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
虽然她和徐卿寒做那事,次数也就三次。
除了第一次她喝醉了没什么印象外,徐卿寒远远不是那种用几分钟就能应付过去的男人。
没有一两个小时,也起码有半个小时以上。
温酒没有细细算着时间,面对贺梨,想了许久。
“抱歉,我是不是让你难回答了。”贺梨看出了温酒眉眼间生出了许些尴尬,只好出声圆场,袒露出心事:“我感觉,我好像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这种博大精深的深奥话题,温酒自己都是个半吊子水平。
没想到已婚三年的贺梨,比她还不懂。
贺梨与她聊了一整天很愉快,自然而然就比平时疏远的关系亲近几分,在夜深人静之下,又坐在一处聊着,她耳根子变得很红,口中酝酿着说辞,半天了,才轻启出声:“我每次三分钟不到就……”
从小接受的教育和修养使然,令贺梨说不出太直白的话。
剩下两个字,温酒大概自我理解过来了。
她轻轻眨动眼睛,忍不住小声说:“这么快?”
“你不是的,对吗?”贺梨心里有数。
温酒点点头,两人话留一半,就跟猜哑谜似的。
偏偏都能模拟两可到点上,她说:“起码徐卿寒要卖一场体力活的。”
贺梨声音很细微:“可能是我自己,太容易……邵其修他。”
她说到这,似乎不知怎么来说:“他和我的夫妻生活三分钟就结束,每次都很快,我婆婆一直想要我怀孕,可是我去翻过书,他没有给我孩子,又怎么会怀孕?”
温酒从这一番委婉到不能再委婉的言辞里,总算是听明白了。
如果不是邵其修的身体有问题……
那就是他每次和贺梨亲密时,都敷衍了事。
这样别说三年怀不上,三十年也未必能怀的上。
贺梨眼眸清澈,却露出浅淡的忧郁之色:“我总感觉,他好像从来没有满足。”
三分钟的事。
温酒不忍告诉贺梨。
以她只对徐卿寒这一个男人的了解来分析的话:恐怕才刚开始。
贺梨脸上露出歉意表情:“不好意思,我说的有点多。”
这些事,让她感到羞涩。
温酒不想气氛太尴尬,眯起漂亮的眼睛笑着说:“其实我实战经验也不足,贺梨姐,你要是对这方面很困惑,可以找几个小视频来学学。”
贺梨这下,从耳根子一直沿着红到了脖子,有些无措。
温酒想了想,觉得像贺梨这样规矩的女人,大概也不会去找这种东西看。
她这话,跟废话没什么区别了。
随即,又出了个招:“下次你就跟邵大哥说三分钟不够,想再来一次,看他是什么反应。”
贺梨有些心慌意乱,喝了口茶平复思绪。
她没试过超过三分钟的,心里没有底。
第80章
晚上八点半,经过一番已婚女人之间的探讨,温酒是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贺梨的住处。
她打电话让徐卿寒下班绕路过来接,走出小区时,夜色与路边的灯影交织下,男人英挺的身形站在车前,低头抽了根烟,白色的烟雾徐徐的向上升,让他的英俊脸庞轮廓在深夜里朦胧几分。
待一阵轻微的高跟鞋声音靠近,徐卿寒连头都没抬,先捻灭了烟蒂。
他自然而然的就牵过走到面前来的女人,有力的手指扣住她的手腕,很纤细,肌肤触感柔软。
“你就不怕认错了人?”温酒被扯到了男人的怀里,她也很配合没有挣扎开,靠在他的胸膛前,唇角微微翘,那股熟悉的挑剔傲娇劲儿又来了。
“自己老婆认错了还得了?”
徐卿寒低头,薄唇贴在她的发间,说话时,手掌在她肩膀碰了下,发现有些凉,又将西装外套脱下,把她严实的裹起来。
温酒乖乖配合,最后被男人手臂抱住了腰。
才分开一下午而已,徐卿寒呼吸微烫,洒在她的耳畔低低说:“邵其修家有什么好待的?”
温酒看到他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醋意,受不了纠正道:“邵大哥出差没有回家ok?我是在跟贺梨呆了一整天。”
得知没有邵其修什么事,男人脸色好看些,依旧端着稳沉不变,开腔说:“我又没有说他。”
“呵。”温酒给了他一个笑容。
徐卿寒把她带上车,这个点温酒是吃晚饭了,问道:“你吃过了?”
“跟周深行在食堂,随便应付了。”
温酒似乎听萧画抱怨过,在公司的时候这两个人男人都是形影不离的,她坐在副驾驶座上,转头,对启动车子的男人笑道:“你会不会有一天发现,自己的真爱不是我,是周深行?”
“胡说八道什么?”
徐卿寒自认为性取向比谁都正常,他眉头皱起,拒绝有这种假设。
温酒也就是嘴上说说。
她又想到邵其修和贺梨夫妻间的事,表情有一瞬间充楞。
“你在想什么?”徐卿寒眼角的余光扫来,捕捉到了她的游神,空出修长的手,漫不经心地摸索到了她的无名指。
指腹,带着温度在她的手指轻轻摩擦着。
温酒关顾着想事情,没有细心注意到男人的小动作,她说:“以后我们婚后……我是说结婚了好几年,之间不再有什么激情了,你会在夫妻生活这件事上敷衍我吗?”
她这句话,引来徐卿寒的侧目。
似乎是无法理解温酒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他手掌心握紧她指尖,低低开腔,是要蓄着极淡的笑:“你到时候别敷衍我就行。”
“那如果一个男人敷衍自己妻子,是为什么呢?”温酒忍不住轻声问他。
徐卿寒神色淡定,回答:“连妻子都敢敷衍,你说为什么?”
没有把最真诚的感情注入到这个叫妻子的女人身上,敷衍了事的态度来对待她,还能是为什么呢?
温酒似乎慢慢回味过来了,轻声喃喃:“可她那么美好。”
“嗯?”
“我说你将来要敢也敷衍我……”温酒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嫣红的唇,慢吞吞地吐出一句话:“我就把你先结扎了,以免便宜了别的女人。”
徐卿寒笑了,幽深的眼眸看向她板起的认真小脸,意味不深,低低问:“不要小豆芽了?”
温酒的无名指被他握着发热,轻轻动了动。
提到小豆芽,让她记起了另一件事,转头看向车窗外的繁华景色说:“你找一家药店,家里好像没有准备生计用品。”
徐卿寒好死不活要提,让她记起来了。
不过温酒身体不方便,就算想亲热也没办法。
“等你身体干净了。”徐卿寒开着车朝别墅的地址行驶而去,嗓音淡定无比:“我会准备。”
……
到了别墅,温酒靠在椅背上已经昏昏欲睡了。
徐卿寒要抱她下车,却被她迷迷糊糊地拒绝,原因很简单:“隔壁别墅还住着人,又万一被保姆看见了,我还要不要面子了。”
“……”
温酒打着哈欠,执意自己踩着高跟鞋走下车。
不过她确实是很困倦了,一路回来话很少,也没提在医院和自己母亲的事,上楼回到主卧后,便去翻出干净的睡裙,转身走进卫生间。
半小时后。
她洗完澡,披着乌黑的长发走出来。
徐卿寒挺拔的身躯坐在床头,膝盖上放着银色笔记本,英俊的脸庞轮廓被屏幕的光晕淡淡笼罩着,神色从容,正在盯着密密麻麻的数据。
没她在的时候,男人的唯一乐趣似乎就是工作了。
温酒站定静静的看了几秒,才走过去。
她本来是想坐到另一边去的,结果刚靠近,就看到徐卿寒把笔记本合上,伸出手臂,将她轻而易举就抱了上去。
温酒发现自己这点体重,在男人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徐卿寒借用身躯高大的优势,将她放在床上同时又几乎笼罩住了,他长指拂过她的发丝,完全露出了精致好看的脸蛋。
温酒抬眸,接触到他深暗的眸光。
每次徐卿寒这样看着自己,意图就很明显了。
在他低头的那一刹那,温酒选择闭上双眼,睫毛微微颤,能感受到男人熟悉又清冽的气息越发地靠近。
就在快碰到唇时,徐卿寒的嗓音低低传来:“我要出差一周,你最近行程有安排吗,跟我一起走?”
温酒将眼睛睁开,定定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男人。
两人距离靠的很近,近到了几乎能闻见彼此的呼吸声,她说:“你出差,关我什么事?”
“新婚就两地分居,你忍心?”
温酒心里很想吐槽:才一周而已。
而徐卿寒就跟能听得见似的,手掌捧着她的脸颊道:“反正我是一时半刻离不开徐太太了。”
也只有这时候,男人为了达到目的……
是什么话都能面不改色说出来。
温酒心尖隐隐发热,面对徐卿寒深暗不见底的眼神,嫣红的唇轻动半响,又觉得自己不能再像当年那样,依赖他到寸步不离的地步了。
最终,将话咽了回去,说出口的是:“我也有自己工作。”
她跟他解释着:“跟你复合以来,秦眸不止一次说过我恋爱脑,无心投入事业。”
徐卿寒见她眼中有坚持,半响,都没有说过话。
温酒这时,白皙的手抱住男人的肩膀,指尖似有似无地,在他的脖子处慢慢点着,带着一丝缠绕在之间的暧昧意味:“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别这么黏人?”
她心情好时,声音总是会温软几分。
徐卿寒很受用,跟她约定:“等我回来,就一起生小豆芽。”
他的行动力向来是满分,把结婚生子这一行程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有时候温酒会被他影响的很茫然,才刚领证,婚礼都没举办……怎么又扯到小豆芽身上了。
漆黑的夜色安静,徐卿寒专注地亲吻着她,从眉眼处,一直沿着下来到鼻尖,在脸颊和唇角处久久流连忘返。
当一个男人这样非常虔诚的亲吻着一个女人时……
就仿佛是将身躯里的灵魂完整地交到了她的手上,任由她来主宰。
温酒胸口丝丝的悸动,有一瞬间的恍惚,感觉自己就像是回到了当年初尝爱情的时刻,微微苦涩中有带着无法忘怀的甜蜜。
她双手用力地抱住徐卿寒的脖子,将盘旋在心尖的情愫都倾诉在了今晚这个漫长的亲吻当中,指尖抚着男人背脊的体温,最后喃喃出声:“你要一个漂亮到不可一世的女人给你生小豆芽,就要对她千倍的好,知道吗,这样她才会愿意卸去一身光环,从一个被人追捧的女神变成你孩子的母亲。”
徐卿寒强烈地气息贴着她耳廓,很诚恳地在听着徐太太的教导。
温酒熬不了夜,很快就躺在他怀里熟睡了过去。
徐卿寒动作很轻,将她放在大床的中央,轻轻盖上被子。
主卧的灯光只留下一盏台灯照明,他英俊的脸庞神色隐在黑暗里,伸手拿过被搁放在旁边的笔记本,半响,迈步离开主卧,才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
同样漆黑的夜色中,另一处,别墅角落的灯光已经暗下。
贺梨在客厅看到一只黑色商务行李箱,她没想到出差了好几天的人,会在深夜临近凌晨时分回来,一时间,柔美淡笑的脸蛋有片刻愣怔。
邵其修换了鞋,抬头就看到站在楼梯口处一抹纤细的身影。
他与她的视线对上,嗓音衬着夜色:“还没休息?”
贺梨很快就反应过来,提着裙摆走下楼梯。
她就像是一个合格的妻子,面对丈夫的突然回来,也不会乱了分寸,温柔地上前问:“刚下飞机吗,我去准备点暖胃的饭菜给你。”
邵其修长指扯了扯领带,喉咙滚动,似乎不太舒服:“嗯。”
贺梨看了他眼,转身便朝厨房走去,一抹女人淡柔色裙角消失在眼前。
冰箱都有食材备着,要准备三菜一汤很快,等邵其修上楼换了身衣服,神清气爽穿着浅白色家居服下来时,贺梨已经将吃食端上桌了,她还倒了杯泡好的茶给他:“你出差的城市这两天都在下雨,是不是感冒了?”
邵其修单手端着茶,喝入喉咙好受不少。
贺梨话并不多,把该叮嘱的说完,就会变得很安静。
她坐在一旁,微微低头,纤长的睫在脸蛋落下一抹阴影。
邵其修也就简单吃几口,似乎不管是对她整个人……
还是对她做的饭菜,兴趣都不是很大。
有时候贺梨也会想去揣测他的心思,邵其修活的不似无欲无求,他生活中每一处都是要精致,也有着男人的野心,可是却从不会对她索求着什么?
贺梨不禁游神的想,倘若有一天她不再像个合格完美的妻子这般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邵其修会像她提要求吗?
还是,依旧是这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
“你这两天都在医院陪床?”
邵其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下筷子了,跟她说话时,贺梨也没反应。
等慢半拍过来,抬头,正好对视上男人平静无澜的目光。
她愣了半响,才说:“殷伯母这两天情绪很不稳,护士看不住他,我过去陪她说说话。”
“你今晚很喜欢游神?”
要说邵其修对她兴趣不大,偏偏又能察觉到她的细微变化,好看修长的手指伸来,只在女人的脸颊处轻轻触碰,沿着,停留在她的流苏耳环上。
温婉垂在肩膀处的秀发下,耳朵的形状很好看,这样安静坐在他身边,姿态有点贤妻良母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