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贺先生——鸡蛋茶
时间:2019-06-21 09:10:29

  白朵感觉身边的床陷进去一块,睫毛不安的颤抖着,“哦”了一生。
  两个人都不说话,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安静气息。
  屋里开着地暖,白朵觉得有些热,肚子咕噜噜的,还想放屁。
  她舔了舔唇,到底没敢,心里还有些后悔不该吃青萝卜的。
  床垫又是一动,白朵回过神来,那高大的男人已经起身出了屋,她松了口气,撩开被子跳着跑到窗户边,打开窗户,抓紧时间放了两个响屁,而后动动鼻子,确定是没有味道的屁,赶紧把纱窗关上,三下两下跳回床上,再把被子盖了回来。
  片刻后,贺先生端着水杯,身后跟着气息急促,似是匆匆赶来的中年儒雅男人。
  “李叔,这是白朵。”
  白朵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打了声招呼,“李医生,麻烦了。”
  贺先生把水杯递到白朵面前,“喝点水。”
  白朵眨了眨眼,接过水杯握在手里。
  他看到白朵喝了水,目光落在铺的平整的被子,掀开边角露出受伤的那只脚,侧头对着儒雅男人点点头,“李叔,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李叔把盖住另只脚的被子又往旁边撩了一下,检查片刻后满意的点点头,“你做的很对。”
  他捏了捏,心里有了数,抬头嘱咐道:“没伤到骨头,尽量卧床休息避免脚下活动,受伤24h后可以按摩或者冷敷,快的话三到五天就好了。”
  白朵点头,“谢谢李医生。”
  李叔把被子给她盖上,从药箱里拿出药膏放在床头柜上,“要是没肿一会就好了,肿起来就有些麻烦,不过天冷,骨质脆弱,确实容易受伤,下次注意。”
  “没什么我就走了?”
  贺先生点了点头,“李叔,我送你。”
  李叔拿着药箱跟着贺先生离开了。
  待走出卧室,李叔回头看了一眼卧室,面露诧异:“景明,你什么时候也金屋藏娇了?”
  他年纪稍长,祖辈开始便是贺家的家庭医生,可以说是看着贺景明长大的,因而两人情分要稍显亲近一些。
  贺景明轻声道:“不是。”
  待他又继续追问,贺景明却是不答了。李叔知道他的性格,倒也不以为意,只是迟疑的嘱咐道:“你要是真喜欢,就藏好点,别让旁人知道了,省得闹到脸上麻烦。”
  贺景明神情淡淡,送走李叔后,伸手把门关上了。
  世界清静了。
  他转身靠在门后,看着客厅里熟悉而陌生的摆设。
  这处公馆的处所环境优美,交通又极为便利,因而常年作为他来此做事的休息场所,对此一景一物自然很是熟悉,然而只是三月不到,客厅的布置已经有些陌生了。
  房间沙发上多了几个暖色印有可爱图案的的抱枕,上面零散着放了几本书,沙发旁边多了粉色的落地灯,想必之前的主人没少窝在沙发上看书。
  更别提,沙发上落下的几件,明显属于女生的衣物。
  比之之前的冷清多了些人味。
  好像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接受。
  他关了灯,眼睛,慢慢染上了薄薄一层的笑意,极浅极浅。
  白朵见他进来,仰头看着他。
  贺景明有些怔了,她微仰着头,皮肤没有小脚那么白、但是却泛着透玉色般的通透,殊璃清丽的脸蛋上依稀可见眉间稚嫩的青涩,因而比实际年龄稍小几岁,看起来就像一个乖巧的女高中生一样。
  也是,她本来便还是学生。
  因而贺景明可以在她眉宇间看见青嫩和紧张。
  他走一步,她更紧张了。
  贺景明只好在屋子寻找着自己可以坐着的地方。
  然而当初装修的时候,他特意要求房间里除了床和衣柜什么电器家具都不要,因而除了床倒是真的没有落脚的地方。
  可是看着白朵脸上的神色,恐怕自己过去了,她会更加紧张。
  贺景明有些想笑,一眼望去,原先飘窗放着杂物的地方被改成了可以坐着的榻榻米,旁边放置着小被和卡通抱枕,上放有笔记本电脑和小说,看来是她平常放松的地方,便越过床铺,坐在榻榻米上。
  白朵见他落定,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贺景明随手拿过一本书掀开,“什么时候开学?”
  “18号就要去学校报道。”
  “还有两周?”
  白朵轻声“嗯”了一声。
  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冷淡,又添了一句,“我已经跟学校办了走读。”
  “走读?”
  贺景明手一顿,“你那校区离这可不近?”
  白朵的心情慢慢趋于平稳:“有公交,而且有的时候早上没有课,所以还好。”
  “华安校区...通勤要三四小时...”
  白朵没说话,她的学校在江丰市甚至整个安清省排名都还不错,可是偏偏专业在新校区。所谓的新校区,就是远离城市的农村,环境不错,学校规划的风景也不错,可惜太偏,除了走上十几分钟有个寺庙外,周边就是大量的荒野地,还有闲置的乡下自建老房子。
  所以当她缺钱的时候,找兼职都很困难,还好大三的时候学校附近有人租下了一栋二层的老房子改建开了家烤肉店,白朵就在那里当了服务员。
  想到往事,白朵神情恹恹。
  贺景明却是不知,思忖一番,“我记得万达离你那还算近?”
  白朵点头,“一个小时。”
  比起翡翠公馆,确实比较近了。
  “朋友在那给我留了一套房,我回头问问地址,开学你住在那吧。”
  白朵柔顺点头。
 
 
第3章 
  白朵不知道该怎么当个情妇。
  故而她选择听烤肉店老板的话,做一个听话的情人。
  老板生意上还需要仰仗贺先生,还需要自己在男人耳边吹耳边风,所以他没必要骗她,也没理由。
  两者不在一个阶层上,也不存在利益纠纷,这种感觉让她很是安心。
  白朵觉得做一个听话的人,比做一个聪明的人简单。
  所以,她连贺先生的名字都不去探寻。
  这样一想,白朵那些尴尬便去了一些。她听到细微的翻书声,心里只觉得安定,轻声道:“贺先生,我想去卫生间可以么?”
  贺景明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看着小说,伸手把书上的褶皱细细的展开,轻声道:“我定了夜宵。”
  白朵点头,“我知道了。”
  她跳下床,从衣柜里找出睡衣和干净的袜子抱着,拿着药膏慢慢移动。
  “需要帮忙么?”
  白朵想了想,“贺先生可以帮我搬个椅子在浴室里放着么?”
  “餐椅?”
  “对。”
  贺景明把书本放下,把袖子卷了两道,然后搬了一个木椅放在淋雨头下面。
  他询问道:“这个位置可以么?”
  “可以的。”
  白朵把干净的衣服放在衣撑架上,然后挂在玻璃门外,“谢谢贺先生。”
  贺景明点头,“注意安全,有事叫我。”
  白朵点头。
  听到关门声,白朵把脱下来的衣服放在衣架上,从角落里抽出小木盆,坐在板凳上,一边泡脚一边洗澡。
  她低头看看自己看上去很严重的脚,想着贺先生今天不会这么禽兽吧?
  这些事情纯粹是自寻烦恼,可是除了想这些,好像又没有什么可想的。
  白朵把头发包住擦干身子,穿好衣服后,又接了水,把换下来的衣服垫在湿的椅子下,边擦毛巾,一边继续泡脚,前后时间大概半个小时,时间掐的刚刚好。
  泡完脚,白朵用药膏在伤脚处抹上,另只脚抹了精油和乳液,而后套上袜子,穿着棉拖走了出去。
  贺先生已经坐在餐桌上,这会仍然在翻书,桌上摆着吃食,三个砂锅,一大二小,看着白朵暗自咋舌。
  她在对面坐下。
  贺景明抬头看了她一眼,把书放在一侧的椅子上,“吃吧。”
  也不知是不是白朵的错觉,她总觉得贺先生的心情不是很好。
  大概是商场上的事情吧。
  白朵安静地当了块石头,吃饭也慢条斯理,她本身胃口不大,吃得慢能多吃一点。
  不过看着多,菜分量其实不大,倒是粥,熬了一大锅,很香。
  白朵估算,粥大概能剩下一大碗,她觉得今天吃不完,明天早上热一热估计就差不多了。
  这个天冷,不存在坏掉一说。
  她吃得慢,另一个人吃的也很慢。
  白朵觉得面前这个人,吃饭有着说不出来的好看。
  大概就是,秀色可餐四个字真实的写照。
  等到贺景明落了筷,白朵也差不多了。
  她起身,“我收了?”。
  贺景明摇头,“等会有人来收。
  白朵微怔,“这粥?”
  “你喜欢吃,下次再叫就是了。”
  贺景明拿起书,“我去书房呆一会。”
  “有事叫我。”
  白朵道:“好。”
  她看见贺景明的身影进了书房,又看看桌子上的剩饭剩菜,默默去厨房拿了干净的玻璃碗,用勺子把粥小心盛了进去。
  白朵把砂锅放到厨房,洗了手,回了浴室,发现木椅不见了。
  她手洗了内衣,走到另一边准备挂到阳台,却在阳台旁边看到了消失在浴室的木椅。
  白朵想,贺先生,是个不错的人。
  至少,是个礼貌、体贴的人。
  这就够了。
  她微扬嘴唇,洗漱完回到卧室,换了新的床单和被子。
  白朵吹干了头发,跑到床上躺着,想着还有什么事没有做的。许是太累了,她眨了眨往下低笼着的眼皮,终是耐不住困意,陷入了睡眠中。
  贺景明从书房出来,轻轻拧开卧室的把手走了进去。
  床上的被子卷缩在一侧,露出穿上珊瑚绒睡衣后粗壮的一条蓝色的腿,顺势向上,白嫩的小脸埋在灰色的被子中,双眼紧闭,却是睡着了。
  贺景明微怔,继而轻笑,他走过去坐在床边,把她的腿塞进被子里。
  那张小脸红扑扑的,显然睡意正浓。
  他莞尔,觉得她比想象中的要聪明一点。
  又看了一会,贺景明起身准备离开,却觉睡衣被人拽住了。
  白朵低喃道:“别走。”
  贺景明转过身,顺势坐在床上,“嗯?”
  “别走。”
  贺景明看着她的睫毛。
  他轻笑,目光落在那双拽着自己衣角的手,轻轻把她的手放回被窝。
  白朵呢喃,“哥哥...”
  贺景明卷着袖子,走到餐厅那,把两个小锅叠放准备放在大锅里。刚打开盖,就看见之前还剩的粥消失了...
  他回头看了看卧室的门,目光微妙,而后端着锅去了厨房,开了热水,安静又沉稳的刷着锅。
  许久以后,贺景明把锅擦干净放进碗橱里,就看见里面多了一个玻璃碗。
  他沉默着打开,在里面发现了消失的粥。
  贺景明:...
  他认真思索,还是关了厨房的灯,把洗好的锅端到了书房,想着还是明天让乌龟过来把锅带走吧。
  贺景明又去浴室洗了个澡,冲散掉身上的味道,打了哈欠回了卧室。
  他掀开被子,躺在了白朵身侧,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
  这一夜,似乎有些长。
  白朵一觉醒来,已是六点。
  屋里昏昏暗暗的,只有没拉严实的窗帘侧边露出些许微光,却也不甚明亮,看样子天色也还早。
  白朵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杏眼还带点睡意的朦胧,含着汪汪春水清波流盼,乖巧中多了几分娇媚,她有些贪恋被窝的温暖,眼皮不争气的往下搭着。
  迷糊中,她听到沉稳的脚步声慢慢接近,夹杂着轻声的交谈。
  “嗯,昨天刚回来。”
  “不是。”
  “再说吧。”
  他语气很轻,很淡,带着点早上刚醒过后的沙哑,很有磁性。
  白朵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贺景明利索的挂掉了电话,轻声走到床边掀开一点被子躺了进去。
  他的身子带了点初春的寒气,夹杂着淡淡的牛奶气息,那是她惯用的沐浴露味道,熟悉的味道让白朵很是放松。
  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精神仍带倦意。
  “醒了?”
  “嗯。”
  初醒的嗓子有些干,却仍是悦耳的。
  贺景明开了床头灯。
  白朵把被子往上拉拉,避开晕黄柔和的灯色。
  “该吃早饭了?”
  白朵不想说话,只想睡觉,她翻了个身,手搭在男人的大腿上。
  贺景明挑了挑眉,低头看着只露出头发的白朵,“粥?”
  白朵睁开眼,想起自己藏得那碗粥,默默把被子往下拉了拉,“我起了。”
  “脚没事吧?”
  “没事。”
  白朵坐起来,揉揉酸涩的眼,掀开被子,穿着棉拖去洗漱。
  贺景明半倚靠门墙上看她,目光从头发丝缓缓向下,最终落定在她的脚上。
  粉色的兔儿包跟拖鞋盖住了她的伤势,不过见着她今日的行动,大体应是无碍,便也放下心来。
  白朵透过镜子看着贺先生,那身材颀长的男人靠在门口,眉眼浓墨重彩,一双眸子深邃幽深,此刻他低垂的眸子缓缓抬起,与她四目相对,落入她的眼底。
  白朵眨了眨眼,觉得老板对她还不错,给她挑了一个条件外形这么好的金主。她轻笑,俯身洗脸。
  再抬头,门边的人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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