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子羡鲤
时间:2019-06-05 09:10:49

  聪明可爱,嫁得良人。
  吃完饭后,外婆对付美珍为她准备的房间很是满意;话家常的时候,外婆主动提及了婚礼的事情:“思禅与小何这婚礼,什么时候办啊?”
  白思禅笑容一僵。
  她下意识地看向何生楝,何生楝不看她,微笑着回答外婆的话:“我是想请外婆挑个好日子,您瞧着什么时候合适,就定什么时候。”
  付美珍抿了口茶,微微一笑。
  她懂得自己儿子的小心思,这是要逼婚了?
  何一鸣不懂得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附和:“一切全听老太太的安排。”
  至于杜鹤——
  杜鹤他不敢和老太太说话,此时此刻保持了缄默。
  在他心里,其实也挺乐意何生楝与思禅结婚的。
  不然,这样只领了证,连个正经的婚礼也不办,这算什么?
  杜鹤还有那么点陈旧的思想,总觉这样名不正言不顺,藏着掖着,白白便宜了何家的那小子。
  外婆说:“我觉着下个月初八不错,是个好日子,适合结婚。思禅,你觉着呢?”
  房间内的人齐齐看向白思禅。
  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白思禅只能硬着头皮说:“我也觉着……不错。”
  这么一瞬间,白思禅突然体会到了唐玄宗下令勒死杨贵妃时的心情。
  颇有些艰难。
  外婆摸着白思禅的手,满是皱纹的脸舒展开来,她笑了:“那就这么定了。”
  环顾四周,看着这房间里的人,外婆声音略微提高:“这样不会太仓促吧?”
  齐齐摇头:“不仓促不仓促。”
  白思禅尚在云里雾里的,她的婚礼就这么定下来了,半被迫。
  下个月初八啊……是周末。
  白思禅充分相信,这不是外婆随口挑出来的日子;说不定她早就和何生楝达成了共识,想迫的她同意举办婚礼。
  送外婆回去休息的时候,白思禅心里记挂着这件事,问外婆:“何生楝都和您说了些什么啊?”
  怎么外婆只是和他聊了几句,态度转变就这么快呢?先前还恨不得要活吃了他,谈完后直接站到他的队营中了。
  外婆没有明说,只是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小何是个好男人,你可别辜负了他。”
  白思禅更加费解。
  这人到底是给外婆灌了什么迷魂汤呀。
  从外婆这里打听不出来什么,白思禅改去纠缠何生楝——
  浴室中,何生楝正洗着澡呢,白思禅便闯了进去。
  她拉开门,直接叫他的名字:“何生楝!”
  兴师问罪的架势。
  磨砂玻璃上满是雾气,何生楝关掉了喷头,瞧着面前衣着整齐的小姑娘,也不在乎自己如今袒露着身体,微笑着问她:“怎么了?”
  白思禅板着脸,质问他:“你今天都和我外婆都说什么了?”
  何生楝回答的十分干脆:“我想娶你。”
  ……绝对不止这么一点。
  白思禅鼓着腮看他。
  要是这人再隐瞒下去,她可就要真的生气啦!
  何生楝继续说:“我同她说了,婚前我没有做财产公证。今后无论发生什么,即使走到分开的那一步,我的一半财产都属于你。”
  白思禅气鼓鼓:“什么叫即使走到分开的那一步?”
  何生楝伸出湿淋淋的手臂,把炸毛的小姑娘拉了过来,揽入怀中。
  他身上是淡淡的茉莉花香气,那是白思禅刚买来的沐浴露,清清雅雅的香气,白思禅的最爱。
  何生楝弯下腰,轻轻地亲了亲她的小耳垂。
  很痒。
  白思禅感觉到不舒服,歪了歪头,伸手把他的头推到一边。
  “要说就好好说嘛,”她说,“不要动手动脚的啊。”
  何生楝亲亲她的手指:“你别生气啊。”
  “不生气。”
  腮都鼓成这么个模样了,还说自己不气。
  何生楝更深地拥抱住了她。
  他身上还有水,沾湿了她的衣服。发尖的水滴落,慢吞吞落在她的肩膀。
  白思禅今日穿了件白色的上衣,被水一沾,成了半透明的了。
  可以透过衬衫,瞧见她里面杏色的肩带。
  何生楝轻声说:“世事无常,思禅。你还这样年轻,我不能保证你未来会不会喜欢上其他人。还记得吗?之前我和你说过,如果你爱上其他人,我甘愿放手。”
  话音刚落。
  白思禅用力地挣脱了他的怀抱。
  她咬着唇后退一步,眼圈红红地盯着他。
  何生楝微怔,有些迷茫。
  他刚刚,说错什么了吗?
  为什么思禅拿这样的眼神看他?
  白思禅抖着声音:“你傻啊!”
  扭头就走。
  只剩何生楝,站在浴室中,伸手打开了喷头。
  细细的水喷下来,他抹了一把眼上的水,回想着自己刚刚说的话——
  到底是哪一句,惹到了他的小姑娘?
  何生楝百思不得其解。
 
 
第37章 讨好
  何生楝洗完澡, 发现白思禅已经睡着了。
  她衣服都没有换, 侧躺着, 脸朝着墙,眼睛紧紧闭着,右手搭在脸边。
  不知做了什么梦, 皱着一双眉。
  何生楝不欲叫醒她。
  但身上的这衣服并不适合穿着睡,即使睡着了, 也会很不舒服吧。
  何生楝拉开了她背后的拉链。
  漂亮的蝴蝶骨露了出来, 温温润润的如同上好的玉。何生楝并不是第一次瞧她的身体, 但每一次看,都令他心神荡、漾。
  他轻手将白思禅的胳膊抬了起来, 单手扶着她,另一只手将她的袖子解开,将裙子慢慢地从她身上剥下来。
  白思禅睡的迷迷糊糊,疲倦使她意识到有人在扒她的衣服, 半眯着眼,看到了何生楝的脸。
  她还气着何生楝在浴室里说的那么一句话,仍旧闭着眼睛,不肯理他, 翻了个身, 光溜溜地扯过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才不要理他呢!
  半梦半醒之间,白思禅感觉自己的后背贴上了柔软潮湿的一吻。
  ……讨好也没有用!
  还好何生楝没有进行下一动作。
  他怜惜白思禅这两日担惊受怕的, 只亲亲她,长手一捞, 把她搂在怀中,抱着沉沉睡去。
  白思禅先前还想挣脱他的怀抱,转念一想,算了,让他抱就抱,又不会掉块肉。
  哼,还想着和她分开!
  何生楝醒来的时候,怀里已经空了。
  小姑娘跑了。
  他起先还以为白思禅是去找外婆了,问了管家才知道,人家一大早就回学校了。
  “……”
  这情况不太对啊。
  何生楝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小姑娘这是和他闹别捏了?生他的气了?
  何生楝上午有几场重要的会议,实在脱不开身,便给白思禅发了条短信,委婉地问她晚上想吃些什么。
  回复的短信倒不见异常,认认真真地报了一长串菜名。
  何生楝松了口气。
  还好。
  他放心地开始工作了。
  女生宿舍内,白思禅坐在椅子上,抱着枕头,一脸的惆怅。
  祝杏好穿着拖鞋,递给她一根黄瓜:“乖宝宝,别这么幽怨。和老公闹矛盾了?和姐姐说,姐姐给你出主意啊。”
  白思禅垂头丧气地接过来黄光,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谢谢小杏杏。”
  今日只有下午一节体育,唐绛跑出去和小男友约会了。叶苗苗去上课还没回来,宿舍里只有白思禅与祝杏好两个人。
  祝杏好还是第一次见白思禅与她那奶爸一样的老公生气,倚着木床,笑着看她:“怎么,你老公哪里得罪你了?”
  白思禅声音闷闷的:“你怎么不问是我哪里得罪了他?”
  祝杏好失笑:“怎么可能。咱俩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就没见你做过一件让人不舒服的事。”
  别人不了解白思禅,祝杏好还能不了解么?
  乖孩子的模板,干过的唯一一件出格的事,就是和何生楝领证。
  白思禅扑过去,抱住了祝杏好,一脸的委屈:“小杏杏,他竟然谈到了分手的事!”
  祝杏好摸着小白柔软的头发,好心肠地纠正:“你俩那也不叫分手,叫离婚啊。”
  “……意思不也一样嘛。”
  这可不一样。
  白思禅把昨晚何生楝说的话尽量复述出来,祝杏好拍了下她的脑袋壳,骂:“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这多好的事啊。天上吧唧掉下来块大馅饼,你还嫌弃馅饼做的不好吃啊?”
  白思禅委屈了:“这哪里是天上掉馅饼啊。”
  “小白,”祝杏好难得正色,与她讲,“何生楝没有去做婚前财产公证,将来你们若真的走到了离婚那一步,他愿意将自己一半的财产分给你,这说明了什么?”
  白思禅对财产没有丝毫概念,只茫然地看着她。
  祝杏好恨铁不成钢:“一半财产啊,我的小思禅!你白睡了一个极品男人几年,还能拿走他一半的钱,你说,这过不过分?”
  白思禅险些就被她给绕了进去,很快醒悟过来:“那他还享受我这么一个美少女好几年呢!”
  祝杏好与她大眼对小眼:“好好的一场婚姻,怎么让咱们俩说的,好像是某种不可告人的交易?”
  嗯……这个比喻的确不恰当。
  祝杏好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来,翘着二郎腿:“来来来,让小杏姐姐给你好好地分析一下;你这样生气,纯粹是因为何生楝提到了‘有可能分手’这件事?”
  白思禅点头。
  祝杏好笑了:“你瞧啊,何先生只是做个假设,你怎么还炸毛了呢?”
  白思禅毫不犹豫地回答:“热恋中的人应该不会想到这种事情的吧?”
  “那是你,”祝杏好捏着自己的下巴,神神在在地说,“你这么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满脑子里都是粉红色泡泡。衣食无忧,何生楝又宠着你,疼着你,你当然不会考虑到这些现实的事情了。”
  白思禅愣愣地看着她。
  阳台上的门没有关,风将外面的喧闹声送了进来。
  人生导师祝杏好开始了对小白兔的启蒙:“小白,你运气要比很多人都要好。你知不知道婚姻不是儿戏,有多少人相爱多年,最终因为谈婚论嫁时产生的矛盾而告吹的?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结婚只付出了一千块,就买回来这么一个金龟婿。”
  何生楝对她,百依百顺。
  白思禅弱弱地说:“那我还真是幸运呢。”
  “举个例子吧,”祝杏好说,“就连我堂哥,那么一个小公司的老板,和我嫂子结婚前都跑去做财产公证。他为了什么?还不是怕有朝一日和我嫂子离婚,分走他的那点钱。何生楝这都直接把钱捧给你了,你竟然还生气……哎,算了,我还是回归你的少女心吧。你说在热恋期的人不该考虑这些,错。何生楝多大了?他又不是施明西那样的毛头小子。他目光放的远,替你考虑的是你的未来,你还在这里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白思禅抱着枕头,手足无措:“那是我错了?”
  祝杏好瞧着她:“那你觉得呢?”
  “……”
  白思禅先前只顾着自己生气,如今冷静下来,听祝杏好分析,才发现了自己的问题。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祝杏好给她出主意:“你和他还没闹到要吵架的那一步吧?我觉着何先生是不会和你吵的。”
  “嗯,是我单方面不理他。”
  “那就好办,”祝杏好笑眯眯,“男人嘛,你去服个软洗个白献个身,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白思禅伸手要打她:“小杏,你正经一点啊!”
  “挺正经啊,”祝杏好捂着嘴笑,“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句话,你不知道吗?”
  话音刚落,叶苗苗推开宿舍门进来。
  瞧见了白思禅,她眼前一亮:“白学姐。”
  这还是二人自港城分别后的第一次见面。
  白思禅朝她笑了笑。
  现在的叶苗苗看上去精神好多了,一改港城时候的颓然之色。她将双肩包放下,抽出了一本书,有些不好意思地问白思禅:“白学姐,你现在有空吗?我有几道题想问问你。”
  白思禅乐于替她解答,凑了过去看。
  心里也暗暗地下了主意,等晚上回去,一定给何生楝好好地道个歉。
  *
  下午,因为业务上的调整,许庭又自子公司调了过来,风尘仆仆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何生楝办公室,连喝几杯茶,就开始骂子公司的一群人。
  何生楝默默听着他骂,忍不住想起昨晚上白思禅离开浴室时的那个表情。
  怎么看,都觉着是生气了啊。
  哪怕她这一晚上消了气,可也会有疙瘩在心里吧。
  小女孩嘛,心思本来就敏感。这要是一直憋下去,再成了什么心病,可怎么了得……
  “阿楝!”
  许庭重重的一声。
  何生楝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他:“怎么了?”
  许庭放下茶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呦,何大姑娘思春啦?”
  何生楝面无表情地骂他:“少贫。”
  许庭啧啧啧了好几声:“让我猜猜,你这是和家里的小娇妻闹矛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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