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杏好炸开了花:“你要办婚礼了?”
比当时知道她结婚还要震惊。
白思禅的手指放在唇边,比了个“嘘”,哭笑不得:“你怎么这么激动呀。”
“能不激动么?”祝杏好来回走动,兴奋到眼睛亮晶晶,“我还以为何生楝要一直金屋藏娇呢!”
“……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吧?”
“你管她呢,”唐绛紧张兮兮,“思禅,你找好伴娘了吗?”
思禅清清嗓子:“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三位做我的伴娘呢?”
正在捧着请帖转圈圈的叶苗苗惊了:“我也能去吗?”
一脸的兴奋。
白思禅摸摸她的头发:“你愿意吗?”
“愿意!”
叶苗苗几乎要拱到白思禅身上了,扑过去抱住了她:“呜,学姐,您真是太好太好了!”
唐绛和祝杏好已经习惯了叶苗苗的迷妹状态,开始追问白思禅伴娘服是什么颜色呀?露的多不多?
白思禅笑着说,等到这周末就带她们去试一试。
原本白思禅还想请梅霖做伴娘,可惜梅霖尚未归国,表示了歉意,只怕连婚礼也不能参加了。
但人生嘛,哪里能事事圆满,白思禅已经很满足了。
婚礼将近,作为新娘子的白思禅却陷入了一种焦虑之中。
倒不是恐婚之类的,而是这个月的亲戚,还没有造访。
按理说,早在一周前就该来的。
白思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怀孕。
但验孕棒每日清晨都在用,始终是一道杠。
白思禅没有同何生楝讲,心想着等婚礼结束,再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甭管怀没怀,先确定下来再说。
这场婚礼,是在一座小海岛上举办的。
耗费的具体账单白思禅没去看,只听外婆说过一次,光是购买鲜花,花费近百万。
航空送来的鲜花,确保每一朵都是刚刚绽放的模样。
更别说其他的了。
只是在将新娘子交给何生楝的时候,发生了点小小的分歧。
白松和杜鹤都想挽着她的胳膊,以父亲的身份走过红毯。
问题来了,两个人一起肯定不合适;商谈的时候,白松原本还很坚决——
如果不是他挽着白思禅的胳膊,那么旁人会怎么看待他这个父亲?
杜鹤才不管旁人怎么看待,他只是瞧着白松,冷哼一声。
什么都没有说。
方才还口若悬河的白松,立刻沉默了:“……还是杜先生来吧,毕竟是血亲。”
至于白思禅,谁挽都一个样。
一个是养她长大的人,一个是血亲。
但这对外人而言,不一样。
尤其是一些不熟悉内情的人,原本私下里还在说白思禅高嫁,可等到白思禅挽着杜鹤的胳膊走出来的时候,一群人都沉默了。
……莫非白思禅的亲生父亲是杜鹤?
……去他、奶奶的高嫁,这分明是门当户对啊啊啊!
万千人或艳羡或激动的目光之中,白思禅眼中只有何生楝了。
他原本就好看,可今日更好看。
一步一步,她挽着杜鹤的胳膊,朝着何生楝走过去。
何生楝朝她伸出了手。
戴着蕾丝手套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之中,何生楝轻轻握紧。
两人相视一笑。
杜鹤眼眶一热,险些落下泪来。
伴随着神父开始宣读誓词,杜鹤想,小昙啊,咱们的女儿,可远远要比你我幸运的多啊。
-
白思禅这两日身体乏的厉害,晚宴也只是去敬了几个亲近的人,何生楝瞧她脸色不好,便扶她回了酒店。
白思禅不顾得观察这套房,扑到了床上,懒懒倦倦地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
何生楝欺身上来,吻着她的脖颈,伸手去剥她的扣子。
这是晚宴穿的小礼裙,后面密密麻麻的一排小扣子,穿脱都不容易。
何生楝拿出了十足的耐心,慢条斯理地解,亲吻着她的耳垂,把白思禅亲的软软叫出声音来。
洞房花烛夜。
在何生楝探手的时候,终于察觉出了不对劲。
他抽离,在灯下一照。
血。
白思禅也有所感觉,她支撑着身体,半坐起起来,有些迷茫:“……难道是我大姨妈来了?”
“我想,应该是。”
白思禅红了脸颊,抽出纸巾,给他擦手,一脸抱歉:“那今晚,你恐怕要憋一憋了。”
何生楝笑了,拿干净的手捏捏她的小脸蛋,打趣:“总不能浴血奋战吧?”
好在白思禅预想到突发情况,也带了姨妈巾。跑去卫生间整理好自己,白思禅乖乖地躺在床上。
只是苦了何生楝。
他刚刚洗过澡,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瞧着被窝里粉粉白白的小团子,又有些抑制不住。
何生楝叹口气,躺在她身侧。
小东西不知道危险,自动地靠近过来,搂住他的腰。
何生楝和善提醒:“别动了,容易出事。”
话未说完,白思禅仍旧闭着眼睛:“但我可以用其他方式帮你解决呀。”
何生楝不动声色:“什么方式?”
白思禅脸蛋红红:“我刚刚学来的,技术不太好,你可别嘲笑我呀。”
何生楝静静地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她犹豫了好久,最终下定了决心,湿漉漉的唇,贴上了何生楝的脖颈。
算啦算啦,豁出去了!
……
白思禅的技术很生涩,可何先生十分满意。
并且奖励给她一枚亲亲。
清理过后,何生楝抱着她,听着她的心跳,轻声说:“思禅,你知道我最庆幸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白思禅的脸犹带着红晕,摇头表示不知。
何生楝微笑:“是两年前,我去了北州训练营。”
白思禅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好困呀,好想睡觉。
她蹭了蹭。
何生楝低头看了她一眼:“睡了?”
“那你知道我最庆幸的事情吗?”
白思禅打了个哈欠,抱紧了他的腰。
何生楝猜测:“是和我领证?”
“不是,是答应做你女朋友。”
那天晚上,白思禅纠结了好久,才下定了这个决心。
那时候她也纠结,要不要迈出这一步。
还是记挂着何生楝的好意,改日再报。
幸亏她选择前者,然后啪叽掉入了何生楝的甜蜜糖果坑中,再也爬不出来了。
白思禅也乐于对他好,不再是回报,而是一颗真心。
一颗被他慢慢暖化的心。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这样的喜欢一个人,”白思禅说,“何先生,我是不是还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你呀?”
何生楝的吻轻轻落在她的发丝上:“现在的何先生已经知道了。”
白思禅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何生楝先前只觉把情爱挂嘴边很俗气,可现在,也只有这些字能表达他内心的想法。
什么一颗心只为你跳动啊什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什么唯有你最好……都不够。
叠加起来,只有一句话,我喜欢你。
因你欢喜。
表白完心迹的白思禅抱着何生楝的胳膊,声音轻柔:“好困啊,我先睡啦。好希望明天早晨能够吃到一盘甜甜的草莓呀,还要一个香香的蛋挞!”
何生楝顺了顺她的头发,声音带笑。
“如你所愿,晚安,何太太。”
“晚安呀,何先生。”
第40章 包子番外(一)
春末夏初。
白思禅把松松垮垮的头发捋了捋, 随手拿了根黑色的橡皮筋扎起来, 拍了拍脸, 继续为毕设奋斗。
信电学院今年刚换了新的院长,据说十分古板,对毕设也看的比以往紧;收到风声后的同学们都不敢敷衍, 打起了精神来对待。
经历过恒科的实习,再加上身边的何生楝, 做个小系统对白思禅来说不是难事, 她选的题目也好——《生猪养殖营销系统》。
据统计, 在指导老师给的题目中,只有一个人选了这么的题。
就是白思禅。
一枝独秀。
当选题结果在公务群里公开的时候, 祝杏好和唐绛简直是乐疯了,不停地摇着白思禅的肩膀,企图让她恢复理智:“你这个疯女人,是不是脑子被外星人给占领了?怎么能选这么个奇葩的题目呢?快说, 你是喝药喝多了,还是脑门磕在石头上了?”
白思禅无奈地拨开她的手:“这个题目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题目没有问题吗?”祝杏好一只手搭在白思禅肩膀上,另一只手摸着下巴,“趁着选题还没录入系统, 能改咱们就改改哈, 别把自己逼到死路上。”
白思禅意志很坚定。
不改。
就是这么个题目!
她说:“其他的题目没有挑战性。”
动不动就是网上书城,购物超市, 这管理那管理……没有意思,四年的课设做下来, 都烦了。
白思禅还真觉着这么个选题有趣。
有趣是有趣,前期的资料阅读是少不了的;白思禅为此,还特意真的去了养猪场,去观察,做调查研究。
祝杏好和唐绛都十分不能理解,但也知道白思禅是个认真的性子,便由着她去了。
需求分析,开题报告,代码编写……一眨眼,就到了中期检查的日子。
大四下半学期,白思禅一节课也没有,她走的秋招,去的是恒科下属的一家分公司。
虽说以她的条件,完全可以进入恒科总公司,但白思禅不愿意再去了——总公司的人都认识她,知道她是何生楝的妻子。
直接过去的话……太不好了。
白思禅不想做全职太太,她有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她从来都不觉着自己是何生楝的附属品。
比起来在家里做一个易碎的花瓶,她更愿意去外面,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何生楝并未阻拦她,笑吟吟地看着小姑娘隐瞒身份去参加秋招,进了那个小小的分公司。
有目标的女孩子,他也喜欢。
白思禅的毕业前实习,也是在这个小小的分公司里进行的,实习期到四月末;拿到盖了章之后的实习证明,白思禅开始在家里,专心致志地写自己的论文。
五月中旬,是毕设中期检查的日子,她得回趟学校。
白思禅审查了一遍论文初稿,修正了几处地方,点击保存。
她长长伸了个拦腰,手未放下,何生楝自背后亲密地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小白工作结束了?”
白思禅点了点头。
何生楝说:“那今晚是不是能好好地陪陪我了?”
算下来,已经好几天,白思禅没有陪他长时间聊天了。
“等我洗完澡好不好?”
何生楝亲了下她的额头:“快去快回。”
季节交替的时候,白思禅皮肤敏感,容易过敏,脸颊上,蹭一下就一块红印。她洗完澡后,清清爽爽地出去,发现何生楝低头,从桌子柜子里,拿出来一个小箱子。
白思禅扑上去:“啊那些都是我的调查资料!你别打开!”
说晚了。
何生楝打开了箱子,摆在最上面的,一包卫龙大辣棒。
何生楝没有说话,拿出来,往下翻了翻。
劲爆辣小鱼仔,青柠薯片,柠檬茶,可乐……
小箱子虽小,东西却是满的。
何生楝将这罪证放在桌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白思禅:“给个解释,小姑娘。调查资料?”
白思禅张口就来:“我毕设题目不是《生猪养殖营销》么?营销哎,这些零食的营销做得都很好,我想借鉴一下它们的营销手段和方法……”
何生楝含笑问:“那买过来只是为了看看包装?”
“还有品尝,”白思禅认真地科普,“口味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何生楝面无表情地抱着那个箱子:“现在你欣赏完了,没收。”
说着就要往外走。
“别呀,”白思禅自背后抱着他的腰,可怜巴巴,“你拿走了,我怎么尝它啊?”
“用意念。”
何生楝丝毫不为所动,严肃而认真地说:“我也不是不许你吃,这些东西都是有限度的,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白思禅咬咬牙,改使美人计。
她刚刚洗完澡出来,身上穿的是件杏色的睡裙,系带的;白思禅轻轻地拉松了带子,故意往他身上、胳膊肘上蹭,声音甜甜腻腻:“老公啊……”
何生楝绷紧了背。
他最受不了这样。
维持着身为丈夫的尊严和坚决,何生楝义正言辞:“白同学,请您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白思禅咬着唇,脸贴着他的背,小猫一样,蹭啊蹭地撒娇:“别这么严肃啊,你别总是凶我啊。”
……我哪里凶你了啊?
疼还来不及。
怎么舍得。
何生楝叹口气。
“小白,”他努力做到心平气和,“我不会被糖衣炮弹所击倒。”
他的意志十分坚定,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