,与其让那个昨日里还宠着她,今日又不知道去宠幸了谁的皇帝得了这好处,不如让自己的儿子成事来得好一些。
苏相本来倒是有他自己的考量,也不知那宋芜和秦墨手上,有没有他与北狄互通的证据。本想着趁他们还没回来,自己先将上一军,等他们回了武宁,若是真有证据,即使拿了出来,秦瑄说不定也不会当真,自己还能反咬一口,说宋芜和秦墨是因为自己知道了这么个秘密而诬陷他。毕竟如今北狄大患已除,他这么个贪了点小钱的对天晋江山的威胁,总比手握兵权的宋家来得小一些。
于是又劝道:“可若是告之圣上让他定夺,不仅能治了宋家的罪。那秦墨这几个月日日同她待在一块儿,岂有不知道的道理?知情不报,亦是欺君之罪。一下扳倒两个敌人,岂不是对三殿下更为有利?”
苏贵妃一听自己父亲这么分析,瞬间又觉得好像也有些道理,于是又开始犹豫起来。
秦逾听到那句“秦墨这几个月日日同她待在一块儿”,心里便隐隐有些刺痛,敛了心思,又回道:“父皇若是真要废了皇兄,何需等到今日?外祖且看,只要父皇觉得他还康健,就算你如此说,他也不会拿皇兄如何的,毕竟还要靠皇兄掣着我们。还不如等宋芜回来,我同她好好说说,毕竟,我与她还有几分交情。”
苏贵妃犹如一株风来随风倒的墙头草,一瞬间又偏向了秦逾那头,驳了苏相的意思,转而支持自己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