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子羡鲤
时间:2019-06-05 09:10:49

  这个答案,挺符合他这个人的。
  白思禅搂着他的腰,闷闷地说:“你干嘛这么喜欢我啊。”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何生楝人生中的前二十多年,总觉着动不动就要提喜欢不喜欢的,俗气,腻歪,没劲儿透了。
  可真当这事情落在他头上的时候,他自个儿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就……喜欢了呗。
  还能有什么原因,什么理由?爱是不求回报的心甘情愿的付出,何生楝明白,也正是这么做的。
  唯念她好。
  白思禅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轻声说:“你也不用这么悲观。”
  “我哪里悲观了?”
  眼睛不知道为何,酸的厉害,白思禅吸了口气,把快要掉落的泪水给憋了回去:“你都想着我劈腿了,这还不叫悲观啊?”
  何生楝哑口无言。
  白思禅拍了拍他的胳膊:“兄弟,对自己有点自信,去洗手间里照照镜子,或者去看看银行卡的余额。”
  何生楝幽幽地说:“原来你是因为我的脸才爱我的。”
  白思禅抬头,身体努力往上蹭,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的脸颊上。
  白思禅笑眯眯:“就是,怎么着了吧?”
  “不怎么着,”何生楝反身,将她压在身下,膝盖顶开她的腿,两只手皆掐着她的手腕,微微一笑,“白小姐能看上我的脸,也是我的荣幸。”
  他俯下身,吻住了白思禅的唇。
  ……
  祝杏好给白思禅打了两次电话,都没有人接。
  她心里明镜一样。
  得了,估计今天早上赵老头的课,她是要逃了。
  祝杏好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日期。
  今天,是自上大学以来,白思禅第一次翘课。
  还挺值得纪念的。
  就是一想到那么个小白兔被吃的透透的……祝杏好郁闷地想,昨天真不该出那么个主意。
  傻白兔,哪里斗得过老狐狸呀!
  *
  白思禅与何生楝把话说开之后,心情无比的舒畅。
  也开始利用空闲时间,去量体,定做婚纱。
  距离她自个儿的婚礼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时候去定婚纱,其实是需要工人们加班的。
  鞋子什么的也是临时定做,白思禅乖的和个小娃娃一样,她自觉审美不算多好,全权听从付美珍的建议。付美珍也爱极了她这么个乖巧可人的性子,大概也明白了儿子为什么会如何爱她。
  这样的姑娘,无论到了哪里,都会招人疼的。
  杜鹤反倒是有些郁闷。
  ——眼看着女儿婚礼在即,他这个亲生父亲,仍旧无法名正言顺地出现在婚礼上。
  白松还探过几次口风,隐隐约约的,是还想以思禅父亲的名义参加婚礼。
  这还得了。
  岂不是不把他这个亲生父亲放在眼中?
  杜鹤理亏,没法去找外婆;找思禅呢?又不忍看她犹豫,只好找到了准女婿,何生楝。
  何生楝劝慰他:“杜叔,你别急,我会和思禅好好谈一谈。”
  杜鹤长吁短叹:“小何啊,我可就全指望你了。”
  白思禅只叫过他一次爸爸,还是那次在港城,共进晚餐之后,杜鹤送她走时。
  之后再见,她依旧叫“杜叔”。
  礼貌,不亲近。
  杜鹤愁的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何生楝安慰完杜鹤,当天晚上就问了白思禅的想法。
  白思禅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披在肩头,往下滴着水。她拿毛巾擦着头发,有些愣:“你也想让我认杜叔吗?”
  “认不认,全在你,”何生楝缓声说,“我和杜叔都尊重你的意愿。当然,如果你能认的话,杜叔会十分开心。”
  白思禅垂下了眼睛:“我再想想,明天给你答复,好吗?”
  何生楝点头。
  这一晚上,白思禅睡的都不是很好。
  翻来覆去的,都在想这件事情。
  要不要认杜鹤?
  起初,白思禅担心认了他做父亲,会伤害到亡母的名声——但在姜蓉的努力下,几乎所有与白家相熟的人都知道,她并非白松的亲生女儿。
  只是碍着她嫁的人,很少会有人拿到明面上来说罢了。
  到了后来,白思禅又在想,如果自己认了杜鹤,母亲在天之灵,会不开心吗?
  她并不懂母亲对杜鹤是何种感情,也无人告诉她。只能回忆起幼年时候,母亲温柔地抱着她,带她出去玩,教她读书认字。
  白思禅想要问清杜鹤,当年是什么情况。
  朦朦胧胧睡着,又被一阵铃声吵醒。
  白思禅不舒服地翻了个身。
  却摸到了一个空。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只看到何生楝穿着睡衣,离开了内间,去了外面,似乎在讲电话。
  大约过了五分钟,何生楝回来了。
  他放下手机,掀开被褥,轻手轻脚地上了床。
  白思禅挨过去,伸出胳膊抱住他,声音带着睡意:“你去做什么了啊?”
  “许庭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是要结婚,”何生楝拉好被子,盖好她裸露在外面的肩膀,“你先睡,具体事情明天我再和你说。”
  白思禅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趴了一阵,她说:“你还是现在告诉我吧,不然我心里面痒痒的,睡不踏实。”
  何生楝沉默了。
  一分钟后,他轻声说:“许庭要和你姐姐结婚。”
  “我姐?”
  “嗯,白思玉,”何生楝冷静地说,“他刚刚打电话要告诉我的,就是这么一件事。日期定好了,明天领证,后天办婚礼,闪婚。”
 
 
第38章 亲生父亲
  白思禅被这么一吓, 睡意全消。
  她坐起来, 有些难以置信:“怎么回事?”
  何生楝打开了床边的一盏小灯。
  灯光昏黄, 何生楝斟酌着词语:“许庭说,要对你姐姐负责。”
  嗯……
  一这么说,白思禅心里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们俩?”
  何生楝点头, 顺手摸了把她的小脑袋:“不睡觉了?”
  白思禅十分精神。
  这么大的事哎。
  白思玉和她不一样,从小要强。之前白思玉也交过男友, 但都无疾而终。白思玉也曾向白思禅抱怨过, 说男人都是色、欲熏天……
  “先睡吧, ”何生楝拍了拍她,“有什么事, 明天再说,你放心,不会出什么大乱子,万事有我在呢。”
  白思禅缩回了他的怀抱中:“嗯。”
  第二日, 白思禅火急火燎地就起了床,早饭都没有好好吃,打电话给白思玉,想要问问是什么情况。
  白思玉异常淡定:“我现在正忙, 中午一起吃饭, 我和你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白思禅十分佩服自己这个姐姐。
  都这时候了,她还会优哉游哉地告诉她别着急。
  工作永远排在第一位, 其他的都放在后面。
  白思禅也有一阵没去公司了,今天再去, 组里的人仍旧是那样。周泓对她开始客客气气的,吕绮依旧是爱答不理。
  今天也是结上个月薪水的日子。
  虽说因为请假扣了几天工资,可乱七八糟的补贴加起来,依旧比其他同学的实习工资可观。
  恒科就这么一点好,大方,福利高。
  白思禅如今零用钱多的没处花——何生楝将自己的副卡给了她,白松也仍旧给她的那张卡上打钱。
  但不管怎么说,这次拿到的,是工资哎。
  她的第一份工资。
  白思禅已经想好这笔钱拿来做什么了。
  她想给何生楝送件礼物。
  因为约了白思玉一起吃午饭,白思禅便和何生楝说了一声,直奔了员工食堂。
  然后……遇到了许庭。
  白思玉一脸的不爽,瞧见白思禅,面色才稍微和善了些:“思禅。”
  白思禅看看站在她旁边的许庭。
  这该称呼什么好呢?是许总?还是叫庭哥?
  许庭走的是雅痞路线,随处一站,就是道风景。他笑眯眯地瞧着白思禅:“妹妹好啊。”
  “你该叫嫂子。”
  不疾不徐的一道声音,白思禅愣了神。
  已经有不少人驻足,讶异地看过来。
  白思禅清晰地听到有人小声议论:“……是何总哎。”
  啊啊啊啊!
  他怎么过来员工食堂了?
  白思禅尚在茫然之中,何生楝已经走了过来,自然而然地揽住了她的肩膀,正严肃教导着许庭:“你可别乱了辈分。”
  许庭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拼命地朝着何生楝使眼色——没见他在这里讨好小姑子么?你过来添个什么乱啊。
  何生楝视若无睹。
  白思玉皮笑肉不笑:“何总,许总,让我和我妹妹单独聊个天,成么?”
  何生楝笑:“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白思玉还真没打算和他客气,拽着白思禅的手,把她拉到了一旁安静的角落里。
  白思禅眼睛水汪汪地瞧着她:“姐姐——”
  白思玉给自己倒了杯水,顺顺气,清清嗓子:“我没打算和许庭结婚。”
  “……哦。”
  “都是自家姐妹,我也不怕你笑话,”白思玉直接了当地说,“昨天晚上谈合同谈的晚了,我不小心睡了许庭。”
  噗,这还有不小心这一说的?
  白思玉瞥了一眼白思禅,后者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把你的下巴收一收,”白思玉幽幽地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点气魄来,这点小事都能把你惊成这个模样。”
  ……能不惊么。
  白思禅险些要跳起来叫祖宗了。
  “那家伙也死心眼,”白思玉皱着眉,“大家好聚好散不成么?更何况一个公司,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闹成这么个模样,实在是不好看呐。”
  白思禅默默地想,您都快把人家嫌弃成什么样子了呀。
  “总之,这婚我不想结,”白思玉冷静地说,“思禅,这事和你没关系,也别让何生楝插手。”
  白思禅点头。
  白思玉十分满意,揉了把她的头发:“不亏是我看着长大的小妹妹。”
  两人说完了话,这才去刷卡买饭;何生楝与许庭相对坐在姐妹俩后面的桌子上,也在促膝长谈。
  不过这次主要是许庭谈。
  他十分费解:“生楝,你说我哪里不好?那么多人想排着队嫁给我,怎么她白思玉就这么无动于衷呢?”
  何生楝摊开手:“老许,你也知道,我没经验呐。”
  许庭想想也是,何生楝刚向他讨教了,如何哄小姑娘。
  连小姑娘的心思都猜不好,更别提大姑娘了。
  许庭持续郁闷:“那我自个儿想想吧。”
  他真是想不通,明明两个人那啥也挺和谐,睡完后许庭意识到白思玉是初次,立刻便要负责——
  人家不让,还说了,这走肾的事,就甭走心了。
  言语里的意思,还觉着许庭的求婚对她而言,是一种冒犯。
  他能不郁闷么。
  今日中午,白思玉与何生楝在员工食堂的对话,被不少人听了去。
  这么一传十十传百,等到白思玉回到自己工位上的时候,组里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合着,这是个间谍啊!
  何总的妻子跑来做个小小的实习生,你敢信?
  吕绮真是肠子都要七拧八拧地悔青了。
  不,都悔绿了。
  ——她当时是脑子发了什么疯,抽了什么筋,才会不自量力地挑衅白思禅啊啊啊啊!
  事已至此,还有补救的方法么?
  吕绮想起了周泓后来委婉的提醒,一张脸是白了红,红了又白。
  白思禅倒是没什么变化,依旧安安稳稳地做完了手头上的事情,然后递交了辞呈。
  组长愣了:“思禅,你这是——”
  白思禅面色坦然:“组长,我很感激您近期对我的照顾。但我接下来学期的课程排的很满,恐怕没有太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上了。”
  这只是表面上的理由,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何生楝。
  她和何生楝的关系暴露,在这里是怎么都做不好了。
  组长很能理解她,痛快地签了字,微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好好上学啊。”
  白思禅辞职的事情,也没瞒着何生楝。到了下班时间,她直接去了何生楝办公室,等他一起下班。
  何生楝听到了她辞职的消息后,面上毫无波动:“也成,你这样公司学校来回跑,确实挺累。”
  只字不提在员工食堂叫的那一声,和明摆着的秀恩爱。
  白思禅看他正埋头看文件,咬咬唇,坐在了旁侧的沙发上,无聊地数着茶杯里的茶叶梗。
  数完了完整的,又开始数有几片缺角的。
  何生楝走过来,坐在了她的旁侧,声音低沉:“生气了?”
  “没。”
  “还说没气,嘴巴都能挂酱油瓶了。”
  毕竟是在办公室,门没有关,随时都会有人推门进来。
  何生楝倒是也规规矩矩,坐的板正,只是捏着她的一双小手,晃了晃:“你怪我今天中午在员工餐厅里和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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