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子羡鲤
时间:2019-06-05 09:10:49

  许庭算是情场老手了,应该要比他有经验的多。
  何生楝想了想,问:“你知不知道,该如何判断女孩子有没有生你的气?”
  许庭先前只是在猜测,此时听到何生楝这样问,愣住了:“你还真和你家小朋友——”
  把话憋回去,许庭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何生楝:“不容易啊不容易。”
  他递给何生楝一根烟:“走,去抽烟室,咱们边抽边聊。”
  “戒了。”
  许庭瞪圆了眼珠子。
  没想到啊没想到。
  小姑娘还真是个驭夫高手啊。
  一个男人如果连烟都能戒,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许庭说:“那你和我说说,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何生楝便把昨晚的对话重复了一遍,隐去场景。
  许庭一听,也有些懵:“这种情况我还真没遇到过,毕竟你也知道,我还没结过婚,是个纯洁的向上的五好青年……”
  何生楝沉思:“难道她还在怪我先斩后奏要和她办婚礼的事情?”
  “还真有这个可能,”许庭说,“你还记得我上上上个女友吗?就是不愿意和我结婚,把我甩了。”
  “……”
  何生楝倒是想不起来了。
  不过许庭记得狠,毕竟是第一个甩了他的人。
  不过他们这情况也不一样啊。
  结婚证都领了。
  难道白思禅现在还不想公开两人关系?
  不管怎么说,小姑娘生气的原因可算是找到了。
  何生楝心情舒畅。
  许庭拍了拍他的肩膀,出主意:“小女孩嘛,喜好浪漫,你服个软,送点花啦礼物什么的,哄一哄。晚上摆低点姿态,叫她知道你心里有她,这就没问题了。小矛盾而已,恋人之间怎么可能没有小摩擦呢?”
  白思禅下了体育课,刚刚回到宿舍,就接到了派送的电话。
  正常一点,快递都是放在菜鸟驿站或者快递柜,像这样直接打电话过来的还不多。
  白思禅满腹疑惑地下了楼,被小哥塞了一捧花过来。
  小哥一笑,露出了满口的白牙:“白小姐,这是何先生送您的花,请签收。”
  一大束粉色的玫瑰花,沉甸甸,香气萦绕。白思禅将它抱回了宿舍,一路上收获不少人的注目。
  送玫瑰花不少见,但送这么多玫瑰花的……还真的不太多。
  抱着玫瑰花进了宿舍,祝杏好愣了:“小白,你这是去偷了隔壁农大的花田吗?”
  白思禅将花束放在桌子上,揉了揉酸疼的胳膊。
  “好重啊。”
  她边揉边说。
  唐绛一脸艳羡:“我也希望能这样累啊啊啊啊!让我的双手都因为拥抱玫瑰而变得酸疼吧!”
  玫瑰花里还有卡片,是何生楝的笔迹,干干净净——
  给我的小姑娘。
  祝杏好啃了口苹果:“小白,你确定是在和何生楝闹别扭?”
  “……是吧。”
  白思禅也不确定了。
  她原本是憋着气来的学校,打算在学校里住上几天再回家;可现在,经过祝杏好的一番“洗礼”,她也开始认真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反思的结果是……
  白思禅开始收拾背包,把自己的小电脑装进去,拉上拉链。
  祝杏好乐了:“你这是打算献身了?”
  白思禅脸颊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不是。”
  她背好背包,认真地说:“我也要向他说声道歉。”
  然后乖乖认错,祈求何生楝原谅。
  白思禅没告诉何生楝自己回家的事。
  她自个儿搭乘公交,刚到了何家,就瞧见外婆在和花匠说着些什么。快走几步过去,白思禅叫了声“外婆”。
  外婆眯着眼睛:“思禅,你不是说今天住校么?”
  “我想您了啊,就回来了,”白思禅抱着她的胳膊,亲密地在她身上蹭了蹭,“外婆,您还习惯吗?”
  “还成。”
  今天晚上,何生楝没有回来。
  他打电话说是要加班,不用等他。
  白思禅一顿饭吃的也不开心。
  付美珍瞧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面感叹小年轻啊。
  知道白思禅脸皮薄,她也没说,只是和外婆对视一眼,两人会心一笑。
  今日里付美珍和外婆聊天倒是挺愉快,付美珍性子柔,外婆又是个直肠子,彼此聊起来都挺痛快。
  付美珍也得以从外婆这里,探听到了一部分关于吴昙的事情。
  ——外婆对杜鹤没有好脸色,摆明了不想和他多牵扯。付美珍只好委婉地问了外婆几句,外婆倒也不遮掩,直接告诉了付美珍。
  当年,吴昙怀上杜鹤孩子的时候,就曾给她打过一个电话,直截了当地说自己出轨了,还怀了孩子。将来若是纸包不住火,瞒不住了,就请她照顾这个孩子。
  外婆气了个倒跄,可也没办法,吴昙性子野,说嫁就嫁,说出轨就出轨,做事情从不给自己留丝毫余地。
  她还能怎么办?照顾孩子呗。
  所幸,事情发展比她想象中要稍稍好一些。思禅这孩子也乖巧,叫人省心。她运气和眼光也要比她的妈妈强,嫁的人也好。
  白思禅不懂外婆如今已经彻底与何家忍站在了同一阵营,还想着何生楝的事情。
  要不要像祝杏好说的那样,洗白白献个身?
  哄一哄他?
  白思禅万般纠结。
  取悦他,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呀。
  他对自己好,自己也对他好,夫妻之间,礼尚往来,这不是挺正常的吗?
  一旦想通了这点,白思禅便没了心理负担。
  她从一排睡衣里面挑出来一件漂亮的、性、感的出来。
  哑光缎面,红的像是玫瑰花的芯子,细细的吊带,虽说长到脚踝,但自大腿一半的地方就开始分叉。
  白思禅洗完澡,穿着这裙子,紧张兮兮地对着镜子左照右照。
  ……好紧张。
  第一次做“色、诱”这种事情,白思禅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中蹦跶出来了。
  也不知道何生楝会不会喜欢这样的调调耶。
  反正,她看着自己,挺陌生的。
  仿佛一碗清汤挂面,浇了爆裂辣油,还洒了好多牛肉片。
  白思禅紧张了一个小时,何生楝也没有回来。
  白思禅的头发已经完全干了,她扑到床上,抱着枕头,开始胡思乱想。
  何生楝该不会是也生她的气了吧?
  他今晚还会不会回来呀。
  没头苍蝇一样瞎响着,卧室的门轻轻响了一下,开了。
  白思禅扭头,看见了何生楝。
  他领带也未解,黑色衬衫熨烫的整齐,裤子不见一丝褶皱。
  四目相对,何生楝的眼神有些……错愕。
  继而,他眯了眯眼,唇角勾起。
  何生楝随手关上了门。
  趴在床上的白思禅打了个哆嗦,伸手拉住了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裹起来。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何生楝已经全部看到了。
  一干二净。
  女孩雪白娇嫩的肤衬着艳丽的红,偏偏眼睛懵懵懂懂如小鹿,娇美而不自知。裙子开叉高,几乎所有的腿都露在外面,边缘处,透着一点点粉。
  何生楝终于明白了,书中会蛊惑人心的妖精,是个什么模样。
  他一步步走近床,将自己的领带扯下,随手丢在地上。
  白思禅闭上了眼睛,胆子又小成了耗子:“我……我已经睡着啦!”
  所以别再来打扰她了。
  刚刚四目相对,当何生楝笑起来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事情有那么一丢丢不对劲。
  他没有生气。
  反倒是她,似乎惹火上身了。
  白思禅紧紧闭着眼睛,睫毛微颤。
  身旁的床褥微微下压,一只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白思禅睁大了眼睛。
  “不是睡了么?”何生楝声音带笑,“怎么还睁着眼睛?”
  “张飞睡觉还睁眼睛呢。”
  “嗯?张飞睡着后还能回答问题?”
  “梦话。”
  何生楝的吻,打断了白思禅的梦话。
  他许是刚饮了酒,唇齿间带着一股酒香,白思禅只亲了一口,便要推开他。谁知何生楝铁了心的不放开,任由她挣扎。
  等到何生楝松开的时候,白思禅已经晕晕乎乎不知东南西北了。
  眼前的世界晃晃悠悠,何生楝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的纽扣。
  然后是裤子。
  当何生楝再次吻上白思禅的脸颊时,白思禅徒劳而无力地想——
  你先别着急啊,等我道了歉再说。
  她彻底断片了。
  饮酒后的白思禅乖巧到不行,仿佛化身成了小松鼠,在何生楝身上拱来拱去,蹭啊蹭的。
  何生楝呼吸急促起来。
  乖乖,今天怎么穿的这么诱人。
  酒精的驱动下,她一身白肤也泛起了淡淡的粉色,十分招人;何生楝搂着她的腰,甚至都不敢用力,细细密密地吻着她的脖颈,漂亮的锁骨。
  白思禅亦热情地回抱住他,迎合着他的亲吻。
  何生楝几乎要红了眼睛。
  这么乖巧可人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还忍的住。
  ……
  醉酒后的白思禅几乎要化成了一滩水,只知道搂着何生楝的脖子,亲他,拿细密的小牙齿啃他的脖子,以期许讨要更温柔的吻。
  情到浓处,何生楝克制不住自己,白思禅的声音都打着颤,带着哭腔:“轻点呀,你,轻点……”
  连连退缩,却又被何生楝牢牢地控在掌心。
  半浮半沉之中,白思禅觉着自己这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被何生楝给折腾散了。
  次日醒来的时候,白思禅发现,昨日的那件美丽漂亮又诱人的睡衣壮烈牺牲了。
  何生楝说的风轻云淡:“沾了些东西,不好洗,我丢掉了。”
  不好洗的东西……
  白思禅紧张兮兮地抱着他的胳膊:“你昨晚有做保护措施吗?”
  “嗯。”
  松了口气。
  何生楝低声问:“消气了吗?”
  白思禅靠着他,有些不想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什么呀?”
  何生楝抚摸着她的脸颊:“你前天不是生我气了吗?睡那么早,昨天清晨也是,一大早就去了学校。”
  白思禅小声说:“……我错了。”
  “嗯?”
  “我不该冲你发脾气。”
  何生楝哑然:“你那也不算发脾气。”
  白思禅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当时我热血上了头,一听你说要分开,就难过到不行——”
  “等会。”
  何生楝后知后觉,这小姑娘和他说的不是一回事啊。
  他问:“你不是为了办婚礼的事情生气?”
  白思禅也呆了:“我为什么要为这个生气?”
  “……”
  双方互相瞧着,确认过了。
  嗯,脑回路没有连在一起。
  何生楝复搂着她,理清了头绪:“所以,你是为了我那一句假设?”
  怀里的小姑娘点点头。
  他哭笑不得:“我只是以防万一。”
  “没有万一!”
  白思禅低头,重重地咬了一下他的肩膀。
  并不疼。
  吓唬的意味多于惩罚。
  她恶狠狠地说:“你觉着我是那种会始乱终弃的人吗?”
  何生楝可不敢说是。
  “怎么会呢?思禅是最专情的了。”
  这样哄小孩一样的语气,白思禅最喜欢听了。
  她哼哼唧唧:“我是成年人了,我会对自己的行为和语言负责。”
  父母亲的双双背叛对方,对白思禅还是造成了一定的冲击。
  哪怕不曾言语,白思禅也将此事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她发誓,绝对不会走上父母的老路。
  人心总共就这么大,喜欢就那么多,为什么要分给好几个人呢?
  她的爱,既然给了何生楝,就再不会改变。
  认定了他,绝不反悔。
  何生楝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轻声说:“但对我而言,你还只是个孩子,思禅。”
  白思禅气鼓鼓,提醒他:“你也不过比我大上几岁而已。”
  “但你还未曾接触过这个社会,”何生楝声音平静,“你一直生活在象牙塔中,没有经历过的事情还有很多。我近期一直在想,我这样将你强行留在我身边,是不是太自私了。”
  ——这是一朵尚未盛开的玫瑰花呀,就被他早早地攀折了下来。
  她的同龄人,如今还在上学,读书。
  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想喜欢谁就喜欢谁。
  “我比你年纪大,也理应为你的未来多做打算,”何生楝微笑着看眼前的小姑娘,“你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自由做你想做的事情;你只要知道,无论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会在背后默默支持你。”
  白思禅说:“那如果我杀人放火呢?”
  “我会陪你去自首,”何生楝面不改色,“替你准备坐南朝北的牢房,经常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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