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高攀不起,告辞(穿书)——落雨秋寒
时间:2019-06-07 16:14:20

  “看下去再说,希望一切顺利。”
  那厢,曹文彬气势汹汹地上了二楼之后,一间间地推门,推门的时候叫嚣着‘宫令箴,你给老子出来!’
  人群中,黄月娥兴奋得身体都微微颤抖。
  此时,二楼最靠里倒数第二间的厢房的门被曹文彬用力踢开,
  眼前的一幕,让他目眦尽裂,他的妻子旁边真的躺着一个男人!纵然他早已有心里准备,但此时,还是觉得头晕目眩。
  “宫令箴你这个王八蛋!你敢草老子的女人,老子今天弄死你!”曹文彬此刻已经被愤怒的情绪所支配,上去对着男人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然后就传来一阵阵揍人的动静。
  楼上打起来了,楼下众人心里跟猫抓似的,恨不得上去二楼一探究竟。
  文妲这边气氛还是很轻松。
  曹文聿问她,“这五石散的用量是不是有点过了?”
  文妲白了他一眼,矫情的男人,嘴上说五石散用量过了,怎么脸上不见一丝担心?
  “啊啊,住手!”
  身上的拳头还在继续落下。
  “大胆刁民,竟敢殴打朝廷命官!本官命令你住手!”
  声音传出,楼下的人大多数人兴奋了,一个个叫嚣着:
  “打死他!”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杀了他!”
  极少数人则是疑惑,“这声音听着不像是宫大人的啊。”
  “对,宫大人貌似不喜欢打官腔。”
  “还有声音也没那么老。”
  听到这个声音,黄月娥如遭雷击,然后整个人就疯了,拔开人群就往二楼冲。
  守在楼梯口的人没料到还会有人那么生猛地往上冲,阻拦不及时,让她上去了。
  “曹文彬,你他妈的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官是刘兆,不是宫令箴!”刘兆被打得还不了手,忍不住大吼。
  楼下的人都听见了这声吼声,顿时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说是宫大人写了信将人约出来的吗?不是说宫大人睡了他曹文彬的妻子的吗,怎么野男人变成了刘大人?
  难道是刘大人冒充了宫大人的笔迹写的信?
  众人只觉得这里面的内情有点扑朔迷离想不通啊。
  “敢睡我老婆,打的就是你!”曹文彬有一瞬间的清醒,但没一会又被脑中的热意给冲没了。
  刘兆见说不通,立即往屋外跑。
  黄月娥刚奔到门外,就看到自己丈夫出来,当下嗷的一声往前一扑,九阴白骨爪直往他脸上招呼,“你个死鬼,你彻夜不归原来是跑来和有夫之妇鬼混,对得起我吗你!”
  刚才被揍得还不了手,刘兆正窝火呢,此时妻子上来就闹,当下一把扯住她的头发,手啪啪左右开弓地甩在她脸上,“闹够了没?这是陷阱都看不出来吗?猪脑子!”
  外面,文妲曹文聿的脸色很难看。他们失算了,不知道宫令箴用了什么金蝉脱壳之计,自己脱了身还陷害了刘兆!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金波酒馆二楼,刘兆的几巴掌将黄月娥打懵了,她此时也听进去了刘兆的话,于是和他一起回头制住曹文彬。
  刘兆直接一巴掌扇到他脸上,“看清楚了,我不是宫令箴!”
  曹文彬这下清楚了,“怎么是你?宫令箴呢,你出来,出来!”
  就在这时,黄月娥惊叫出声,“不好啦不好啦,死人啦!”
  她刚刚心里愤恨,看到闹了那么大的动静这淫妇还躺在床上,忍不住上前甩了两巴掌。但一巴掌下去竟把闫湘扇出了鼻血,而且脖子歪都没歪,僵硬得很。当下她就觉得不对劲,手指放她鼻孔下一放,她发现她没气了!
  黄月娥的这声惊叫,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开始以为就是一个桃色新闻,却不料出了人命。
  文妲和曹文聿对视一眼,谋其上者取其中,谋其中者取其下。虽然不尽如人意,但在此事上,宫令箴休想全身而退。
  桃色事件中出现了人命,自然需要上报官府。
  曹家一纸状纸将宫令箴给告了,且不论昨晚闫湘幽会的男子是不是刘兆,但他们认为,如果没有宫令箴写给闫湘那封信,闫湘不出去的话,就不会有幽会一事,也不会丢了性命。所以他们曹家要追究宫令箴的罪责!
  程晋仑收了状纸,就代表着接下来了这桩人命官司。
  那就需要将宫令箴传唤来问话,但传唤的捕头在金波酒馆不远处的银波酒馆找到他时,他不逃,也不来衙门。
  捕头们用暴力了,就是没将人请来,只能灰溜溜地回去将情况回禀了。
  鉴于宫令箴的官职,后来,程晋仑决定亲自去请。
  程晋仑到时,他正一个人独自饮茶。
  他也没客气,径直坐到了宫令箴对面。
  随着程晋仑坐下,他们二人周围三丈之内,无关的人员全被驱出这个范围。
  “你昨晚没在金波酒馆?”程晋仑探究地看着他。还有他不是中了醉魂媚吗?怎么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宫令箴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啊,我喝醉了,不是你安排人将我送回家的吗?”
  程晋仑心一堵,他能说他没有吗?还安排人送他回家呢,他恨不得昨晚和闫氏共处一室的人是他!
  “你没事就好,我刚接到消息,还以为你真犯了糊涂和那闫氏不清不楚呢。”
  宫令箴呵呵,这些人以为每个人都和他们一样呢,有便宜就想占。
  “不过因为曹家有一封据说是你的亲笔信,而闫氏又死于非命,所以你需要配合调查!”
  宫令箴淡然拒绝,“信我没写,所以我不会去衙门,我是没想到还有人迫不及待地给自己戴绿帽子的。”
  程晋仑突然扬声,“你说什么?不去衙门?那你如何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三丈之外,百姓们听到了这句话,顿时哗然。
  “他竟然拒绝去衙门澄清?他这是心虚了吧?”
  “我看就是心虚!”
  “如果不是他做的,他为什么害怕去衙门配合调查呢?”
  ……
  对于外围观众的质疑,宫令箴没有理会,反而问程晋仑,“程大人,还要继续演下去吗?”
  嗯?程晋仑感觉自己出现了幻听了。
  “州牧大人,你已经露出了那么多马脚了,特别是昨晚,你还想继续自欺欺人吗?”
  程晋仑面无表情地看向宫令箴,他的内心不是不吃惊的,宫令箴这个样子像是要和他撕破脸啊。
  “你到底在说什么?”
 
 
第164章 
  “傅斐也是你们阵营的人。”宫令箴很肯定地说。
  傅斐是原凉州左州丞,也是宫令箴所坐位子的前任官员,因贪污腐败而被革职,因贪污数额庞大而在狱中畏罪自杀了。
  宫令箴一提起他,程晋仑心中警铃大作。
  “他是你们故意推出来的替死鬼吧?不然你们无法交待凉州如此庞大的税收空缺。你们必须推出来一个人将这罪责揽下来,这人的身份还不能太低,否则无法服众。”
  “傅斐就是最好的人选,他的官职在地方上是仅次于你的州丞,足以揽下所有的罪责。而凉州有你这州牧顶着,也不至于会出现动荡或者乱象。而你身上有虞国公派系的烙印,钦差也不会狠查,所以这事你们能安全地告一段落。”
  程晋仑一直冷着脸没说话。
  “傅斐说是畏罪自杀,其实他是你们杀死的吧?甚至在他死后,你们还假借他的名义毁去了部分重要的账册。你们对他真是物尽其用啊,到最后却连他的家人都没放过。”
  程晋仑听着宫令箴的分析,不寒而栗。傅斐的事,他们自认为处理得天衣无缝。甚至连他的家人都被他用了法子哄回了老家。回去前自己还送去了百两银子,让他们对自己是感恩戴德的。转眼却很不幸地在回老家的途中路遇劫匪,傅家无一人幸存。
  而宫令箴的猜测,竟然和真相八九不离十。
  此时程晋仑看他的眼神像看一只怪物。
  他这个眼神宫令箴刚好看到了,于是他笑了,“你们万万没想到,将他弄下去之后,是我来接替他凉州州丞的位置的吧?”
  是的,他是后悔了。在动傅斐前,程晋仑是研究过近来在京中侯缺的大人们的履历的,有资格来凉州任职的也有意向的,只有两位。那两位他自认能辖制得住他们。但他万万没想到,宫令箴会自请外放,来凉州。他的到来,真的有打乱他们的部署。
  但后悔无用,程晋仑很快就打起了精神,对方已经穷图匕现,他自然不会束手就擒。
  “我知道你不满闫氏之死牵扯到你身上,但你也不能将脏水往我身上泼呀。咱们为官,最重要的凭证据凭事实说话,不能只凭自己的臆测凭空捏造他人罪名。”程晋仑满脸的无奈,表现得像一个长辈看着晚辈无理取闹的样子。
  宫令箴意味深长地笑了,“别急啊,证据当然是不可缺少的。我刚才没说完的是,傅斐也是个聪明人。”
  他这话,让程晋仑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只听他继续往下说,“你们算计傅斐,焉知傅斐没有在防着你们?他管着州府的财政,最擅长的也是管账,在那堆账册中,他留下了重要的证据。这些证据足够将你们全部绳之于法了。”
  不可能!那些最重要的账本他明明就毁去了,程晋仑不相信。
  “他还有一本秘密的账本,在那账本上,你们最隐秘的藏金之处,他都指了出来。”
  程晋仑不为所动,他觉得宫令箴在炸他,肯定是的。
  “想不到这些年,你们这些在凉州的蛀虫,竟然贪污了三万两黄金!”
  程晋仑这时瞪大了眼,他虽然加入凉王阵营的时间不长,但因为他的职务关系,有些非常重要的信息他是知道的。凉州府衙上下这些年贪墨的银子大概在三百万左右,也就是三万银黄金。
  宫令箴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核算清楚的,况且这段时间他们给他找了不少事做,他哪有时间啊。真的是傅斐吗?
  程晋仑突然笑了,他看了一眼周围离他们最近的人都有三丈的距离,他压低了声音对宫令箴说,“感谢你将这一切都告诉我,即使你查到这些,又如何呢?在这凉州境内,本官身为州牧,而你不过是州丞,在我之下,有何权力来审查我?”回头他就去将那些账册全毁了,最重要的是将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秘密转移了。
  宫令箴低低一笑,“终于不再继续装下去了?”
  程晋仑以绝对的气势反问他,“宫令箴,你敢以下犯上吗?”
  “自然不是我办你。”宫令箴微微侧身让了让,他身后一直紧闭的大门被推开,两个人联袂而出。
  见到这两人的第一眼,程晋仑瞳孔紧缩。
  “程晋仑,本官奉旨办你,你可服?”
  说话的人是御史台御史大夫郑春林郑大人,他旁边站着的却是雍王。
  程晋仑意识到,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抓捕。雍王居陇西府,本应由有太守管政,有将军管军。但此时既然调动了他,他手上一定是拿到了兵权。一切都是为了辖制他这州牧。
  他此时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头往上蔓延。
  他身后三丈外的文妲和曹文聿见到这两人,也是一惊。
  郑春林手持圣旨,大喝道,“程晋仑,跪下接旨!”
  程晋仑一跪,所有的人都跪下,除了郑春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凉州州牧程晋仑身为一州长官,玩忽渎职,贪脏枉法,有负圣恩!朕深痛之,愤不能平。今革其官职,由钦差郑春林查实罪名,依律处置!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圣旨一出,程晋仑面如死灰。
  他们这些读书人,打小受的便是天地君亲师的教导,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一套,几乎是刻在他们骨子里一样。他之前纵然走了错路,但此时面对着明黄的圣旨,却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郑春林话一落,就有人上前摘去他的官服官帽,准备将他押解入牢中。
  这是他们的计划,在无法擒贼先擒王的时候,只能逐步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他们此举虽然有打草惊蛇的风险,总比节奏一直被凉王掌控着来得好。
  况且州牧这个位置,非常重要,拿下的话能争取到很大的主动权。
  见此,百姓们都拍手叫好。
  明面上,程晋仑不曾鱼肉百姓。但他来凉州主政多年,老百姓们也没觉得日子变好,和以往一样,苦。百姓们对他的观感不好不坏,没有拥护也没有憎恨。但现在皇上都觉得他有罪,下旨办他,那他就是有罪的!那他就该下台来!
  “慢着!”这时文妲和曹文聿上前。
  “你们想做什么?”郑春林问。
  文妲说道,“雍王爷,郑御史郑大人,你们要逮捕程晋仑我们没意见。但他刚受理了我们状告宫令箴的案件,你们说说怎么办吧?你们不会包庇宫令箴吧?”其实这事,由曹文彬来做更名正言顺的。但文妲担心五石散药效过后,他会情绪不定,所以没让他来。
  郑春林和雍王对视一眼,这事他们刚才就知道了,这事明显就是一个局,程晋仑和曹家这边联手设的局。宫令箴机警,当晚就从金波酒馆脱身了。和闫氏睡在一起的人又不是他,死的时候人家也根本不在场。曹家想攀扯宫令箴那可不容易。
  但宫令箴也有麻烦,麻烦在那封约闫氏到金波酒馆的信,据说那封信是宫令箴亲笔所写。
  “大胆!汝纵然身为凉王之女,也不能张口闭口一句包庇,污蔑钦差名誉!”
  文妲立即打蛇随棍上,“如果不是包庇的话,那这案子郑大人你办不办吧,宫令箴你抓不抓?”
  “不好了,大少爷大少奶奶!五少爷去了啊!”
  就在这时,曹家的家丁匆匆赶来,告知曹文聿和文妲曹文彬去了,一时间,两人如遭雷击。
  文妲知道这下麻烦了,她固然可以凭借着凉王之女的身份利用曹家的人,但不等于她可以为达目的随意地让曹家死人。况且死去的曹文彬再怎么说也是她公公的第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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