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藏病娇(重生)——语燚
时间:2019-06-06 03:19:30

      靳霄咬着下唇,凑到林舒曼的耳边,一股热气轻轻柔柔地搔着林舒曼的耳朵,“太子殿下,你真好。”
      林舒曼自打用了这男人的身体,在控制自己这方面,还有点困难,冷不丁被靳霄如此撩拨,感觉周身一阵燥热,赶忙快走两步,将靳霄放在床上。
      略有些心虚地道,“你睡床上吧,给我扔下床被子,我睡地上。”
      如今挑逗林舒曼已然成了靳霄无聊人生的最大乐趣,仿佛不斗嘴都不会说话了。可见林舒曼此时乖巧至极,直接要求去地上睡,靳霄反而觉得没意思了。
      他勾了勾手指,林舒曼以为他又要耳语什么,便倾身去听。却被靳霄一把拽住了脖领,顺势一带,两个人直接都摔在了床上,滚做了一团。
      林舒曼赶忙要起身,却被靳霄低声制止了,“你现在是个男人,你不想做什么,我能奈你何?老老实实睡床上吧,我不乱动。”
      林舒曼却咬紧牙关,躺在了床沿上,背对着靳霄,一声不吭。
      心底暗暗思忖:你怎么知道,我什么都不想做?
      近日来连着上朝,处理公务,还要烦心东宫的大小适宜,林舒曼几乎是沾着枕头就开始迷糊了起来。
      就在林舒曼枕着寝宫床榻之上的清甜香味,和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温存之意即将进入梦乡的时候,却被身下的一阵震动给惊醒了。
      她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差一点吓得跳下床,惊诧地看向一旁若无其事的靳霄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靳霄侧卧在床榻之上,一手拽住床头,狠命地摇晃着,“听墙根的还没走呢,太子殿下可得好好加油啊。”
      被猛然惊醒的林舒曼心脏依然在砰砰跳着,听了这个理由,差点被气个倒仰,她实在忍无可忍地躺在床上,侧过身,与靳霄四目相对。
      而后从后槽牙挤出一句话,“好,你想折腾人是吧,咱俩谁也别睡,看谁能熬过谁。”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靳霄终于快要挺不住,要打起瞌睡的时候,林舒曼瞪着她那已经快要睁不开的眼睛,心中一阵窃喜,猛地摇晃床板,给靳霄吓得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
      满目娇嗔地惊叫了一声。
      靳霄被这么一吓,睡意全无,嘴角勾着一抹阴鸷的笑意,很好,这是宣战了。
      于是整个漫漫长夜,两个人如同狭路相逢的困兽一般,都瞪着自己的双眼,小心翼翼地等待着对方看起来要困的瞬间,猛地摇床,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一整夜,太子寝殿之中都有床板摇晃的声音,夹杂着低声细语和娇软沉吟时时传来。
      待整夜未眠,盯着巨大的黑眼圈的林舒曼不情不愿地起床唤人来侍候洗漱的时候,她刚一走出房门,便看见满院的内侍宫人,都怯生生地打量着眼前的太子殿下。
      眼中都充满了佩服与羡慕,仿佛都在向她诉说着一句话:太子殿下,肾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内侍:太子殿下真的好厉害哦。
      太子:你们羡慕也没有用的,羡慕不来的。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我要狠狠踢你的屁股 1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四章  步摇
 
      林舒曼赶忙关上了门,恶狠狠地看向一旁同样带着倦容,却满脸看戏的表情的靳霄,恨不得直接吃了他。
      靳霄笑也笑够了,唤来了内侍,在一旁轻柔温存地伺候着“太子殿下”洗漱完毕,便挥手屏退了一众小内侍,轻声低语,“我来帮太子殿下更衣吧。”
      林舒曼几乎第一时间向后跳了一步,都有些磕巴了,“不……不用……你出去就行。”
      靳霄不以为然,“大姐,你穿着里衣呢,怕什么?这朝服一层一层的,甚是繁冗,你平日里自己穿得多吃力,你当我不知道?再说了,你现在用的我的身体,你怕什么。”
      话虽是这么说,可林舒曼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但想来此时自己若是再扭捏下去,反而显得太过小家子气了,只能硬着头皮,让靳霄帮她穿衣服。
      好在靳霄此刻变得非常老实了,一边帮林舒曼穿朝服,一边将自己回忆起,前世最近发生的种种,详细地告知林舒曼。
      前世的这个阶段,即将到了每年一度的文武朝试,作为太子,靳霄自然而然地承担起了这项任务,成为了整场文武朝试的主考官。
      前世的靳霄不可谓不尽心尽力,然而严把每一关卡的靳霄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老恩师,太子太傅,却在关键时刻犯了糊涂,被人利用蒙蔽,将最终一轮的文试题目泄露出去了。
      虽然最后这件事情被三皇子“力挽狂澜”,妥善地解决了,但太子办事不利,用人不当的印象,还是留在了洪武帝的心中。
      “所以,我和你说这些的意思就是,无论如何,不要再接这个差事了。”
      林舒曼没有接这个话茬,而是问道,“以你的判断,引诱太傅这件事,是不是三皇子做的?”
      靳霄点了点头,“等靳邈登基之后,他亲口告诉我,是老三派他去做的。”
      林舒曼此刻心中有了谱,便忧心忡忡地出门上朝去了。
      思来想去,林舒曼还是决定不听靳霄的建议,应承下了这门差事。毕竟重活一世,在已知结局的情况下,林舒曼不打算就这样轻易认输。更何况此刻的她作为太子,如果执意推辞皇帝交代的差事,只能会让二人之间的裂缝更大了。
      就这样,整个早朝并无波澜,林舒曼领命开始准备三个月后的文武朝试,百官进奏了一些日常工作,也便散了朝了。
      就在林舒曼即将随着百官出大殿的时候,洪武帝身边的李常侍却轻声唤住了林舒曼,“太子殿下,圣上留您在宫中进早膳。”
      林舒曼昨晚一夜没睡,正想着赶紧出宫把要办的事情办好了,好回寝殿补觉,却不想被老皇帝给打乱了节奏。
      她只能硬着头皮去与老洪武帝共进早餐了。
      可就在林舒曼行礼问安,被赐座之后,林舒曼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彻底傻了。
      爆炒腰花,清蒸乳鸽,甲鱼汤,鹿鞭羮……
      林舒曼难以置信地看向洪武帝,洪武帝却一脸“朕都知道了,你不用不好意思”的表情看向她,“用膳吧,都是你需要的。”
      整个早饭时间,“父子”俩一句朝话没有说,林舒曼只能低下头,默默吃着自己唯一敢吃的一盘青菜,生怕与洪武帝有任何的语言上甚至眼神上的交流。
      虽然她现在已然是男儿身,可她实在不想和眼前的老男人探讨床笫之事啊!
      然而就在林舒曼偶然间一抬头的空当,还是恰好与洪武帝四目相对了,林舒曼明显能感觉出老皇帝眼中的羡慕,以及对于自身无能为力的沮丧。
      他几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忍住,张口道,“年轻人……还是节制一点的好。”
      林舒曼差点被一口饭噎出个好歹来,赶忙忍着咳嗽点头回应道,“是的,谨记父皇教诲。”
      “这样吧……我和你母后去商议一下,就把你们的大婚,就定在下个月初吧。”
      林舒曼一愣,旋即明白了老皇帝的意思。她抬头看向老皇帝,这个一脸凶相的老皇帝,却难得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林舒曼明白,他是怕再这么不明不白地让准太子妃住在东宫,别没等到大婚,孩子先出来了。
      吃罢这顿饭,林舒曼带着满心真心诚意的感激再三辞谢了洪武帝,但真心感激的同时,也让林舒曼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昨夜发生在东宫里的事情,早朝还没结束,洪武帝就已经知晓了,这只能说明,东宫之中,有洪武帝的人。
      这一点上,林舒曼倒并不十分担心,帝王之术,本就是这世间最残酷无情的。哪怕是骨肉血亲,也不可全信。
      林舒曼相信,无论是东宫,还是任何一位皇子府上,都会有老皇帝的人。
      可是这个东宫,真的只有这么简单的一股势力在潜伏么?靳霄前世被废,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她所造成的那次“意外”么?
      林舒曼一想到前世种种,不由地又是一阵心如刀割。重生之后的种种,让林舒曼对于靳霄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他不再是那个冰冷冷的,会把她推下水的那个阴鸷太子了。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甚至还有些小邪恶小情趣的人。
      尽管,掩在一副并不属于他的皮囊之下。
      林舒曼怀着满心忧虑,并没有直接回东宫,而是去了自己前世魂牵梦绕,今生蓄谋已久的地方。
      东宫的车驾从皇城中出来,缓缓穿过近乎于整个京城,终于在几度“山穷水尽”之后,在京城西南角的一处僻静巷子深处,找到了一户不甚明显的小铺子,掩在一众煎饼摊、馒头铺之后,看起来既萧索,又辛酸。
      店铺大门敞开着,牌匾上的字迹已然积起了厚厚的尘土,一进门,逼仄狭窄的店面之中,非常突兀地横亘着一张红木雕花的柜台。
      后面是一排摆放着一件件仿古器具的格子架,架子上的展品没看出有什么古色古香的意蕴,没什么历史厚重感,倒是每一件都能体现出店主……真的懒。
      甫一进门的林舒曼并没有见到人,她清了清嗓子,问道,“有人么?”
      无人应答。
      林舒曼走上前,原想着敲一敲柜台,结果凑到柜台前,只见柜台之后,一张竹藤摇椅之上,斜卧着一个人,用一把折扇盖住了脸,看不见容貌。
      折扇之上用遒劲有力的草书龙飞凤舞地写了四个大字,“无事勿扰”。
      呵,还真是头一回看见,这么做生意的。
      林舒曼轻轻扣动桌面,差点激起一阵扬尘,只能清了清嗓子,喊道,“起来做生意了,别睡了。”
      半晌,柜台后面的人才开始如同一只大虫子一般在摇椅上蠕动起来,他将折扇向下拉了一拉,一双狭长美艳的眸子露了出来,眼角眉梢还夹杂着一抹怒意。
      他冷冷地问道,“公子要买什么啊?”
      林舒曼俯身,拿过他手中的折扇,这一举动让柜台后的男人颇有些惊讶。然而这种惊愕的表情稍纵即逝,很快,便恢复如常了。
      他软若无骨地翘着二郎腿,依旧依靠在摇椅之上,不甚在意地勾起嘴角笑一笑,“公子来找我买扇子?”
      直到此时,才换了林舒曼一愣,眼前人披散着乌黑长发,虽然一副病恹恹的厌世感,却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子媚而不妖的秀气,一种很难在男人身上看到的,丝毫不让人厌烦的秀气。
      林舒曼这一愣,让眼前的男人也百思不得其解,半晌,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一脸惊慌失措地道,“客观,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但咱俩都是男人,不合适吧……”
      林舒曼终于拉回了三魂七魄,突然觉得刚才有些丢人现眼,于是脸色一红,翻了个白眼,问道,“别废话了,把你们店里最贵的东西拿出来吧。”
      “客官,您真识货,您手里拿的这折扇啊,就是最值钱的。”
      笔锋苍劲有力,线条如行云流水,洒脱之感如群鸿戏海,舞鹤游天,落款处的“蔡杰”二字确实足以唬一唬外行。
      然而林舒曼只是浅浅一笑。当朝太子太傅,也就是靳霄的师傅,谢安伦,年少轻狂之时,自诩小“蔡杰”,一口气在三十个扇面上描摹了蔡杰的笔迹,流传于世,并且号称世上无人能辨其真伪。
      多年以后,谢老洗尽铅华,亦意识到自己的可笑之处,所以竭尽全力地搜罗回了自己的仿品二十几件,却有几幅字,终究没有找回来。
      其中一把扇子,在前世的时候,恰好落在了林擎英的手中,于是林舒曼对于这字体还颇有些研究。
      “谢老若知道你拿他的笔墨招摇撞骗,非打折你的腿不可。”
      眼前人见被林舒曼戳了老底,恨恨地起身,一把夺过折扇,即便有些恼羞成怒,却依然不忘了耍帅地扭动腕子,锵锵然收阖扇面,执于身后。
      “行了,别废话了,我是来买步摇的,赶紧的吧,出个价,我好让府里清点一下,送过来。”
      眼前的男人眉毛一挑,登时来了兴致,“贵客,里面请。”
      说罢,他扭动身后架子上唯一一盏看起来还算干净的青花瓷碗,逼仄的空间之中旋即升腾起一阵扬尘来,惹得林舒曼一阵烦躁。
      心底不由地嘀咕起来,白瞎这么好看的皮相了,这么不爱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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