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高攀不起,告辞(穿书)——落雨秋寒
时间:2019-06-07 16:14:20

  “五小姐,还要奴婢进去吗?”点墨问出这话时,心里也在打鼓。
  林蔚然看着她的背影,又想起方才那声尖叫,听起来确实是受到惊吓的感觉。再一想,被一个奴婢耽搁了不少时间,于是摇头,“不必了。”
  林昭然的决定不仅让点墨松了一口气,连洞里的林蔚然也跟着松了口气。
  晴雪一口气跑远了,最后无力了,只能倚着一棵树捂着脸大口地呼吸,她不敢想她跑走之后五小姐有没有坚持着让点墨进去那个山洞,会不会发现四小姐和——
  可她不敢回去,如果五小姐信了她所说,没有坚持要查看山洞呢,她回去会不会多此一举,然后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晴雪不敢回去,也不敢走,无奈之下只能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等着。
  洞里,随着外面的走步声渐行渐远,林蔚然身后的男人渐渐松开了他的手。
  林蔚然嘴巴自由后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怎么在这?”
  躲假山洞里,这是什么癖好?
  男人的回答很是简短,还带了一丝漫不经心,“和你们一样。”
  林蔚然一噎,和她们一样,被堵的不得不进洞避一避。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要走。
  她才刚抬脚呢,男人的话就响起来了,“我劝你最好不要现在就走。”
  林蔚然回过头,挑眉,“为何?”
  “你现在出去,从他们的站位来看,被发现的概率高达八成。”以林五小姐的疑心,一定会让人留意此处的动静的。
  林蔚然的脚迈不出去了,感觉有点丢脸。
 
 
第15章 
  林蔚然顿住了脚步。一时间,小假山洞里很安静。
  出去是不可能出去了。后果都明摆着了还要死倔着去做的蠢人设不符合她,但谁来告诉她,在古代遇到了四一九对象该如何相处?除了问出刚才他怎么在这里这个问题,林蔚然也不知道他们还能聊什么。
  咦,林蔚然突然想到刚才她问的问题,他的回答有点耐人寻味啊。
  她是不想和谢洲打照面,然后也不想林昭然发现她在离谢洲不远的地方,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他呢?他不想和自己打照面可以理解,但他可以从谢洲那头出去啊。难道他认识谢洲?
  不对,如果是这样,他没必要避开啊。谢洲在青年才俊里也算是出类拔萃的那一波了,他认识谢洲并不会让人觉得意外。
  难道他真是什么大佬,而谢洲认识他?
  想他做客侯府,似乎不曾通报过姓名,或者所用之名并不起眼,所以不曾引起注意。可这与他给人的感觉不符啊。
  在林蔚然纠结的时候,假山之外不远处,谢洲和林昭然已经开始谈话了。
  假山洞穴之内,他们的声音隐约传来,什么婚约之类的,林蔚然愣了一下。她瞅了瞅,然后踏步上前,果然,绕过了一颗大石头,另有一条道。
  那声音就是从这这条道传过来的,林蔚然越往前走,声音就越清晰。
  出人意料的是,在道路的尽头,有些许光透入,林蔚然探头一看,竟然能从一个三四指宽的缝隙之中看到外面的景象,声音也更清楚了。
  外头,银杏树下,林昭然和谢洲相对而立。
  两人的站位印证了方才她的猜测,林蔚然心里啧了一声,这谢洲真是艺高人胆大,他难道不知道侯府的小姐们对他是虎视眈眈的吗?竟敢赴林昭然的约。
  “……在谢家决定和侯府定亲之前,你并未见过她,同样是盲婚哑嫁,为什么你当初愿意,现在却不愿意了?”
  这是林昭然非常疑惑的地方,身份不变,只是换了个人而已,同样的盲婚哑嫁,自己长得也并不比林蔚然差多少,只能说春半秋菊,各有姿色。谢洲怎么就认定了林蔚然一般呢?
  她是真的想知道,自己与林蔚然相比,差在哪里?若说她是真正的十五岁也就罢了,可她这个活了一世的人,而且前世的后半辈子她也并不穷困潦倒,而是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如果这样竟然还比不上林蔚然一个十五岁的失势的丫头,她真的很不甘心。
  对于她的问题,谢洲沉吟,不免想到自己的心路历程。
  就而今的风俗而言,每一对男女的婚嫁都如赌博一样。
  名门千金都是养在深闺,轻易不见外男。千金们的性子只能通过与之交好的世家打听,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样的订亲有很大的赌性在里头。
  他和林蔚然的婚姻也是如此,第一回 是屈从也是赌一把。
  索性,这回他赌赢了。在完成了祖父的约定后还找到不错的未婚妻,运气是真的很好。家有蠢媳妇是个什么样的,他也见识过。
  在此提前之下,他为什么要再赌一回?为侯府的错误买单?
  但这些心思,不足为外人道。
  “林五姑娘,如果你约我前来只是为说这个,只能说此一时非彼一时——”
  林昭然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也确实想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但谢洲顿了顿说道,“你很好,祝你早日找到适合你的如意郎君,谢某告退。”
  连说也不可说吗?林昭然心沉了沉。
  “且慢,谢公子在做决定之前,先看看这个吧。”
  谢洲看着信,不接。
  “谢公子放心,这不是什么私相授受之物,如果你看完这封信,还坚持原来的选择,昭然必不纠缠。”
  林昭然解释完之后,谢洲才接了。
  林蔚然无语,这林昭然真是深谙绿茶精髓,典型的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明明千方百计地谋划着得到人家,表面却是一副爽快放手的性子。欲擒故纵啊,这手段使得真好。
  “我不否认我心悦谢公子,我只希望谢公子看完这封信之后不要误会我才好,毕竟这个事由我来和谢公子说有揭人之短落井下石之嫌,但这绝非我的本意。这事我大可以让别人去做,想必谢公子也发现不了,不是吗?”
  “这封信谢公子看了之后还请毁去,我只是不忍谢公子所托非人,并不想将他人逼至绝境。”
  林昭然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
  “你喜欢谢洲?”身后之人低声问。
  林蔚然身体一僵,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跟了上来,就站在她身后。
  或许是因为靠得很近的原因,林蔚然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喷到她的脖子上,她觉得痒,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男人又问了一遍。
  林蔚然惊讶转过头看他。
  男人低头看她,“那封信多半是写了我与你那天之事,你要是喜欢谢洲,想保住和他的婚约,我可以帮你。”
  林蔚然疑惑,帮她?怎么帮?
  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似乎只要她一点头,他就如她所愿。
  可是林蔚然莫名地觉得危险,于是她遵循着直觉,摇了摇头,“不了,这婚约本就是一场错误,门不当户不对的,现在还没解除都是谢家在坚持——”
  正如林昭然所预料的,这次谢洲看了那封信之后应该会放弃了吧?
  其实她也不明白谢洲为什么坚持的,难道他对自己一见钟情?光是想想,林蔚然都觉得脸疼。
  果然,她一拒绝,心底那股让她寒毛直立的危险直觉便消失不见了。她不由得打量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心想,她方才莫名的危机感是来自于他吗?
  不过想到那封信,林蔚然心情仍旧沉重。虽然谢洲因此不再坚持与她的婚事是好事,但一想到自己的丑事被林昭然宣扬给了外人,她就不舒服。
  这年头对失贞的容忍度为零,况且这一场还有林昭然的手尾在里头,想想就不爽。
  男人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安慰了一句,“放心吧,她那信中也只是猜测,没有证据的。”
  林蔚然不如他那么乐观,证据是有的,就在她身上,只要请稳婆医女之类的验一验便知她非处女之身。
  若她能和和平平地解除婚约,安安稳稳地离府,那一切都好说。如果真走到那一步,他们不给她活路,就别怪她鱼死网破将林二婶和林昭然抖落出来!林蔚然恶狠狠地想。
  她弱她有理,况且这事还发生在身世之谜被揭开,林昭然回归侯府之后,想必世人不介意看一场由侯府众人主导的大戏。
  这终究还是太被动了,其实林昭然的弱点不是没有,林蔚然倒想来个点到为止的反威胁,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但考虑到她的个性,以及这是一本以林昭然为主角的书,林蔚然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谁知道有没有主角光环这一说。
  还有就是林昭然性格中有执拗偏执的一面,和光同尘,与威胁共生,那是没有的。在正常人看来,是点到为止的警告,恐怕于她而言,便如芒刺在背的威胁。
  而目前自己并不具备将她打到服的实力,那便不要去撩拨她。
 
 
第16章 
  轻不得重不得,一时间,林蔚然心生一种浓浓的无力感。恐怕在林昭然女主光环没消失之前,她都要避其锋芒了。
  似是察觉到她沉重的心思,男人一反常态地多言了,“别太过担心了,你担忧的事情不会发生。”
  看着他的侧脸,林蔚然若有所思,他这是在向她保证吗?有些男人,或许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但他的话每一句都是保证。
  “林昭然的运气有些邪门,你无事不要去招惹她!”林蔚然忍不住说道。
  她可是记得在原著中,多少人成了她的垫脚石,就冲着他方才那句话,林蔚然就不愿意他成为其中之一。
  林昭然有女主光环啊,不说遇难呈祥逢凶化吉吧,总归是斗不死的。
  这才是故事开端,作为主角,她会遇强则强,不会轻易被炮灰的,至于主角光环能持续多久,大概是等小说完结之后吧?人有三衰六旺,人生起起伏伏,这才符合自然规律,不可能让一个人没有道理地一直强势的。林蔚然不确定地想。
  嗯?男人仔细地看着她姣好的脸蛋,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见她似乎不打算解释,男人只好将那话放进心里琢磨琢磨。
  那厢,林昭然交了信后,离开得潇洒。
  林蔚然觉得自己也该离开了。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林蔚然是这么觉得的,他们都酱酿过了,后面还打过照面,这次是他们第三次见了吧?尚不知道对方的姓名,有点说不过去。
  之所以没有通报自己的名字是因为林蔚然觉得,自己的名字在府上并不是秘密,他应该知晓了才对。
  问出这话,她也很忐忑。她想,他应该是不反感自己的吧?
  犹记得在原著中,在发现原主有孕之后,他让廖翌沣来安顿原主,算是给了原主一条活路。后来原主小产,他似乎给了一笔银子给原主傍身,让廖翌沣转交,只是他阳奉阴违不曾做到罢了。
  廖翌沣敢那么做,好像是因为男人那段时间负责的工作出了问题,自顾不暇。
  这事成为了砰击男人私德不修的的把柄,甚至廖翌沣后来还用原主怀孕一事对男人落井下石。
  具体如何她不知道,因为廖翌沣二人可以算得上是书中配角的配角,对于他们,着墨不多。林蔚然能知道这些,还是多亏了她记忆好,然后抽丝剥茧推测出来的。
  所以她觉得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她不知道,在此之前,男人对她的印象只有一个,不知因何悟了的小姑娘。现在却要变一变了,这小东西似乎真有点聪明呢,而且,似乎能感知自己的意图。
  在她给人下药前,她给人的印象像极了惊弓之鸟。稍微改观,是在她事后的表现。
  当日她可是头也不回地走了的。
  近日来,利用闲暇的时间,他多少能摸到点她的想法,她估计是觉得那一别之后两人是不可能相见了,再者就是她不认为自己能改善她的处境。他很肯定,她在面对自己时不自觉地竖起一丝丝防备,不是看不上他。
  这便值得玩味了,而此刻,他该感叹她生就了一双慧眼吗?而且这双如秋水一般的眸子还很好看。
  她从哪里判断得出自己不会伤害她甚至还会保护她的呢?
  就因为刚才那句宽慰她的话么?
  显然不是,因为那天她要走,自己也问过她要不要帮忙啊。她当时显然不信,现在她的态度告诉他她信他。
  男人眼底带着一丝惊奇。
  林蔚然的眼皮有点痒,同时也有点忐忑,她总觉得男人的目光要化作实质抚上自己的眼尾一般。
  “如果不方便的话可以不说的。”后面这话,林蔚然的表情故作轻松。
  男人笑了,“宫令箴。”
  嗯?
  “我的名字。”
  这男人说话一向都这么意简言惜字如金哈。
  宫,这姓很特别啊。她之前正好有个姓宫的好友,给她科谱过宫这姓氏的起源。
  这姓氏即使到了后世也只有五六处起源,部分源于姬姓;还有就是南宫氏的后裔,有的改姓宫;周官“宫人”的后裔,以官职为姓(此两支宫姓,皆为姬姓之后);再有就是共氏、龚氏有的改为宫姓。后面还有明清朝两处出处,原著的背景仿自汉唐,这两处就没可能了,暂时不表。只不知宫令箴他们这一支是源自何处?
  “丫头,你该出去了。”男人提醒她,同时他心中不由得失笑,看她刚才疑惑的样子,显然并不知道他的姓氏是来自于姬家,然后也不知道姬家是个什么样的存在。罢了,不知便不知吧,其实在他心中,姬家也没甚了不得的。
  林蔚然一惊,想起了等在外面的晴雪,一定着急了。
  再者,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时间长了确实不好。
  他这是站在她这边为她着想呢。
  “那宫公子,我先走一步。”
  宫令箴颔首。
  出洞口之前,林蔚然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虽然从外往里看,黑乎乎的啥也看不到。
  但她还是没忍住。林蔚然见过很多男人,都不自觉地犯了宽以待己严于待人的臭毛病。
  特别是他俩那事儿,大部分男人处在他那位子,都会觉得,只因一切是她开的头,所以就认为她落到那样的地步是她活该是她咎由自取。但通过刚才他的表现和看过的原著,林蔚然知道他不是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他会为她的忧而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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