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贺先生——鸡蛋茶
时间:2019-06-21 09:10:29

  又淡定的拿出手机,“进来。”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开心?”
  熟悉的声音自近处响起,李医生手一个哆嗦,手机掉在腿缝处。
  他慌忙捡起手机,拉开抽屉扔了进去,整个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干净利索。
  李医生用纸杯倒了杯热水放到贺景明面前的桌子上,自己坐回位置上,殷勤道:“贺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是哪里不舒服?”
  贺景明吹吹热气,喝了口水放回原处,“路过医院,过来看看你。”
  “瞧你说的!”
  李医生笑的猥琐,“咱俩什么关系。”
  照他爹的话就是,你撅着腚,我就知道你想xxxx。
  这话放在李特写跟贺景明身上也是应用的。
  两个从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小子,彼此再熟悉不过,他贺大少才没那个功夫闲着来看看他呢。
  李医生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说吧,找我干嘛?”
  “没什么,就是有些烦。”
  贺景明后靠着,有些无聊的捏着手里的纸杯。
  李特写一愣,您这有钱有势有美人,居然还有烦恼?
  李医生支着下巴,有些好奇,“因为什么?”
  “第一次恋爱,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从没有谈过恋过的贺景明颇为苦恼,他从生下来,身上便笼罩着家族的殷殷期望,所以童年幼年少年多是把时间放在学业上。
  家庭的特殊让他过早的成熟,唯一放纵的时期便是父母离婚的时候,可尽管如此,也只是不轻不重的道一句年少轻狂。
  恋爱,他是真没有过的。
  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却遇上了白朵,后来虽不至于把她念念不忘,可到底是他目前唯一愿意接近且并不反感的女孩。
  李特写看了下闹钟,难掩心里的八卦好奇,“就是你现在身边的那位?”
  贺景明倒是不好奇他的知晓,早在他请来李叔上门的时候,就料到了这一茬。
  更何况,圈子里人多眼杂,哪有不透风的墙?
  贺景明点头:“是她。”
  “什么时候的事啊,你瞒的的倒是严实。”
  李医生调笑了一句,随后面色一正,“你怎么不继续瞒下去,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就算你跟袁家成功结了亲,可是那个女孩,就必定不能留在你的身边。”
  贺景明起身走到窗前,语气不咸不淡,“我做事,不需要瞒着谁。”
  他平常话就不多,不熟悉的人可能无法立即理解他的心情情绪,可是李特写跟他深交多年,自然听出了那话语中的意思。
  李医生忍不住皱起了眉,“景明,我听父亲说你的婚事已经在提了,这个时候你要是真心喜欢那个姑娘,就把那人送的远远的。”
  “别让人家不明不白跟着你。”
  他想了想,又多说了两句:“别跟贺叔叔一样。”
  曾经的豪门爱情,到底敌不过外面的逢场作戏。阿姨倒是一时爽快离了婚,只是苦了贺景明夹在父亲跟继父之间,左右为难。
  “等她毕业,我就结婚。”
  贺景明留下这么一句炸弹,自己倒是潇洒的走了。
  留下李特写原地爆炸。
  他飞快的从抽屉里掏出手机,哆哆嗦嗦的在群里发了一句:“景明身边的那个姑娘叫什么?”
  江湖贺大少:不知道,不过@乌龟肯定知道,我听说是他牵线的。
  乌乌呜呜:@乌龟,俺家小弟真能能。
  大华哥:@乌龟
  乌龟:景明哥被甩了?
  ……
  特写哥:呵呵,等着他俩喜糖吧。
  乌龟:卧槽。
  *
  贺景明转动门把走了进去。
  白母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他的脸上。
  二十四岁的年纪,介于青涩跟成熟之间。可他似乎跟十年前还是没什么两样,一样的清俊,一样的优雅。即便是和他们这些老百姓住在一起,也难掩他身上的光华。
  那是良好的家庭教养给予的底气。
  她跟贺景明向来不熟,片刻后又移向别处,只她到底没什么想说了,定了定心神,便道:“朵儿回家了。”
  男人的眼睛霎那间变得有些危险。
  他点了点头,准备离开。
  白淑娴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刚从村子里出来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房子漆黑狭窄,只有昏黄的灯泡发出微弱的光芒,她一个人带着女儿过的很是艰难,清秀的面庞因为长期劳作而显得有些沧桑。
  最幸福的时刻,便是卷起袖子,把白朵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指着上面笑的男孩轻声道:“朵朵你看,这是哥哥!”
  “咯…咯”白朵咬字不清的跟着重复道。
  白淑娴轻轻拍打着白朵的后背,脸上慢慢多了几分笑意,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告诉白朵,“朵朵,这里没有哥哥,我们明天去市里好不好,那些人肯定把哥哥卖到市里了。”
  “咯…咯”
  她搂紧了白朵,“对,我们去明临,哥哥还在那等着我们呢!”
  白朵拍拍白淑娴的肩膀,咧开嘴笑了,“咯哥!”
  白淑贤放下报纸,把头埋在腿间,只觉得心疼的厉害。
  *
  贺景明怎么都没想到,她会跑了。
  其实,白朵没跑。
  如果贺景明真的是她的宁哥哥,是不是第一次见面就已经认出她了呢?
  这就有些尴尬了,包养她的金主居然是以前认识的邻居,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
  白朵想要避开这种熟人面前的难堪。
  可是她又不知道往哪里去,本能之下上了回翡翠公馆的公交车。
  回过神后,白朵已经站在了公馆门口。
  风吹着,她冻的直缩着脖子。
  小区的保安见外面一直站着个人,探出了头,看见是白朵,挠着头傻傻笑了,“白小姐是你呀!”
  白朵勉强笑着打了声招呼,游魂似的爬回了楼。
  没过多久,一辆普通的大众汽车行了进来。
  保安忙探出头来,准备按照惯例做登记,“贺先生好!”
  “孙先生,A栋六楼的户主回来了么?”贺景明微微探着身子伸着脖子,冷声询问道。
  孙保安点了点头,“你说的是白小姐啊,她刚进去。”
  贺景明松了口气。
  还好没跑远。
  他停好车子,刚上楼打开门,便看见白朵风风火火的在收拾行李。
  贺景明的眼睛一点点沉了下去,声音似乎还是平常般的语气,听起来却总有些古怪:“白朵,你在干嘛?”
 
 
第16章 
  白朵惊得抬头一看,心脏突然砰砰跳了起来。
  身材颀长的男人穿着墨绿色毛衣,站在门口,因为有些逆光,距离又远,白朵一时看不清他的神色,只那双幽暗的眼神,似乎带着不一样的神彩,却格外炽热。
  白朵放下行李箱,弯腰拍打自己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以掩饰其尴尬:“我快递到了,就着急回来那个快递。”
  她脚下是凌乱摆置的鞋子和护肤品,沙发上放着不少当季的衣服,贺景明的目光落在那打开的行李箱上,里面已经整整齐齐塞了不少东西,似乎迫切的想要逃离一般。
  他应该庆幸自己来的及时么?
  贺景明转身把门锁上,长腿一抬,越过白朵,走到沙发跟前。
  他拨了拨衣物,找了块空位坐着。
  “我记得你不是走读么?收拾什么行李?”
  他语气淡淡的,似乎只是直白叙述一个事实。
  白朵的心却提了起来,低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之前我不是跟你说体育挂科了么?我准备住校,和室友多些时间把排球练起来。”
  她轻声细语,努力在表达自己的无害。
  大约真的是过得太久,她根本无法将面前的男人跟印象里的宁哥哥联系在一起。
  这种感觉,真TM的尴尬。
  男子深邃锐利的双瞳微微一凝,似乎洞悉了她的想法,棱角分明的俊容上漾起微末的笑意。
  贺景明支着下巴,清淡的语气看不出什么情绪,“那你顺便帮我也收拾一下。”
  “咦?”白朵抬起头不解的看向他,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很漂亮,一只是内双,只有在早上懵懂醒来的时候才会是完全的双眼皮,可他的瞳孔却是带着浅浅的琥珀色,幽暗而神秘,安静沉稳的时候会让人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
  这般静静的打量,白朵竟有些失神。
  这双眼睛,似乎曾经见过许多次。
  贺景明换了个姿势,右腿搭在左腿上,“我有个朋友是你们学校的老师,他在你们学校隔壁有一栋教师别墅,一起搬过去吧。”
  “你在开什么玩笑?”
  白朵抓狂,“你明明懂我的意思的!”
  “我不懂!”
  贺景明站起来,又走到白朵面前,弯下腰,伸出手捧着那双白嫩的小脸看向自己。
  “你不该高兴么?”
  他不解的蹙起眉,“还是你没有想起我?”
  可她对自己的母亲还是有印象的,就该还记得自己才对。
  白朵拍掉他的手,向后退了两步,冷静道:“你不是。”
  虽然她对于宁哥哥的记忆有些模糊了,却仍是记得那人温柔干净的气息。那么温和的少年,怎么会是面前拿钱包养自己的金主?
  他明明早就认出了自己,却给了自己这样一个身份。
  原先所有的疑点都有了解释。
  怪不得他不碰自己,怪不得一连几月他都安心的出国工作,只是按月打钱,丝毫不担心自己拿着钱生了别的心思。
  竟是这样。
  试问有哪个情妇,光花钱不办事的?
  白朵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怨恨么?
  不该的,不管怎么样,他确实给了自己一大笔钱。
  虽然现在这笔钱不需要了。
  虽然她们名义上是男女朋友!
  她站起来,拍拍屁股坐到沙发上,“贺景明,是我想歪了。”
  “虽然我们以前有些情分,但是我会尽快履行情妇的职责。”
  白朵笑了笑,“只是请您以后,不要再提起宁哥哥这个人了。”
  她会将二人分开对待,不然,白朵怕自己会恶心到吐。
  贺景明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绪,却清晰的听到了最后一句话,向来波澜不惊的男人也有些吃惊了,“什么情妇?”
  他明明交代乌龟要好生照料这个刚相逢的“妹妹”。  ??
  下一刻,他恶狠狠的拨通了乌龟的电话,“乌鸿波,赶紧滚到翡翠公馆来!”
  贺景明拒绝背锅。
  乌鸿波真心想当个乌龟,可他做不到啊。
  那个姑娘是他亲自安置在翡翠公馆的,在贺景明临走之前可是拍着胸膛打着包票,会好好照顾这位情妹妹。
  但是贺哥一走个把月,他自己小日子灯红酒绿的过着,那位又是个省心的,早就把这茬抛在了脑后。
  哪想到,贺哥刚回来,就为了那姑娘跟袁家正面杠了一回,直接硬气的以自己私产收购了袁家老牌的一家公司。
  这明摆着是私怨,扯不到贺家身上,但是其中的态度就有些令人琢磨了。
  尤其现在这个节骨眼叫他过去…
  又想到早上李哥说的话,他立马就怂了。
  小乌总油门踩的飞快,不一会就到翡翠公馆了。
  他在这里也有房子,只做了登记便进去了。
  停好车,乌鸿波在在电梯里对照着镜子整理自己被风吹乱的发型,又闻了闻自己身上没有烟味,然后才忐忑的敲开了贺哥家的大门。
  刚进门,他就惊呆了。
  客厅中放着显眼还在收拾的行李箱,周围散乱的摆着一圈东西,贺景明和白朵坐在沙发两头,中间空出了一大块。
  他在定睛一看,好家伙,白朵的眼睛都红了。
  这明摆着是两人吵架,姑娘要离家出走的节奏啊!
  乌鸿波忽然想到自己早上一时嘴快在群里说的话,暗骂自己一声臭嘴,蹑蹑的走到对面的沙发坐上,面上多少有些忐忑不安,略怂的挥了挥爪子,“哥啊,我来了。”
  他见两人都没有理他,只是安静的用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微微尴尬的放下了手。
  贺景明冷哼一声,“老板居然给人家当拉皮条的,说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话!”
  乌鸿波心里一慌,这话要是被他哥听到了,还不把自己往死里揍。
  “哥哥,这都是误会!”乌鸿波忙站起来弯腰作辑,“我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么,怎么会给人拉皮毛呢,误会,都是误会?”
  贺景明朝他示意了眼色,“好好解释,我让你照顾的妹妹,什么时候变成了我情妇?”
  妹妹不就是情妹妹么?没错啊?
  乌鸿波一张脸顿时苦成一团,心中愁苦万分,这明明做的好事,把表哥心心念着的人送到他眼前,怎么还把他莫名其妙拉过来训了一顿呢?这人的手段可不是闹着玩的,在老爹面前随口说上那么一句,自己这一年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难道还要求救姑姑?可是会不会看见大表哥那张臭脸?
  他心里左右思忖着,这才发现到头来居然没有人可以帮他说点好话,这心里更是抑郁了。
  “赶紧说!”乌鸿波训斥道:“我的名声都让你坏了!”
  乌鸿波一哆嗦,“朵啊,对不起,是我理解错了。”
  白朵曾经在他朋友的火锅店兼职过一段时间,他自然多了解一些。
  虽然他至今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但好歹先顺着,总归是不吃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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