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有点方(穿书)——天行有道
时间:2019-06-08 08:24:27

  乔薇略一思忖便明白过来:原是太子陆慎怕她被贵妃为难,特意留个人在这里监视,若情况不妙就要出来解围的。
  这么说来,方才的局面都被他看去了,不知陆慎有怎样的误会,不过,看来这位殿下的心还不算太坏。
  不过再好都跟她没关系了。
  *
  回去之后,乔薇便觉浑身的筋骨都累酸了。韩贵妃虽说看着脾气不错,可面对这样精明世故的女人,谁能不捏着嗓子提口气?
  可她以后还要认这样的女人做婆婆,想想都觉虚得慌。
  乔薇百无聊赖,正要唤人来给她捏捏肩膀,就见青竹畏畏缩缩的进房来,将一个巴掌大的精致珐琅盒递给她。
  “是什么?”乔薇一面说着一面将盒盖掀开,只见里头是满满淡绿色的膏体,嗅着还有股相当令人舒坦的清香。
  青竹面有难色,“说是太子府命人送来的上等伤药。”
  可是送来丞相府做什么呀?青竹忍不住抛出疑问,“这东西五皇子殿下才用得上吧?”
  她也听说了五皇子被自家小姐唿了一掌的事,好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现在也没人提了。
  青竹觉得太子府的东西送错地方,可乔薇捏着那膏体,略端详了一会儿便明白过来:陆慎这是怕她手疼呢!
  看来他真的在巴掌上记了一功,觉得她在帮他出气。乔薇忍不住扶额,她就算真的对五皇子有何不满,又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拳脚相向啊,还是为了别人的事。
  这位太子殿下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
  但总归是一片好意,乔薇不能明着拒绝,便看着青竹,“那人还在吗?”
  青竹点点头,“在的。”总得差事办妥了才能回去复命。
  乔薇想了想,就这么退回去当然不成的,那不是打太子的脸么?可是照原主的个性,不与陆慎划清界限也是不可能的,遑论收他的礼物。
  嗯,那就银货两清吧。
  乔薇翻箱倒柜的找寻了下,也没翻出半粒银子,怪只怪丞相府太过富庶,父母亲又将她保护的太好,出入都不必自己掏银钱。
  至于搜刮青竹的月钱……她还没无赖到那种程度。
  乔薇只得将妆台上一枚玫瑰金钗递到青竹手里,“你去交给那人,就当是给他的赏银。”
  自家小姐向来出手阔绰,青竹也见怪不怪。
  乔薇见她二话不说的出去,心里方松了口气,这下,男主该不会再来缠她了吧?
  *
  她却不知那金钗式样精巧,看着便似贵重之物,太子府的那人并不敢妄动,而是老老实实的呈到自家主子手中。
  陆慎修长的五指攥成拳,看着金钗尾端振振欲飞的蝶翅,眼中的神情居然颇为……复杂。
  张德忠刚想说,这乔家小姐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送来的回礼竟如此大方,就见太子殿下冷不丁叹道:“这是定情信物么?”
  张德忠忙暗暗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真是的,怎能把那位金尊玉贵的小姐想得如此俗气,她送来这般礼物,自然有她的深意。
  明白了前因后果的老仆于是深受感动,眼眶含泪的道:“不错,乔姑娘将她素日佩戴的首饰赠予殿下,自然是为表心迹,唉,乔家竟有如此至情至性之女!”
  明知道太子遭了秧,她却仍不离不弃的追随,这般深情怎能不叫人动容!
  陆慎则默默捏紧了手中的物事,所以,他也不可辜负她,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啊,今天又是被爱着的一天呢~
 
 
第4章 真香
  时间如水般流逝,很快就已过去半个多月,皇帝仍未正式下达废黜太子的旨意,不过众人很能理解。毕竟储君之事关系太大,必须慎之又慎。
  可太子迟迟不把未婚妻的庚帖还回来就很令人不解了。
  不止乔夫人为此急得焦头烂额,连乔薇心内也暗暗猜疑:以男主陆慎的心性,很不该在这种小事上耽搁太久啊,难不成是他忘了?
  但东宫那头毫无动静,乔府也不好赶着去催:自家的女儿又不是人老珠黄没人要了,何苦这样心急火燎?
  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人,还是别撕破脸为好。
  乔薇见母亲终日郁郁,也就耐心劝她,“您别急,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看二殿下未必是成心的,兴许再过几日就会将婚书送来了。”
  乔夫人抚着女儿的手背垂泪不语,怪只怪这桩姻缘定得太早,谁能想到太子今日会遭逢这样的祸事?连累她们府上也落得个趋炎附势的名声,只怨老头子当初瞎了眼,早些押对宝多好呀!
  乔薇面上陪着她失落,心底其实相当舒坦。丞相的女儿不愁嫁,她半点也不想早早嫁去五皇子府,做媳妇难,做皇家的儿媳妇更难,她宁可在家中过几年清闲日子。
  不过她也明白,迟早还是得跟陆离结成夫妻的,走剧情是她唯一的出路,她至今没有放弃回家的念头——回她真正的家。
  古代大小姐锦衣玉食的生活虽好,却依旧不得真正的自由,况且,再富庶的人家也没法弄来空调跟雪糕,这始终是一桩极大的憾事。
  尤其是在如今天气渐热的情况下。
  五月里乔薇过了自己十六岁的生辰,因去年的及笄礼大操大办,今年就省事多了——本朝的女子定亲虽早,真正成亲却迟,像乔薇这样十五六岁还未嫁人的不在少数。
  乔薇觉得这是很有道理的,嫁人早就意味着生孩子也早,体质都未发育完全,那多凶险啊,因此晚婚晚育很该多多提倡。
  不过她想必是不会有此烦恼的,原书里的乔薇命途多舛,当然也没留下子嗣,乔薇觉得这是唯一值得赞颂的一点。她根本不想经受生育之苦,更不想留下不该有的牵挂。
  虽是小生辰,以乔家目前在京城的关注度,还是有不少世家送来了贺礼,聊表寸心。万一五皇子真的成为第二任太子,那乔家可就蒸蒸日上了。
  五皇子因功课繁琐未能亲身前来,且要结亲的人家总该避点嫌疑,因此只托人送了样东西:一副装帧精美的字画。
  有懂行的清客相公立刻惊呼出声,“这是前朝颜大家的真迹,天也,五皇子是怎么得到的?”
  一时间,识货的不识货的都纷纷称颂不已,连青竹都自觉面上倍增光辉:五殿下此举,足可见对她家小姐的重视,你们这些俗人都该闪远些。
  乔薇面上装得欢喜无限,心里着实觉得没什么意思。字画是什么,能吃吗?且经过今日这么一宣扬,她也不好偷偷拿出去换钱,人人都知是颜大家之物。
  那对母子果然是一样的做派,华而不实。
  喧嚷完了,众宾客都散去,青竹等人便盘点起收到的贺礼来,好在一样一样都是有登记的,整理起来不算麻烦。
  里头一个貌不惊人的匣子却吸引了乔薇的注意,她端起瞧了瞧,“这是谁送的?”
  放在手上略有些沉,似乎也不太像衣裳,况且谁会专门给女孩子送件衣裳,那不是太轻佻了吗?
  青竹这一日忙碌下来也觉辛苦不已,不由得困惑的挠了挠头,“婢子也记不大清了,想必总是哪户相熟的人家吧。”
  乔薇便不再多问,适才她将匣子翻得底朝天,已然看得分明,是一个“慎”字。
  原来男主居然还记得她,不对,记当是记得的,只是乔薇没想到他有心思理会这种小事,这不像他的作风啊。
  悄悄掀开一条细缝,绵绵不绝的香味便渗透出来,一时间乔薇馋得几乎流口水,天晓得,夏天本来胃口就不好,她已经多日不曾吃饱了。
  她很想捻起一块尝尝,不想青竹偏偏挤了过来,“小姐,究竟是什么?”
  这等宝贝乔薇自然不愿同人分享,且以原身的脾气,根本看不起这样小家子气的贺礼。为了遵循设定,乔薇也就随手将东西往桌上一放,冷冷淡淡的道:“没什么,不过是些过时的点心。”
  青竹以为她不喜,便道:“那奴婢帮您拿去扔了吧。”
  在她动手之前,乔薇及时将东西拢进怀里,不露声色的道:“不必了,我不吃,也能拿去喂狗。”
  青竹:“……”
  这是有多大仇啊!
  晚间趁着青竹出去忙活,乔薇方悄悄将藏在枕头下的匣子取出来,这回可以尽情的享用美餐了。
  里头是满满梅花状的糕饼,乔薇捻起一枚试了试,只觉冷香扑鼻,原来匣子的里层还有一个暗格,想必盛有冰块之类,才能使糕饼的色泽与气味不变。
  乔薇才咬了一口,感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毫无疑问,这就是内造的点心,早听说太子宫的御厨最好,她可从来没机会尝一尝。乔相虽得皇帝器重,皇帝老儿也不会专程赏他一盒御膳房的糕点——拿不出手。
  可见品尝美食还是得去宫中啊!
  乔薇珍而重之的咽了半块,正待将剩下的藏起留待晚上慢慢享用,就见青竹忙乎完进房来了。
  她脸上的错愕显而易见:说好的拿去喂狗呢?,乔薇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机智,细细将掌心的糕点咀嚼吞尽,眉头皱得老紧,“这种东西,狗都不要吃!”
  她就这么一脸嫌弃的把整匣子糕点都吃完了。
  连渣渣都没剩下。
  真香。
  *
  张德忠得知送礼去的小太监并未受到款待,虽有些失望,却也并不奇怪:谁叫太子殿下偏要送那样寻常的一盒点心?他们东宫又不是没有值钱的东西,还用那样不起眼的匣子装着!
  就算乔姑娘因此埋怨殿下,张德忠推己及人,觉得也很能理解。
  陆慎见这位忠仆一脸的忿忿,只淡然而笑,招手叫了一名暗卫过来,“你来说。”
  那暗卫想必刚从哪家的房梁上下来,衣服上还沾有未刷洗干净的灰尘,他俯伏在地,声音刻板得毫无感情,“乔姑娘态度十分不屑,不过那盒点心倒是都吃完了。”
  有那么好吃么?
  看张德忠满脸的惊愕,陆慎笑里颇有得色,他转头看着那名暗卫,“五皇子送的东西呢?”
  那人仍是恭恭敬敬的,“乔姑娘命人好生挂在墙上,之后再未看过一眼。”
  张德忠不说话了,对比一盒寻常点心,五皇子送的字画据说可值百金,然乔薇对这二者的态度迥异,孰轻孰重,难道还不能说明太子殿下在她心中的分量吗?
  至于人前那般作态,大概也是迫于家中压力,不敢流露对太子的好感罢了。
  不过……张德忠蓦地朝向这位主子爷,“殿下,您就为这种事派暗卫过去呀?”
  其实也不止东宫,其他皇子府上大多也蓄有暗卫,但这些人是在必要的时候派上用场的——譬如威胁生命安全的时候。
  自家太子却专程让人盯梢一个小姑娘。
  殿下,您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吗?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哼!口是心非的女人。
  乔薇:→_→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第5章 天神下凡
  陆慎当然是不以为耻的,甚至反以为荣。
  他挥手示意那名暗卫退下,且吩咐道:“仔细留意着,一旦有何风吹草动,务必让孤知道。”
  张德忠无奈之下,只好装聋作哑。孩子大了就不听人管了,何况他只是个下人。皇后早逝,太子自小便极有主意,原本也算得光风霁月的好男儿,可自从被他的亲生父亲——陛下贬斥之后,这人倒是日渐阴沉起来了,唯有提到那乔家小姐的时候偶尔能带出些笑模样。
  能有些事分散一下心思也好。
  张德忠想了想,倒是重新记起婚书的事来,“乔姑娘的庚帖……”
  虽然他也赞同给相国府一个教训,但是未免拖延太久了吧?这样下去怕会出事的。且张德忠虽心疼乔姑娘对自家主子的一片痴心,但情势如此,太子殿下也不可能再巴着乔家不放——他连自己都顾不上呢,哪有心思操心别的?
  与其这样终日僵持着,好不如早些了断为好。
  张德忠正要提醒,就听陆慎淡淡说道:“我不会还她的。”
  简直如小孩子耍赖一般,但这种事是能赌气的吗?张德忠睁大了眼,额头有涔涔细汗冒出,“殿下的意思是……”
  陆慎唇角微弯,笑得既从容又自得,“孤的未婚妻,为何要拱手让给别人?”
  这是要与五皇子和乔家对着干呢,不,也许还有皇帝,否则乔女的姻缘在京中闹得轰轰烈烈,皇帝怎的一言不发,无疑是默认了此事。
  瞧他的模样,似乎也并非一时兴起,筹谋了该有段日子。张德忠明知劝不动,也只得无力地劝说,“如此五殿下那边……”
  陆慎的笑容消弭无形,眼中却若隐若现一抹戾色,他舒舒服服的后仰下去,躺在太师椅上,伸手攥住一片虚空,“他若有本事,就自己来抢吧。”
  这是要与五皇子开战了。张德忠心中叫苦,却无法劝阻。原本他与太子商议好的计划是韬光养晦,隐忍蛰伏过这段时光,却让五皇子成为众矢之的,以期徐图大举;如今凭空多出一个变数,事情的进展就未必顺利了。
  这位乔姑娘,可真是瓢祸水呀!虽然的确值得同情。
  *
  一只蝴蝶煽动几下翅膀,就可能在大洋彼岸引起一场飓风,此刻乔薇的生活却是平静而满足。
  太子与五皇子两方势力僵持下,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她,未嫁女的光阴弥足珍贵,乔薇有时甚至突发异想,觉得这种局势维持下去正好。当然那是不可能的,储君之位一日不决,朝中大臣只会蠢蠢欲动,皇帝也不会坐视不理。
  东宫那头始终未得消息,乔夫人终日愁容满面,闲暇之余,她便着手收拾起女儿的嫁妆。虽说婚书还未正式退还,但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后面要操心的事还多着呢,她也想速战速决,好让女儿安心出嫁。
  原先与陆慎定亲的时候嫁妆也置办过一套,但为了表示对五皇子的敬意,也免得沾染废太子的晦气,首饰钗环都得重新炸过,金子也须溶了另换成新的。至于衣裳那就更得重做,乔夫人看着女儿柳枝抽条般的身形,日渐鼓鼓囊囊的胸脯,觉得这样青春美貌的女孩子终日闷在家中委实可惜,因此倒常劝乔薇多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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