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白月光,有点方(穿书)
作者:天行有道
文案:
男主落魄了,白月光退婚了;
男主发达了,白月光倒霉了。
乔薇很不幸穿越成这个贪慕虚荣水性杨花最后被狠狠制裁的伪·白月光,她本想逆天改命,无奈,婚书已经退下,男主他已黑化……算了,抱大腿是不成了,她还是维持人设今朝有酒今朝醉罢。
这样作——总该能把自己作死了吧?
然而,男主却一脸动情的看着她: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对吗?
乔薇:啥?
男主:你瞒着人偷偷给我送信。
乔薇:……可信上都在骂你。
男主:哪有人边骂边哭的?
乔薇:我没哭。
男主:你自己看。
乔薇:那是不小心沾上的茶水渍。
男主: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我知道你很爱我,只是嘴硬不说。
乔薇看着眼前笑容灿烂的病娇男子,不造为啥,她心里好方哦。
一句话总结:男主总误会我很爱他肿么波~【阅读提示】
1.1v1,略恋爱脑的男主vs不怎么想谈恋爱的女主。
2.甜爽文,架空穿书,免考据。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甜文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乔薇,陆慎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误会,都是误会
“姑娘,午膳还是让厨房备上一盅白玉蹄花汤么?”侍女青竹小心地将一枚乌木镶银簪别到乔薇鬓上,同时满意的打量着她那一头乌黑柔润的秀发。自家小姐丽色天成,哪怕装束简单,照样能艳冠群芳。
乔薇点点头,随意蘸取了点口脂抹在唇上,好歹不能让气色显得太差,“再让他们弄一只紫姜腌制的童子鸡。”
她想了想,又道:“不是来了个会做鱼的新厨子么?清蒸鲥鱼也要一碟。”
看着不多,却都是大鱼大肉的。青竹忍不住就捏了捏她那纤瘦的腰身,愁眉苦脸道:“小姐再这么胡吃海塞下去,只怕就快不能见人了。”
仿佛她会像吹气球一样的涨起来。
主仆俩从小一起长大,情分非比寻常,乔薇自然不会认真对她生气——何况她还是个冒牌的,更加拿捏不好名门贵女的脾性——便只板起脸,“胡说。”
青竹也就笑嘻嘻的松开手,“婢子开玩笑的,小姐这般姿容,便是丰泽些许,也是如杨妃般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世人见了就没有不爱的。”
继而却出起了神,踌躇道:“不过听说五皇子府中多好细腰,未免婚事再有变数,小姐还是稍稍克制些罢。”
乔薇望着镜中那张艳如桃李、冷若霜雪的面容,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起来,半晌方开口道:“这般看来,婚事竟是有眉目了?”
“否则还能怎么着呢?”青竹叹道,“相爷将二殿下的婚书都退了,总得为您再觅个好归宿。”
言下之意,简直在说除了五皇子就没人敢娶她——也是实话。曾经与太子订过亲的女人,除了他自己的兄弟,还有谁敢接手?便有,也得掂量掂量自家门第的分量。
虽说这位太子很快就要被废了。
乔薇在心底默默地叹息一声,穿来这相府将近半月,她差不多已摸清了所处的局势。原来这些场景与她看过的一本书里情节毫无二致,原身乃乔相国家中独女,自幼备受娇宠长大,原本与宫中排行第二的太子陆慎定了亲,可惜皇后早亡,近年来,五皇子生母韩贵妃却愈发炙手可热。数月前,陆慎又恰好被韩贵妃一系的人逮着件错处,圣上雷霆大怒,竟隐隐传出废黜太子的迹象。
乔相作为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自然敏锐的察知此事非同一般,这才急急地筹划起来。当初将爱女许嫁太子自是两厢情愿,可人往高处走,总不能让好好的女儿一进门就做寡妇去——自古以来被废的储君就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可巧五皇子也到了适婚之龄,正欲寻一位名门淑女为妻,两下里一拍即合,乔相便舍着老脸为女儿另觅佳婿。哪怕免不了被人暗骂拜高踩低,他也顾不得了。
至于女儿自己的意愿么……很不巧,她也抱着和她老子一样的念头。没办法,只要不太傻的人都会讲究实际的,乔姑娘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自然没法再跟着落魄夫君吃苦,因此她倒乐见其成。
从这方面而言,乔薇没法指责她什么,毕竟爱情又不能当饭吃,苦守寒窑从一而终那是戏文里才有的事,乔姑娘能够当机立断,也是很值得敬佩的。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书里的结局是一早规划好的,男主陆慎注定会东山再起,登上那张宝贵的龙椅,至于乔薇这位曾经的白月光么,则在嫁为人妇之后还惨被掳入宫中,忧愤惊惧而死。
刚刚发觉自己穿书时,乔薇还存有一丝天真的幻想,想着自己既然预知了剧情,莫不是可以紧抱男主大腿,混一个风生水起?不过当她得知自家老爹已经毫不迟疑的退掉婚书后,乔薇的梦便啪的一声碎掉了,晚了,也完了,这还叫她怎么逆天改命?照书里男主那个记仇的个性,只怕此刻已然黑化得透里透,她怎么放低手段委曲求全,也不可能挽回局势。
既然事无可转,那就……算了吧。千古艰难惟一死,只要享受过这几年,后面再如何她都足愿了。
本着这种破罐子破摔的念头,乔薇几乎把每一顿都当成最后一顿,这也就造成了她那惊人的食量。宁当撑死鬼,不当饿死鬼,总得吃够本才行。
此时乔薇就在青竹的瞪视下将那盅白玉蹄花汤饮了个罄尽,末了优雅的用手绢揩了揩嘴角,惬意道:“滋味甚美。”
姑奶奶,您这和鲸吞牛饮差不多,哪还试得出味呀?青竹心中腹诽,到底没好多说什么,只整齐的收拾完碗筷,问道:“小姐可要去向夫人请安么?”
当然是要去的。从昨日起乔薇就思量着,就算乔夫人不能在婚事上斡旋一二,好歹得试一试。
不过等见了面,她就知道不用试了。
乔夫人爱怜的将她搂入怀中,一面摩挲着她滑腻的脖颈,一面心疼的直掉眼泪,“亏得你父有先见之明,早早地探听到风声,否则娘怎忍心将你送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吃苦去?如今却好,哪怕名声上有些损害,好歹你能过些安生日子,娘也能放心了。”
只这短短几句,乔薇就知道乔夫人疼她的心不比乔相少,甚至更甚。乔夫人可不会设身处地为那未过门的女婿着想,陆慎丢不丢脸与她有何相干?她只知道自家娇滴滴的闺女绝不能嫁给一个前途未卜、甚至生死不知的男人。
被这样强烈的爱包裹着,乔薇顿觉无地自容,唯有感念娘亲的拳拳爱女之心。她偎在乔夫人怀中撒娇了一会儿,终究没忍住蠢蠢欲动的心思,试探着仰起头道:“娘,若是太子……二殿下不肯退亲又该如何?”
她只能寄希望于这唯一的可能,无论男女,被退亲的那方都会视为奇耻大辱罢,难道陆慎会乖乖认怂?
乔夫人却哼了一声,“别说傻话了,二殿下既是要脸面的人,更该自发自动的回绝了这门亲事,男子汉理当心胸豁达,他忍心让堂堂相国家的小姐跟着他吃苦?也不怕人笑话!”
乔薇无言以对,乔夫人的话倒是解决了她看书时的一个疑团,难怪男主答应得这样痛快,原来是为了展示男子汉的胸襟——可他内里其实相当记仇呢!
罢了,遇上这样难缠的对手,她就是诸葛亮在世也没法子,听天由命吧!
回房之后,乔薇就让青竹为她铺好宣纸,磨好墨汁,准备伏案疾书。
青竹咦道:“姑娘想寄信给谁?”
乔薇面色淡淡的,“自然是给二殿下,有些事总得说清楚。”
青竹似懂非懂的哦了声,觉得以自家小姐与二皇子从前的交情,好聚好散原是应当的。
但事实上这是一封绝交书。
乔薇是以书中乔小姐的人设来做这件事的,原主的性子可谓率直到接近傻气,毫不掩饰拜金慕权的本质,自与五皇子搭上桥后,便立刻向陆慎写了一封绝笔信,义正辞严的与他断绝往来,俨然一副受害者的态度,仿佛受了莫大的冤屈,如今终于得到解脱。
乔薇回忆起书中的词句,总算硬着头皮下笔。有些剧情她是不得不走,否则将会出现可怕的后果——譬如手腕上一连串石榴籽似的红斑。乔薇也是偶然发现这件事的,那还是她刚穿来的时候,饿了许久,格外的馋肉,便悄悄让厨房做了一大盘色泽油亮的红烧蹄髈,大快朵颐之后,胳膊上就出现了这些红珠子似的玩意,挠一挠,还又疼又痒。
她当然不可能对猪肉过敏,其中理应有些别的缘故。在经过几次谨慎的尝试后(自然,是在不威胁生命安全的前提下),乔薇总算摸索出规律,只要不过分违反人物原有的设定,就不会出现太大问题,否则,这些红疙瘩没准会蔓延全身。
那次就费了好久才消去,乔薇想起来仍心有余悸,以后就格外注意。原身饮食-精细,吃鱼就只要肚皮上的那块软肉,红烧肉这种俗物更是沾都不沾的,乔薇只好照做。不过她也发现,大体不差的情况下,稍加变通也是可行的,譬如想吃蹄髈,可以洗净之后加以火腿、鲜笋、野菌,在陶罐中细细熬成乳白色的浓汤,这样就与原身奢侈的作风相称了——当然,比起拿手抱着狂啃终究少了些趣味。
但信上的词句再怎么变通也还是那个意思,这个乔薇却是没办法的,她索性老老实实的照搬,再拿白蜡封了口。
青竹看着短笺上的一点污渍,不禁呀的一声,“糟糕,这信纸怎么弄脏了?”
乔薇低头瞧了瞧,若无其事的道,“不要紧的,想是我方才打翻茶盏,不小心沾了些。”
反正已经是绝笔书,脏不脏都不要紧,也用不着多么客气了。她几乎可以想见太子陆慎收到信的反应:必然会对她恨之入骨。一个女人这样践踏男人的自尊心,那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不过又怎么样呢?最可怕的结果也就是赐死而已。
乔薇巴不得尽快走完剧情好早早死去,那样大概就可以回去现代了——否则设置违背剧情的惩罚就毫无意义。根据以往看书的经验,乔薇猜测应该还有个名叫系统的玩意儿暗里操纵一切,可是她至今为止都没见到。
当然没见到也好,她可不耐烦有个聒噪的小东西整天在耳边吵闹。
*
另一边,暮色沉沉的太子东宫,太监张德忠面容肃穆的从仆人手里接过一封油纸包着的书简,据那人说,是乔相府里送来的。
为了避嫌,乔相当然不可能直接向太子殿下上书,何况在这样敏感的时期。这封信多半出自私人的手笔——除了那见风转舵又水性杨花的女子还能有谁?
要在平时,张德忠绝不肯私拆太子殿下的书信,可焉知那乔家小姐会说什么话?太子殿下的处境已经这样坏了,可不能再被小姑娘恶毒的言辞给活活气死,死了也嫌丢人。
张德忠遂小心翼翼的将信笺打开,正屏气凝神看到一半,手上的东西就已被人凭空夺去。
原来陆慎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后。
张德忠看着这位俊美如神祇的主子爷,心里却深深懊悔,太子殿下本就不是性情豁达的为人,只怕这下更要雪上加霜了。
他方才虽只粗粗扫了几眼,已经觉得那封信不堪入目,虽然文雅,却极尽嘲讽之能事,唯有女子最懂这些杀人不见血的招数。
谁知陆慎阅毕,脸上却似乎颇有动容,还轻轻叹了声。
难道他俩看的不是同一封信,否则太子殿下怎连一点气都没生呢?
张德忠不由得挤上前来,正欲一探究竟,就见陆慎指着短笺上的一处沉声道:“你瞧。”
张德忠忙睁大了眼两眼看去,只见陆慎手指按着的地方,字迹十分模糊,隐约可见斑驳泪痕。
那位素来颐指气使、骄傲如孔雀般的乔家小姐,居然是哭着写下这封信的?张德忠只觉自己看人的眼光受到了莫大冲击,更添愧怍。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居然这样怀疑一位毫无机心的女孩子——原来她对太子爷当真痴情一片,始终不移。
这封信就是明证。
作者有话要说:
乔薇:误会,都是误会……你们就没闻出点茶味来吗?还是我泡的茶太淡了?
ps:男女主都已出场了,这篇依然是略带病娇感的暖宠文,不过基调会更轻松欢快一些,作者菌只想写点有意思的故事,感兴趣就快快收藏吧O(∩_∩)O~
第2章 耳光
陆慎却已轻轻笑了出来,“看不出来,她还有这份心思。”
张德忠从愣怔中醒过神来,忙深以为然的点头,“没错,依小人之见,乔姑娘一定有她的苦衷,这信也未必出自本意。”
他竟不自觉的帮乔薇说起话来了,他自己都没想到!
满以为太子爷郁结多日的心绪总算能得以舒展,谁知陆慎却只是神色淡淡的将油纸包递还到他手里,道:“收起来吧。”
不都说温柔乡最能解英雄愁么?怎么自家主子明了乔姑娘的心意,却还是不为所动,张德忠都有点摸不准太子爷是个什么意思了,是觉得乔家既如此无情,那姑娘家显然做不得主?
这封去信无疑是在他人的逼迫中写下的,极有可能是乔相那老贼,做父亲的这般强横,乔姑娘有再多的泪水也不中用,不过是付诸东流罢了。
想到此处,张德忠脸上凑趣的笑便倏然垮下去,重新耷拉起嘴角道:“主子,那婚书……”
太子宫的婚书是退回来了,可乔姑娘的庚帖还没还回去呢。
陆慎凝望着窗外浓重夜色,漫不经心的道:“且缓一缓再说。”
张德忠心念电转,忙不迭的应和,“是是,乔家如此落井下石,咱们也不能让他轻易如愿。”
心里却忍不住为那位乔小姐默哀,难为她言辞决绝,心里的眼泪只怕都哭出了一缸!乔家居然出了如此重情重义的好姑娘,真是蛇窟里孵出了凤凰蛋么!
他本打算将有关乔姑娘的物事全部打包起来扔到不见天日的旮旯里去,免得太子爷看了碍眼,现下却换了主意:还是好好收着吧,难得人家一片真心,还是别糟蹋了。
陆慎看着这心地单纯的老仆忙忙碌碌出去,眼中却不禁蒙上一层阴翳。方才他并未明说,其实还有另外一重可能:谁知道乔家是否打着脚踏两条船的主意?一家有女百家求,乔氏又如此貌美,可起到的作用就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