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寡妇好嫁——山楂丸子
时间:2019-06-10 08:02:01

  见她还是不说,张闻达摆摆手道:“算啦算啦,你不肯说肯定也是有你缘由,我不问啦。”
  从前苏禾是极热爱她那份工作的,如果不是碍于原主身份,怎么说她都要再展身手,更何况眼前这位老头儿还大老远跑过来邀请。
  不过有些话,苏禾觉得还是要说在前头:“教我外语的老师,我不方便说是哪个,不过我家上数三代成分清白,我也从没干过啥通奸卖国的事儿,您要是不信,可以去公社打听下!”
  张闻达忙道:“我不是这意思!就是好奇,好奇...”
  听他这么说,苏禾便放下了心,陪着坐了会,直到眼前老头儿说告辞,才送他出村子。
  已是半晌午,这会儿若是再去县城,白天里怕是难打来回,苏禾只好歇了心思,盘算改天再去。
  只还没等她去,这晚,杨四海从县南回来了,满脸的喜色,带给苏禾个好消息。
  “妹子,你脑子可真好使,还真叫你说中了!县南那块要说过得也不比咱这边差,就是一个个哟,那脸色,一看就是缺油水缺的...大队里连个榨油机都没,一问,就说黄豆菜籽花生,样样都没,榨个屁的油!”
  苏禾一听,也是笑起来,说:“大哥,那你有没有门路把油弄过去?”
  杨四海摸摸下巴,摇头道:“弄油过去多麻烦,招人眼,一不小心就让人给举报了。”
  这话说的在理,苏禾忙问:“咋办才好?”
  “妹子,你要信我,我介绍个兄弟给你认识,他门道可多。”眼下杨四海没多说这人,只是道:“按我意思,咱们先把黄豆送去县城,暂时放在我兄弟那,要是给熟人瞧见,大可以说给亲戚送粮。”
  苏禾不迭点头。
  杨四海又道:“至于咋榨油,咋送到县南,还要托我兄弟安排,绝对安全,但有点...得给他份子钱。”
  既然找人办事,出钱无可厚非,苏禾没意见,说:“我信你,就这么干。”
  杨四海看她不像一般婆娘那样磨叽,应得十分干脆爽快,高兴道:“那成,就这两天,咱俩一块去趟县城,我兄弟想见见你哩!”
  见苏禾很惊讶的样子,笑着解释道:“大妹子,你放心,我兄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碰个面,总归是合伙干买卖的,哪能连面都不给见。”
  既然淌了这摊浑水,苏禾倒没想过还能再独善其身,正好,她也有点好奇杨四海的兄弟是何方神圣。
  思及此,苏禾点头道:“那行,去的时候喊我。”
  ......
  没过几天,杨四海从生产队借了马车,载上两百多斤黄豆,跟苏禾一块去了县城。
  两人赶到县城的时候,不过晌午。杨四海没打岔,径直去了县交通运输部,待到地方,把马车停在交通运输部的大院里,再领着苏禾七拐八拐,进到一条窄胡同里,敲响住最里面的一户人家。
  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圆脸妇女,跟杨四海很熟,交头接耳一番,一双眼睛便看向苏禾,上下打量了番,才笑着叫他们进去。
  苏禾跟在杨四海身后进门,见里头是个很窄的院子,两间平房,灶台搭在廊檐下,三间口停放了辆自行车。
  尽管不是什么豪门大宅,但这年月,能拥有个单门独院,就可见房主不是一般人了。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苏禾定了心神,刚跟杨四海在堂屋坐下没片刻,就见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回来了,身上还穿着交通运输部的蓝制服,进屋之后就冲杨四海笑道:“我刚回来,听门卫老刘说有人找我,就猜到是你!”
  说完,他视线落到了苏禾身上,似乎有些惊讶,随后很快就笑道:“这就是你那个大妹子?”
  “可不是,我这妹子脑瓜子老灵光了!”话说出来,杨四海觉得自己脸上倍有光。
  苏禾冲男人笑了下。
  “大妹子,我叫范士军,你跟四海一样,喊我大哥就成。”说话间,范士军跟苏禾握了下手,行为举止规矩,并没有让人不舒服的地方。
  苏禾安心下来,立刻喊道:“大哥!”
  范士军笑道:“快坐,也没别的事,就是听四海总在我跟前提你,想跟你碰个面,知道你长啥样,以后方便走动。”
  说到这儿,范士军开了句玩笑:“我以为是个老婆娘,没想到这么年轻哩!”
  苏禾忍不住笑起来,半真半假的说:“大哥可不能看我年纪小,就瞧不起我。”
  范士军摆摆手,说:“我范士军再不济,也不会欺负个妹子。”
  听他这么说,苏禾放下心来,见他跟杨四海还有事商量的样子,便找了个借口,说先走。
  “不急,留着吃顿晌贩。”范士军先跟杨四海对视了眼,才说:“正好还要跟你说个事。”
  苏禾迟疑了下,见杨四海朝她使眼色,才又坐下来听他们说话。
  从两人谈话中,苏禾得知,范士军居然是县交通运输部的司机队长。要知道,统销统购的年月,全县人民的衣食乃至电器家用,都要从运输部调度。
  换句话说,发往全县各地的物资,都会从范士军手中过一遍。
  也难怪杨四海会把黄豆往他这边送,说白了,就是在洗.黑。如果被揪出来,恐怕会有不少人跟着栽跟头。
  想到这儿,苏禾心里生出些许不安,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答应杨四海过来。
  可天底下哪有不担风险白拿钱的好事,既然走到这步,她怕也没用。
  正出神的时候,忽听杨四海连喊了她两声,说:“大哥问你愿不愿意跟咱们再干一笔哩!”
  不待苏禾说话,范士军就冲她伸出了一只手:“五倍,起码五倍的利,就这过年前后,不能再迟了。”
  苏禾一听,心口一阵砰砰跳,想了片刻,终究抵不过利益的诱惑,咬牙道:“成,算我一份!”
  范士军笑起来,道:“回去本钱准备好,让四海捎带给我,有上次那事,你应该也摸出门道了,想回报多,拿的钱自然越多越好。”
  苏禾点头。
  吃过晌贩,苏禾才跟杨四海从范士军家出来,饭间听他们谈论的那些买卖,没一件不提心吊胆,对比之下,才意识到自己之前想的多简单,直到现在,她的两条腿还有些发木。
  像是看出她的不安,杨四海宽慰道:“大妹子你放心,咱们干这把活不是一回两回了,没那么容易出岔子!”
  苏禾勉强笑了下,说:“哥你先回去,我还有些事。”
  闻言,杨四海看了眼她胳膊肘上挎的篮子,虽然没多问,但却道:“我听你嫂子说,你跟冬子他们家走得近,你脑瓜子好,我就不多说啥了,不过还是要把丑话说前头,咱们干的事,你一个字不许跟冬子他们家透露,咱们要是栽了,你也不好过。”
  苏禾正色道:“我知道轻重,不会乱说浑话。”
  杨四海点点头,这才赶马车先回乡。
  ......
  跟杨四海分开后,苏禾去了趟县里最大的百货商店,打算碰碰运气,看能不能买到不要布票的化纤布。
  化纤布是紧俏商品,一般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不收布票,不过也有例外,若是赶上残次品处理,也能直接买。
  还算运气好,苏禾过去一问,居然不要布票,打听之下才知道,是因为处在跟外国经济文化交流期间的缘故。
  想着自己身上的罩衫也是破得可以,苏禾索性扯了两块布,又买了些肥皂牙刷牙膏之类生活用品,准备回家。
  只还没等她出百货商店门,迎面浩浩荡荡进来一行人,苏禾避无可避,忙随了人群站到一旁,见进来人的这行人里,有几个是金发洋鼻子,再看陪同参观的几人,皆是衣装整齐簇新,侃侃而谈,便明白了,这是遇上了访问团。
  这年月,见外国人的机会可不多,大家伙儿十分新奇,跟观猴儿似的,如果不是有勤务兵拦着,早就蜂拥了上去。
  “听说还有啥法国人哩!法国搁哪儿你知道不?”
  “不知道,估摸是跟苏联挨边儿!”
  “哪个说跟苏联挨边儿的?无知!是跟德国挨边儿!”
  “啥?德国又在哪儿?”
  “......”
  七嘴八舌,一团乱糟!
  苏禾一旁听得哭笑不得,正打算走,却是听到几句诸如“素质低”、“贫穷”、“文盲”,闻声看去,见两个西装革履的洋鼻子面带笑容,朝人群挥手示友好,只说出的话却不是那回事儿。
  他们说法语,时不时哈哈笑两声,虽然没什么辱骂性言语,但“贫穷”、“文盲”此类字眼已经足够叫人不舒服。
  苏禾想起以前她念书那会儿,总是抱怨学校这样不行,那样不好,等毕业了却听不得别人说自己母校半点不好。自己的国家,也是同样心态。
  大脑一热,苏禾脱口就用法语回敬了两个洋鼻子,说他们表里不一,缺乏教养,必要时需要回炉重造。
  她说得极大声,毫无意外的引来旁人注意,两个洋鼻子自然听到了指责,先是十分惊讶,之后或许是心虚的缘故,忙止了交谈,冲苏禾摊手。
  “同志,你刚才说的是啥?”
  “啥意思,能给解释下不?”
  “这位同志,汪县长请你过去下!”
  作者有话要说:  弱国穷国无外交,感谢我们的先辈~
 
 
  第17章 心生疑惑
 
  “这位同志,汪县长请你过去下!”
  苏禾想咬掉舌头,在大家伙儿或好奇或惊讶的眼神下,走到中间那个穿藏蓝列宁装的中年男人跟前。
  “同志,你刚才都说了什么?”汪县长还算亲切,先同苏禾握了手。
  苏禾闻言,先环视了圈领导班子,没看到徐有粮身影,心中大定,道:“县长同志,刚才我不是有意大声喧哗,只是想叫这两位外国友人知道,不要想当然认为我们无知,听不懂外国话。”
  想了下,把听到的那番嘲讽,附他耳说了遍。
  汪县长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欣慰之色,连声道“好”,语气激动道:“原来是个真人不露相的!”
  苏禾忙摆手,谦虚道:“我只懂皮毛。”
  说到这儿,她看向那两个法国人,又用法语告诉他们,这个国家比她厉害的人多得是,奉劝他们讲话过过脑子。
  两个法国人面上讪讪,立刻道歉。
  这会儿苏禾还不知道,这个小插曲会被记者记下,大赞她有胆色,为国人长脸,甚至附了张照片,出现在两天后的省日报上。
  尽管当天天阴,百货商店光线极暗,苏禾也只露了个背影,旁人看过之后,最多感慨句高手在民间,毕竟这年月,下.放的能人不要太多。
  徐有粮也看了报道,乍一看,只觉有些眼熟,盯着瞧了会儿,喊来徐立冬,指着报纸上的背影,笑道:“你瞧这闺女是不是有点像咱们老家那个侄媳妇?”
  这话徐有粮不过是随口一说,却叫徐立冬起了疑惑,尽管他也清楚,不大可能,或许只是相似而已,她连学都没上过,怎么可能会说一口流利的外语?
  不过凑巧的是,几天后,送走外国交流团,汪县长闲下来,来老徐家跟徐有粮喝闲酒,兴起间提起了这事。
  “穿得是破了点,打扮也像个乡下妇女,不过长得俊,柳眉杏眼,说话声脆,应该也是个爽快人...不是有正事,她又急着回家,我倒想跟她坐下好好谈谈哩!”
  徐立冬听在耳中,也不知为何,一下子又想到了苏禾,心头疑惑更盛,搁心里惦记了好些天,直到这日轮休,终于决定回乡下问问。
  也有些日子没见她了,也不知她过得怎样...
  ......
  时下媒体通讯不发达,报纸更不是人人都能花钱买到,苏禾还不知报道的那些事儿,眼下她也没心思去关注。
  今早,她家来了个不速之客,说是她娘家弟弟。不对,应该说是原主的弟弟。
  “姐,我是华子,你咋还不记得我捏!”年轻男人激动的抓上了苏禾手。
  苏禾懵懵的,挣脱了手,实话道:“记不得了。”
  叫华子的男人也不在意,视线越过苏禾,落在她身后的四间簇新大瓦房上,啧了声,说:“姐,亏得咱爹把你送人了,要不你哪能过上这好日子!姐夫捏?他小舅子都登门了,也不见出来招待下。”
  苏禾正想说话,就听躲她身后的徐秋来伸出个脑袋,气冲冲道:“我大哥早没了,你去他坟头上叫他招待!”
  苏禾被这番话呛了下,虽然知道不合适,但还是想笑,忙忍住了道:“你有啥事就直说。”
  苏华这才想起他过来目的,急吼吼道:“姐,咱爹趟炕上快不行哩,咱娘叫你回家看看!”
  如果苏禾没记错,自从八岁那年原主被自己老爹以半袋红薯干卖掉之后,就再没回过那个家,算是跟他们断了关系。
  满打满算,到现在已经十个年头,先前都没往来,现在冷不丁找上门,苏禾就知道不会有好事。
  她没什么好拐弯抹角的,直接道:“你回,我不去。”
  闻言,苏华愣了下,似没想到苏禾会这么说,喊道:“姐,你咋这样捏,那可是咱爹!”
  “那是你爹。”苏禾淡淡的提醒了句,想了想,又道:“我倒有个爹,不过姓徐不姓苏。”
  说完,不管苏华又惊又愕的神色,叫徐秋来回屋,自己也跟着回了。
  本以为她话说得够明白,哪知这家人还是不依不饶,中间不过隔了一天而已,便又找上了门,只这次除了苏华,还多了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妇女。
  看面相,苏禾不难猜出她是原主老娘。
  像是为应证苏禾的猜测,苏华才进门就嚷道:“姐,咱娘来了,家里还有鸡蛋不?快整个糖水鸡蛋给咱娘吃,还有我,天不亮就起了,饭都来不及吃一口!”
  话音才落,苏老娘就歪屁股坐堂屋炕上了,瞪了小儿子眼,说:“锅在那儿捏,自个整去!别打扰我跟你姐叙话!”
  苏华哎了声,忙屁颠屁颠去翻箱倒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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