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难为——妖童素足
时间:2019-06-20 08:48:13

  “哥哥,温柔是我们的妹妹。做哥哥姐姐的,不是应该礼让保护弟弟妹妹的吗?”
  温依低了头,有些闷闷道。刚刚蹴鞠场上,明明温柔的诗更好。温柔就是那样不争不抢的,让人心疼。虽然......虽然......可温柔到底是妹妹。
  温时皱了一下眉,望着温依,问道:“发生了什么?”
  温依咬了咬唇,将刚刚蹴鞠场上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听完后,温时沉了脸,没有出声。
  过了一会儿后,才听得那清隽少年的声音带着冷意道:“保护弟弟妹妹?”
  少年俊美的脸庞,半掩在阴影中。
  见哥哥这样,温依微微愣住,哥哥?
  “礼让保护?”
  “你是从我这里学会的吗?”
  温时冷冷道。
  随即,就在温依没有反应过来时,温时扬起了一巴掌,打至了温依的脸上,温依身子倾斜,什么都没反应过来。
  白皙的小脸,赫然一个巴掌印。
  “那现在,你从我这里学会了吧。”温时看着温依脸上的巴掌印,依旧冷冷道:“你以为你刚才说的话,说的那些心思,像一个礼让保护妹妹的好姐姐?”
  一声嗤笑,温时转了身,走至门口,“不,那只像一个卑微的丫鬟。”
  “如果真的那么可怜无辜,就去死好了。”温时又冷冷道。
  温依没有哭,只是愣愣的看着哥哥。哥哥......好陌生。
  “妹妹,如果你还是那么无药可救的话。那么,我也不阻拦你。”温时看着温依,“只是,我不再承认,你是我的妹妹。”
  这话,让温依瞳孔颤抖。
  “温琤的才名是怎么来的?一群酸诗腐生吹嘘的,还有便是他参了科举。朝中可是有不少大臣,看中了他的温润谦和。”温时望着温依,道。
  “我一定是登上皇位的那个人。世人不会记住一个夺位失败的人的娘的名字。只会记住一个帝王的娘的名字。”温时望着温依,“妹妹,你随便的好心,给的是谁?父皇因为娘亲,散的后宫。你把好心施舍给因为娘而不幸的人,你......是在干什么?”
  温依的瞳孔,颤抖。她......她......她从来没想过这些。
  “妹妹,其实这些都很好解决的。我只要去求娘,说我想要当太子。”温时看着温依,“可是,你想让我这样吗?”
  温依摇了摇头,刚刚挨了巴掌没哭,现在却是眼圈红了,不.....不要去找娘。如果找娘,娘嫌烦了怎么办?她只想,她只想乖乖柔柔的,把最好的一面给娘看。
  温时见温依的眼角有了泪花,温时上前,摸了摸温依的头。
  “哥哥,我不会再出宫了。”温依低着头,噙着眼泪,道。
  温时听了,“不必这样的。赏花猜谜,女孩子不要那么沉闷。”
  “我身边新来了个女官,最是会做一些糕点。许是娘会喜欢,我吩咐人做了些,等会给娘送去,你要不要一起去?”
  “嗯。”
  温依点了点头,噙泪的眼睛,但脸上的笑是实实在在的。
  “刚刚疼不疼?”温时问道。
  温依摇了摇头。
  温时却把脸伸了过去,“做哥哥的不该打妹妹的。妹妹你打回来,哥哥心安。”
  后温时称帝,封唯一的妹妹温时,为平乐长公主,一生极尊极贵。
  在温时自居太子时,于文华殿望着一干弯着腰战战兢兢,满脸写着,不不不,他不可能采纳这个建议的。这个建议太过温润平和,肯定不得大皇子的心的老臣。
  温时却是挑了一挑眉,世人多偏爱温和善纳的帝王。温琤也正是这一点深得人心。只是,他虽然是想不出那些磨磨唧唧的治国之道,但是,采纳建议不就好了。何必他自己来想。
  采纳错了,就率兵踏平叛乱。
  相比较诗词歌赋,温时更喜欢兵书人心谋略。
  “可以。”温时点了点头。却是让一干人瞪大了眼睛,他他他他,他同意了?
  望着一脸觉得他不会同意的臣子,温时忽的问道:“温琤哪里比我好?”
  这一问,让臣子立即背脊冷汗落下。这个问题太敏感,谁都不敢答。
  如今看着大皇子大摇大摆的出入文华殿,即使陛下没下旨立太子,以后大皇子登位,有异议的人还要看看大皇子背后的镇国公不是吗?
  “明明,我长得比他俊秀。”温时嘴角一扬,淡笑道。俊美容颜黑金衣袍衬着,肌肤更加白皙,点点顽痞意思,眼眸却是深冷的。
 
 
第88章 番外(二)
  素穗郡主向是爱来给太后请安的, 如今京都也有陛下特赐的郡主府。
  正是四月的天气,春风佛暖。元洛请完安, 却是未立即回去。而是去了合翎宫。
  自从陛下散了后宫,这偌大的后宫,便显得空荡冷清了许多。一袭水烟的衣裳, 裙摆处有桃花瓣的样式。元洛慢慢走着, 身后跟着碎玉。
  一路上,不时有行礼的宫女太监。
  “娘娘, 素穗郡主来了。”
  金堆玉砌的合翎宫,彩浣在一旁道。
  当元洛一踏进这合翎宫,也是被这合翎宫的奢糜微微心惊, 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宠妃。
  再见到安澜时,还是那样清冷。
  肌肤雪白, 不染凡尘,却又灼灼生媚。
  彩浣上了茶,便退至一边。
  “你怎么来了?”
  出乎意料的, 先开口的是安澜。抿了一口茶, 道。
  “来看看旧相识的。”元洛答。
  “这合翎宫奢靡到让人心惊,你这清冷的, 又像是苦窑洞。”元洛打趣, “再奢靡又如何,陛下的寝宫龙床还不是任你?”
  元洛的话, 还是那样直白。
  安澜望了一眼元洛。
  “你能来, 也是好的。”安澜道。
  元洛却是望了一眼安澜, 这样冷清的人,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安姨娘摇身一变,变成安通房,还真是骗过了许多人。”元洛道。望着安澜,元洛至今还想问一问这个。
  安澜望了一眼元洛,却是没有答。
  “你知不知道,当初要不是你莫名其妙的病了,那嘉锦的孩子可就根本不会出生在这个世上。”
  不知元洛是信任合翎宫还是旁的,就这样说了出来。姣好的面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浑然不是在说什么谋害人性命的话。
  哪怕时至今日,放在当初,也是谋嫡的死罪。
  “宝韵是小地方来的,但在宜青州却是按照正妻来养的。算的一手好账。当初,我要是把毒抹在那些账本上。宝韵做好了账目,交由嘉锦查账。一日一日,毒性慢慢渗进去,待产的时候,不是一尸三命也是胎死腹中再无有孕的可能。时日太长,毒根本无从查起。宝韵又是根底薄的,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这样,这件事就无人知道了。可是,哪知道你突然死了,”说道这,元洛看了一眼安澜,又道:“你一死,我还没来得及下手,也根本不好下手。后院就那么几个人。”
  元洛说着这些,安澜静静听着。
  也不为元洛的手段心惊。后院就是如此。这就是宅内。前世,她就是死于宅内手段。只是,如今又有什么好说的。这一世,大概,最恶的人便是她了。整个后院,都因她散了。
  “我这里的梨酥不错,你尝一尝。”安澜将面前的一瓷碟递了过去。
  元洛看了一眼安澜,这淡漠的样子,说以前的事她不在意。“不了,我在姑姑那吃过莲酪。”
  见元洛拒绝,安澜也未说什么。
  “对了,柿嬷嬷来寻姑姑,你可知?”说以前的事她不在意,那以后呢?
  “柿嬷嬷来求太后,让温琤进入上书房学习。说到底,他也是皇子。还是唯二的皇子。更何况,你又不肯做皇后,那温琤就是嫡子。”元洛看了一眼安澜,“身份比你的孩子还要贵重一些。”
  “姑姑应了。”元洛道。
  这“应了”两个字,元洛是看着安澜的,仔细盯着安澜的表情变化。
  而安澜则是垂着眸的。
  进入上书房学习。
  诸多理由,心软,最后全部都会演变成将来的夺权。元洛看着安澜,想知道安澜是什么样的反应。
  要是蠢的说什么稚子无辜,那元洛可是要冷笑了。这简直就是胜利者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怜悯。那元洛可就要不屑恶心这位安姨娘了。
  “你是庶女,宁房王府那些个庶女,你如今怎样?”安澜却忽的问道。
  元洛皱了一下眉。这个和刚才那个有什么关系?
  安澜却是看着元洛。温琤温柔,到底是有着嘉锦的牵连。前因后果,那就造反吧。从手上夺去,让这个国家灭亡。
  “我一生被嫡庶两个字束缚。”元洛却是忽然平静道。
  “但是,我看见我那些庶妹,或者我哥哥的庶侄女。丝毫没有怜悯同情之心或者丝毫的感同身受。”元洛微微扬了扬唇角,一丝笑意。
  “很奇怪吧?”
  “能让我尊重的,只有元宜。”
  元落道。
  安澜看着元洛,良久,才轻轻“嗯”了一声。不置一话。
  待元洛离开合翎宫时,似才突然想起,转身道:“你这幅冷冷清清的样子,也不见得温时温依回到你的膝下,你有多慈母之心爆棚。”
  “不过这样也好。你就继续过着你仙人似的生活。知道吗,当初稍相院传来你死的消息时,”
  “当然,你没死。只不过摇身一变的障眼法。”
  “传来你死的消息时,你的孩子温时温依可是没有掉一滴眼泪。两个小小的孩子,就这样冷静漠然的接受着这个冰冷的后院。尔虞我诈,等级尊卑。”
  “当时我就觉得,如果挺过来了,这两个孩子可不一般。”元洛道。
  说完这些话后,元洛便走了。独留安澜一人坐在凳上,不曾动过半分。
  金堆玉砌的合翎宫,夜□□近,也渐寒。安澜坐在那,前面的茶已凉,彩浣也不敢上前。
  “是吗?原来......原来,我也曾经对他们好过。”安澜喃喃道。纤柔的身形,浸着冷意。
  一面,是母爱沐浴。一面,又是不闻不问的独自成长。
  “被她说的,我还真是有些残忍。”
  安澜轻轻道。
  一面是刻意的,一面,又是习惯。曾经记忆里最深处的记忆。
  安澜坐着,不曾动,不知想的什么。
  最后,也只有顺其自然这几个字。
  炙热的感情,安澜早已忘记。这幅身体,小了许多,连感情,似乎都缩了进去。
  顺其自然,如果时间能抚平一切,便让时间抚平。
  今日的安澜,又倦怠许多。早早歇了,纤柔瘦弱的身子,蜷缩在被褥里。都等不到温景苏处理完政事。
  宫女早已退下,一袭黑金龙袍的温景苏,容颜依旧那样年轻俊美,竹香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换成了龙涎香。
  夜明珠柔和的光芒洒下,冬暖夏凉的暖玉。象牙床上微微的隆起,安澜的习惯。冷冷清清,旁人却不知道的小习惯,那就是无论头发多柔顺,在睡时,总是会有些凌乱。
  那样冷清的人,这样,却有些可爱。
  温景苏坐在床沿上,欲伸手帮安澜拢拢发,却见到眼角的晶莹。一滴泪。
  是什么,让她睡时,还能流泪?
  修长的手指,轻轻拭去那滴泪。温景苏望着指尖的水渍,清润眸光,有些让人摸不清情绪。
  褪了龙袍,温景苏轻轻将人搂在怀中。微凉的身体带着淡淡冷媚香气。感受着安澜心脏的跳动,是还需隔着软绵雪白的。纤纤细腰。
  此时却不带一点点色、情,有的,仅仅是温馨与平静。
  几年前,安澜差点死时。这瘦弱的身子,就像羽毛一样轻。肌肤雪白,像是虽是都能像冰一般碎裂,消失。
  那时,他真的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情绪。失落、恐慌。生他的女人,已经死了。
  月下身上是荆棘鞭痕的安澜,是因为后院纷争。他的安澜,太柔弱,太易碎,经不得一点疏忽。
  几日后
  从郡主府那来了一信件,彩浣递给了主子。
  安澜拆开了信,当看见上面一行行娟秀的字时,默默读完。敛了眸子,元洛这是在干什么。
  也不知是不是前些日子在合翎宫说话未说完还是旁的,又或者终于觉得自己过于狠毒了些,又或者是旁的,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封信。上面细数了尚在永安侯府时,尚身为主母的嘉锦做的一些事。
  其中特意提了,她上次中毒,问题出现在泡茶的雪水。而这雪水,若是嘉锦想查,必能查。可偏偏忽略了雪水。一时的忽略,对于一个有重大嫌疑的通房,那是致命的。
  还有那受的鞭笞,送那幅画到秦音淮手里的丫鬟,是嘉锦院子里的。
  落在最后的,居然还潇潇洒洒提了,幸好琤哥儿柔姐儿自幼天赋太出色,都不用怎样,就把哥哥姐姐比下去了。都不劳柿嬷嬷帮时哥儿依姐儿换师父嬷嬷了。
  看完了信件,安澜将信折了起来。
  将信烧了。
  元洛在合翎宫口无遮拦的,甚至还大摇大摆送信件。其实,当真在元洛的郡主府,若是那个奴仆敢不忠、泄露府里半个字出去,那都是会被活活杖死的。说起来是残忍了些。只是,元洛深得太后的宠爱,就算有人想拿这是说事,元洛就在太后、陛下面前,诚心认错,单纯无辜,但死不悔改。为奴,必须要忠。
  这于永安帝和太后面前,是觉得没什么大错的。奴不忠,府不宁。国不安。只不过嘴上训斥两句罢了。
  又是冬
  温时温依两个团子,甚得他们外公、舅舅的喜欢。镇国公府的家宴,因为有孩子,总显得热闹许多。
  雪落下
  一点点哈气都能形成白雾,就是这样的冷。
  狐裘是是雪狐的皮毛,甚是保暖。安澜立在院子里,望着这漫天的大雪。
  后面撑伞的彩浣,不知何时,换成了温景苏。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