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子羡鲤
时间:2019-06-05 09:10:49

  算了,不看了。
  他这样对自己说。
  再看,也变不成他的。
  人家有主了。
  倒是何生楝带着白思禅过来,敬了他一杯酒——
  白思禅不能饮酒,被子里装的是橙汁。
  微笑着说了几句话,点头擦肩而过。来敬酒的人不少,何生楝喝的不少,揽着白思禅的腰,就往僻静处去。
  入秋后,虫鸣也少了。
  何生楝的摩挲着白思禅的腰肢,微微倾身,几乎要把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白思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得,这位爷怕不是又要借酒耍个流氓吧?
  何生楝低声问她:“你在抖什么?”
  白思禅强自镇定:“没啊,我没抖啊,我为什么抖?”
  一连串的否认。
  何生楝箍紧她的腰,往窗边又靠近了,念叨:“我记得这边似乎有个小房间——找到了。”
  拐角处,的确有一个小房间。
  是暂时拿来休息的。
  不过现在里面没有人,宴会初开,大家忙于交际,联络感情;即使有想要休息的,也多是去了另一侧准备好的休息室。
  这么一小间,还真没人过来。
  何生楝带着白思禅进去,顺手从里面拧上了门。
  白思禅欲哭无泪:“昨天不是刚做了吗?”
  何生楝笑了:“谁说我要做?我只是想休息一下,有点头晕。”
  说着,他松开白思禅,自己坐在了沙发上,闭目养神。
  白思禅凑过去:“需要我帮你按一按吗?”
  “那就有劳白小姐了。”
  “不用客气,何先生,这是我应该做的。”
  白思禅一本正经地回应他。
  小手放在他的头部旁侧,手指按在大约太阳穴的位置,轻轻地给他揉了揉。
  何生楝闭着眼睛:“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白思禅只是抿着唇笑。
  片刻后,她问何生楝:“我现在遇到了件麻烦事,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啊?”
  何生楝睁开眼睛。
  他平静地看着白思禅:“你说。”
  “还是关于认杜叔的事情,”白思禅说,“你觉着,我该怎么和爸爸说呢?”
  这后一个爸爸,说的是白松。
  这犹豫着,手上的动作就停了。
  何生楝握着她的手,拉着白思禅,让她绕过沙发,依靠着自己坐下。
  “实话实说呗,就说找到亲生父亲了,”何生楝轻描淡写,“谅他也不敢去找杜叔的麻烦。”
  “倒不是怕找麻烦,”白思禅忧心忡忡,“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妈妈算是和杜叔合伙给他戴了顶绿帽子吧?”
  “要这么说的话,你爸爸还和姜蓉一起给你妈妈戴了绿帽子呢,”何生楝分析,“扯平了,谁也不许再怪谁。”
  白思禅竟然觉着何生楝说的很有道理。
  ——魔鬼的口才啊!
  白思禅一骨碌从何生楝的怀抱里起来,看着他:“那我就和爸爸说,我找到我亲生爸爸了?”
  话有点绕口,但没啥毛病。
  何生楝拍了下她的背:“去吧,小姑娘。”
  说起来,从参加这个晚宴到现在,白思禅还没和白松与姜蓉说上话。
  宴会厅那样大,只远远地看了一眼;一晃眼的功夫,人就消失了。
  何生楝缓过神来,站起来,陪着小姑娘,去找白松坦白真相。
  而此时,姜蓉正在太太堆里,接受着旁人或艳羡或嫉妒的恭维——
  “瞧瞧,还是人家姜太太会养人儿,膝下的两个女孩子,一个嫁了何家,一个嫁了许家,多好啊!”
  “听说那何先生呀,宠妻子宠的不得了……”
  先前,姜蓉还笑盈盈地听着,但随着别人提起白思禅越多,她的微笑渐渐地收敛了。
  姜蓉心里面就是不痛快。
  怎么,在思玉的大好日子里,这些人一个劲儿提思禅是什么意思?
  平时里与她交好的一个太太出了口:“这归根结底啊,还是蓉蓉心善。你想想,谁人家能像蓉蓉一样,待继女那样好?更别说了,这思禅的父亲不明……”
  她只说到这里。
  太太们心领神会。
  白思禅假千金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不由得佩服起姜蓉的好气量来,以及白松。
  毕竟,不是那个男人在发现自己帽子绿油油后还能心甘情愿为对方养女儿的。
  这边太太们捂嘴闲聊,全然没有注意到,白松铁青着脸,走了过来。
  他提高声音,叫:“蓉蓉,你过来一下。”
  姜蓉整理下裙子,从容地跟着他走了出去。
  白松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脸色很差:“不是告诉过你了么?别乱嚼舌头根,尽说些捕风捉影的废话。”
  姜蓉好整以暇:“我刚刚可什么都没说。”
  白松来的晚,只听见后面几人夸姜蓉和他气度的。哪怕听不完整,也知道必定是又拿白思禅的事情过来说事了。
  白松加重了语气:“你不知道分寸,旁的不说,就说何先生。他要是听到你这么说,会怎么想?”
  把何生楝搬出来,姜蓉才稍稍收了笑容:“我都说了,自己没那么说。算了,以后遇到这种话题,我躲开,成了吗?”
  看她一脸不耐烦,白松也是头疼的要紧。
  他深深怀疑,自己当时真是眼睛瞎了,才觉着姜蓉温柔可意。
  “爸爸。”
  白松转身,看见了白思禅与何生楝。
  两人并肩立着,面色平静,想来是没有听到方才他与姜蓉的争论。
  白松微笑:“思禅啊,怎么了?”
  白思禅眼睛看着姜蓉,后者的笑容假到不能再假了。
  白思禅收回视线,认真地看向白松:“我有件重要的事情找您。”
  嗯?她有什么重要的事?难道是关于股份的?
  白松跟着白思禅,往旁边移了几步。
  白思禅深深吸一口气,诚恳地问:“爸爸,您近期体检,心脏没有毛病吧?”
  白松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有啊。”
  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
  很快,他就明白了。
  白思禅微笑着说:“那就好。爸爸,我找到我的亲生父亲了。”
  没等白松回过神来,她又抛下了另一个炸、弹:“就是杜先生。”
 
 
第39章 晚安
  白松万万没有想到, 白思禅要告诉他的竟是这么一件事。
  吴昙出轨对他而言的的确确是件打击;白松不是没有想过, 吴昙当年是和谁一起, 给他戴了这么顶绿帽子。
  嫌疑人锁定了一个又一个,最终又一一排除。
  白松怎么也怀疑不到杜鹤身上去。
  这分明……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啊。
  他只是后退一步,差点碰到了旁边的花架, 哆哆嗦嗦:“你没开玩笑吧?”
  白思禅不说话,只是沉静地看着他。
  她从来都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孩子。
  白松深深地吸了口气, 感觉到一阵荒谬。
  太疯狂了。
  不是……这吴昙什么时候和杜鹤有牵扯了?白松努力回想吴昙怀孕的那一段时间, 也没有出过远门啊。那时候姜蓉闹的厉害, 他为了安抚她,费了不少心力, 自然冷落了吴昙一段时间。
  现在想想,白松已经记不起当时吴昙的态度了。
  似乎一直都那样,冷冷淡淡的,亲近不到哪里去。
  当初令白松着迷的, 就是她这种冷淡自持。
  白松艰难地开口:“……我知道了。”
  他的面色迅速地灰败下去。
  白思禅轻声说:“我已经打算认杜先生了。”
  白松下意识地就想反驳凭什么,又沉默了。
  他也没有资格啊。
  最终只是勉强点点头,失魂落魄地笑笑,转身走了。
  白思禅解决了一桩大事, 心里面的石头终于是落了地。
  她目送着白松离开, 看着他拉着姜蓉说了句话,姜蓉再回头的时候, 满脸的难以置信。
  何生楝揽过白思禅的肩膀:“走吧。”
  白思禅点点头,摸上了他的手。
  等晚宴结束, 回到何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白思禅一杯酒没有碰,何生楝倒是喝了不少,已经是半醉状态,走路尚稳,但说话的时候语速比平时慢了不少。
  白思禅半扶着他,小心翼翼地把他带到了楼上卧室中。
  好在何生楝酒品尚可,没有做出醉酒后乱吐这种事情。要是他真吐了,白思禅想了想,好像也会帮他收拾。
  不管怎么说,他身上这件衣服时必须要换掉的,澡也要洗。
  白思禅问:“你自己洗澡可以吗?”
  何生楝有些迟钝地看着她。
  “当然可以。”
  他这样回答,只是回答的一板一眼,像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口中挤出来。
  白思禅不放心,担心他会滑倒,跟在他后面进了浴室,帮着他解开纽扣,还有腰带。
  谁知何生楝直接打开了花洒。
  白思禅衣服还穿在身上,全打湿,她叫了声“何生楝”,也顾不得替他脱衣服了,手忙脚乱脱自己身上的裙子。
  这种礼服裙都挺娇贵,也不清楚能不能洗。
  何生楝低声说:“我帮你。”
  说着,凑过来,手指按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用力,成功把裙子往下扯了不少——
  穿这种裙子根本没办法穿正常的内衣,白思禅用的是乳、贴;这么一扯,她慌乱地捂着大白兔,羞且恼:“你该不会是借着酒发疯吧?”
  何生楝一脸无辜:“我是会做那种事情的人吗?”
  ——你当然是。
  白思禅已经怀疑,这人醉酒是装出来的了。
  她急着要退出去,可惜何生楝先她一步,关上了浴室门,一手掐着她的腰,另一只手顺手把她头上的那枚宝石发饰取下来,放在洗手台上。
  何生楝的衬衫纽扣已经完全解开,轻轻一拉,白思禅扑过来,手指下意识扶住他,两人的上身,便贴合在了一起。
  何生楝还有空取笑她,声音低哑:“怎么,投怀送抱?”
  手指在她裸、露的背上轻轻摩擦了一下。
  还是那样滑。
  乖乖巧巧的小姑娘,他乐于对其进行开发。
  白思禅自知今日避无可避,也不再躲躲藏藏,抬起眼来,认真地对他说:“那你……轻点呀。”
  这就算是默许。
  何生楝笑了,将小姑娘拦腰抱起,让她坐在了洗手池上。
  白思禅的背抵着冰凉的镜子,裙子颓了半截,妆容也落了些,身后身下冰凉的触感令她小小的颤栗了一下,何生楝已经紧贴着逼近了。
  ……
  白思禅今晚睡了个好觉。
  何生楝亦是。
  两人相拥而眠,等到清晨醒来的时候,白思禅发现何生楝还在睡。
  她也不敢动,怕惊醒了何生楝。
  只是看着他安安静静的睡颜,心中生起了满足感——这个男人是她的,多好。
  她凑过去,小心翼翼地亲了何生楝一口。
  真软。
  亲了一口还不够,正准备亲第二口的时候,何生楝醒了。
  他目光清明地看着白思禅:“你今天早上有课吗?”
  白思禅没想到他开口就是这么一句,摇摇头:“没有啊。”
  很快她就明白何生楝为什么这么问了。
  何生楝一言不发,反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亲她的脖子。
  武器磨蹭着她的腿。
  白思禅吓傻了:“这……”
  “这是晨、勃,”何生楝好心地对着她进行科普,“正常生理现象,你应该知道;正常情况下,不管它,它自己会消下去。”
  白思禅松了口气。
  但何生楝压根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微笑:“不过今天不太正常。”
  白思禅:“……我明白。”
  何生楝伸手去拿小雨衣,白思禅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忐忑不安:“咱们昨晚,是不是没有做防护措施?”
  昨晚的那一次,两人都有些急切。
  何生楝顿了顿:“嗯。”
  压制住白思禅的手松了松,她挣脱开何生楝,委屈巴巴地看着他:“要是怀孕了怎么办啊?不行,我得去买点药吃——”
  被何生楝拉回了床上。
  他语气强硬:“吃药对身体不好。如果怀孕了就生下来,怎么,你还怕我养不了你们?”
  白思禅愁眉苦脸:“我还有学业。”
  “不耽误,”何生楝说,“学校不会因为这个开除学生。”
  白思禅还在犹豫,何生楝已经抱住了她,亲吻她的头发:“咱们俩如今名正言顺,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白思禅勉勉强强地点头:“那就不吃药了吧。”
  她知道现在的紧急药大多是激素一类的东西,对身体伤害的确蛮大的。
  白思禅摸了摸肚子,暗暗祈祷,可千万不要有问题啊。
  这么一个小插曲,晨练也没有进行下去。
  外婆和付美珍依旧在热烈地聊思禅的婚礼布置,白思禅对此不感兴趣,从这里拿了不少婚礼的请帖,同何生楝一笔一划地在贴子上写了邀请人的姓名,带回学校,赠与平时关系交好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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