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敌她如此多娇——离九儿
时间:2019-06-12 09:42:31

  “你干什么?”男人的声线喑哑道。
  贝念哪里敢做什么?
  其实,她自是看出了陆景辰近日都在避着她,一定是因为两家的仇恨,而厌恶极了她,但为了花名册,他才不得不将她带在身边,那些年的陈年旧事,她虽是不甚了解,不过陆景辰也是一个好官,无非只是太过擅长玩弄权术罢了。
  她双臂紧紧抱着陆景辰精瘦修韧的腰肢,抬眼时,额头险些擦过他高挺的鼻梁,贝念十分诚恳道:“我想踩上树桩,首辅便不用这般吃力了。”
  树桩.....
  陆景辰的剑眉一蹙再蹙,某种情绪几乎难以克制了:“不必,本官一人足以支撑!”
  “可是首辅,你......你脸色甚是难看,也流了好多汗,首辅放心,我一定可以踩上去的。”
  急流下面也不知是何处,贝念并非是怀疑陆景辰的本事,但眼下绝对不是矫情的时候,她很坚持自己的想法,又试图抬起脚去够到那根抵着她的树桩子。
  陆景辰突然暴戾低喝:“不得胡闹!”
  贝念稍稍失望,大约在陆景辰眼中,她就是个毫无用处的深闺小姐。此时此刻,她哪里会胡来?
  为了证明自己并非绣花枕头,贝念再一次很坦诚的告诉陆景辰:“首辅,这树桩甚粗,我一脚踏上去,定能减轻你我的重量,杀手指不定一会就追过来,首辅就莫要再说了。”
  贝念在水中抬起一条腿,试图去够到恰好抵在她腹部的树桩,想来首辅也是颇为难受,那树桩定是从那处穿过来了.....
  陆景辰哪里会让她得逞?!
  奈何这个节骨眼下的陆首辅仿佛成了她手中的羔羊,他只能摆动身子避让,贝念一急,索性伸手去抓。
  作者有话要说:  树桩:我比窦娥还冤,我是那么纯洁.....
  贝念:我可以的,我一定行的,咬咬牙,踩上去,对!就是这样!
  陆景辰:.........
 
 
第39章 独处
  说时迟那时快, 贝念的一条细腿一直在水下不安分的来回摸索,陆景辰一下就看出了她意图, 却见她松开了圈着他脖颈的一只小手,陆景辰顿时大惊, 他不曾想过,招有一日,会被一小女子逼到近乎奔溃的境地。
  首辅大人的余威慎重,就在那只小手伸向水下时, 陆景辰再次低喝了一声:“贝念,你休得胡闹!”
  此处水流湍急, 陆景辰一手攀附着巨石, 另一条长臂圈着贝念的腰肢,如此一来,他当真成了毫无反击之力的人了。
  贝念不明白他为何这般反对她自救,虽是对那根树干势在必得, 但还是被陆景辰的威压吓到了, 她动作一顿, 近日来被陆景辰忽冷忽热的态度刺激的不轻, 当下情绪波动甚大,“首辅,我自知这次又给您添麻烦了,也知我是父亲的女儿,您定是对我恨之入骨,还请首辅放心, 我贝念虽是一介女流,却也是知恩图报的,一会我踩上树桩,还望首辅能趁此机会,将你我二人都带上岸。”
  说来说去,她还是要对自己下手!
  陆景辰不敢保证,若是让贝念一脚踩下去,他究竟会怎么样?按着他的本性,这个时候真应该放开这胆大妄为的小女子,但饶是她即将威胁到他的男儿尊严,陆景辰还是圈着她,纹丝未动。
  就在陆景辰倒吸了一口凉气时,那只令他魂牵梦绕的小手突然抓住了“他”,下手果断狠绝,用力慎重,陆景辰险些没绷住,就此葬送在她手上。
  “你......”随之而来的异样触感让陆景辰突然失词,若非眼下情况紧急,他定会让贝念知道,她今天到底闯了什么祸端!
  贝念抓住了救命的树桩,与她想象一样结实,虽是不如一般的树桩那般粗糙,倒也实用。贝念当即放心,打算抬脚就踩上去,却见陆景辰的脸上溢出一抹隐似痛苦的神色,她猜测首辅大约是坚持不了多久了,她需得尽快行事方可。
  却在贝念正奋力攀附时,几名黑衣杀手也下了山崖,这几人手中持着弓箭,其中一人狂笑道:“哈哈哈,首辅大人好本事,这样也死不了!”
  陆景辰的眸色由不甚明显的极乐转为阴冷。
  死不了么?
  就在方才那一刻,他落入贝念掌中时,他以为自己死了一回了。
  突然出现的杀手打断了贝念的计划,陆景辰既是松了口气,却又甚是不甘,或许......今后有机会,可以再试几次。
  在贝念的小手松开“他”的那一刻,陆景辰终于可以正面对着她:“再胡闹,就将你扔了!”
  如今的贝念无依无靠,最是害怕这句话,她以为陆景辰是真的生气了,微微低头,继续环着他的脖颈,任由他带着自己往水下潜去。
  有了落水的经验,贝念这次学乖了,在没入水下后,屏住呼吸,半分不敢轻易动弹,她甚至还能听到一声声的箭矢声穿破水流,每一次都是万分凶险。
  ***
  陆景辰水性极好,两人随着水流往下,很快就掉下一个水潭,刺激一波接着一波,贝念也将陆景辰抱的更紧,她自己或许没有察觉到,陆景辰却是时时刻刻被她无意识间的撩拨弄的气血沸腾。
  两人浮出水面那一刻,陆景辰委实担心她又察觉到树桩的存在,届时就无法解释了,遂双手握着她的咯吱窝,将她举上了岸。
  男子与女子的体力悬殊颇大,陆景辰上岸时,依旧动作矫健,甚至带着一丝焦躁,贝念却只能俯在巨石上,半躺着身子,大口的闷咳着。
  此时,天际一弯银月高照,映着潭水的波光,将女儿家浸湿的身段照的一览无余。
  陆景辰吞咽了几下,目光又露在了贝念的那只右手上,陆景辰觉得,他务必要寻了机会,对这只小手进行不可描述的惩戒!
  待贝念稍稍晃过神,陆景辰上前将那只小手抓住,拉着她起来的同时,狠狠捏了一下。
  “啊——”
  贝念疼的惊呼了一声,当真不知首辅大人这又是怎么了?莫不是又嫌她累赘,已经到了怒不可揭的地步,恨不能要捏死她了?!
  小惩大诫了一下,陆景辰现在到底是狠不下心,他眼不见为净,牵着贝念直接进入了一处山洞,全程没有去看她的身子一眼,否则当真无法确定,“树桩”什么时候又会原形毕露。
  山洞漆黑,山崖下面水汽甚大,宛若初秋,贝念早就冻的瑟瑟发抖。
  原本,这个时候生火是极为不明智的,但陆景辰权衡片刻,还是取了腰上的软剑,划破山洞的壁岩,用了枯叶生了一堆火,他去山洞外拾枯枝时,掂量了一下粗细适中的枝干,顿觉脸上一阵火辣。
  贝嵩阳怎么养女儿的?!
  树桩是有多粗?!
  能一样么?!
  贝念蹲在火堆边,双臂抱着膝盖,一头浓密的青丝顺着她的肩头泻下。小脸映着火光,终于有了点气色。
  见陆景辰走来,她抬头看着他。
  即便陆景辰没有与她对视,也能感觉到她可怜又无辜的小眼神。
  她大约根本不知道,她今日究竟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滔天大错!
  他陆景辰二十五年的“贞洁”就那葬送在了她的手里,还被她污蔑成了粗鄙的树桩子!
  陆景辰在火堆旁搭了一根架子,外裳褪下搭了上去,将贝念的身影彻底阻绝在视线之外。
  陆景辰这才道:“你自己烤衣裳吧。”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若是褪去了....
  首辅大人脑子一热,树桩当即露出最为原始的模样,这种滋味并不是很好受,他当即转过身,背对着火堆,盘腿而坐,开始调整气息。
  外面安静如斯,没有一丝的动静,陆景辰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贝念所有的动作,包括她解.衣,烘烤,乃至将衣裳穿上时的急迫,好像生怕他会突然闯过去似的。
  这时的贝念才稍稍暖和了起来,发现陆景辰并无半分僭越之嫌,她当真懊恼自己的小心眼。
  人家陆首辅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怎会乘人之危呢?
  枉她这般小心谨慎了。
  透过挂在架子上的男子外袍,贝念能看到陆景辰端坐的身影,就在一天之内,她与陆景辰共同经历了数次生死逃亡,这样的患难情义,远比多数人整日朝夕相处要来的更加热烈。
  贝念没忍住,探过脸去看了一眼。
  只见陆景辰的中衣也已经褪下了,身上只剩下一条雪白色亵裤,从背后看来,肌理修韧健硕,后背线条优美,每一处都似乎包含了强大的爆发力,寸寸惊人。
  贝念看呆了去。
  她从不知道,男子的后背竟会这般好看,宽肩窄腰,肌肤在火光下闪着康健的光泽,就连首辅大人的脖颈也是修长挺拔的,寻不到一处瑕疵出来。
  贝念面颊赤红,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却是有些贪恋的欣赏着眼前的景致。
  而陆景辰自是发现了贝念在偷看他,原本正打算穿衣,但也不知道起了什么心思,竟是故意赤着膀子。陆景辰一惯雷厉风行,但被一小女子如此盯视着,却有种难以言表的羞愤。
  然而,他却纵容她。
  陆景辰闭着双眸,继续任由小女子偷窥。
  不过,今天的一切,他终会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就在这时,山洞外面突然传来了细微的响动,陆景辰倏然之间睁开了眼,他站起身,伸出长臂取了架子上的衣物,迅速穿上。
  贝念没有来得及停止偷窥行径,正要避开时,恰好与陆景辰的视线对上了。
  贝念无言解释,忙是低下了头,无意识间咬着粉唇,生怕被陆景辰发现了她方才的唐突。
  陆景辰暂时没有机会与这孟浪的小女子斤斤计较,待察觉到是离殇与金梅等人寻了过,陆景辰头一次觉得,自己精心培养出来的心腹委实招人厌。
  离殇扫视了一周,上前道:“大师兄,你没事吧?”
  孤男寡女,衣裳尽湿,而且陆景辰还中了痴情蛊,在这种情况之下,竟然还能让贝姑娘毫发无损。
  离殇对自家师兄的敬仰之情已无法用言语来表述,心道:大师兄要不就是个和尚,要不就是.....那处不行?
  离殇扫了一眼陆景辰的下腹,莫名的幸灾乐祸。
  金梅见贝念经历了一遭生死,非但没有憔悴半分,反而是容光焕发,脸上呈现异常的绯红,她以为是陆景辰对贝念做过了什么,一想到那个如谪仙一样的大师兄,会对一个女子渴望垂涎,金梅起了杀意,指着被念就道:“如果不是你,大师兄断然不会落下悬崖!你这个狐媚子,害人精!”
  被金梅破口大骂,贝念尤为自责,眼巴巴的瞅了一眼陆景辰,发现他似乎并不愿意看见自己,但贝念转瞬间又想起方才他露着上身的画面,耳垂一烫,当即移开了视线。
  这一幕落入离殇与金梅眼中,几乎可以断定,陆景辰与贝念之间即便没有彻底干柴烈火了一番,但也一定是发生了超乎于正常男女之间的事了。
  陆景辰无意间瞥见贝念面色如霞的画面,他微微一怔,不用想也知道她脑子里在幻想些什么。
  “大师兄,都这个时候了,你为何还要留下这个女人!”金梅当真气愤,总认为是贝念玷污了她冰清玉洁的大师兄。
  贝念更是不安了,她本就以为陆景辰已经嫌她了。
  就在她忐忑等着答案时,陆景辰低喝了一声:“够了!我的事还融不到你来插手!”
  金梅一怔。
  一直以来,陆景辰都是师门的骄傲,也是师傅选定的少主,日后是要袭承师门的人,金梅虽是陆景辰的师妹,但又是心腹与下属,真要是算起来,她当真没有资格指责陆景辰的任何决议。
  离殇见势,帮谁都不是,只好岔开话题,道:“师妹,这批杀手并非只是冲着贝姑娘来的,只怕京城那边早就对大师兄有所防备。”
  此话一出,金梅无话可说了,陆景辰的这个位置太过惹眼,他也过于年轻,手段却是雷霆,早就令得朝中数位大臣不满。
  离殇又说:“会不会是东厂的人?”
  秉笔太监汪治常年服用丹药,以至于肌肤呈现出诡异的粉白色,已经六十出头,眉发皆白,但看上去不过才三十出头的样子。汪治与龙泉山庄定有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陆景辰的地位惹眼,他手上的权势更是惹人嫉恨,离殇已经怀疑是京城的那位动的手脚。
  陆景辰并未答话,他看了一眼站在火堆边上的贝念,目光落在她露出的圆润的脚丫子上面,有些于心不忍的晾着她,道:“山庄那边应当处理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去了。”
  说着,他朝着贝念伸出了手,贝念是赤着足的,按着她的娇贵程度,走不出几步,脚底就要磨出血来了。
  陆景辰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如今贝念只有他一人可倚靠,在金梅刀剐一样的眼神注视之下,贝念还是走向了陆景辰。
  陆景辰这次记得前车之鉴,以防贝念又注意到他的树桩.....他背过来,稍稍弯身,示意贝念爬上他的后背。
  金梅看不过去,离殇挡着她,悄然道了一句:“师妹,不是我劝你,大师兄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后还是少惹贝姑娘,切莫误了师兄的大业。”
  金梅咬了咬牙,瞪了他一眼:“你怎会知我的感受!”
  离殇欲言又止,他岂会不知?
  金梅眼中只有陆景辰,而他呢.....从始至终都在看着她呀。
  ***
  龙泉山庄这次损失惨重,不过杀手也不例外,仅存的几个活口也被庄主关押在了地牢,喂了各种丹药,严刑拷打,若是得不出任何结果,庄主只怕无法向陆景辰交代。
  回到山庄后,陆景辰将被贝念交给了曹嬷嬷,临走之前,又狠狠捏了她的右手。
  陆景辰是断掌,而且手掌大而厚实,贝念疼的小眉头直皱,但只要陆景辰不将她弃了,这点痛苦还是可以承受的。
  曹嬷嬷伤了腿,好歹并无大碍,芷芙泪眼汪汪的看着贝念,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若是姑娘有任何损伤,她也没脸去见死去的贝夫人。
  主仆几人一番感怀之后,贝念沐浴换衣,打算亲自给陆景辰熬一盅参汤送过去。
  而同一时间,陆景辰所在的厢房,突然有人敲门。已经夜色浓重,再有几个时辰就要天明了,庄主夫人霓裳就那样突然出现在了房门外。
  霓裳大有不请自来之意,她相貌媚中透着几分妖气,这种长相的女子最是能让男子欲.仙.欲.死。
  霓裳兀自推开了门扇,就见陆景辰着一身月白色锦袍,墨发已经梳的一丝不苟,只是用了一根玉簪子固定,虽是朝廷命权臣,却是透着一丝仙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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