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九月趴在他肩膀上,用侧脸蹭了蹭他的,听见他这句话就想到他做的香喷喷的肉,唾液开始分泌,真诚不作伪的说道,“你做的什么都好。”
这样的男人原主真是瞎了眼才看不上!
当然原主看上了可能就没她啥事了,没看上也挺好的。
牧九月喜滋滋的在他脸上吧唧了两口。
“小馋鬼。”殃轻轻一笑,转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璁打开房门,揉了揉迷蒙的眼睛,哒哒哒的就下楼,看见厅里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已经不会像第一次看见的时候那么惊讶了。
而且甯也告诉她这是正常的,让她习惯就好。
她挥了挥手,“阿爸阿妈早上好。”
牧九月听见,一笑,从殃怀里出来,走上前把璁抱了起来,点了点她的鼻尖,“我的小宝贝,现在可不早啦。”
说完摸了摸她的小肚子,“饿了吗?”
璁似乎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才点点头,奶声奶气道,“饿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殃伸出长臂把她们两个拥入怀中,一人给了一个早安吻,“等着,我现在去做饭。”
璁在殃脸上亲了一口,笑盈盈的,“谢谢阿爸。”
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母女俩一大一小脸上表情如出一辙,让殃有些感慨。
以前璁也很乖巧,但总让人觉得少了幼崽该有的欢快和调皮,生怕麻烦别人似的,但这些日子以来,跟着她阿妈,越来越开朗,会提出自己的要求,表达自己的意思,甚至还会跟他开玩笑,偶尔调皮一下。
这才是这个年纪的幼崽该有的样子。
这个家里也让人更加留恋了,每次出去就会计算着还有多久能够回家……
阿妈这个角色,还真是不可或缺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殃周围的气场有一瞬间的低沉,牧九月奇怪的看了看他走向厨房的背影。
璁对人的情绪也很敏感,拉了拉她的手,小声的在她耳边用气音说道,“阿妈,阿爸不开心吗?”
牧九月也学着她贼兮兮的在她耳边小声说,“可能是想到了不开心的事情哦。”
“每个人都会有不开心的事情,但是我们要学会记得更开心的事情,知道吗?”
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扑腾一下抱住牧九月的脖子,在她脸上吧唧吧唧了几口,“我一直记得阿妈就会开开心心了。”
“璁也是阿妈的小开心果。”
【宿主你这是来度假的吧?】
快要闲的长出毛的系统不甘寂寞的出声了。
自从这个世界开始,宿主就开始了养娃谈恋爱,一点没有前几个世界的惊险刺激,叫它的次数也少之又少。
“我这不是很认真的在学习如何做一个贤妻良母吗?”
“你以为贤妻良母很好当吗?你一个系统懂什么?”
系统:……我看你挺轻松也很乐意啊。
“下个世界就见不到这个小家伙了,还有些不舍得呢。”
牧九月的目光放在乖巧的坐在一边自己洗手洗脸的璁,她洗完之后就抬头看向自己,一脸求夸奖的小模样,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毫不吝啬她的夸奖,“璁真棒!”
“系统,你之前说她是天道之子?”
怎么看这团软糯糯白嫩嫩的小团子都担不上天道之子的名头。
【百分之百没错。】
牧九月突然有几分感叹,“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她能够平平凡凡的长大。”
承担的责任越大,背后要付出的努力就更多。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而她也真的体会到了做父母的感受,如果知道她必须经历那些,她倒是更希望她是个平凡人,普
普通通但可以平平安安的长大,一生没有多少波折。
甜甜蜜蜜的一个白天就过去了,圆日在西边山上缓缓下移,只留下一个小圆弧,散发出的昏黄光芒染红了半边天空,只一瞬便又是另一个样子。
一家人吃完饭后,照例牧九月牵着璁在门口送殃在黄昏晚霞之中远去。
她正要牵着璁进屋,就看见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她家门口。
珂面色红润,眸含春光,一看就知道是经过滋润了的,依旧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看见她似乎有
些欲言又止的咬了咬下唇,在雄性看来恐怕恨不得揽进怀里安慰安慰了,可牧九月只觉得不耐烦。
“有何贵干?”
她这惺惺作态的样子令人作呕,看多一眼牧九月都觉得眼睛要坏掉了。
“听、听说你跟殃过得挺好的,我就放、放心了。”她很关心的看着牧九月,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
眼瞪视着她的璁,“他不介意你……你那什么,你就要好好跟他过日子,不能再任性了。”
璁这时候像一头小狮子,倒是跟她的小伙伴甯有些像,瞪着珂,她虽然不能完全听懂她的话,但她能够感觉到不是什么好话,生气道,“你个坏人,你快走!”
牧九月把璁抱了起来,安抚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不要气着了我的小宝贝。”
安抚好璁,牧九月才看向泫然欲泣的珂,不耐烦道,“这位大姐,你是我什么人?跑到我家门前
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我过得好过得不好跟你有关系吗?我需要你的关心吗?”
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迹,若隐若现,但如果仔细观察一定能看见,心下了然她的目的,嗤笑一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别以为我现在脾气就好了,我不爱跟人讲道理,惹到了我我直接动手,你这娇嫩的小手小脚的看着可经不起我的折腾。”
“人呢,最好还是安安分分过自己的日子,这样对大家都好,你说是吗?第一美人?”
最后四个字讽刺意味十足。
没有给珂说话的机会,牧九月似笑非笑的留下这么一句话,抱着璁利落的转身进屋了。
她怕再听她说几句话她就要动手打人了。
她可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
而他们隔壁房子门口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嘴巴微张,都有些惊讶,母女俩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茫然。
她们出来干什么来着?
哦,是甯看见珂来了,担心隔壁家婶婶吃亏,拉着溪就出来了,结果忙没帮上,就听到这么一大段把珂堵得无言的话。
母女二人看着珂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牧九月的背影,不甘心的转身离开了,咂咂嘴,都有些没有回过神来。
这些日子的相处,她们印象中的牧九月都是跟璁一样娇娇软软的,在殃的面前就更不用说了,跟个孩子似的,经常脸红,时不时撒个娇,于是她们下意识的就把她列为了需要保护的人……
结果经过刚刚那么一回,她们好像重新认识了这个人似的……
甯的小脸上浮现一丝崇拜,“阿妈,婶婶……有点厉害啊。”
溪也有些恍然,“是啊……”
原来是这样的芪,比起以前的虚张声势,刚刚那样才是真的气场全开——没看到都把一向能言善
辩的珂震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吗?
特别是那脸上轻蔑的表情,还有最后那个不屑的笑,真是……真是让人觉得很爽呢。
在部落里,珂在雄性之中很吃香,但雌性却没多少个喜欢她的,就是因为她总是好像逢风就要倒
似的,让她们不屑。
但她们不愿意跟她正面对上,因为最后都能莫名其妙的变成是自己的错,今天能看到她这样吃瘪,溪深深的觉得,她得做点好东西给隔壁送去。
牧九月不知道她已经给隔壁母女俩造成了多大的刺激,左眼皮一直跳,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第115章 你好,接盘狼 12
璁的小手拍了拍牧九月的大腿, 力道跟挠痒痒一样,侧了侧头, 大眼睛眨啊眨,“阿妈你怎么了?”
牧九月才发现自己一直心不在焉的, 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脸,不想把自己的不安带给她,笑着说,“阿妈在想点事情,璁困了吗?”
璁的小脑袋趴在她的大腿上,小手揉了揉眼睛,奶声奶气, “困了,阿妈抱。”
牧九月把璁抱到楼上,哄着她睡着了, 但她自己一点困意也没有,下楼喝了点水, 坐在厅里看着外面出神。
外面不时从别的屋子传来嬉笑的声音, 草丛里的虫鸣声此起彼伏, 林子间偶尔有鸟儿扑腾翅膀的声音,夜风带着清爽拂过面上,吹起一缕发丝, 宁静又安详的一个夜里,牧九月却觉得外面漆黑一片像是吃人的怪兽张大了嘴,心里砰砰跳着, 急促而焦躁。
她坐了一会儿,又站起来不断地来回走动,不时看看外面,姣好的眉皱在一起。
【宿主你怎么了?】
她一直坐立不安的,心跳的声音如雷鸣,让它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小心翼翼的问她。
牧九月听见系统的声音,怔了一下,才停下来,又坐下,端起水浅浅的喝了一口,“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的任务没有那么简单。”
真的只是让她养养孩子?不可能。
这其中大有文章。
如果她不来,殃一个人也可以把璁抚养长大,可为什么要她来?
是不是,因为殃注定会出事……
一想到这个,她的心就跟被什么捏住了,揪了起来,呼吸都有几分不畅了。
“会没事的……”
仿佛在跟系统说,又好像是安慰自己,声音轻不可闻。
就在下半夜,外面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牧九月曲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半昏半醒的,听到响动,一下子就醒了过来,同时心也高高的悬挂起。
听起来像是一大群人正朝着这边过来,脚步声很杂,说话的声音交叠在一起,听不清具体的说话内容,但能够感觉到言语急促语气焦急。
似乎,她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虽然早有准备,但看到殃躺在简易制作的竹子做的担架上,满身鲜血,脸色惨白,闭上眼睛似乎
昏过去了,她还是忍不住眼眶一热,鼻头酸酸的。
美人盯着躺在担架上已经失去意识的殃,美眸闪着水光,眼眶微红,白皙的鼻头也泛红,白齿咬着一点下唇。
在场的人不由得都低下了头,面面相觑,显然这段时间传言芪和殃的感情很好,看来是真的了,只是可惜了……
漓紧皱着眉头,他的手上和身上也有不少血,但显然不是他自己的,看着牧九月的样子,有些不忍心,艰难的开口,“芪……节哀……”
她强忍着想落泪的欲望,抹了一把眼睛,才看清楚殃受伤的地方是腹部,鲜血染污了他整个腹部,看不清伤口在哪里,她颤抖着手碰了碰殃的手,冰冷的令人害怕。
也无怪乎漓会说这话了,这个时代,太过原始,他们还没有学会用草药,受了伤或是生了病去巫医那里看一看,而巫医,不过就是跟兽神祈福,说得不好听,在牧九月看来都是封建迷信,所以他们大部分还是靠自己抗过去。
以殃这个状态,在他们看来已经跟死没什么区别了。
以前伤在腹部的人没多少活下来的。
牧九月不理会他们同情的目光,深吸了几口气,转身去把早就准备好的带着细碎的叶子的绿色汁液拿了过来,又拿了几片干净的绿叶子和细线。
这种绿色汁液是她这几天出去的时候再森林里找到的一种植物挤压出来的,这种植物名为变豆菜,顶端是白色的小花聚散在一起,叶子掌形分裂状。
当然它长得什么样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它压出的汁液可以止血才是最重要的。
“你们……先把他放下。”
声音轻柔还带着几分哽咽,但莫名的让人信服。
抬着担架的人下意识的就听从了她的话,轻轻把担架放在地上。
部落里大半的雄性都在这里了,敛也在其中,他今晚有些狼狈,手上划了长长的一条口子,但血已经凝住了,手不自觉的捂着伤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的他抬起头,看向正半跪在地上,用清水一点一点清洗殃身上的血迹,动作轻缓但迅速。
那一双白皙的手上沾了点点红色,手的主人却紧紧盯着殃身上的血,一点也没介意。
跟她一起长大,她有多爱干净,有多讨厌血腥味,没有敛更知道了……
她利落的拿起一边不知道是什么的汁液,往殃腹部露出的还在往外冒血的手掌长的伤口抹着,仔仔细细的敷上去之后又用叶子和绳子固定住。
敛不自觉的就把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鼻头和眼眶都红红的,像雌性们喜欢养的那种白兔子,仿佛脑后有一对耷拉下来的耳朵。
牧九月察觉到这束目光,但无暇顾及,做好了这一切之后,抹了抹脸上的汗,看了眼他们,“能帮我把他抬到楼上去吗?谢谢。”
明明不是什么大工程,但她做完之后只觉得手软脚软,声音也飘着的。
好在他腹部的伤口没有多深,像是被什么利器割开了,但他自己避开了要害部位,只要止血消炎,注意不要感染,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麻烦你们了。”
有个年纪大点的雄性皱着眉头,“芪丫头,你这样折腾……倒不如让他安心去。”
牧九月眉间一拧,不客气的看向那个说话的人,“抱歉,我做不到什么都不做看着他等死。”
虽然说着抱歉的话,可她充满怒气的语气一点也不像是真的道歉。
那个人被她的话说的一噎,一口气梗在喉咙里,觉得她不识好歹,这样只会徒增他的痛苦,但他身边的人拉了拉他,让他不要再说了。
虽然在他们看来,牧九月这完全是在做无用功,但人家好歹是殃的妻子,无论是谁的家人遭遇了这种事情怕都不会好受。
漓看着床上的殃,却是若有所思,“那你好好照顾他,我们就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