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当你有了金手指——断水刀
时间:2019-06-18 09:49:16

  出了这档子事,寿阳侯府这个年都没过好
  ,主子们参加完段瑞的丧礼后就回侯府夹着尾巴做人,直至出了正月十五才又出来走动。
  万幸的是,段瑞的死因未在京城传开,昌定伯府和寿阳侯府联起手来对外宣称段瑞是病死的,两家的颜面是勉强保住了。
  秦松与段氏大闹的这一场的相关细节,秦绮是事后用术法从孙氏和二房的下人这边得来的二手消息。
  听完她们的转述,秦绮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实在是未想到父亲竟能对继母绝情至此。
  秦绮从十岁起就认清了秦松对她毫无父女之情的事实,但是她一直以为秦松、段氏和段氏所出的子女算得上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呢。
  段氏不是个合格的嫡母,却是个称职的主母,为秦松生儿育女、孝敬长辈,还捏着鼻子认下了秦松拉回来的一个又一个妾室。
  秦松跟她夫妻十余年,出了事却能毫不犹豫地写下休书,这实在令人胆寒。
  当然,秦绮不会同情心泛滥到去怜悯段氏,若不是她手段略胜一筹,这姑侄俩在寿宴当天就能把她一个闺阁女子逼死。她原本是想把段氏送去陪她侄子的,后来考虑到段氏死了自己还得替她守孝三年,就留了她一条命,日后再徐徐图之。
  “怪不得母亲去的这么早,在这么个虎狼窝里熬着,摊上个冷心冷性的夫婿,气也要气死了。”秦绮感叹着,“真是‘为人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
  秦绮已经迫不及待逃离寿阳侯府宅子上方逼仄的天空了。
  她握住葫芦形白玉佩,再次进入了隐藏其中的玄妙空间。《摄魂篇》的功法书册在她面前一页页翻开。她能翻开的最后一页已经接近书册的末尾了。
  学会蜃楼术后,秦绮又学了几个新的术法,但是功用一个比一个鸡肋,练习几遍后她就丢开了。她期盼的能撒豆成兵,焚山煮海的仙人功法连个影子都没有。
  眼热地望向白玉书案上的另一册书卷,秦绮心想,或许它是《摄魂篇》的后续功法呢?这样她学完《摄魂篇》后就不至于无路可走了。
  可惜路还是要一步一步走的,秦绮开始诵读一个名为“望气术”的术法的口诀。
  《摄魂篇》所载的望气术与算命先生口中说的望气法不太一样,它是通过观测萦绕在人周身的“气”的颜色,判断对方心态情绪如何的术法。
  看完功法说明,秦绮不由得在心中叹息道,怎么又是一个鸡肋术法啊?
  …………
  秦绮刻苦修习的同时,孙氏正对着几张送来的宴请帖子发愁,思索了良久,从中抽出了宣惠公主府的帖子。
  
 
  第22章 第一个世界22
 
  宣惠公主府上,主人宣惠公主正招待着难得出宫一趟的胞弟定王。姐弟俩说起了私房话。
  定王是个清俊的少年郎,穿着一身赤色的亲王常服,上面用金线绣着五爪蟠龙的图案,愈发趁得他面如冠玉,贵气袭人。
  他不满地对姐姐宣惠公主说:“外祖和母妃被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道人迷了心智,居然想把寿阳侯的侄女定给我做王妃,非说她有什么凤命。寿阳侯之前办了糊涂事,早就被父皇不喜了。他弟弟身上只挂着个五品的闲职而已。这样的妻族,我要它有何用?”
  宣惠公主抿嘴笑道:“你不是说过非绝色不娶吗?寿阳侯府的大小姐我是见过的,称得上一句绝色。”
  被宣惠公主拿小时候的戏言取笑,定王的脸上略微带上了些羞赧的神色,转瞬又恢复如常:“都说娶妻娶贤,纳妾纳容。王妃自当以德行为重。”
  话未说完,定王的头上就挨了一下。他捂着额头,委屈地望着殴打他的“凶手”。
  赏了胞弟一个爆栗子后,宣惠公主说:“我为了让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提前看一眼媳妇的人选,是办完了赏梅宴又要办赏雪宴,折腾了这么多天都不见你道声辛苦。你若是实在不喜欢她,回去磨母妃去,跟我发什么脾气?”
  定王气结,想要出言反驳,不过被宣惠公主一个眼风扫过就偃旗息鼓了。
  就在这时,公主的心腹侍女走进了内室,打断了姐弟俩的眼神厮杀。
  侍女跪下后向宣惠公主回禀消息:“启禀殿下,侍墨已经将寿阳侯府的大姑娘和其他几位姑娘引到花园这变了。”
  宣惠公主转向定王说:“我去应付她们,你就先藏在屏风后面吧,侍琴会把秦家姑娘指给你看的。
  定王摆了摆手:“躲在屏风后面偷窥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我在楼上看一眼就行了。”他和宣惠公主谈话的地方是公主府后花园里的一处楼阁的顶层。
  说完这话,定王走到窗前,毫不掩饰自家行迹地向下张望。
  宣惠公主无奈地示意侍女上前给定王指人。
  侍女小心地走到定王身后三步远的地方,细声细气地说:“殿下,披着大红色羽缎斗篷,围着貂鼠风领的那位就是寿阳侯府的姑娘。”
  定王漫不经心地向楼下看去,目光定格在雪地里的红衣女子身上。红衣女子恰好在此刻微微抬起头来,露出了正脸。
  定王顿时如遭雷击。
  与其他几位闺秀走在一起的秦绮似有所觉地往楼阁上面张望。自从学会望气术后,她对旁人的情绪波动愈发敏感了,总觉得这个方向有人正在窥探她。
  宣惠公主无奈地看着一脸失魂落魄的定王。自家弟弟此刻满脸的倾慕之色,嘴里喃喃自语着“绝代佳人,绝代佳人!”之类的胡话。
  眼见着她邀请的闺秀已经被侍女带入楼中,宣惠公主只好整了整衣衫,出去接待她们。
  定王紧紧地跟在姐姐后面想要一起出去,被宣惠公主发现后直往屏风后面推:“别吓到人家姑娘了,在这里躲着去。”
  秦绮与其他两三位闺秀被公主府的侍女引导着进入前厅,先是大礼参拜宣惠公主,然后被引导着落座。
  宣惠公主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在座的姑娘们,主要是秦绮,说着首饰衣料之类的闲话,神色间带着明显的神不在焉。
  秦绮心中好奇,一边态度恭谨地回答公主的问话,一边悄悄地开启了望气术。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公主身后的紫檀云母屏风背后竟躲着一个人。
  看着躲在屏风后面的未知人士周身萦绕的象征倾慕之情的粉红色光晕,秦绮险些惊呼出声。
  想到宣惠公主的身份和这位贵女今日的态度,秦绮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这算不算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栽柳柳成荫?端王那边的情况尚是八字少一撇,谁能想到今日能收获定王的好感。也许她得改变一下行事策略了。
  送走了秦绮在内的几位闺秀,宣惠公主急匆匆地赶到内室,见定王已收拾好了脸上的申请,正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地喝着茶水,不由得揶揄地说:“如何?可还满意?”
  定王一脸正色地说:“婚姻大事,全凭母妃做主。”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我和秦姑娘简直是天作之合。”
  宣惠公主再也忍不住了,指着定王大笑起来。
  …………
  事情一如秦绮预想的发展。
  开春四月,皇帝下旨诏令京城五品及以上官员家中十三至十六的女子参与选秀。秦绮带着寿阳侯府上下的期望迈进了宫城里。
  五月,寿阳侯府接到了秦绮被选为定王妃的圣旨,被这个意想不到的消息砸懵了。不过家里能出个亲王妃仍是荣耀之事,胡氏等人怀揣满心的不解开始筹备起秦绮的婚事来。
  同年七月,太子以“赋性奢侈”、“ 暴戾僭越”等理由被废,引起朝野轩然大波,从此储位空悬。
  定王作为唯二被封王的皇子之一,母妃出身高贵,在朝臣中有不少拥护者,隐隐有成为下一任太子的迹象。
  寿阳侯府险些被这个天大的馅饼砸晕了。原定的太子良娣改为了亲王妃也就罢了,谁曾想到还有升格为太子妃的可能呢?胡氏立刻下令将秦绮的嫁妆再翻一倍。
  定王的大婚之日被钦天监安排在了入秋后。眼见着没有几个月了,孙氏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连段氏都被暂时地从小佛堂里放出来了,只是仍被胡氏派来的人严加看管着,为的是怕外人察觉定王妃的母亲有不妥的地方。
  一片喜庆欢腾中,秦绮却显得极为平静。半年精心谋划一朝得偿所愿,她心中自是有几分自得的,但又说不上有多畅快,更多的是迷茫。她有些不确定自己走的这条路是否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了。前途虽然一片光明,但道路上却充满了勾心斗角和委曲求全。
  梧桐的声音把她从深思中拉回来:“姑娘,老太太找您。”
  秦绮动身去见胡氏。路上遇到的下人们远远见到她就避到一边,深深地躬身行礼。秦绮感到分外好笑,自从指婚的旨意下来后,不光是侯府的主子们待她的态度起了变化,连这些下人们做事时都要比往常恭敬五分。
  来到荣庆堂,秦绮发现除了胡氏在这里等她,父亲秦松竟然也在这里。
  胡氏亲热地向秦绮招手:“好孩子,快过来,我和你父亲在说你生母留下的嫁妆的事情。你母亲留下的三间铺子和两处庄子,目前都被你父亲派人管着。将来这些都会添到你的嫁妆单子上面。”
  秦绮过来的路上觉得无趣,就用望气术打量周围的人解闷,此刻还未将施展的手段解除。因此,她没有错过父亲秦松在听到生母名字时周身气息颜色的变化。
  深黑色……秦绮眯着眼睛打量着生父,这是表示痛恨乃至于结下死仇的那种感情。
 
  第23章 第一个世界23
 
  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后,就再也消不下去了。
  夜色已深,毓秀居却仍是灯火通明,秦绮仍未歇下。搁到往常必有管教嬷嬷一类的人物来劝诫,不过眼瞅着住在里面的人物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没哪个下人这么没眼色来触霉头。
  秦绮静静地坐在卧房的梳妆台前对着立着的铜镜出神。一个雕着青鸾鸟的妆匣在梳妆台上半开半合,露出里面盛着的金累丝楼阁人物头面来。九支金簪组成了一幅王母宴群仙图,细密如发的金丝勾勒出殿阁回廊、仙人飞鹤和万树琪花。这套首饰是胡氏今天送过来的,说是她生母当年心爱的事物。
  屋子里还有几个类似的盒子这样摊开着,首饰衣料到处都是。它们都是秦绮嫁妆的一部分,被侯府的各房主子送来让秦绮过目。秦绮看过后,丫环们就想把这些东西放到箱子里收好,却被秦绮制止了,因此卧房里就显得乱糟糟的。
  秦绮的目光在这些东西身上流连。她知道这只是个开始,待她冠上定王妃的名号后,衣食起居都会再上一个档次。若是真的走上那条通天大路,俗世的荣华富贵更是不在话下。
  要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秦绮在心里问自己。皇家结亲先看门第,如果侯府这时候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就算圣旨已下,她能不能嫁进去也是个未知数。
  可父亲在荣庆堂的表现令她如鲠在喉,不弄个明白,她将会迎来无数个无眠之夜。
  既然我睡不好,府里其他人就先别睡了。秦绮心想。
  做出决定后,秦绮感觉身子轻快了不少,起身向外走去。
  “姑娘要去哪?这么晚了外边露水重。您得保重身子呀。觉得闷的话奴婢叫人把窗户开大些。”梧桐正在外间的榻上打哈欠,今日轮到她来值夜,此刻见到秦绮往屋子外面走连忙上前劝说。
  秦绮径自吩咐道:“把我那件云锦的披风取来。”
  梧桐知道自家主子是个不听劝的,只能按照秦绮的吩咐把一件薄披风拿来,然后给秦绮披到身上。
  一边给秦绮整理着披风的系带,梧桐一边试探着自家姑娘的意思:“姑娘可是要去园子里散散心?”
  秦绮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梧桐啊,这么多年跟着我,辛苦你了。”
  梧桐困惑地抬头。眼神与秦绮对上后,她迷迷糊糊地退到一边,把鞋脱掉爬到榻上,自顾自地闭上眼睛去睡了。
  秦绮用对付梧桐的法子处理了路上遇到的其他下人,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二房正院的院门处。
  段氏的院落房门紧闭,守门的婆子打着瞌睡,结果一睁眼看到大姑娘出现在眼前,吓得猛地往后一跳,后脑勺撞到院门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大姑,姑娘。”婆子磕磕绊绊地说,“您,您怎么过来了?二太太已经睡下了。”
  说完她向秦绮身后张望,发现没个丫环婆子跟着,心里不由得打鼓。
  秦绮哪里顾得上吓没吓到这婆子,直接问道:“二老爷今晚歇在哪?”
  婆子愣了愣,下意识地开口:“在冯姨娘那里,就是东北角的小院。”
  说完心中恐慌之情大盛,婆子两眼一黑,顺着倚靠的院门滑下去,歪在地上人事不知。
  秦绮果断地转身往婆子指的地方走去,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地潜入冯姨娘的屋子。
  进去后,秦绮先把屋子里的油灯点上了,昏黄的灯光照亮了眼前的一块地方。
  撩开绣着大朵大朵并蒂莲花的茜红色纱帐,秦绮打量着里面睡得香甜的两个人。
  冯姨娘是秦松收入房中的新宠,才抬了姨娘没多久,此刻与秦松交颈并卧,鲜妍的脸上仍带有一丝天真之态,与她枕边的男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秦松年轻时也是仪表堂堂,称得上京城高门中一等的风流人物,要不也不能跟李氏生出来秦绮这个女儿。可惜多年放纵声色下来,少年人的俊美早就不见了踪影,脸上已显出老态,皮肤松弛、眼睑浮肿。
  她坐在床边,从头到脚地细细打量着生父,然后果断地出手往他脸上扇巴掌。
  秦松被从睡梦中粗暴地打醒,心情自然不会好,骂骂咧咧地说:“哪个不长眼地敢打你老爷我。”
  待看到长女的脸出现在眼前,秦松吓得话都不会说了。夜半三更,虫鸣不闻,即将出嫁的女儿在这个时辰突然出现在父亲与姨娘的卧房里,把自家父亲给打醒了,这怎么看都是一件极为诡异的事情。
  睡在床铺内侧的冯姨娘被秦松的叫骂吵醒了,揉着眼睛娇俏地说:“老爷,怎么了?”
  秦绮略微抬了抬眼皮,就让冯姨娘继续去睡了。室内重归静寂。
  秦松已经被吓得完全清醒了,他撑着身子坐起来,强自镇定地说:“绮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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