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喜欢你——今様
时间:2019-06-16 09:26:23

  一中还没到禁止男女生单独交往的程度。
  不过,刚才教导主任那个眼神,也流露出一点怀疑来了。
  “嗯…也有道理。”梁从星看了眼他们的距离,随即明白过来。
  两人走得太远了,隔了有小半米。哪有谈情说爱的样子。
  她不露声色地走近一点。
  没一会儿,距离就又拉开了。
  反复几次,梁从星终于明白他是故意的。
  于是放弃努力,自我安慰:他不喜欢她,离她远一点也很正常。不然就是小流氓作风了。
  再说了,他离别的女孩子更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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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课间只有十分钟,两人往回走。
  快到教学楼,梁从星故意落后了几步。
  易桢踏上教学楼的一级台阶,听见身后的人叫住他:“易桢。”
  他回过头。
  “考试加油。”
  女孩子站在楼梯下面,纤瘦的身影快要融入身后的夜色。
  她微仰起脸,眼里流光溢彩,像笑意,又像周围映上去的路灯光。
  细碎闪亮。
  他怔了几秒,忽然毫无预兆地收回脚步,从台阶上下来。
  梁从星站得离台阶近,没想到他会走下来,连忙后退了一小步。这才避免撞上。
  不过,她立即就后悔了。
  干嘛后退呢?这个时候占点便宜也好啊。
  脑海里想法乱七八糟地跑了一轮,忽然有个声音闯进来,一下子扫荡成空白——
  他说:“你也加油。阿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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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从星剩下的两节晚自习,算是泡汤了。
  脑袋里本来就不够清明,被易桢的“阿星”一叫,基本已经算乱成浆糊。
  叫她阿星的人很多。
  舒再再,以前的一些同学,还有家里的哥哥们,对她基本都是这个称呼。
  但没人能把这两个字叫得这么让人心动。
  她闭上眼,想象少年站在夜色里开口。那两个字像是从他喉间滚了一圈,微哑低沉,属于男性的声音。
  怎么办。
  她趴在桌上,悄悄回头看了易桢一眼。
  好么,那人还是一脸平静,坐得笔直。眼睫低垂,左手压着纸,右手片刻不停,在计算什么。
  梁从星默默地把头扭回来。
  这人,也太迟钝了。
  不知道叫女孩子的小名很暧昧吗?撩人不自知,真可恨。
  易桢在纸上写下一个答案,微怔,划掉改成了另一个。
  他放下笔,掐了下眉心。
  闭上眼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教学楼下的一幕。
  俯视的角度,他可以把她看得很清楚。
  白皙的皮肤,细细的眉。那一瞬间的神态,杂糅着娇艳跟纯真。
  “阿星”这个名字,从哪里听来的呢?
  有点记不清了。大概是梁景明,大概不是。
  反正那一瞬间,他只想这样叫她。
  甚至想抱一抱她。
  易桢盯着那个写错涂改掉的答案,把草稿纸捏在手里,一点点揉成团——
  他的自制力在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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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第一门是语文,九点半开考。
  七点过,梁从星坐在椅子上慢慢吃早餐。
  少女的腿白皙,笔直,皮肤紧致,架在桌子下面一晃一晃的。
  薛皓学第一个回班,一眼就看到了,脸色腾得一下变红。
  梁从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干嘛?”
  薛皓学摇头:“没、没什么。”他走过梁从星的位置。
  没一下又折回来,这次,他鼓足了勇气似的,说:“你…你这次还,还要作弊吗?”
  梁从星差点以为自己没听清,她收回腿,坐直了:“嗯?”
  “我是说,这次监考的,都是别、别的班的老师,”薛皓学咽了口口水,“被抓到要记过的。”
  梁从星打定主意考倒一,压根没作弊的打算。不过她现在无聊,逗逗这个小眼镜也挺好玩的。
  于是她故意说:“那都是吓唬人的。”
  “不,不会的。老师真的很严,你不能自己做吗?”薛皓学急了。
  梁从星慢悠悠地说:“我做不来呀。”
  “……”
  “再说了,我作不作弊关你什么事啊,”她懒懒地收起书,“又不抄你的。”
  薛皓学更气了。
  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好人心呢,他叫她不要作弊,她反而还怼他。
  “你…你作弊,万一被抓,我替你着急。”他口不择言。
  梁从星收书的手顿住,然后举起书本挡在前面,警惕地眯起眼:“你着什么急?你是我谁?”
  薛皓学差点急火攻心。
  他深呼吸好几次,终于镇定下来,推了推眼镜,重新理清逻辑:“你救了我,我欠你个人情。要不帮你提高学习成绩吧,你觉得怎么样?”
  梁从星:“……”
  别。我谢谢您。
  薛皓学开始长篇大论:“我觉得你这个人不坏的,虽然一开始给人的感觉很凶,但你会救我,说明你还是个善良的人。现在我们才高二,努力努力……”
  他啰嗦的功夫不输她哥,梁从星头皮麻烦,心里连连后悔。
  她这是救回来一个爹吧。
  有梁景明还不够?
  就在这时候,门外有人进来。
  薛皓学依然在耳畔念经,梁从星耐心耗尽,敷敷衍衍:“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要看书了。”
  说着,她随手推了薛皓学一下,示意他走开。
  薛皓学依然故我:“你是不是担心学起来太吃力?所以怕啊?”
  梁从星:“……”
  你跟唐小棉可以凑一对了。真的。
  她刚想把他凶走,冷不丁听到上方有个声音传来,温淡平静:“怕什么?”
  这个声音……
  她抬眼,少年清秀的样子映入眼帘。
  薛皓学解释:“班长,我想教她学习,但是我觉得她是不是有畏难心理,所以不愿意。”
  梁从星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易桢开口,淡然否定:“不是。”
  他今天穿的是那件黑色领口的校服。
  不知道为什么,梁从星觉得,他穿蓝色的时候,少年意气更重一些;穿黑色,整个人莫名多了些沉淀又禁。欲的气质。
  不过,反正都很好看就对了。
  易桢的目光落在梁从星身上。
  梁从星被他看得喉间有点点发紧。不过,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样看她。
  还有他说“不是”,是什么意思?
  对视了几秒,易桢平静地移开视线,迈开脚步往后排走:“是因为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
  薛皓学如梦初醒:也对啊!班长是第一名,我算什么东西,有资格辅导救命恩人?
  易桢:重点不是这个
  作者:重点不是这个
  阿星:啊?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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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薛皓学不喜欢阿星啦,他这种性格就是二愣子(?)
  (但是可能成为她小弟!)
 
 
第15章 乖乖
  有了易桢的加油,梁从星考倒数第一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说什么也要跟他做同桌。
  十八班就在隔壁,拐弯就到。
  梁从星目送易桢出了班门,才不紧不慢地拿起文具袋站起来。
  在这个考场考试的,是一中成绩最差的那拨。
  所以开考前的纪律也要逊色一点。
  梁从星倒还觉得挺亲切的,在闹哄哄的考场找到位置坐下。
  监考老师还没来,后面有人扬声说:“同学,生面孔啊。”
  这就是叫她了。
  梁从星背贴着墙,转过去看了眼。
  男生穿的也是校服,不过,却穿不出易桢那样清秀挺拔的样子。
  “美女,你哪个班的?”男生继续问。
  距离更近了,他看清女生的脸,心里激动了一下。
  女孩子真的很漂亮,皮肤白皙剔透,眼角微扬有几分勾人。
  一场考试,遇到艳。遇了。
  梁从星不想跟他说话,自顾自转回去。
  他吹了声口哨,脚大剌剌地伸开,踢到她的椅子。
  梁从星皱眉,扫过去一眼,眼锋有些冷跟烦躁。
  男生双手上举,笑笑:“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
  语气里却没几分真诚。
  就在这时候,有人迎面走来,脚步一停:“星姐,你也在啊。”
  梁从星抬起头,是周扬。
  也不奇怪,毕竟这里是年级倒数的聚集区。
  后面那个男生愣愣地叫了声:“周哥。”然后,视线落在梁从星身上,奇怪地打量。
  周扬连余光也没分出去,靠着过道的桌子,跟她聊天。
  聊了几句,监考老师走进来,让大家回到位置。
  那之后,后面的男生没踢过她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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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完一门,周扬跟梁从星一起走出考场。
  走廊上人很多,大家忙着回班,像两股逆流杂乱的水。
  梁从星走到边上,方便说话:“刚才谢谢了。”
  “小事情,以前也多受纪哥照顾。”
  两人靠着黑色的栏杆聊天。
  周扬一只手搭在上面:“对了,还抽烟吗?”
  梁从星呛了一下。
  看看四周大家都忙着走路,没人注意,才放下心来。
  她摇摇头,声音很轻:“不抽了。”
  她本来就不爱抽烟。
  以前,偶尔的几次,点了烟也只是夹在指间,闻个味道。
  “哦,我那有盒爆珠,本来说送你呢。”
  梁从星:“你自己抽呗。”
  周扬:“我不抽薄荷味的。”
  “嗯。”话题到这里告一段落,梁从星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以后别叫我星姐了吧。”
  之前不觉得突兀,是一大群人叫来叫去,都习惯了。
  周扬:“怎么了?”
  “这里都是好学生,不合适。”梁从星说。
  周扬笑:“也是,你现在要装乖。”
  他觉得梁从星有点逗。
  以前看着那么冷淡,不讲话的人,其实反差还挺大的。
  “那我回班了,你也去吃饭吧。”
  周扬比了个“ok“的手势。两人各自转身。
  梁从星一转过来,迎面就对上一个高挑的身形。
  两个人距离太近,光被他遮去大半,莫名让人有些不舒服。她抬起头,却对上那人低垂的视线。
  薄薄的单眼皮,微垂着,眼里敛着光,说不上有什么情绪。似乎有些深暗。
  梁从星小心翼翼:“易桢?”
  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他没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浑身气压好像都有点低。
  梁从星又轻声问:“你是不是…没考好呀?”
  这话一说,心里咯噔一下。
  可能还真的是。
  所以他情绪不佳。
  想起昨晚还给他加过油,心里更加忐忑。
  这不会是来自学渣的毒。奶吧……
  乱七八糟地想着,她察觉到面前的人动了一下,却是往后退。
  越来越不解。
  梁从星眨了眨眼睛,刚想开口,下一秒,看到他毫无预兆的,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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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的考试结束,到晚自习下课,梁从星憋不住了。
  易桢一下午没理她。
  虽然,也有没怎么碰面的原因在。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易桢在生气。
  一边朝他位子走,一边在心里想。
  他应该不会这么小气吧。
  考试没考好怪在她身上,那也太不讲道理了。
  想着想着,已经穿过人群走到他那边。
  只看一眼,她就愣住了。
  他不在位置上。
  这个人,在闹什么别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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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场。
  天色漆黑,远处路灯光线昏黄。四周的梧桐树只剩阴影,在夜风里哗哗作响。
  一阵脚步声过后,易桢跑到终点,微弯下腰,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静了一会儿,他随手擦掉额角的汗,站直起来,慢慢朝前走。
    第二节课的铃已经响了。
  然而他没回去的意思。
  心理学上说,人的原生家庭对其一生影响最大。按这个理论,他应该会成长为冷血的凶手或者变。态。
  生父很早过世,继父吸。毒。家。暴,闹出过不小的新闻。母亲是业内比较出名的导演,几年前因此险些丢掉事业。
  他的童年至少年,缺乏爱护跟关心,实在谈不上美好。
  小学的时候,他不听课,也不跟人交流,性格一天比一天阴郁冷漠。
  班主任终于请易碧盈到学校,说:“你这孩子看人的时候眼神直勾勾的,很吓人。”
  还建议带去看心理医生。
  易碧盈很生气,直接在办公室跟老师吵了一架。
  放学后摸着他的头,说妈妈不信老师的,你只是性格内向了一点。等忙过这段时间,妈妈以后永远回来陪你。所以你要听话。
  他答应了。
  后来他知道那段时间,易碧盈事业上初露头角,却第一次发现丈夫吸。毒,有媒体盯住了,准备拿这件事大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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