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独宠“他”——今夕何如
时间:2019-06-19 09:27:31

 
    说话间门子又看了莫晓好几眼:“那他是谁?”
 
    芮云常神秘一笑:“这正是敝人请来,想请莫兄见一见的人。”
 
    门子迟疑了一瞬,接着摆手冷冷道:“咱家大爷已经不在了!”说着就“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看门子的神情表现,莫晓能百分百确信,莫亦清一定是回来过了,也交待过莫府上下不要泄露自己行踪。甚至很可能此时此刻他就躲在莫府里!
 
    她看向芮云常:“接下来如何?”
 
    他只淡淡道:“等上片刻。”
 
    莫晓只能耐下性子来等,心中却觉得,莫家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见他们的,再等也是白等!
 
    两人等了会儿,却见门再次打开,门子十分恭敬地请他们进去,态度与方才截然相反!
 
    莫晓惊讶地看了芮云常一眼,见他嘴角带一抹意料之中的淡笑,她却更添担心,特意扯扯芮云常的袖子示意他走得慢些,待拉开门子十几步远,她压低声音用气声问他:“这不会是引君入瓮之计吧?”
 
    他们可只有两个人啊!芮云常能不能打,她是不知道,但她肯定是战五渣!莫家人若是把府门一关,十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丁护院围上来,双拳难敌四手,他们岂不是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而莫亦清当初就能下毒手杀了原身,伪死逃亡,又有什么干不出来的?以他行事之心狠手辣,很可能会想要杀他们两个灭口的!看门子突变的态度,一定是想让他们放松戒心,好更容易下手!
 
    莫晓越想越是紧张,但看芮狐狸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想来他应该有所布置,也许有高手埋伏在莫家里外,只要莫家人一露凶相,就会冲进来将他们统统擒下!
 
    她不放心地悄声问他:“有援兵么?”
 
    芮云常斜睨她一眼,忽然朝她靠过来,附耳低语:“怕了么?”
 
    莫晓没防备他会突然贴得这么近说话,不自在地朝旁边让了让:“总要防患于未然吧?”
 
    他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转头不再看她,也不接话,只大步往前而行。
 
    莫晓加快脚步跟上他,明知他是介怀方才那一让,但她却没法解释啊!
 
    不等她多想,门口到莫家正堂短短几十步路已经走完。
 
    堂上坐着一名年过半百的中年男子,鬓发略有花白,唇上蓄着胡须,五官端正但略显平淡。
 
    莫晓本觉得原身与莫亦清既然长得极像,与他父亲应该也有几分相像的,但看莫老爷的相貌,她猜想莫亦清的长相大约是更随其母亲吧。
 
    门子在堂前立定:“老爷,这两位就是吴公子,还有……”他迟疑地看向莫晓。
 
    芮云常淡淡道:“他姓赵。”
 
    门子引见后便退下了。芮莫两人进入堂内。
 
    莫守荫只看了芮云常一眼,视线就一直停留在莫晓脸上,神情惊讶,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竟真有如此相像之人……”
 
     第38章 晋江独家
    【没熟到那程度】
 
    莫晓见到莫家的门子, 以及莫守荫脸上那副难以置信的神情,就知道自己与莫亦清是真的很像了,难怪他会找自己来做替死鬼。
 
    每次她一念及此事,心中总难免生出怨愤仇恨之意。但她来此之前也不是毫无准备,曾在心里暗暗演练过各种情形下该如何应对,便压下心中怨恨,只是淡淡一笑道:“在下听吴兄提起此事时,也觉难以置信。”
 
    莫守荫问:“不知赵公子贵庚?”
 
    莫晓一样不知原身到底多大年纪,便索性报了自己的年龄:“在下虚度年华二十有五。”
 
    莫守荫神色微动,又追问道:“敢问赵公子是何方人氏?”
 
    莫晓摇头:“可惜在下自己也不知。”
 
    莫守荫奇道:“怎会连自己也不知?”
 
    莫晓正要说自己前事全忘,芮云常打断她道:“此事说来话长, 并非一时半会儿能说完的。敝人只是不解,莫兄为何迟迟不出来相见?”
 
    莫守荫缓缓摇头, 露出悲痛神情:“吴公子有所不知……犬子不幸被贼人所害, 已经不在……”
 
    芮云常一脸诧异道:“莫兄虽遭意外受了重伤, 却活下来了啊!莫老爷竟会不知道么?前不久还听说他离职回了灵州老家,怎么他没回来?”
 
    “不知吴公子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道听途说,多有谬误……哎, 可惜啊!老夫也希望犬子还在人世, 自他去京师后,足足三年没有回过家了,乍闻噩耗,老夫也不愿相信啊!”
 
    芮云常看着莫守荫捶胸顿足满脸悲怮地做戏, 讽刺地弯了弯嘴角:“莫老爷为何如此确信莫兄已经过世?是亲眼见着尸首了,还是看着棺木下葬的?又敢问莫兄葬于何处?”
 
    莫守荫一顿,抬眸看向芮云常:“听阁下说话,像是京师口音,不知阁下是在何时何地与犬子相识的?从京师千里迢迢来灵州,真的是诚心来拜访友人的吗?若阁下真如自称的那般是犬子好友,老夫倒也不介意带阁下去他坟前悼念一番!”
 
    芮云常长眉一扬,笑了起来:“若是真有坟冢,怕也是空的吧?”
 
    莫守荫拍桌大怒:“你难道还想掘我莫家祖坟么?!”他愤然站了起来,“两位请回吧!!”
 
    莫晓一直惴惴不安等着莫家人暴起发难,没想到莫老爷只是翻脸送客而已,她转头看向芮云常,见他起身往外走,便也跟着站起身来。
 
    正要往外走的时候,她忽然瞥见堂后门边立着名妇人,但不待她看清那妇人的形貌年纪,妇人就走到门后去了。
 
    莫晓与芮云常离开莫宅,走出巷子,她忍不住问道:“这算是引蛇出洞吧?接下来又该如何?”
 
    芮云常淡淡道:“接下来没你的事了。”
 
    莫晓只觉他语气冷淡得很,想到方才进莫宅时的事,想来他还是在介怀那时候她往旁让开的事么?当时她只是本能地让开,可在他看来是否有鄙薄之嫌?
 
    但她能怎么解释?督公我不是看不起你,只是觉得我和你还没熟到那种程度?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我是个女的。
 
    算了,没法解释,就不解释了。
 
    -
 
    莫守荫眼看着自称姓吴与姓赵的两人离开,脸上浮起深浓的忧色。
 
    “守荫……”堂后出来一名妇人,四十多岁的年纪,五官秀美端丽,此时却眼圈微红,神情激动难抑,“是不是她?”
 
    莫守荫迟疑了一瞬:“像……但此时最要紧的是让亦清赶紧离开灵州,我看那姓吴的身份并不简单,像是东厂的。”
 
    于氏攥紧他的手:“他们怎会找到她的?还带她找到这里来了?”
 
    莫守荫轻轻摇头:“还不知道是不是她。”
 
    于氏急切道:“怎么不是她?她……那么像亦清!年纪也对得上。如果不是她,还能有谁?”
 
    莫守荫皱眉道:“但他自称姓赵,男女莫辩……且我们找了十几年都没能找到,亦清一出事,他们就找来了?天下哪有那么刚好的事?东厂那些人手段诡计多得很,也许找来个形貌相似之人,易容成与亦清极其相似的模样,借此来套我们的话也未可知。”
 
    于氏低头不言,只是眼泪扑簌簌落下。
 
    莫守荫低声劝慰道:“你先别急,我也没说一定不是,但事分轻重缓急,先要让亦清安全脱离险境,再设法确认他的真假。”
 
    于氏点点头,哽咽着道:“今夜就让亦清走吧,越快越好!”
 
    莫守荫摇头:“我看那姓吴的故意找上门,就是为了引我们去找亦清,他们好暗中跟随……”
 
    “那该如何是好?若真是东厂的人,只要亦清人在灵州,他们迟早会找到他的啊!”
 
    莫守荫思索良久:“他们有心跟踪,我便将计就计。”
 
    -
 
    莫晓回到客栈后便歇下了,只是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一会儿猜想着芮云常倒底要如何找到莫亦清,一会儿又想着找到莫亦清后她就该找机会离开了。
 
    芮云常把莫亦清带回京师后,与靖安公府还有的好斗了!她根本不想搀和进去。但太早离开也不合适,最好是跟着他的车队往东而行,在回京师的路上,寻找一个恰当时机离开。
 
    听见外头有门开合的动静,她左右都睡不着,便索性起床,想向王允打听进展如何。
 
    到了外间,她却在桌上瞧见一只拳头大的白瓷小罐,几支大小不一崭新的猪鬃漆刷。瓷罐上贴着一张纸,写着两个大字——“漆-黑”。
 
    笔走龙蛇,刚健飘逸,正是芮云常的字。
 
    -
 
    夜深人静时分,莫府角门打开,有个小厮急匆匆出门,隔了没多久,从府中驶出一辆马车,朝城南而去。又过了片刻,又有一名家丁从后门离开莫府,往城西而去。
 
    这之后莫府沉寂许久,不管是正门还是角门后门都不曾开启。忽然,莫府的东墙头上搭了一把梯子,一个模糊人影翻墙而出,爬下梯子后警惕地看了看左右,匆忙离开。
 
    西天那道细如银钩的新月沉下天际,夜色越加深浓,万籁俱寂。
 
    趁着月落日出交替的黎明时分,东城门刚开,第一辆马车便急急赶出城外,疾驶数里,折而向西南,又疾驶十数里后停在一所庄子门外。大门打开,马车驶入。
 
    莫守荫下了车,提灯疾步向内而去,一边大声叫着:“亦清,亦清!”
 
    屋里亮起了灯光,一个面容俊美,略显文弱的年轻男子迎出来,诧异道:“爹,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莫守荫面色凝重:“京里有人找过来了。”
 
    莫亦清大惊:“找到这里来了?是谁来了?”
 
    莫守荫将昨晚有自称吴姓与赵姓的两人一起找来莫府之事说来。听到姓赵之人与他极为肖似后,莫亦清的眼神不由闪了闪。
 
    见状,莫守荫眉头皱了起来:“你见过此人?!”
 
    莫亦清急忙摇头否认:“不曾……”
 
    莫守荫又怒又急:“你不是说已经全布置好了,京中的人以为你已经死了,不会找到这里来吗?你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亦清急道:“爹,儿子不是对你们说过了,儿子重金买通仵作,用具新死的无主尸体毁了面容,假装是儿子被入室的贼人杀害,让蓉娘对外办了丧事。”
 
    “那今日来的两人是怎么回事?!”莫亦清逃回老家时,只说自己做太医时偶然窥见宫中隐秘,怕被人灭口,这才伪装成被盗贼杀死,偷偷跑回家来。可莫守荫看如今情形,真相远不止如此啊!
 
    莫亦清却只是摇头:“不知啊!许是蓉娘那里出了什么纰漏……”
 
    莫守荫望着他,迟疑再三,终于下了决心:“亦清,我和你娘一直没告诉过你,其实你有个嫡亲的妹妹。”
 
    莫亦清骇然,直勾勾瞪着他:“爹,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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