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人搜寻当年的事情,原来苏颜打掉这个孩子是他的,而且那时候他俩还没分手,她确实不爱他,因此有了孩子也不会跟他商量,自作主张将孩子的性命了结。
道士发现婴灵那会儿苏颜刚好嫁入豪门,林子豪再次把酬金提高,要求道士将婴灵送到苏颜身边,让她不得生育,再让这个婴灵纠缠时瑾言,让他也去倒大霉。
道士确实把婴灵送到苏颜身边,也确实让婴灵纠缠时瑾言,但他送过去才发现时瑾言体质不一般,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能接近他,但是金钱就在前面,他把这缺德事干完,骗林子豪时瑾言肯定会倒大霉,捞了一大笔钱后就逃之夭夭。
时瑾言恰好在国外还没回国,林子豪自然不知道他是否倒霉,但是苏颜一直怀不上孩子让他很是痛快。
前因后果就是这样,沈三然叹气,给时瑾言道歉:“是我技术不到家,麻烦了你,又因为我随意下定论,让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戴了绿帽。”
时瑾言倒是无所谓,他再次把车子开启,路上他也决定善良一次。
“你自己有意识到你有精神分裂的症状吗?”时瑾言说完,斜眼去看沈三然。
沈三然表情微僵,眼珠子转了转,笑出来:“我怎么可能有精神分裂嘛!”
时瑾言把她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又问:“难道不是精神分裂?”
沈三然摆手:“我没有精神分裂啦!”
她说完后两个人都没再说话,等到了一个银行门口时沈三然立即叫他停车。
时瑾言问:“有事?”
“当然啦。”沈三然解下安全带。
沈三然背上自己的包便要下车,时瑾言看了看这周边,没有再过问。
“好啦!”沈三然已经跳下车子,把门关上后弯腰挥手,“我先走了,江湖再见。”
放屁吧,再也不见了。
她总觉得时瑾言有些不对劲,虽然金钱诱惑力很大,但是她已经赚到手了,那还与他纠缠做什么?当然是赶紧走,差点就把小秘密抖落了。
时瑾言看着沈三然离开的背影,拨打一个号码:“查一个人,沈三然。”
他看得出来,沈三然对于自己精神分裂的事情时知道的,但是她不愿意说出来,大概怕被她戳破骗钱的谎言,这世上没有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
时瑾言不再停留,接下来只要苏颜苏醒,他就带她去蒙家试试,看她能用什么方法骗人,能骗到蒙奶奶醒来最好,钱不是问题,要是骗到失败,到时再逼问,她也不能辩解。
沈三然把钱转到另一个账户后,某条小巷子里几个拎着木棍的混混看了眼手机,随后离开。
转完钱的沈三然终于回到自己小小的出租屋,数了数剩下的钱,还是不够,保佑她再接些单子吧!
正好楚楚楚打了电话过来,解决了燃眉之急的沈三然心情良好,一番互相吹捧后,把苏颜的情况跟楚楚楚讲了。
楚楚楚在她讲到一半时连忙打断:“停停停!你这么讲我有点听不明白,就是说,我表姐没事了吧?”
“对啊!”沈三然坐在自己的小床上点头。
“那就好,你刚刚说的那些我没怎么听懂,我明天早上没课,咱俩出来喝早茶吧?”楚楚楚喜欢G市的早茶,正好她兼职的工资也发了,嘴巴就痒了。
沈三然一乐:“我今天也拿到单子的钱了,走,去搓一顿!”
于是第二天,两个女孩坐在一群拿着报纸的老头儿老太太之间侃大山,两个人嘴里一只凤爪手里一块榴莲煎饼,活像提前退休的老奶奶。
“啊,还有这样的故事,真的是太令人震惊了,果然爱情是可怕的。”楚楚楚吐掉骨头吃榴莲饼。
“对,还有,最可怕的是人心。”沈三然提醒。
她摇头晃脑,把茶壶打开后正好一个服务员经过,便给她们这一桌再斟满水。
“哎,你上过时教授的课吗?感觉他是怎样的人?”沈三然不经意提起。
楚楚楚摇头:“肯定没啊,他是建筑学院的,你发小我是经济学院的,那是八竿子打不着好吧?”
“你问着干嘛?”楚楚楚再次吃一个凤爪。
四周都是食客谈话的声音,嘈杂纷扰,沈三然咬了一口榴莲煎饼叹息:“我就是有点奇怪,不知道时教授怎么突然答应帮忙。”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沈三然,她实在不觉得时谨言是那种会善意大发的人,她那时候可是都把苏颜说得跟躺在棺材里一样了,时谨言说不理就是不理,突然答应参与,谁信?
楚楚楚倒是有别的看法:“你想多啦,他可能就是路上看到某些事感慨了一下,就去找你了解我表姐的事。”
毕竟沈三然的经历比较特殊,她会有疑心也是可以理解。
“但愿吧。”沈三然起身倒茶。
两个人又瞎聊了一会儿,楚楚楚发现沈三然的背包很旧了,这个背包似乎是,她高中那年……
她沉默片刻,问沈三然:“三儿啊,你,真的不打算走算命这条路?现在算命看风水比抓鬼来钱快多了,而且你又是死固执的,不是什么鬼都抓,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把欠的钱还了?”
沈三然放下茶杯,没有犹豫:“楚楚,算命的遭天谴,被算的会福薄,我不能算命。”
楚楚楚急了:“那看风水呢?今天这栋楼剪了明天那个房子装修,你这个总能看吧?”
“能是能。”沈三然为难,“可是我也没名气呀,易哥也有给我介绍,耐不住有人广告好。”
楚楚楚恨铁不成钢,她也恼自己,当初拼死拼活上了名牌大学,原本想报个金融然后暴富,把沈三然解救出来,没想到自己上了两年大学依旧是个穷鬼,养活自己都不错了,别提帮忙。
要是当初沈家生意没有败落,凭着沈三然的实力那是什么大学什么专业都任她挑的。
可是现在却要因为没有学历没有背景前途暗淡,她作为发小,真的非常心疼。
“三儿,我……”楚楚楚想着,眼眶先红了,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沈三然一惊:“你咋哭啦?”
“呜呜呜——”楚楚楚哭出来,她一想到沈三然居无定所,工作还要受委屈,心里就不舒服。
四周围的人纷纷望过来,沈三然满头大汗抱过楚楚楚:“我滴娘哎,你这是咋了?”
“我不开心……”楚楚楚哭诉,“你这样我不开心……”
楚楚楚是一个剪着帅气短发的女孩,性格直爽,大大咧咧,丝毫没活出爸妈期望的楚楚可怜,可是她这么刚气,女汉子的模样一哭,倒也确实有几分楚楚可怜。
沈三然知道楚楚楚的意思,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因为名字而成为患难兄弟,后来各种变故都没打断联系,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没事啦!”沈三然坐回位置,拿出纸巾擦掉她的眼泪。
另一边,时谨言刚下课,便收到短信通知。
“时先生,苏小姐醒了,健康情况良好。另外,沈小姐的信息我们查不到。”
时谨言停住脚步,下课时的走廊学生们人来人往,看见这么一个长相出色的男人看着手机站在原地,都止不住回头打量。
黄教授因为讲了些期末的考点,拖课了几分钟,走出教室就看见年轻的时教授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他是个老顽童,抱着教材就去拍他的后背。
时谨言回头,黄教授哈哈大笑:“是不是吓到了?”
看见满褶子的笑脸,时谨言微笑:“黄教授真是童心未泯。”
于是两人一同走向办公室,黄教授问道:“小时,今天怎么了?”
黄教授德高望重,理论知识与实践经验都很丰富,时谨言一直都很敬佩他。
“黄教授,确实有一事相问。”
“嗯,你说。”
时谨言沉吟片刻,“这世上是否会有灵异神怪?”
黄教授顿了顿,突然微笑:“谁知道呢,又有谁证明没有了呢?小时,世间万物皆有可能,科学是无边无际的,探索是没有止境的。”
时谨言低头,黄教授苍白的头发正好被微风吹过,在半空中轻轻晃了晃。
“嗯,我知道了。”时谨言笑了笑,和他一起走回办公室。
傍晚,老旧的居民楼,黄教授敲响一扇柴门,一位年轻的女子前来开门,随后把他迎进屋。
房屋装潢陈旧,卧室的书籍满目,堆在地上都没有人下脚的地方,一位老人坐在轮椅,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痴痴地看着。
“还在想呢!”黄教授做到旁边的床沿。
老人的手微抖,精致的凤冠也颤了颤。
“我说了,不能放到展厅,唉……”老人沙哑的嗓子响起,抖落一世尘埃。
黄教授想起早上时谨言的问题,笑了出来:“老陈啊,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由他们去吧,也不一定是坏事。”
老陈摇摇头,凤冠的红宝石妖艳非常。
“最好是化成灰,自由地离开。”老陈放下照片,与黄教授一起看向窗外昏黄的夕阳,慢慢地说。
第九章 疯狂兔子精(1)
沈三然又开始平常的生活,四处找兼职零工。
她没有学历,做的工作只能是简单枯燥的事情,工资也不高,同样岗位的高中毕业证在手的人也许工资就能比她高两三百,但是她也没办法,只能认了。
沈三然每次想到自己有着暴富的技能却老是遇不到贵人,一直穷困潦倒,就十分的沮丧。
现在智能手机遍地是,易清轩给她一部二手机,她也学会看点网络小说,人家有点技能的不是被名流欣赏,就是打脸无能同行,她只能站在柜台旁卖巧克力。
果然生活是生活,小说是小说。
也不是说没有贵人,易清轩帮了她许多呢!
所以艺术来源于生活,不过艺术夸张了点,贵人的用处大了不止八百倍。
正在胡思乱想,工作服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工作时间是不能接电话的,正好隔壁柜台的女孩与沈三然交情不错,便主动请缨,让她先去隔壁楼道接了先,万一是急事呢?
手机显示的是陌生的本地号码,沈三然想了想,便跟女孩道谢后去接电话了。
“喂,您好。”
时瑾言正站在阳光明媚的窗台前,听到她软软的声音一时间有些出神。
“我是时瑾言。”他顿了两秒后,回答。
沈三然心里一个咯噔,难道上次让他帮忙害了他?
难道那个婴灵真的让他倒了大霉?
沈三然立刻站直:“时教授,你好,好久没联系了啊。”
他怎么知道她的号码的?!
沈三然冥思苦想,确定他不是债主之一,那他找她干嘛?
她破烂问题想了一堆,脑子里乱糟糟的。
“三天没联系而已。”时瑾言转身靠在墙边,眼睛看向书架上的一排排书籍,“有件事想跟你了解一下。”
沈三然连忙推脱:“我没什么好了解的,那个,婴灵已经走了,不可能再回来的。”
沈三然藏藏掖掖的,究竟是为什么?
“我这边有一个朋友家里出了点事,如果你能解决的话,还是考虑一下,毕竟……”时瑾言说道,“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
沈三然咽了下口水,虽然她没有想要报仇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说:“那个,找医生了吗?”
“找了,没解决,也找了许多你的同行。”
沈三然有些头大,为了确认真假,便让时瑾言讲讲他朋友家的事情,她再考虑要不要帮忙。
原本他想约沈三然当面讲,这样方便观察她的表情与小动作,以此来推测她是否在说谎。
但他也隐约感觉到沈三然戒备心很强,表面很迟钝,但是对他人的一两句话的试探十分敏感,不知道是在躲避什么,如果不把事情详情告诉她,她大概不会出来见面。
但是时瑾言昨天刚和蒙锦翼联系,蒙奶奶那边等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