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原来的我是不懂,但不许我有奇遇吗?”林蔚然是打定了主意将这些都推到那个梦中的老道以及天工开物的身上去,“是谁规定了以前不懂的东西现在就不能懂?你吗?我看你也不姓海,管得倒挺宽的。你要真闲得发慌,城里有很多吃不上饭的乞丐等着你去管哪,可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林蔚然本人托梦告诉我了,你就是个抢了她肉身的孤魂野鬼!”
诈她?那就更好笑了,“竟陵王妃,你快别胡言乱语了。不提你说的这些是真是假,即使是真的,以你三番两次容不下我的设局,如果我哪天真如你所说被山野精怪附身了,我也不会给你托梦?给晴雪托梦还差不多。”
晴雪疯狂点头,她觉得现在的林昭然很可怕,这竟陵王妃是疯了吗?竟然跑到小姐跟前说这个?
林昭然咬牙,她没想到占据林蔚然身体里的山野精怪心性如此坚毅。
“我看可不是什么我本人给你托梦,你才是那个遇上了山野精怪被迷了心窍的人吧”林蔚然反将她一军。
林昭然一惊,“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林蔚然为什么不能托梦给我?比起你这个抢了她肉身的人和晴雪这个被你迷惑了心智的丫头,她托梦给我太正常了!”
“你这话逻辑上是不通的,别强词夺理了。我是有血缘亲人的人,如果我出事,只会托梦给他们。托梦给你一个从头到尾对我都没抱有善意的人,我是疯了还是傻了?”
说到这里,林蔚然真的希望林昭然点到为止了。无论她有什么目的,到了此时,她都不可能如愿了。
自己都满头小辫子还在招摇,老底都被揿了还自以为是,真以为别人不知道她沉醒两世记忆呢。
不过林蔚然没打算揭她的老底,没那个必要,这又不是互相揭底大会。
林昭然对她的敌意太重了,属于一个极其危险以及不稳定因素,在无法一击必中除掉她之前,她不能打草惊蛇让她心生防备。
而且她怎么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她觉醒两世记忆的呢?这些信息都太过匪夷所思了。考虑到后续的影响,她不可能像林昭然一样不管不顾大咧咧地将之喧之于口。
就在这时,晴雪突然地扭头看向门外,整个人像是看到了什么激动起来了。
点墨最先反应过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见到了来人,也忍不住吃惊地微微张大嘴。
林昭然似有所感,一扭头,便发现宫令箴带着强大的气场走了进来。
林蔚然抱着儿子看着宫大人来了,眼睛熠熠生辉。
宫令箴进来之后先将妻儿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发现人无事之后,才转向林昭然,“竟陵王妃,这里是内宅之地,非招待客人的地方,还请你移步!”
林昭然一个发狠,冲他喊道,“宫令箴,你相信我,你妻子根本就不是原来的林蔚然了!”
林蔚然:……林蔚然替她感到心累,难道林昭然不会想想,如果她林蔚然的情况真是如此,难道就不曾做一些准备吗?
人有远近亲疏,林昭然上下嘴皮子一翻,就想让宫大人站到她那边去,可能吗?
别说她和宫大人成亲了还育有一子了,宫大人是疯了才会如她所愿。
宫令箴的脚步仅顿了顿,然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既然竟陵王妃喜欢此处,那我们走吧,将此地让与她。”
林昭然气闷,因为她能感觉得出来,宫令箴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林昭然没理解错,宫令箴觉得她有病,真的,什么样的脑子会让她觉得自己会站在她这边,进而弃妻子于不顾的?
“我说的是真的,你为什么不相信?难道你甘心与山野精怪为伴吗?”
林昭然跺脚,她不敢相信,前两世这位位高权重冷静自持的宫丞相是怎么了?难道真的为林蔚然的美色所迷,成为了色令智昏人草包吗?
“够了,即使你贵为王妃,我也不希望再继续听到那一番污蔑我妻子的话!来人,去请竟陵王来。就说他王妃脑子不知道怎么地坏了,让他来领人回去看大夫!”
噗呲,林蔚然忍不住笑了。
林昭然看向她的眼睛如同淬了毒。
她的眼神让宫令箴皱眉,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步护着妻儿将她的视线挡下来。
林蔚然就站在宫令箴的身后看着林昭然。
她哪来的自信,会觉得他会撇开亲疏远近,相信她一外人甚于她这个妻子?
其实林蔚然当然知道林昭然是因为重生三世,自觉被老天厚爱。可她咋不从另一个方面想想呢,每一次都不完美,像是给她机会打补丁一样。
林昭然啊,真的枉费她觉醒两世记忆。
她这样真的有点很傻很天真了,如果说她凭的是现在这样的脑子和心性,竟然能在书中嫁给谢洲之后落得一个儿孙满堂且被封为老封君诰命的好结局,不得不说谢洲乃至谢洲为其承担了很多她所不知道的压力与责任。
宫令箴一声令下,萧子琅很快就被请来了。
萧子琅一进来,就被眼前古怪的气氛弄糊涂了。
“你这继王妃可能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妻子来喂孩子,她跟着进来就是一阵胡言乱语,你赶紧领家去请大夫看看吧。”宫令箴是直接下逐客令。
萧子琅看了林昭然一眼,发现她的脸一青一白的,煞是难看。
萧子琅被人领到这里时,就意识到她出现在这,本身就不妥。他来之前怕是说了极不妥当的话,否则宫令箴也不会毫不客气地驱逐人。
萧子琅憋着气,当下他也只能打圆场,“那行,她出门前就有些不舒服,本王这就带她回去,如若方才她有冒犯之处,还望令箴和林恭人看在本王的面上多多担待。”
宫令箴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林蔚然看着萧子琅有些强硬地拉着林昭然的手臂往外走。
林昭然的毛病总结起来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尤其是见不得她好。
她真希望林昭然以后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别总关注别人了,尤其是关注她。
马车上,萧子琅问林昭然,“你究竟和林恭人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是他们小题大作了。”林昭然一脸的闷闷不乐,不大想说话。
萧子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去招惹她做什么?自己吃亏了吧?”
啸子琅的话让林昭然想到方才的情形,心里的委屈就忍不住了,眼眶就红了。
“罢了,你不想说便不说吧。”萧子琅一脸的无奈地将她拥入怀中。
哭了一阵,林昭然抬起头来,“这个不重要,现在有一件事,却急需我去办。”
“需要帮忙吗?”
“暂时不需要,不过等回到封地,我想做什么,你一定要帮我。”她这次一定要将那人抢走!让林蔚然无人可用!她以为她不说,她就不知道她月子是谁帮忙调理的吗?
“好好好,本王一定帮你。”
屋里,仅剩宫令箴和林蔚然,小家伙总算可以安安静静地喝奶了。
林蔚然一边喂她,一边试探地问宫大人,“对于她的话,你是怎么想的?”
嗯?宫令箴疑惑地看了过来。
林蔚然在纠结,要不要坦白?毕竟林昭然那话,是个人听了都会在心里嘀咕嘀咕。他能站在她这边护着她是一回事,但私下里难免也会想一想的吧?而且她平坦露出的马脚也够多的了,他应该能猜到吧?
就在这时,文轻在门外请示,说国公爷请他赶紧回去招待客人。
坦白被打断了,林蔚然不知道是该松了一口气还是该怅然。
喂完了儿子,将熟睡的他重新交给奶娘,林蔚然继续招待客人。
林蔚然这次喂奶离开得有点儿久,有心人还留意到竟陵王夫妇竟然在席面都未开时早早地离开了,但也仅仅是将这事在心里过了一两遍,并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接下来一切都很顺利。
总体而言,满月宴这日除了林昭然那事添了堵之外,其余人和事都挺顺利的,毕竟大家是来庆贺虞国公府第四代孙的满月宴,又不是来找茬儿恶心主人来的。
第140章
国公府的满月宴也请了花嬷嬷,她今天有点小高兴于是小酌了两杯。等散了席之后,她有些薰薰地回到自家小院,刚掏出钥匙想开大门,就被身后一道女声叫住了。
“您是花嬷嬷?”
花嬷嬷转过身,看到一位夫人戴着面纱,旁边还领着一位侍女。她们都正对着她以及她家的大门,显然方才叫住她的就是她们无疑。
“这位夫人何故唤我?”看眉眼看身形,花嬷嬷不觉得自己有认识这么一号人物。看她身上穿的衣裳,光料子就价值不菲,非寻常人家所能负担得起的。如果自己认识,不可能会不重点记忆的。
在花嬷嬷打量林昭然时,林昭然也在打量对方。
林昭然可是知道的,眼前这位乌发黛眉,肤白如脂,看着三十出头的妇人,其实已经年逾四十了。
想到她手中握着的方子,林昭然心中一片火热。
“我叫住你自不是消遣你,而是有消息要告知你。”林昭然不想绕弯子了。
“夫人不以真面目示人,实在难以取信于人啊。”
林昭然依言解下面纱。
见着了面纱底下的那张脸,花嬷嬷一愣,“您是竟陵王妃?”她曾远远见过的。
“正是本王妃,我是特意来寻你的。”
“王妃认识我?”花嬷嬷眼底有着深深的防备。
“自是认识的,花嬷嬷的大名本宫早已有所耳闻,帮助林蔚然的产后调养的人是你吧?”
花嬷嬷沉默,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此时林昭然提起林蔚然,花嬷嬷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不是林蔚然所透露。但这个念头刚起,就被她否了。首先林蔚然不是那样的人,她相信自己的判断。再者连京中都有传言两人不合,林蔚然怎么可能将自己的身份告知对方呢?
“我知道你侄子的下落。”林昭然扔出这么一个重磅消息。
花嬷嬷讶异地看向她,她找人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她是从何得知的?
“不信吗?你最后一年见到你哥嫂他们是在八年前吧?你侄子今年应该是年满十六了吧?”
是,八年前她侄子八岁,现在应该有十六七了。
“他在哪里,过得好吗?”
“你哥嫂三年前就都不在了,您觉得呢?”
无父无母的孩子怎么会好?花嬷嬷再次追问,“他现在在哪里?”
这下轮到林昭然沉默了。
花嬷嬷深吸一口气,“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手中的那些方子。”林昭然很直白。
“你想要哪方面的?养肤还是养发?”花嬷嬷并不确定林昭然到底知不知道她手中握有哪些方子,于是有意试探。
花嬷嬷这个问题,林昭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谨慎地思索了一番。
在前世,花嬷嬷在养肤和养发方面最为厉害,做出来的养肤膏和养发膏很出名。还有就是产后的调养,但她轻易不出手,但经她手调养的女人无一不荣光焕发,就如今天所见的林蔚然一样。
可惜她当年即使嫁给了谢洲,还是请不到花嬷嬷的。一来是她声名远扬时,后台已经很硬了,不必再受人逼迫:二是豫州和京城相隔太远,想请人也请不到。
林昭然总觉得花嬷嬷手上不止她所知道的那些方子,应该还有更好的方子没有公诸于众。
“自然是全部了,难道在花嬷嬷心中,一直寻找的侄子价值并不如那些方子吗?”林昭然想,那么好的东西,她怎么可能让任何一张方子从她手中溜走呢?
花嬷嬷眼睛一闪,听到她这答案,花嬷嬷便知林昭然并不很清楚她的底细。
“好,我答应你!不过得在见到我侄子之后!”
虞国公府,景铄院
林蔚然出月子,库房大开,景铄院的大丫凌霜领着人将主子们的卧房布置得焕然一新。不仅给换了新的凉被凉席帐子,包括一些屋内的摆件也都换了别的样式。
这种心照不宣的举动,无一不在默默地昭示着一个信息,欢迎男主人回归。
刚送走宾客回到景铄院的林蔚然捂脸,是的,宫大人要从外书房那边搬回来住了。
可林蔚然发现,生了娃后的自己竟然有些性冷淡,对房事下意识地心生抗拒,这可咋整?而且她还得再过两三天才同房,最好是四十二天之后。在这医疗水平落后的年代,她还是很爱惜自己的。她担心提前同房了,万一感染了妇科病,受罪的还是自己。
只是,林蔚然咬唇,她算了算,从她孕期进入六个月之后,宫大人就没纾解过了。今晚她再拒绝,会不会太残忍了?
晚上,宫大人的手刚想伸过来,却被林蔚然快狠准地按住。
宫大人:……
“那个,能不能缓两天?”
林蔚然讨好地笑笑,可惜黑暗中,宫大人看不见。
原来只是想搂着自己妻子睡的宫大人再次:……
宫大人没说话,但身体一侧紧紧地贴着她睡,热热的体温传了过来。
林蔚然是完全不敢抗议。
黑暗中宫大人的声音带着一丝丝幽怨,“你就是想憋死我!”
这话让林蔚然心中升起小小地愧疚,在这个妻妾成群纳妾不违法的时代,宫大人洁身自好不管是为了她还是他自己不愿意,都实属难得。
罢了,林蔚然一咬牙,做了一个决定。决定一做下,她干净眼一闭,小手缓缓抚上他的胸膛。
宫大人:嗯?
他能感觉到小妻子那只保养得宜柔嫩无骨的小手顺着他的胸膛腰腹再蜿蜒而下,穿过裤头,握住了他的。
宫大人一惊,他的本意,是想让她割地赔款,等解禁之后好好补偿他的,却不料有这样的惊喜。
他早已从周大夫那里得知出月子之后再缓几日同房,比较有利于女人身体健康,他今晚本也没打算做什么的。
他没想到更惊喜的还在后头,他只感觉到她缓缓起身,她亵衣的带子滑过他的上身带起丝丝痒意。随后她一只手撑在他的胯上,两条腿一前一后跨过了他的大腿,然后跪坐在他双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