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高攀不起,告辞(穿书)——落雨秋寒
时间:2019-06-07 16:14:20

  现在林蕊然朝她亮爪子,是想在她身上找寻优越感吗?
  这不是林蕊然第一次邀请了,她敢拒绝也不怕得罪林蕊然。
  她的身份是变了,如果林蕊然以为自己是她能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那她让就想错了。以她现在的身份,确实需要夹着尾巴过日子,但她林蕊然尚不在她需要讨好之列!
 
 
第19章 
  吱呀一声,开在南阳侯府西北角的一个门子悄然打开,闪身而入一位年逾四十背着一个小包袱的妇人。
  二夫人院子里的李嬷嬷早就等在此处,此时见了人,便将人领走,临走前摸出了几十个大钱给看门的婆子吃酒。
  那婆子拿里拽着几十个大钱,酒还没吃呢就似醉了一般自言自语,“那婆子不是阳松县的罗稳婆吗?她上门来做什么?”
  没人能回答她,因为李嬷嬷二人很快就走出了她的视线。
  “一会,我领你去认认人。”李嬷嬷走在前头,专挑僻静的路走,避开府中的其他人。
  罗稳婆点头如捣蒜,“好咧李大姐,我一定好好儿认。”
  ——
  林蔚然正在给院子里的植物浇水,都是些不怎么名贵的品种。
  其实入秋了,植物都瘦瘦的,长得不如春夏时候喜人,有些开了花,有些落了叶,再打理也打理不出个锦绣景象来。
  但晴雪不想她总窝在屋里,一到下午还有些暖阳的时候就推她出来,往她手里塞水壶让她照顾一下这些植物。
  林蔚然淋完一盆芦荟,换了换手,借着这动作,她朝外头扫视了一遍,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可她总觉得有人在窥视她,那股窥视的感觉如同被什么阴暗之物粘上一样,恶心又令人厌恶,粘腻得很。
  她连换了几处位置,那股被窥视的感觉仍旧不减,林蔚然皱着眉,浇到一半的花草也扔下不管了,径直回房。
  ——
  离景华园八九丈远的一个视线死角,李嬷嬷领着那领罗稳婆对着景华园指指点点。
  “看到没有?那便是四小姐!”
  “看到了看到了。”
  “记住她的模样了吗?”
  罗稳婆一个劲地点头之余,眼睛还不离李蔚然的脸,似乎是在拼命地记住她的样貌。
  可惜好景不长,从她们这里看去,林蔚然没多久便扔下水壶进屋去了。
  她们又等了一会,依然未见林蔚然出来,李嬷嬷便知她一时半会是不会再出来了。
  李嬷嬷冷哼,这四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任性得很。
  也不知道咋回事,这阵子林蔚然懒得要死,连屋都懒得出。要不是这阵子除了请安,林蔚然推却了一切邀约,在别处根本见不着她人,没办法,李嬷嬷只好亲自领了人来景华园附近,但也不好靠得太近。
  李嬷嬷皱着眉头问,“刚才也看了好长一会了,四小姐的模样你记住了没?”
  罗稳婆陪着笑说道,“李大姐,妹妹现在是记住了,但你也知道,咱们年纪大了,这记性有时就不太好。再过个一天两天的,再让妹妹认人,那可真是为难人唷!若是四小姐身上有个什么特定的物件,也能辅助妹妹认人啊。”
  罗稳婆试探着提议。
  李嬷嬷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这个不用你操心,你只管死命记着刚才看到的四小姐的模样就行了。”
  “那就好那就好,大姐和二夫人考虑得周到着呢,是妹妹我多虑了。”
  稍晚,李嬷嬷领着人却拜见二夫人,说过话之后,将人安排住下不表。
  是夜,此时已是三更天,灯火全熄,万赖俱静。
  二夫人的院子,一道黑影造访,兔起鹘落,便进了罗稳婆所睡的屋里。
  “罗稳婆——罗稳婆——”万籁俱静的深夜,一道声音在她耳边如同鬼魅一般呼唤着。
  罗稳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看到一枚指头大小的圆形物件在眼前有规律地晃荡着,这枚物件在夜里泛着金属冷光。
  没一会,她整个人都迷糊了。
  只听见那鬼魅一般的声音问她,“二夫人请你来做什么?”
  “来侯府在赏花宴中点出林四小姐非完璧之身。”
  “她令你如何做?”
  “她让我……”罗稳婆机械地说着些什么。
  最后,来人从怀中拿出一副画像,“看到没有?画中的这位姑娘就是你要陷害的‘林四姑娘’。”
  罗稳婆定定地看了许久,然后缓缓点头。
  暗影收回画像,临走前下了一句命令,“睡吧。”
  然后罗稳婆便直挺挺地倒下。
  这事她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忘了,但奇怪的是,脑中总有一张小姑娘的脸时隐时现。
  这日,一大早,南阳侯府开门迎客,训练有素的仆人迎客引客,有条不紊。
  侯府门前,车水马龙,一派宾客盈门的气派兴旺之象。要知道,南阳侯府的赏花宴还是很多人趋之若鹜的。
  景华园,晴雪将林蔚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青丝雪缎,面若桃花,腰束上一根黑底花红妆缎的双股腰带,更显得不盈一握。
  晴雪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她家小姐与谢家的婚事变数太大,大抵是保不住了。她将小姐打扮得漂亮一点,希望今日能遇上不介意她出身的好郎君。
  南阳侯府西侧有个大湖,湖中特意留了两片占地颇大的高地,上面各设一座占地很大的湖心亭,叫双心亭,其中一个叫月心亭,另一个叫日心亭。双心亭并不相连,与周围亦没有连接之处,并不架设固定桥梁,但设了三处吊桥,只有需要时才将吊桥放下。
  今儿的赏花宴就设在双心亭,分男女,奇的是,这回侯府连吊桥都没放下,所有宾客都由专门的船只接送过去,很是别出心裁。
  林蔚然来得不算晚,正好侯府诸小姐也刚到,便一起上了船,小船避过湖中残荷,往月心亭停靠。
  林蔚然注意到因为要上船,这次管这一摊子的人还细心地安排了个妇人帮扶着上船。不过让人不解的是,这个妇人有点眼生,举止也有些粗鄙。
  林蔚然观察了下,这妇人对于扶人这项工作热衷得很,一有客人上船,她便上前扶着人家的手登船,殷勤的态度让那些作客的夫人小姐们都有些不得劲。
  因为她这样,倒将这些夫人小姐的贴身侍人晾到了一边。
  这些夫人小姐对于与生人接触还是颇为抵触的,这样一来,心里不由得埋怨侯府,怎么安排人的!
  双心亭被打理得很好,周遭的花草树木错落有致,还建了花房和和待客室。
  这不,老侯夫人高坐主位,李氏带着张氏招待迎接着众位夫人,小姑娘们都被大人打发到外面的花园亭子玩儿去了。
  小姑娘们倒是挺乐意的,因为外面设了挺多可消遣的节目,投壶,行酒令,吟诗作画抚琴皆可。还因为一水之隔,就是同来的公子哥儿们的所在。哪个少女不怀春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们未来的夫君很有可能就在这一堆的小公子里头了。
  小姑娘们一到了外面,都找相熟的三五成群玩到一块儿。
  这回侯府大小姐林蕴然也回来了,林昭然由她带着,预备在贵女圈里先混个脸熟。
  所有人中,独剩下林蔚然孤伶伶的。
  有往日与她交好的欲上前,却被同伴拉下,低声劝告,“颜儿,你打算过去?这在平日里也就罢了,但今儿是什么日子,南阳侯府特意挑了今日就是想在此将五姑娘林昭然向咱们做个正式介绍。你要是这会上前,不仅会得罪了那位,也会给蔚然带来麻烦的。”
  周颜嗫嚅,“可是——”
  “再等等吧。”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似无地落在林昭然和林蔚然身上,不是好时机。
  这一幕,被林昭然看进眼里,不由得秀眉微蹙。在她看来,既已定下了除掉林蔚然的计谋,她便不再过多关注。林昭然丝毫没将不满十六岁的林蔚然放在眼里,因为她知道今天之后,林蔚然必是一个废子无疑。
  她的眼光,更多的是放在将来的布局上。比如眼前这些人的命运,她差不多都一一知悉,提前押个宝烧个冷灶,才不枉费上天对她的这番厚爱啊。
  谁会知道眼前这位羞怯安静的周颜,她爹十年后会位列三公呢?
  还有她身边的这位名叫邬雨含的小姑娘,不声不响地嫁了个好丈夫,十年后已经是个三品命妇了。
  这些人她都打算好好结交,但眼前这一幕,却让她略觉不快,这林蔚然,还是哪哪都有她!
 
 
第20章 
  “诸位,如今入秋了,双心亭还有如此美景,实乃上天厚爱。在场的小姐们算是咱们太原府的才女了,不拘是赋诗还是作画,留下墨宝一副,方不辜负如此秋色啊。而且啊,刚才祖母交待了,作品完成之后交予日心亭的才子们观摩评价,盛赞最多的三副作品,她老人家有赏。”林昭然笑盈盈地说。
  最后一句让众女眼前一亮,这是一个展现才艺的机会,老侯夫人赏不赏的无所谓,重要的是要扬名啊。
  于是一个个或临水思长,或铺纸挥墨,亦有自认为不擅此道的,与三五好友一道品茶下棋。一时间,无人再关注林蔚然。
  林昭然看了一圈,眼底划过一丝满意之色。
  在别人看来林蔚然是孤伶伶的,可是她对此早有预料,她先前自然也是有朋友的。但现在嘛,贫富差距太大或者门庭相差太大的人是不适合做朋友的。此时此刻,能不变脸嘲讽,安静地不来打扰她,她谢谢她们。
  林蔚然让晴雪去要来一壶茶水和一叠子点心,挑了一张桌子随意坐下,点心她吃了两块便住了嘴,然后临着湖水思索着接下来要走的路。
  是的,她已决心不呆在侯府了,如果她这具身体的亲人真的来府中接她,只要人品尚可,有最基本的道德底线,不是大奸大恶之辈,她就跟着回去。
  一水之隔的日心亭,公子儿郎们也是三五成群聚到一块,或谈诗论赋,或下棋投壶,或大言不惭地说些指点江山的评语,都是些书生意气。
  也有不少少年郎聚在一起,忍不住频频望向月心亭的姑娘们。
  有人远远地指着林昭然问,“孟少夫人旁边那位就是你们侯府新认回来的女儿吗?”
  林蕴然嫁了人,夫家姓孟,他们称孟少夫人就对了。
  “对,这位站在孟少夫人身边的姑娘应该就是她的嫡亲胞妹了。”
  “长得不差啊。林四公子真有福气,侯府的姑娘们个个都貌美如花,连无意中抱错的都不例外。”杨珞突然插进来一句。
  这话有点孟浪了,却是事实。
  林溯月不怎么高兴地抿抿嘴,这话要是别人说还没什么,但从杨珞这纨绔口中说出,难免带了些调笑的味道。
  而且林溯月注意到他眼睛一直看着林蔚然,轻浮的态度难免叫人不悦。
  “杨公子慎言。”杨珞旁边的友人示意他看看林溯月看看谢洲,纵然他们知道这赏花宴是什么目的,但侯府一日不宣布林蔚然在府中的身份,那她现在就还是侯府的小姐还是谢洲的未婚妻,杨珞方才的言语确实孟浪了。
  杨珞脸上讪讪,但抓着扇子的手却不由得捏紧了。
  ——
  日心亭的一角,谢洲面前放了一张桌子,桌上铺就一张宣纸。
  他的手握着一支湖笔,不断地砚台上蘸着墨,似乎要调成自己所要的浓淡方可,眼睛不时看向前方。
  他的认真,让不少公子好奇地凑过来。
  “谢公子在作画吗?”
  等他们的视线落到纸上时,发现谢洲描摩的是一副仕女图,已完成一半了。
  “他画的是对面倚栏凭眺的姑娘!”有人眼尖地发现。
  这些少年郎忍不住顺势看了过去。
  那姑娘说是侧对着他们,其实近乎背对了,连侧颜都只看到两三分,不过那脸部轮廓线真好。
  如果他们是生活在现代,大概就会明白一个词,叫侧颜杀!
  但现在,尽管他们不懂,但并不妨碍他们对于美的欣赏。
  “那位姑娘是谁啊?”
  光看北影和那点模糊的侧脸分辨不出来。
  “她转过来就知道了。”
  很巧的,待谢洲最后一笔画成之时,那时的林蔚然站了起来,终于让对面日心亭的公子们看清了。
  “呀,是林四姑娘!”
  竟是她么?连谢洲都很意外,他垂眸,看着眼前宣纸上飘飘欲仙的仕女图沉思。
  此时林蔚然不知道,她倚栏凭眺的画面落在别人眼中是多么的怡人。
  林蔚然的颜值本就很是能打,鹅蛋脸,饱满却又不失线条轮廓,这就很难得了。一般脸型饱满的人多少都会有些轮廓线不清的缺陷,她却没有。
  额头饱满,杏眼清澈水润,眉毛不浓不淡,眉形很棒,鼻若悬胆,朱唇皓齿,活脱脱一张美人脸。
  美人在骨不在皮,她骨相不错,三庭五眼长得很到位,五官单拎出来也很美,合在一起效果也不赖,明眸皓齿,宜嗔宜喜。
  林蔚然最满意的是她下颌,她是经历过凸嘴毁所有的人,她现在这张脸上颌有点微微凸,完全合了那句‘自古美人三分龅’的精髓。
  别看现在一众小姑娘,有那么两三个颜值能和她在伯仲之间,但再过些年就不一定了。
  微突的脸型耐老,古代女子韶华易逝,她这张脸要是保养得好,即使年过四十,仍旧能像三十出头一般。
  最重要的是她这脸,男人喜欢,长辈也喜欢,这就很难得了。
  林蔚然身世没爆出来前,可是在场夫人不少想娶回家的佳儿媳,即使是现在,恐怕在场的公子们还有不少心意不改的。
  三五成团的千金小姐们也注意到了对面公子哥儿们对林蔚然若有似无的打量,可以说,女子对容貌的敏感度比男人更甚,她们早就注意到了林蔚然自成一格的淡淡风情。
  她们本以为身份的转变,林蔚然多少都要受影响,整个人黯然失色那都是正常的,举止失宜亦不奇怪。
  可见她的第一眼,她状态之好让人惊讶,完全不见失意落魄。她本来容貌就盛,此时不知道是经了事还是怎地,原先的青涩稚气褪去,露出了少女的风情,夺人眼球得很。
  当下就有人心里不舒服,原先她还是南阳侯的嫡次女时风头被她抢去也就罢了,现在她是什么破落户的身份,竟然还不知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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