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她不要命了——溪果
时间:2019-06-21 09:09:56

  忽而,一阵大风刮过,窗户被砰的一声关上,坐在床上发着呆的牧九月被吓得一颤,按了按有些酸痛的眉头,目光落在被关上了的窗户上。
  外面的天已经逐渐暗下来了,天空把光亮一丝一丝的收了回去,敛在西边天与地面交界的地方,金色在一寸一寸的往下沉。
  风声呼啸,猛地拍打着已经关上的窗户,咚咚咚的砸着,让人觉得好像下一秒窗户就会四分五裂的炸开。
  窗户上好像闪过了一道红光。
  牧九月咽了口唾沫,紧张又害怕的死死盯着窗户。
  猛地,窗户外一个“人”头朝下脚朝上,倒立着垂落下来,死白死白的脸在窗户的正中央,正对着牧九月,头发长长的下坠着,那双眼睛正闪着诡异的红光,嘴唇红似血,小丑一样扬起一个夸张的弧度。
  那“人”像个布娃娃挂在那里,身体随着风左右晃动,不时还伸出手敲了敲关上的窗户。
  抓着床单的手猛地收紧,牧九月强忍着叫喊出声的欲望,强作镇定,脑内却早就炸开了。
  “系统系统我我我不活了你你你快点让我原地死掉!”
  系统装死,牧九月欲哭无泪。
  ——那窗户是被风吹上的。
  也就是说,它根本没锁啊!!!
  妈妈呀!!!上帝啊佛祖啊阿弥陀佛耶稣谁来救救她!
  
 
  第14章 搞什么鬼?14
 
  当然,无论是上帝耶稣还是佛祖都没空理牧九月,也可能这个世界根本没有这些文化的存在,就连系统也一如既往的装着死。
  外面狂风呼啸的声音像是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膜,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房间里安静的她都能清晰的听见自己颤抖的呼吸声,和窗户上一声一声缓慢却又不间歇的敲打声。
  一声声,打在她的心上。
  响一声。
  颤一下。
  牧九月咬着唇死死地盯着窗户外面的“人”,生怕它下一秒就推开窗户跳进来,但是目光却又不敢对上它那双渗人的红色眼睛,只落在它垂落的发丝上。
  之前在草原上遇见的那些怪物,看起来顶多像是未来灾难电影里面的丧尸,她手起刀落解决许多也不见害怕。
  她不怕丧尸,可是她怕鬼啊!
  这其中的原因,还要追溯到她小时候,她姐经常拉着她半夜爬起来看鬼片,给她造成了严重的并且影响深远的童年阴影。
  现在回想起来,简直是亲姐。
  这只真·鬼东西先是突然出现已经是吓了她一跳了,更不用说它这形象——分明是只鬼!她想不怕都难啊。
  牧九月咽了咽口水,动了动腿,手撑着床,小心翼翼的往后挪,突然手碰到枕头下的一个硬物,探进去摸了下,意识到是什么之后感动的差点汪的一声哭出来。
  ——她可爱的小匕首啊,虽然不知道怎么出现在枕头下面的,但是这时候真是帮了大忙了。
  别说她不知道这匕首到底能不能对付外面那只鬼,但有个武器在手总是心安一些的——当然前提是她不会被吓到手软脚软。
  她摸到刀柄,握在手里,轻轻呼了口气。
  就在这时!
  门口那里发出一阵噗叽噗叽的黏糊糊的声音。
  背后一阵阴凉,汗毛顿时竖立。
  牧九月边听着自己股跳如雷的心跳声,一边僵硬的将脑袋转向身后的门。
  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正从门缝外挤进来,那噗呲的声音就是门挤压它的身体而发出来的……
  她转头过去的时候,那团东西已经挤进来了一个脑袋——是真·挤进来的,她眼睁睁的看着那只鬼的脑袋一点点从门缝,像个伸缩的橡皮球,由扁变圆。
  头发遮住了它的脸,它的两只苍白的手还撑着地,不断地往前蠕动。
  跟从电视里爬出来的贞子一个样。
  还是史莱姆版的贞子。
  黏糊糊的噗叽的声音让人觉得牙酸。
  牧九月抖着手,大脑空白了两秒钟,然后就以迅雷之速从床上爬了起来。
  吱呀——
  她的动作一顿。
  她,有种不好的感觉。
  牧九月噙着泪转头看着被打开的窗户,和弯着腰正往里爬的红眼鬼。
  #怎么早不进来晚不进来一定要这个时候进来#
  #难道刚刚敲窗户就是为了呼唤同伴吗#
  #这吓人还带组团的啊#
  她觉得她可以去某乎答题了。
  #论左有鬼,右也有鬼被困在密闭的房子里的感受#
  右边的倒立红眼鬼站在房间内窗户前,歪着头脸上的笑显得更诡异了,红光眼睛盯着她,迈开了脚步……
  牧九月坐在床上,一时不知道该往哪儿躲。
  她在认真的考虑天花板上那盏吊灯能够支撑她多久?
  一分钟?
  两分钟?
  不会只有几十秒吧……
  突然。
  她瞄到有一扇小门。
  应该是这房间带的卫生间。
  虽然卫生间什么的都是事故高发地。
  可!是!
  门口的那只“贞子”爬的很快,进来之后撑着软踏踏的身子站了起来,窗户口灌进来的风一吹,它身上的血色连衣裙迎风而摆,脸上铺着的长至腰的头发被吹散,露出一张死白的面无表情的,因布满了鲜血而看不清五官的脸。
  它身后的地上是一条长长的血色痕迹。
  两只鬼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了起来,齐齐又看向她。
  牧九月顿时就被吓得一激灵。
  她选择进入卫生间!!
  手忙脚乱的爬下床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门前,深吸一口气,握住门把手,打开,闪进门,关上。
  关门那一刹那,她从门缝里瞥见两只鬼以恶鬼扑食的速度扑向了床,被子顿时被染上了大片大片的红色……
  牧九月握着门把手,面对着门,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就坐在地上。
  猛然想到,刚刚那只“贞子”好像、似乎是从门缝里挤进来的……
  她低头看了看。
  这门……也有门缝啊。
  门缝处的光亮渐渐被靠近的阴影代替……
  她意识到那渐渐靠近门的阴影是什么,慌张的左右观望,希望能找到东西堵住这门缝。
  但是,当她转身后,呆住了。
  咚。
  咚。
  咚。
  是她的心跳声。
  脸上表情空白了两秒。
  啊!!!!!!!!
  谁来告诉她!卫生间里为什么站了个人!
  哦不这位到底是人还是鬼!!!
  距离牧九月几步之远的地方的,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气质清逸,穿着休闲的衬衫和长裤,手放在裤兜里,看见牧九月也有些惊讶,转瞬就唇角上扬牵起一个温煦的微笑。
  看起来无害又温柔。
  小姑娘披肩长发乱糟糟的四处飞翘,脸上呈现一种病态的白,眼睛瞪的老大,双瞳有些无神,褪去了血色的嘴唇紧抿着,放在身旁的手攥得紧紧的,骨节泛白,愣愣的抬着头看着他,像只被吓得不行的小松鼠。
  他瞥见她手臂上和肩膀上不断往外扩散的红色,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眼镜上反射着头顶的光,遮住了眼镜下眼眸中的微光神色。
  而牧九月呢,她根本没精力去打量面前这个人究竟长什么样,她觉得脑袋里像是有一个大锤子在锤着一般的坠痛,耳边嗡嗡嗡的响,眼前一阵发灰,心跳急促,鼓跳如雷。
  在醒来后接受了一大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颇耗费精神力,又受到了频繁的刺激之后,这一下受到的惊吓,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呼吸一窒,眼睛一黑,终于是昏了过去。
  
 
  第15章 搞什么鬼?15
 
  男人唇瓣轻启,正要开口,却见眼前的小姑娘身子一软,就向后倒下去了,清脆的响声,是她手上匕首落地的声音。
  脸上的温柔与和煦瞬间消失不见,唇角抿平,黑色的瞳孔中闪过几丝红光,眉眼间是冰冷戾气。
  他定定的站在原处,没有丝毫要上前去接住牧九月的意思。 
  看着牧九月的眼眸如深沉大海,冷漠幽深,不带一丝感情。
  同一张脸,前一秒和后一秒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若说前一秒他给人的感觉像是古代大家出来的温润公子,芝兰玉树,这时候他给人的感觉就像一把征战沙场多年再次出鞘的剑,残忍、血腥,满是煞气。
  如果牧九月这时候是醒着的,恐怕会被男人这样子给吓得怂成一团——门外面那种,跟他比起来顶多算是小喽啰,二十个加起来也没他现在的样子骇人。
  虽然他面容姣好,但就这浑身的戾气,让人往往难以去注意他的容貌,看一眼,就满心惊骇了。
  牧九月在脑袋与地板接触的前一刻,男人微眯眼,两根手指轻扬了一下,刹那间他的周围凭空掀起了一阵血色烟雾,如飓风般翻滚,从出现到飞向牧九月,不过眨眼间。
  所以牧九月最终也还是没有摔着脑袋——血色烟雾将她给托了起来。
  血色烟雾晃晃悠悠的把牧九月抬到了男人面前,一些烟雾从牧九月的胳膊下窜了出来,在男人面前跳动着。
  明明是看不出规律的上下跳动,却让人觉得这些烟粒在点头哈腰的讨好男人。
  男人摘下拿来做样子的眼镜,指尖轻捏,眼镜在两指间倏地变成一粒粒血色的烟粒,噗的一下就散开了。
  没有眼镜遮挡的那双眼,深邃幽沉,如古井无波,眼角上挑,邪气四溢。
  他看着面前被血雾托在空中的,娇弱的像个玻璃娃娃仿佛一碰就会碎的女孩,嘴角牵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猩红、嗜血的笑。
  如玉一样有着温润的光泽的手,轻抚过女孩柔顺的长发、饱满的额、阖着的双眼、小巧的鼻以及娇嫩的唇瓣。
  像是在抚摸着上好的收藏品。
  手指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轻点了两下,两根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冰冷的目光一寸一寸的在她脸上移动,如有实质。
  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脸上笑容更深。
  蓦地,伸手捏住她脆弱的脖颈。
  男人的目光变得残忍,戾气更重,黑眸里像是在酝酿着一场血色风暴,红浪不断地翻滚,幽深不见底。
  只要他的手稍微、轻轻再用点力,这个如花儿一样娇嫩鲜活的女孩,就会消失于这世间。
  总归于他来说,她死或者活,最终的用处都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而她死了,会更“听话”。
  眼神一凛。
  手陡然收紧。
  牧九月不安的皱眉,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
  男人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在不同的抉择之间摇摆不定。
  手下的触感温暖柔软又细腻,他仿佛能感觉到血管里奔腾的血液,忽的脑子里又浮现她的笑容,懒洋洋的,又带着无尽的、似乎永远都不会为黑暗所吞噬的阳光味道。
  如果她死了……
  眼底出现一抹奇怪的色彩,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他看了一眼还在献媚的烟粒,那些烟粒接收到他的目光,颤颤巍巍的,自觉地跑到卫生间空的地方,聚集在一起,一眨眼就成了一把木质的椅子。
  他从血雾那接过牧九月,像抱小孩子一样抱着她走向那把椅子。
  把她安置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手环着她的肩,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另一只手拾起她胸前的一缕发丝,指腹轻捻。
  低头,鼻尖在她发间蹭着,一股浅香在鼻翼间萦绕环动,男人的眼睛闭着,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温和了不少。
  门口传来噗噗唧唧的声音。
  被打断的男人皱眉,不耐,四周的空气变得凝固、冰冷,血雾瞧着生气的大魔王,想到之前那批吃饱喝足之后被处理了的“同类们”,不禁瑟瑟发抖。
  它们“看”了又“看”大魔王怀里的人类,把她的模样牢牢的记住,暗暗的决定一定要让同伴们都知道,谁都能动,那个人类不能动!
  它们聚在一起缩成一团,怜悯的看着卫生间门缝那里正在往里面挤的东西——虽然没人能看懂它们所想表达的情绪。
  ——惹火了大魔王,希望这只小鬼能去的安详一些。
  “真是好久没回来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往我面前窜了。”男人危险的眯眼,笑得灿烂,嗓音低缓,温润如玉石。
  但他手下的动作却与他无害的声音截然相反。
  他一伸手,在空气中凌厉的一抓,原本如一条蛇一样顺溜的挤着门缝的“贞子”一下子溜了进来,直直的飞向空中,转眼间脖子就被男人捏住了。
  男人依然安稳的坐在椅子上,怀里温玉软香,笑眯眯的看着被他抓住的小鬼。
  一张脸普普通通像是个学生,血色全无,眼眶、鼻子、嘴巴和耳朵不断地流出鲜血,滴答滴答的往下落,滴在它的裙子上,不留痕迹。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儿,又抬头看向它,毫不掩饰的嫌弃,“啧,真丑。”
  “贞子”伸出有着尖锐指甲的手,企图划伤男人,因为被抓住脖子无法说话,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哧哧的声音。
  “不要发出声音吵醒了我的小可爱哦。”
  “贞子”不为所动。
  “真是烦,都叫你不要吵了。”男人不耐的皱眉,下一秒,手指收紧,“贞子”那充斥着血红色的眼睛瞪大,似乎是想不到自己就这么毫无反抗之力的被解决了。
  没有发出任何响声的,“贞子”就在男人的手中化为了一缕白色的烟雾。
  男人摩挲着指腹,皱着眉看着自己沾上了几滴血的手,似乎有些不满。
  他的掌心凭空出现一簇火,从指尖到掌根,都被红色的火焰舔舐着,他跟没事人一样,甚至露出了愉悦的笑。
  血雾看着这一幕,继续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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