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圣尊的白月光——清陶浅醉
时间:2019-06-05 09:07:02

  她故意凑近君晟阳,眼睫一垂,委屈的口吻道:“人家所言句句属实,圣尊难道要人家将心掏出来给你才相信吗?”
  还作势难过地扑倒在君晟阳怀里,君晟阳先是一怔,意识到不对,马上将她推开,退后了好几步,完全不淡定了。
  他从小刻苦修习,与旁人接触甚少,都是君子之交,从未和女子这般亲密过,更未见过曲轻楚这般主动(不要脸)的女子。
  一时间慌了神,呼吸急促,心跳如擂,脸颊通红,明知她是故意为之,又急又恼道:“还请道友注意分寸。”
  注意到自己语气略重,又很快赔礼道:“此事就当是在下莽撞了,在下并非有意难为道友,望道友见谅,此事就此作罢,若如道友想告诉我实情,可凭此玉简传讯于我。”
  说着,他朝曲轻楚行了个揖手礼,递给她一个巴掌大小,通体温润,雕刻花纹的玉简。
  见曲轻楚接过后,君晟阳不愿再与她过多纠缠,慌慌张张地离开,来去如风,只剩一个潇洒的背影。
  曲轻楚一人在风中狂笑不止,若是世人知道他们眼中那个超凡脱俗的圣尊其实是个害怕女人,避如蛇蝎的主,该是什么表情。
  ————分割线————
  曲轻楚没想到自己此番出师不利,看来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她火急火燎的返回魔界,一进殿就瘫软在座椅上,累得眼皮都懒得再抬一下。想了想,又坐起来,抬手一挥,气压很低地道:“来人,速传右使前来。”
  魔兵得令,马不停蹄地赶往虞府。
  虞府书房内,四角鎏金的铜炉里氤氲着白烟,散发着宁神怡人的香气。
  散乱卷轴堆砌的书桌上,右使正伏案提笔,处理繁忙的政务。
  明灭的烛光,熏得他本就疲惫的双眼更渐泛疼。他伸出另一只手,露出长袖之下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山根。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停笔,静默地起身。走到窗前,抬手将窗户推开,大漠中冰冷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他负手独立,凝眸眺望夜空。
  明明是皓月当空,瞬息之间,那轮圆月却被薄纱似的乌云遮盖得严严实实,光辉黯淡。
  他那隐藏在夜色之下的侧脸面色深沉,吐出几字:“这六界很快就要变天了。”听不出这言语中的情绪究竟是喜是悲。
  屋外,仆从轻扣房门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宁静,仆从出声道:“家主,尊主派人来通传,让您速速赶往神殿。”
  右使并未回应,从容不迫地拉开房门踏了出去,跟随来使一同前往复命。
  殿外,曲轻楚远远就看到了右使的身影,他一袭素白长衫,容貌清俊,乌发被风吹得有几丝零散,落在苍白的脸颊两侧。
  她赶忙迎上去,讨好地笑道:“虞叔,你来了,怎么不多穿件衣服,大漠里夜凉,冻坏了可怎么办?”
  转头她就瞪了眼派去通传虞长啸的魔兵:“还不快去将我给虞叔做的貂皮大氅拿来!”
  “是,属下这就去,”
  魔兵不敢怠慢,行了礼,转身朝殿外飞奔。
  虞长啸见她这般威风凛凛,欣慰地笑了笑,淡淡出声:“时间过得真快,当初那个襁褓中的婴孩,如今已是大人模样了,还这般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将这魔界治理的井井有条。若是先尊主泉下有知,恐怕也能含笑九泉了。”
  言语间,他回忆起往事,神色肃然。一时郁结意难平,老`毛病又犯了,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胸口起起伏伏。
  不禁有些凄凉之感,叹了口气,闭目不愿再回想那些苦痛,复又睁眼看向曲轻楚。面色惨白,神情凝重地说:“只不过你毕竟是个女儿家,这般雷厉风行,将来如何觅得如意郎君啊。”
  曲轻楚腹诽,自己只是装的比较像而已。而且自己这一身修为,也得需要点勇气的人才敢娶。
  曲轻楚记得自己还是个小毛孩的时候,对自己的实力一无所知。
  头一回有个不知死活的魔修跑来嚷嚷着要和她比试。望着对面魔修那欣长健硕的身体,一身煞气,她吓得直哆嗦。
  结果是那个魔修心脉俱裂,虽然没死,但身体变得连普通人不如,现在大概坟头草都比人还高了。
  曲轻楚当时也被吓傻了,围观群众噤若寒蝉。
  谁还没个第一次呢,她只能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众魔眼中:怕不是个魔鬼。
  ……她本来就是魔。
  即便自己后来学会了收敛实力,但她怕自己要是真和人成亲了,实力还相差很大的话,万一一言不合和对方打了起来……
  曲轻楚已经可以自动脑补出那个画面了,画面过于……可怕。
  她赶紧摇了摇头,把这种想法甩在脑后。
  我们的志向是要当一个和平的人,先把flag立下再说。
 
 
第四章 中二与病痨
  她牵起虞长啸的袖子,对他撒娇道:“虞叔,你操心这些事未免也太早了吧。这修炼之人,寿命短则千年,长则数万年之久。我还小,男人嘛,慢慢找就是了。”
  她压根儿没这方面的想法,对于寿命漫长修士来说,感情与他们不过是一时消遣,不会长久。
  如果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她宁愿不要。
  而虞长啸听出她言语中满是敷衍,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说:“这感情之事,谁也说不准。但是亦有长长久久的先例,就像先尊主和先皇后一般,伉俪情深,至死不渝。”
  曲轻楚不置可否。
  都说这天下乌鸦一般黑,也保不齐还有几只得了白化病的对吧?
  至于她爹娘的感情在他人眼中如何,她不想置喙。
  虞长啸背过身对着她,望着大殿外的夜色出神,月华照在他清瘦的身躯上,渺渺兮犹如欲羽化飞升。
  在曲轻楚看来,虞叔是个很重情的人,听说他是被老爹从一帮修士手中救出来的。
  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面对那些修士只知道怒目圆睁,像极了一只炸毛的小猫。
  老爹“英雄救美”以后,他就一心要奉他为主,哪怕当牛做马也甘之如饴。
  一直以来都对老爹鞍前马后,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因此渐渐成为了老爹的左右手。
  二人堪称主仆情深。
  自己穿来的那场神魔大战中,魔族战败,老爹以自裁的方式作为他对魔族众生的交代。
  右使虽得以幸存,老爹的死却令他悲痛欲绝,多年来都郁郁寡欢,导致身体大不如前,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病美人。
  就这样还始终不忘谨遵老爹的遗言,对曲轻楚拥护有加。
  在魔族一切凭武力值决定,曲轻楚这个魔尊就相当于游戏里的大boss,等待被人攻略。
  她也想卸下魔界这身重担,可是太无敌而没有敌手怎么破?连放水了都不行。
  她想起自己曾故意败给一个魔修,原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退位让贤,当个闲云野鹤了。激动得抱着那魔修又蹦又跳,欢呼雀跃。
  结果他俩还没高兴一会儿,那魔修就被闻讯而来的右使打死在权杖之下。
  一招毙命,血溅当场,曲轻楚这个连鸡都没杀过的人整个脸都白了。
  右使用行动证明了他对曲轻楚“爱的深沉”,还放话咱若再敢放水败给哪个魔修,就见一个杀一个。
  她也很无奈啊: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大叔,我们彼此放过不是很好吗?
  后来,曲轻楚只好对族人们暗地里搞的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必要时还会帮他们一把,自己给自己培养对手。
  怎奈那些个魔修非但不争气,捅娄子倒是一把好手,她一把辛酸泪。
  曲轻楚愣是没想通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道理很简单,所谓强权之下必有庸夫。
  当人们身边有了一个永远也无法企及的竞争对手,他们反倒安于现状,不思进取了。
  因为无论他们怎么努力都无法达到与此人同样的境界。
  ——————分割线——————
  魔兵进殿。
  将大氅递给曲轻楚,识相的并未出声,曲轻楚一把接过,眼神示意他退下之后,将大氅系在虞长啸脖子上,她才感到他身上多了点烟火气息。
  曲轻楚料想虞叔大概又想起了他和老爹之间的事。
  她不明白老爹那种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一个两个对他如此挂念。
  娘就算了,虞叔也是这样,要不是爹娘有了自己,她都怀疑老爹和虞叔之间是否有一腿。
  在娘的描述中,老爹仿佛是个中二病。
  好好的神族大将军不当,学人家愤世嫉俗,说是看不惯神族高高在上又自私自利的作风,跑到魔界当了魔尊。
  当自己是李白呢。
  要是曲轻楚早穿个几万年,绝对会骂醒这位中二病:拜托你清醒一点!
  当魔有什么好的,天天被人喊打喊杀。
  但她这不靠谱的爹除了修为无人能敌,情商本就堪忧,谁都不放在眼里,满脑子都是:谁人能于我有一战之力。
  这种人居然还有一堆女的对他犯花痴,她娘就是腰间盘最突出的那一个。
  号称六界第一美人,人是个美人,可惜脑子不大好使。
  不然怎会那么多青年才俊看不上,偏偏喜欢老爹那根烂木头,还上演了一出女追男的戏码。
  据说他对娘态度高冷,倒是每天跟虞叔形影不离,出双入对的。
  再看虞叔这追忆往昔的样子,曲轻楚越发腐眼看人基了,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她赶紧打住,不能再想了,再这样下去咱都可以脑补出一本《魔尊与右使的爱情史》了。
  美人伤怀,曲轻楚虽然不忍心,但正事比较重要,她还是出言打断了右使的思绪。
  她正色道:“虞叔,我此番找你来,是有要事要与你商议。”
  虞长啸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不是为了来伤春悲秋的,他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对着曲轻楚一脸正色地说:“不知是何要事?莫非与金擎轩那老贼有关?”
  曲轻楚粲然一笑,一手环胸,撑起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下巴,眸光流转道:“机智如虞叔这般,不愧是料事如神。”
  虞长啸摆摆手,露出一丝笑意:“小丫头何须如此夸赞于我,我不过是对那老贼还算有几分了解罢了。他近日看起来相当安分,恐怕又在谋划什么诡计呢。你又这般吹捧我,准是没好事了,说吧,想让虞叔怎么做?”
  他自小看着曲轻楚长大的,不说对她了如指掌,至少大部分心思都能猜透,见她眼珠一转就知她肯定在打鬼主意。
  曲轻楚款步而行,一只手负在身后,目光如炬,不紧不慢道:“知我者虞叔也,既然如此,我也不跟您客气。”
  “我今日获悉左使意图盗取《九幽魔经》,这关乎整个魔界安危,我欲借机潜入宗门论道大会,暗中阻止其发生。在此期间,魔界之事就只能劳烦虞叔多加照拂了。”
  某人心潮澎湃:终于找到理由不用处理政务啦!
  一边说着,她欠了欠身,对虞长啸行了个大礼,虞长啸赶忙阻止她:“使不得,使不得,尊主所托,臣自当不负所望,。”
  他停顿了一下,皱起了眉头,不免担忧,又道,“只是金擎轩这老贼怎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实在匪夷所思?这凌霄宗可不是什么来去自由之地,恐防有诈,宗主若执意要去,需得万般小心才是。”
  曲轻楚当然知道,自己才刚遇上了一个难缠的主儿呢。她默然了半晌,才难得用认真语气说。
  “虞叔放心,此事我自有主张,我会照顾好自己,您也该多多保重才是,您身体不好,切莫太过操劳,我明日便启程,尽量速去速回。”
  两人又互相客套了几句,派人将虞长啸送回去后,曲轻楚才终于可以安心休息。
  临睡前,她还不忘嘱咐宫人:“明早千万别来叫我,让我睡到自然醒。”
  ——————分割线——————
  曲轻楚当然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带好出门在外的必备用品——钱,毕竟有钱啥买不到。她才懒得大包小包地收拾行礼呢,东西放在纳戒中她都嫌占地方。
  到了天阙山脚下,她在镇上找了间客栈入住,打算找个落单的女修弄晕了,幻化成她的模样混进去。
  这也是兵行险着,她虽会搜魂之术,能获取人的记忆,但人与人之间性情各异,难保不会穿帮。
  她搜寻了半天目标,却找不到人下手。
  女人嘛,干什么事都喜欢扎堆,修仙了也不例外,都在讨论这论道大会圣尊将会出关,她们终于能有幸得见圣颜了,个个捧着脸一脸花痴模样。
  而凡女都向她们投去羡慕的目光:我们也想去论道大会,我们也要圣尊!
  曲轻楚寻找落单不成,打算等深夜再动手,她还就不信邪了,总不至于到了晚上睡觉她们还一起吧。
  正郁闷呢,猛然间听到街边十分吵嚷的声音,定睛一看是一群女子正围着个人,七嘴八舌地争吵着。
  女子们脚垫得老高,挥舞双手,高声叫喊着:“我要,我要,我先来的,我有钱!”
  又有人挤了进去言语恶劣道:“滚开,谁也别想跟我抢!”
  一个个争先恐后,趋之若鹜的样子,一言不合还打了起来,揪头发、抓脸,头破血流了都不罢休。
  曲轻楚感慨:果然不管哪个时代的女子撕胯起来都这么凶残。
  不知是什么东西竟这么多人争抢,曲轻楚好奇心被激了起来。
  等她凑近一看,发现中间有一少年,眼眸清澈,眉清目朗,仪表堂堂,穿着一身原是绛色却被洗的泛白的道袍。
  正轻快地吆喝着:“瞧一瞧,看一看啊,各位兄弟姐妹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拍卖宗门论道大会资格一个了,快来了解一下啊,有谁想要目睹圣尊风采的,赶紧参与起来,价高者得啊!”
  曲轻楚眼前一亮,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事儿要是真的,她就不用怕假冒会被人亲友拆穿了。
  她虽然内心十分欣喜,但表面却不行于色,只是略略扬眉,凌冽地抬高声音问道:“你此言可是当真,不会是趁机骗钱的吧?”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