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眼睛眯了眯,用前爪碰了碰她。
她抬起头就看见璁正看着她,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小嘴微微嘟着,有点委屈的样子。
又弯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小家伙的脸上才由阴转晴。
狼头转了转,看向外面,太阳正猛烈,是日中,转过头看向璁,尾巴扫了扫璁。
“阿爸我不困!”
一下子就明白它的意思,璁气鼓鼓的瞪着它,一人一狼,谁也不示弱。
这几天她阿爸都在家,总是把她支开不让她跟阿妈待在一起。
牧九月无奈的摇了摇头。
想起初次见这对父女的时候,璁紧紧跟在殃身后的样子,再看看现在,像两个争玩具的小朋友,真是变化太大了……
她一手把璁抱起来,掂了掂,嗯,沉了。
“你的确该睡觉了小宝贝。”
阿妈发话了,璁皱了皱鼻尖,小手抱着她的脖子,小脸在她脸庞蹭了蹭,吧唧亲了一口,亲完还炫耀似的转头看了看躺在那里好似悠闲自在的巨狼。
巨狼呲了呲牙,露出尖锐雪白的牙齿,喉咙里发出低低的警告的呜声,璁被吓得缩了一下脑袋,但半睁着眼睛看过去,那双狼眼平静无波,根本不似它表现出来的那么凶狠,很快反应过来它只是做做样子,冲它吐了吐舌头,在牧九月怀里小声嘀咕,“坏阿爸。”
牧九月笑着瞪了一眼殃。
多大个人了还跟璁一般见识。
这俩人每天为了抢她可以说是使出十八般技艺,可她能感觉到璁跟殃的关系越来越好了,以前璁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怕殃,但现在都可以没大没小的跟他拌嘴了。
哄好了璁,牧九月才下楼,殃还是以之前的姿势躺在原地,听见她下楼的声音,耳朵动了动,但闭上了眼,没看她也没动。
走到它身边坐下,摸了摸它的大脑袋,忍不住笑了,“你怎么还跟璁计较上了?”
它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脑袋侧了侧,离她远了点,又闭上了眼睛。
这是跟她赌气呢?
伸出手把它的脑袋扭了过来,没使上多大力气,额头抵着它的额头,好笑的看着它的眼睛,“真是孩子气。”
忽然她感到腰间一阵力,天旋地转之后她就躺在了地上铺着的兽皮上,巨狼的身影把她压的严严实实的,阴影笼罩在她的头上。
小雌性有些没反应过来,呆愣愣的躺在它身下,身后的黑发披散着,如海藻一般,柔软靓丽,手还抓着它的脖子。
狼低下头在她脸上嗅了嗅,气息喷的她脸上怪氧的,左右躲着它的嘴,忽的眼前一黑,狼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高壮的男人,手撑在她两旁,铺天盖地的吻就袭来。
“唔……”
这个吻从嘴蔓延到了脖颈,留下点点红痕,牧九月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目含水光潋滟,嘴唇被又舔又咬的红艳艳的,小脸也红扑扑的。
男人的目光触及她这样,深了深,克制又轻柔的吻了吻她的眼睛。
“你……你没关系了吗?”牧九月眨了眨眼,喘了两口气才说顺了这句话,手放在心口,感觉到里面砰砰砰的跳着,似乎要往外撞。
男人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看见她的动作,嘴角轻轻勾起,手覆上她放在胸口的手,用手指轻轻勾了勾那处柔软,感受到手下颤抖了一下,低低的笑了一声,俯下身又咬住了她的唇瓣。
挨着她的唇,看着她雾蒙蒙的双眼,声音带着欲色,低沉喑哑,“你是我的。”
说话时,唇间摩擦,让牧九月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听清楚他这话之后忍住想翻个白眼的冲动,“可璁——”
后面还没说出来,就被紧紧盯着她的男人趁机撬开她的牙关,闯进去扫荡,不时用牙磨着她的唇瓣,极尽肆虐。
亲着亲着他的手开始不规矩了,刚刚覆在她手上的手开始缓缓朝下,揉捏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牧九月瞪大了眼睛,唔了一声,却见男人眯了眯眼,更用力的吻着她,另一只手在她腰间蠢蠢欲动。
牧九月被亲的七晕八素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想,他、他不会想就在这里……?
幸好,在牧九月感觉到那炽热的时候,他起来把她一把抱了起来,迈开步子就朝着他们房间走去。
觉得嘴角有些疼,嘶了一声,怒气冲冲的瞪了他一眼,“璁待会儿就要醒了。”
她以为的怒气冲冲,在男人看来却是娇媚缱绻,喉咙一紧,喉结上下滚动,走的更快了,“不要提那个小崽子。”
以前都白疼她了。
“什么小崽子,那是你女儿!”
拧了一把他胸前的肉,但格外的紧实,反而把她手给弄疼了,头顶传来男人的低笑声,脸轰的一
下就红了,是燥的也是怒的。
“放我下来!”
殃一脚踢开门,走进房间又转身把门关上,还用木栓锁上了,意味深长的低头看了她一眼,舔了舔唇角,露出一抹莫名的笑,“你不是想知道我好了没吗?我证明给你看。”
她挣扎的那点小力气他根本不看在眼里,把她放在床上就压上去,很快就吻到她失去抵抗的力气。
情到浓时,他红着眼角,低头亲亲她眼边的泪珠,压抑着声音一遍又一遍的说,“说,你是我的。”
她被他弄得不上不下的,瞪了他一眼,“你……快……快点……唔……”
声音被撞的支离破碎。
被她娇嗔的一眼瞪的半边身子都酥了,但他没有忘记,继续催促着,慢动作的磨着,“嗯?说,你是我的。”
牧九月似愉悦似难受的呜咽了一声,带着哭音,“我……我是你的。”
男人终于满意,低下头叼着她的唇,“乖。”
“唔……混……蛋……呜……”
再醒过来,已经是天黑了。
屋内点着一盏微弱的灯,火苗上下跳窜,微暖的黄色光芒并不刺眼。
牧九月望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只在心里把那只禽兽翻来覆去骂了几百遍。
真是个大闷骚!
平时话不多!怎么到了床上骚话那么多!还非得逼着她说!
脑子里全是那些画面,脸又红了,咬了咬牙,决定从今晚开始就回自己房间睡!
殃端了吃的进来,脸上的神清气爽跟她的颓靡不振形成鲜明的对比,又换来她一个瞪视。
看见男人面不改色,甚至挑了挑眉,她怒从心来,把被子拉上盖过头顶,“不舒服,不想吃!”
说完就感觉被人连人带着被子给抱了起来,一双手把她的脸露出了出来,轻柔的吻落在她耳边,带着调笑,嗓音低沉勾人心弦,“嗯?真的不舒服吗?刚刚是谁——”
牧九月红着脸捂住他的嘴,气鼓鼓的,“不准说了。”
被子下的她身无寸缕,这样一伸手就露出了大片雪白,上面红梅点点,男人视线下移,目光幽深。
察觉到他的动作,牧九月唰一下就收回了手,乖乖的躲在被子里,想起他的体力还心有余悸,“你、你别乱来。”
低头亲了亲她红扑扑的脸蛋,声音温柔,“好,是我累着你了,吃点东西好吗?”
牧九月鼓了鼓腮帮子,看了他一会儿,抵不住肚子的空鸣,还有鼻尖飘散着的肉香味,才闷闷点了点头。
吃完东西后殃也没把她放下,把她抱着,手轻轻的抚着她的长发,手下柔软,心中似乎有什么溢出来了,满足的想要喟叹,让他忍不住一下又一下的吻着她的额头、脸蛋、眼角、唇角……
这人是得了皮肤饥渴症吗?
牧九月见推不开他,就由着他去了。
靠在他的怀里,手跟他的十指相扣,“你究竟怎么受了伤的?”
第118章 你好,接盘狼 15
春季, 万物复苏,鸟语花香, 一边,水雾朦胧之中船只若隐若现, 另一边,冰雪消融,水声潺潺,生机盎然,似乎一切美好的词都可以套在她身上。
可就在这惬意而闲适的季节,经过一段忙碌的捕猎之后,部落里开始紧张的布置着各种防御的硬件措施, 例如部落外围的木桩打实了不少,家家户户也开始加强自己家周围的防御,甚至连房顶都加厚了。
阳光落在皮肤上, 像是蓄满了日光旭意的云彩飘落下来覆在上面,软绵又温暖, 春天的气息充满了清甜, 让人耳清目明, 部落里一片谈笑声或劳作声,热闹非凡。
殃身体好了不少,拿着东西站在房顶敲敲打打, 发出或沉或脆的声音。
由下至上看,金光笼罩着站在房顶的高大身影,俊脸背着光看不清神色, 手臂上的肌肉鼓起,挥
起又重重的锤下,麦色的皮肤上滚落汗水。
牧九月眯着眼仰头站在下面看了一会,发觉没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想着趁着天气还好,把家里的东西拿出去洗一洗晒一晒。
搬出来一个小凳子坐在上面的璁晃了晃脑袋,抬头看了一会儿阿爸觉得眼睛有些不舒服就朝着远处看去,有阵风吹过来时,鼻翼不时翁动,跟只小猫咪一样。
食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你要留在这里陪阿爸还是跟阿妈一起去河边?”
听到去河边,大眼睛亮了亮,眨眨眼,偏了偏头,似乎是在问可以吗。
“那就一起吧。”
拉着她的小手,抬头跟殃说了声,看见他点了点头母女二人才一起出门去。
“芪,要出门吗?一起走吧。”
溪恰好也从屋内往外走,手上拿着不少东西,甯跟在旁边也替她分担了一些。
“好啊。”
倒是璁看了看甯又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仰着头,眼睛眨啊眨,声音脆脆的,“阿妈,我也帮你
拿。”
牧九月怔了一下就明白过来,笑着分了一点东西给她。
小家伙认真的看着手里的东西,仿佛是什么天大的宝贝要好好保护似的,走路时小心翼翼的,一双眼睛盯得紧紧的生怕东西掉下去,小嘴抿着一脸郑重。
把她的样子收于眼底,牧九月抬头和溪对视一眼,不由得都无声的笑了。
溪有些感慨,“幸好殃挺过来了。”
不然……她们俩在即将到来的雨季,可就难捱过去了。
牧九月应了一声,侧头看见溪脸上似乎有些踌躇的神色,“怎么了?”
“最近部落里有些流言,对你不利,你不要往心里去。”
再怎么说她父亲也是部落首领,就算是有意见也不会拿她怎样的,不过那些话,听见了,或多或
少都会有些不开心的吧?
“但是要注意着些,我怕有些激进分子会给你下绊子。”
牧九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其实她完全能想到那些流言是什么。
这不,在她们走到河边,正在河边洗东西的雌性看到了她们,特别是看到牧九月的时候,神情和
目光都很不对劲,带着些鄙夷和疏离。
这其中,还有她——哦不,应该说是芪的两位嫂嫂。
殃“卧床”休养的这几天,芪的家人也都来他们家看望过,她能看出来,芪的哥哥们和父母是非常
疼她的,当眼珠子一样的护着,特别是她的几个哥哥和母亲,也无怪乎会把她养成那副样子,倒是她的嫂嫂们,明里暗里都透露出一种不太看得起她的意思。
溪皱了皱秀眉,在她耳边低语,“我听说那些流言都是从珂那儿传出来,你……”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但牧九月已经领会到她的意思了。
说完刚好有个人跟她们擦肩而过,身体往一边偏过来,眼看着要撞到牧九月的肩膀,璁抱着东西跟个小炮弹一样朝着那个雌性撞过去。
牧九月心里一突,没想到她会这样,连忙丢下手里的东西伸手去捞她,一时间三个人撞到了一起,都摔到了地上,但幸而在这之前牧九月就把冲出去的璁给拉了回来护在怀里,所以她自己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
“嘶——宝贝你没事吧?”牧九月上上下下的瞧着怀里的璁,见她没有一点磕着碰着才松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怎么这么冒失,要是你摔伤了阿妈该多难过!”
璁小脸一皱,并不买账,很是生气的指着另一边被人扶起来了的那个雌性,“是她要撞阿妈在先!”
小脸气的都红了。
这小护短的样子,溪在一旁看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牧九月也有些无奈,摸了摸她的脸,“可是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情,阿妈自己会处理好的,我更不想看到我的小宝贝受伤了知道吗?”
她把璁抱起来,“地上这么多碎石子,你有没有想过你摔上去会怎样?”
似乎想到了那种痛,璁缩了缩脑袋,但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可是阿妈摔上去也会痛痛!”
心都软成了一滩水,有什么大道理都讲不出来了,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谢谢宝贝,阿妈答应你,以后会注意的好吗?”
璁的小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嘟囔着点了点头,眼睛撇过去那边那个雌性,掷地有声,“坏人!”
“果然是没教好,年纪小小就学会——嘶——”
站在一边的一个雌性,看着璁,还没说完这句阴阳怪气的话,就被牧九月随手捡起来扔过去的石子划过脸,留下浅浅的一道血痕,她捂着脸,瞪大了眼睛,被吓得声音有些发抖,“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牧九月眯着眼笑了笑,狭长的眼眸中透露出几丝危险,“我在教你在孩子面前积点口德。”
轻轻笑了一声,“因为我看嘛,父母教的再好也没用,长大了还不是有可能长成你这副样子,对着小孩子什么话都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