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王老头——一点萤
时间:2019-06-17 09:06:21

  要知道以前范武斗下发的命令,往上在县委,出不了他自己的办公室,往下到各公社,除非他本人亲至,否则是没人肯听。
  除了他手下一帮小将们对他言听计从,其余人等对他一概退避三舍。
  现在这一切让范武斗惊疑不定,他捉着王国栋不停吐槽,末了问道:“你说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以前这些人跟我顶牛,我完全不怵他们,硬干!现在他们这么给面子,咋我还有点慌呢?”
  王国栋思量一下回他:“慌啥?咱干的都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就是领袖来了咱也不怵!也就从阳城进货有点踩线,但咱们挣得钱没人往自己口袋里装一分,全花到了礼堂上,说破大天去谁也不能批判咱个啥罪名。何况咱给社员们造了多少福利?多少人家住上了青砖大瓦房?领导人不是也说了吗?要干部们放光发热,领导人民群众过上好日在,咱这就是过上了社会主义的好日子!” 
  “对!”范武斗听完了他的话俩手一拍握在一起,对着他坚定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很对,咱就是过上了社会主义的好日子。”
  打发走坚定了信心的范武斗,王国栋暗暗思忖,大概领导们也是愿意支持这件事的?或许是暗地里有人保驾护航?不然怎会如此顺利?
  偌大的安平县,能所有人都支持?一个跳出来反对的都没有?
  虽说社员们从礼堂的建设中都得到了实际的好处,可总有那么一些想法与众不同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安静呢?
  要说王国栋也是被上一世的经验给误导了,上一世政府推行个什么政令,那个为难劲儿就别提了。
  比如他们县推行天然气入村到户,先进行调研工作,再召开村民座谈会,最后订下各项计划进行一段时间的公示,然后才能开工建设,建设过程中也是各种状况频发,幺蛾子不断,前后三年了,也没把这事儿干完。
  他却忘记了现在是七十年代,人们对领袖的热情和忠诚是无与伦比的。
  就连村里的老头老太吵架,老头都会梗着脖子回老太:“你又不是X主席,我凭什么听你的!”这话却不是老头随便说说用来搪塞老太的,他是真心这样想。
  现在官府的公信力非常高,基层人民群众对官府的态度是信任并依赖的。
  虽然全国各地政|治气氛紧张,斗争也激烈,他们县却因为这件事保持了高度的平稳,领导们乐见这种平稳,不约而同保持了缄默。
  所以礼堂工程能顺利进行,不是偶然的,是各种原因作用下的必然结果。 
  想不明白的王国栋,干脆不想了,管它呢!没人反对不正好吗?
  再有四年洪水就要来了,他要做的就是抓紧一切时间,把他们这个重灾区的庇护所建好。至于这些看不到摸不着的事情,只要没有拦住工程进度,实在没有必要去理会。
  王国栋甩开了思想包袱,把精力投入到了紧张的建设中。
  经过这近一年来的锻炼,王国栋觉得自己和上一世相比大有长进。
  上一世自己一门心思去当兵,被刷下来之后一蹶不振,除了应付日常活计,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别说为哪件事操心奔忙了,他连脑子都不想转动,除了吃饱穿暖的基本需求,对外界全无感知,只沉浸在自己失落的情绪里。 
  现在呢?因为统筹建设主席礼堂,他的人际交往能力,领导能力,就连逻辑思维都得到了极大的锻炼与提升。
  上辈子直到三十多,王国栋才明白与人交往要时不时的适度恭维一下别人,拜上辈子经验所赐,他现在的商业吹溜溜哒!
  他把上辈子在各个工地被管理的经验拿出来,转动脑筋,结合当下实际,从建设乔家集第一个礼堂时不足二十人的建筑队,到现在十几个五十人的建筑队,被他管理的妥妥当当。
  王国栋觉得在管理人员方面,他最大的长处就是知人善任,自己不可能把整个建筑队的六七百人全捏在手里,他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也费不过来那个脑子。
  所以每个建筑队他都挑出一个能干事,会干事的当队长,再挑一个爱说话会来事的做副队长,自己并不插手每个建筑队的具体事务,结果他竟然更受人尊敬了。
  随便走到哪个工地,不管谁见到他都会热情地招呼上一声“王领队”。
  至于他那个半官方的职位——主席礼堂筹备办公室特派员,已经被社员们选择性的遗忘了,这什么称呼又拗口又别扭,乡下人表示喊不来。
  王国栋不是统领各个建筑队吗?那就是王领队没错了!
  除了人员的管理,还有各项建筑物资需要安排调动,他和海市来的下放人员陈立东工程师关系紧密合作愉快,陈工程师勘察现场,给出设计图纸,施工标准。
  王国栋安排人员,制定施工计划,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越用越灵活的原因,他现在思维缜密,安排的计划滴水不漏。
  他又选拔了几个办事爽快脑子灵活会交际的社员,成立了‘物资部’专门负责各项建筑材料的安排调运。
  除了每天去各个工地巡视比较耗费时间外,王国栋觉得各项事情都越做越顺,自己并不像一开始那么手忙脚乱了。
  夏收后的工程过了刚开工时的几天忙乱,很快进入了正规,王国栋终于能抽出工夫给郭绒花寻猪惊骨了。
  这猪惊骨有讲究,一只猪头两个惊骨,必须是一对儿一对儿的,非得是两只一起才有用,单个的都不行。
  十二个惊骨说起来不多,只需要六个猪头,在后世那去菜市场转一圈就有了,可这是要命的七十年代!
  猪惊骨定神,这是老一辈人传下来的经验,凡是上点年纪的都知道,他单独收集惊骨肯定能被人知道是在搞封建迷信,所以还得连上猪头一起买回来才行。
  再一个就是现在极少有人杀猪,虽说社员们基本是家家养猪,可真正舍得杀了自己吃肉的,绝对是凤毛麟角般的稀有,九成九的社员都选择在年底把猪卖给收购站换钱。
  除非是家里要办喜事的人家,才会舍得把猪留下杀了宴席上自用。
  乡下的集市上没有固定卖肉的摊贩,但是总有社员们家里有事等用钱,或是办个喜事什么的,这时候他们就会请来杀猪的屠夫,杀完留够自家用的,就把多余的肉卖给左右乡邻,这样做能比整头猪卖给收购站价钱高些。
  但是这样做也存在一定风险,因为肉不一定能卖完,或者拖得时间久肉坏了,所以如果哪家要杀猪,就会早早告诉屠夫,由屠夫负责给宣扬宣扬,需要买肉的人家,也会去屠夫家打探消息,预定猪肉。
  王国栋挨个跑了好几个公社,打听清楚了消息,预定了猪头,好容易费了一个月时间,才凑够了六对儿惊骨。
  这时候王领队爱吃猪头肉的美名几乎半个安平县的人都知道了。
  王国栋抽出时间来把这六对儿惊骨仔细打磨,处理地圆润光滑,他娘韩老太亲自动手,使出拿手绝活,用红绳把这十二颗小骨头穿上去编成了一条极精致的手镯。
  王国栋兴冲冲地揣着手镯登了郭家的门,郭绒花看到手镯直呼:“真好看,真漂亮!”
  立刻伸出小手让王国栋给她戴上。
  
 
  第58章 夜梦
 
  
  这手镯是韩老太费了大工夫用了整一天的时间才编好的, 使上了极复杂的手法,考虑到需要长期佩戴, 手镯还能调整大小。
  王国栋按他娘教的方法,把手镯放大, 给郭绒花戴在手腕上再细心地调整了大小,既不会紧紧箍着手腕让她不舒服,又不会松垮垮一甩就掉。
  带上了之后王国栋托着郭绒花的胳膊细细观看,十二颗盈润润的骨珠被红绳均匀地固定在纤细的手腕上,细腻的皮肤在红绳白珠的衬托下更是光彩夺目相得益彰。
  王国栋直看得神思不属,心旌荡漾,根本舍不得放手, 恨不得把这手腕笼在手里揉上几把才好。
  他还记得上辈子看石头记电视剧时,有一集宝哥哥借口要看红珠子串,盯着钗姐姐带珠串的手腕不放, 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当时他心里还嘲笑宝哥哥,一个大家公子, 身边美女环绕, 不就露了个手腕吗?至于不?
  这会儿他有点理解宝哥哥的心情了, 还真至于!
  此刻他盯着郭绒花的手腕,一股燥热涌上心头,他连吞了几口口水, 喉结上下滑动,艰难地把那股热气压了下去。
  郭绒花却全然无感,看他已经帮自己带好了手镯, 抽手把腕子举了起来,送到郭母面前:“妈你看!好不好看?”
  郭母也喜得连连点头,直夸:“好看,好看得狠。”夸完了又仔细交代:“戴好了可不能随便取下来,也别让人看到,拿袖子罩好了,小心惹出事来。”
  王国栋收获了郭母一大堆的感谢,拒绝了郭母留饭的邀请,狼狈地逃出了郭家。
  晚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好容易睡着了,梦到前世他和郭绒花的新婚之夜。
  他们是冬天成的亲,绒花当时穿了一身极肥大的红棉袄棉裤坐在床边,他坐到她身边伸出一只胳膊搂住她,一只手去解她的棉衣。
  任他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能解开一颗盘扣,他着急用两只手去解,那盘扣就跟钉死了一样,无论如何解不开。
  他急得浑身是汗,又开始试图把衣裳扯烂,可全然都是无用功,衣裳纹丝不动。
  忽然他灵光一现,我何苦跟这衣裳过不去?
  他着急忙慌把手从棉袄下摆伸了进去,触手一片温软滑腻,王国栋只觉得白光一闪,激灵灵打了个冷战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他喘了半天才平静下来,简单冲洗后又换好衣服重新躺下,却再也睡不着了。
  他安慰自己:莫急莫急,过了年绒花就十四了,用不了多久就长大了。
  过了两个月主席礼堂的工地又换了,这次换成了县城边上的东风公社。
  事情进展极其顺利,建筑队也扩大到千把号人了,王国栋踌躇满志,工程进展比计划提前了不少,洪水来临前他一定能完成。
  这天傍晚他刚从其他工地巡视回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儿,郭绒花和她妹妹国芝手牵手来工地找他了。
  王国栋惊喜莫名:“你俩咋来了?”
  王国芝冲他翻了个白眼:“哥你都多长时间没回家了?我跟绒花现在都在县里的中学住校,一星期才回一次家。”
  “你们都上中学啦?”王国栋现在才注意到,自己一直吃住在工地,确实很久没回去了。
  王国栋赶紧给俩小姑娘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看我忙昏了头,都没顾上送你们去上学,一会儿哥买礼物给你们赔罪。” 
  接着又满怀期待地问道:“那你俩今天咋想起来这儿?想我了?来看我的?”
  王国芝哼一声道:“你想得真美,今儿不是周六吗?我们周天晚上才上课,走二十里路太累了,你骑车送我们回去吧!”
  “行行行!”王国栋连连点头,把俩小姑娘安排在他位于一个草棚子下的‘办公室’里,就开始跟手下人交代,有事儿的让他们赶紧说,他要回趟家,明天晚上才来。
  一时请示汇报的络绎不绝,马上能和绒花相处了,王国栋心情超棒效率奇高,很快处理好了公事。
  他正准备叫上两个姑娘回家时,一对儿糙汉拉拉扯扯骂骂咧咧地来他面前让他给评理。
  一个说:“X你娘,我媳妇是你能想得吗?把你狗嘴狗脑子洗干净点,再叫我知道非给你打烂不行!”
  另一个不甘示弱:“我就想咋了?想想犯法了?管得着吗你?”
  这个说:“狗日的你想谁不好想我媳妇!我怎么管不着了?今儿非给你个教训不行!”说着一拳挥出去,对面鼻血飙三尺。
  挨了打得也不甘示弱,扑上去开干,顿时现场一片狼藉,叫骂和惨呼同声,尘土并鼻血齐飞,很快吸引了一群人围观,叫好的,加油的,唯恐天下不乱。
  气得王国栋上去一人一脚分开了这俩混蛋,又把围观的都撵回去干活。
  他怒气冲冲准备好好教训教训这俩夯货,什么时候来找事儿不好,偏得今天,浪费自己和绒花的相处时间不说,污言秽语还污然了小姑娘的耳朵。
  他眼睛扫了一下自己‘办公室’,很好,两个小姑娘在认真看书。
  王国栋喊上俩个人走到一边的砖垛旁,往砖垛上一靠,沉下脸来对这俩人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他这架势一摆,还真有几分不怒自威的味道,一时两个闹腾不修的刺头都老实了下来,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敢言语。
  “谁先动手谁先说!”王国栋交代。
  “王领队,不是我要闹事,全怪这狗|日的,他跟一群人说我媳妇,我教训他全是他活该。”先动手的这个说着说着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另一个寸步不让:“要不是你自己先说起,我会说你媳妇?你活该!”
  到底咋回事?王国栋半天才弄明白。
  原来一群糙汉在草棚子的大通铺上睡觉,平日里也荤素不忌,打人这个昨晚上睡不着,想媳妇了,就说和媳妇在一起时如何舒服快活之类的。
  挨打的听他说得带劲儿,竟然接上一句:“这么好?啥时候我能和你媳妇试试就好了。”
  当即就招了打人的一通怒骂,挨打的这个当时憋住了没还嘴。
  白天里一群人边干活边闲聊,挨打的这个又发出了类似感慨,正好被打人的听了个正着,于是引发了一场血战。
  王国栋听了脸色黑如锅底,厉声道:“有意思没?啊?几十岁的人了,大庭广众之下,丢不丢人?磕不磕碜?”
  俩个人见他发火都收了气焰,大概也觉得自己丢人败兴,一个个蔫头耷脑。
  王国栋对打人的那个说:“你自己出来干活挣工分,也是为了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知道想媳妇,说明你对你媳妇很有感情。”
  打人的点头如捣蒜,王国栋接着道:“既然如此,自己心里想想就行了,干嘛要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惹得一群人胡思乱想?”
  挨打的立即插嘴:“就是 ,他自己要不说,谁知道他媳妇啥样!我又怎么……”
  “现在没让你说,你闭嘴!”王国栋呵斥他,这家伙悻悻地住嘴了。
  “你媳妇在家操持家里不容易,干活儿也不比你少,你当男人的,不只要承担养家糊口的任务,你还得给你媳妇尊重,你把你俩的私事儿拿到大庭广众下说,就是对你媳妇最大的不尊重!”王国栋厉声呵斥这个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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