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跟老巫婆斗智斗勇的。
越想越觉得自己惨的她,干脆给自己唱起了改编版的小白菜。
“小白菜啊,地里黄,没了爹,右没娘,~”唱的越来越困还想继续唱下去时,朦胧的眼睛忽然眨了好几下,把瞌睡虫都赶跑了,视线紧紧盯着枕头位置处的一个小包裹,专心致志的像里边有宝藏似的。
她下山的时候,东西都不是自己收的,完全不知道她家混蛋师傅给她塞了些什么东西,来到这里后哼别提要检查下自己有什么了,每天累的半死不说,还要统一着装,她完全没有必要打开。
只是随便把东西丢在了衣柜里,只剩下这个小包扔在了枕头旁边,也没顾得打开。
这么小小的小包裹里边会是什么的?
她好奇地伸长手臂戳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反正不像是太大的东西,摸上去有点硬,难不成是给她的卡之类的。
想到这里,她眼睛迸发出了堪比手电筒一般的光芒,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上半身急忙一抬,顿时又扯到了马上的伤口,那叫一个痛得刻骨铭心。
别看她龇牙咧嘴的,但此刻一点都顾不上,双手扒着床单就朝床头滑去,伸长光滑的手臂,手指一勾,把小包裹拿到手里,仿佛抱住了宝藏一样开心。
这可是她全部的家当,可得仔细保护着。
不行,她得看看师傅给她留了多少。
“如果是卡的话,密码肯定是我的生日吧?”她嘴上喃喃,屏住呼吸双眼期待地像拆礼物似的拆开小包裹,那动作不能再珍视了。
然而,望着那个跟了她二十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东西,她顿时晴空霹雳,双手颤巍巍地举起了那个滑溜溜的小锦囊,滑溜溜的,还锈着花纹,接着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臭老头子,我恨你——”她仰天咆哮,胸口闷得像是压了块儿大石头,眼睛晶莹一片,无力地趴在床上,连个手指都不想动弹。
她已经对这冰冷的世界丧失信心了,完全都没有爱了好嘛。
竟然一分钱都没给她准备,而且还把这个破荷包给她带过来做什么。
真以为她会相信他说的鬼话,相信多亏了这个锦囊,自己才能保住命不成,想的美。
这个世界是科学的世界,她才不相信那些魑魅魍魉乱七八糟的玄学。
至于霍邱那种不正常的存在自动被她pass掉了,反正小说男主需要什么科学,怎么不科学怎么来。
但是她坚定地认为除了男主不科学外,其他事情都很科学的,她毫无畏惧地把老头子说的不准拆开必须好好保管的话抛在脑后,下手就暴力拆开。
“想吓唬我,没门,都是假的,假的。”她气的不行,粗暴地拆开那个包裹的紧紧的小锦囊,她都要看看里边是什么,能让那个老家伙整天神神道道的。
真的打开了吧,她面无表情倒提着锦囊往下倒。
然而,有什么呢?
空空如也。
“呵呵。”能救她的就是一团空气是吧?可真厉害。
她气得都不气了,冷静着一张脸下床利索地穿上衣服,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滚蛋。
她不陪他玩了,也不想知道他干嘛这么捉弄她,就这么算了吧,她远走天涯好了。
真的被气到的她,走的那叫一个决绝,东西丢进行李箱,锦囊丢到垃圾桶里,拉开门就要走,没得一丝商量。
哪知刚推开一条门缝,一张比她还要面无表情的脸冷冷地看着她,跟把刀子一样。
沈晴下意识地把行李箱一推,身子站的直溜溜的不能再直了,目不斜视,聚精会神,标准的女佣姿态。
还真是他们训练的到位啊,都形成条件反射了。
“刘管家,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不是都放她休息了吗?这么一会儿就又找她来,这人,她还真是无话可说。
在看到她的那瞬,沈晴忽然记起来了一桩惨剧,她记得当初签的是虽然三个月的试用期,但只能主人家决定去留,如果擅自离开,就要支付十倍的违约金,也就是说她要是待不够三个月,她就得赔十倍的钱。
当初为了能尽快进来她竟然答应了,现在倒霉了吧。
现在她是该感谢她的出现提醒了她这件事儿吗?沈晴有点森森的蛋疼,疼的不能再疼了。
“你是要去哪儿?”刘妈眼睛往屋里瞄,她连忙出屋,将门带了上。
“没去哪儿,就是背有点疼,想要走走缓解些。”
鬼才相信她说的话,刘妈的质疑挂在脸上,丝毫没有信任可言,不过冷眼看了她一眼。
“就算受伤了,大事儿做不了,小事儿也必须得做,否则请你们做什么?”她斜斜望着沈晴。
沈晴很想揍她一顿,脸上还得挂着虚伪的笑。
“您说的是。”
“既然知道是,下午到主楼那边去,把先生房间的窗帘,床单都换掉。”她说完毫不犹豫地走了。
站在原地的沈晴很想揍人啊,那个混蛋的房间可是整个三楼,让她把东西换完,确定是小事儿?
这个老巫婆,这是在逼着她走吧?
她疯狂地揉着头发,把头发揉得一团糟,可是心情还是美妙不起来。
走下楼的刘妈尖刻的脸上显露出得意来,回头睨了眼楼上,满满的不屑一顾。
谁都别想看她的笑话,哪怕救了她都没用。
原来是因为这个,要是沈晴知道是这个原因的话,她宁愿一直扫地,都不带去接她的,这样都能被惦记上,她也是服了。
更加难过的是……
望着紧紧关住的门,她使劲儿踹了下门,结果依旧不动如山。
满脸崩溃的她还感觉背后好冷,简直不能再糟糕了。
她划拉着后背,一个劲儿跳脚。
“后背怎么那么凉啊,好冷好冷。”她搓着手,忍不住走来走去,小脸上都打起了颤,被冻得够呛。
可是楼道里平常也很暖和啊,为什么今天冷的过分呢,难道空调坏了?
她蹦蹦跳跳着都感觉冷,很像网上经常说的魔法攻击,都冷到骨子里去了,比那个混蛋的房间还要冷。
怎么搞的?
她受不了地跑去找备用钥匙去了,冻得那叫一个僵。
讨厌的霍家,果然是她的克星。
真希望赶快离开啊,和他们这些混蛋江湖不见最好,特别是刘妈那个疯女人。
沈晴一路快跑,完全跑出了冠军的速度。
而被她念叨的人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空气似乎都安静了几分,在其他人面前格外凶悍的她此刻竟然涨红了脸,满满惴惴不安的神色。
在主人家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她也是要背过气去。
奈何,她不敢呀,一股气支撑着她。
哪料鼻子再次一痒,她着急忙慌地捂住鼻子,结果根本来不及,一通流液从她鼻管里喷射而出,直直喷到地上。
空气更加寂静了几分,还带着一股寒气,冷的不能再冷。
“我,我……”她难得地慌乱了起来。
第5章 遇见
橘黄色的阳光热烈地从窗户处照射进来,人的眼睛都不敢直视它的光芒,生怕被它刺瞎,不过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在这寒冷的季节里可谓是是舒服的温度了,然而有个地方却给人截然相反的感觉。
哪怕关了中央空调,整个三楼的温度也并没有高到哪里去,紧紧合上门窗的室内比寒冬凛冽的外边温度还要低,一个大小伙子在这里待会儿恐怕都要生病,更别说一个四五十岁的人。
感冒是很正常,不过有时候也要看场合,显然现在这不是个好场合,尤其是对刘妈来说。
“先生,对不起,我马上清理干净。”刘妈脸上带着一抹尴尬的笑,连忙找抹布来擦,那个谄媚呀,跟在佣人面前的态度简直是天差地别。
“有什么事儿。”霍邱淡淡扫视了她一眼,没有太多情绪,愣是让她心脏砰砰跳的,担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没……”她嗫喏下开口,马上又察觉到不对劲儿,改口道,“有事儿。”
“先生,这些窗帘什么的都该换了,我下午让人来打扫下,不知道您……”
她欲言又止,霍邱从椅子上起身扣上手腕处的扣子,手指轻轻扳动左手拇指的藏绿色戒指,水光剔透,苍翠欲滴,戴在他的手指上,更觉得完美无瑕。
明眼人一看便知那是浑然一体的翡翠切割而成的,刘妈眼珠子也跟着他的手转动了几下,在察觉到他投过来的目光后,顿时低下头等着他回话。
良久——
“可以,我下午不在。”他语气淡淡听不出任何喜怒地回了她句,乌黑锃亮的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一声声脆响,声音渐渐远去。
“吓死我了,还有快冻死我了。”刘妈擦擦脑门上的汗,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平常的神色。
要是沈晴看到这一幕,肯定会瞠目结舌,谁能想到在所有人面前冷酷无情,恨不得容嬷嬷附体的刘妈,在某人这里会是这个怂样,怂的简直不能再怂了。
任谁看到她刚才的举动都得笑出声来,尤其是恨她恨得牙痒痒的沈晴。
说好了让她休息呢?结果让她来换窗帘等乱七八糟的,这么多她要换多久才能换完?这是要累死她的节奏啊?
还有这天是要冻死她不成呀?
明明天气预报的温度还可以,怎么就这么冷?她一边推着放满了窗帘等各种布艺品的手推车,一边跳脚哈着气,可还是不怎么管用。
“好冷啊,到三楼岂不是更冷?”他那房间有多冷她又不是不知道,想到要在里边待好几个小时,或许要忙活到黑,沈晴就想要狗带。
希望不要冻死她。
不过,自己都如此全副武装了,想来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她低头拍了拍身子,能放的地方她都放了,她就不信如此多的暖宝宝还抵不过他一个冷气,简直笑话。
沈晴眸子微敛,精致的脸上露出个狐狸般的笑容来,一看便知胸有成竹。
果然,她是天底下最棒的。
三楼的窗户全都大敞着,室内的温度基本和外边持平,比起她上次来的那个天寒地冻,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温度了,感觉自己身上莫名的寒意消去了些后,她抖了抖身子。
这次却不是冷的,而是被烫的。
她推着车来到一个角落前后四顾确定没人后,蹲下身子纤细的手伸进衣服里边,就开始扒起来快把她烫成火葫芦的暖宝宝了。
“太烫了,太烫了。”都是自己贴上去的,自然都要自己拽下来,扒着暖宝宝的沈晴叫苦不迭,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所有的暖宝宝摘下来了。
她舒了口气,望着被她摆在车子边的一溜儿暖宝宝,不小心气到了自己,明明刚才还那么冷,一到了三楼好像冷意都褪去了,暖宝宝的温度都快把她烫化了,她给自己的脸扇扇风,瞅着一打的暖宝宝。
算了,先盖住再说。
这件事总算解决了,她站起来再次呼出一口气,从墙角就往前走。
北楼作为正楼总共有三层,但房间并不多,因为某个混蛋自己的房间就占了整个三楼,泳池,天台,花园的应有尽有,不出门都可以自成一个世界。
根本不在意现在□□的房价有多贵,尤其是帝更是贵的可以抢劫了。
也是,霍家在小说里就是个无敌的存在,他最后能坐到那个位置,并且把所有人都给狗带了,现在不过是任性地一个人占据一层楼,又有什么过分的,就连佣人的房间都好的过分对他来说恐怕也只是小意思吧。
她就不明白他这种小说男主竟然存在,他这样的不该是反派标配吗?
算了,作者的想法她想不懂,也不想懂,反正都跟她无关,有她有关系的是,这么大面积她要换到什么时候?
沈晴满头黑线,脸色阴雨绵绵,就差下雨:了。
推起那车就往前边划拉,姣好的背影落在某个正要下楼的人眼里。
这个背影?他似乎有些熟悉。
霍邱脚步顿住,有时凛冽到让人不敢直视的眸子紧紧锁定在她背影上,眼角的余光偶然瞥到地上一个和HelloKitty一模一样的手掌大小的东西。
他弯腰捡了起来,一触碰到他的体温,本就很烫的东西更加灼热起来。
氧化铁……増热……
是她怕冷还是知道这里很冷?霍邱深深地凝视了眼她的后背,轻轻转动手上的扳指,转眼下了楼。
沈晴四肢沉重苦哈哈地当着苦力,如同勤劳的小蜜蜂般换着窗帘,勤奋的有些不太像她,要知道在山上的时候让她做个事情,总是能拖一刻算一刻,直到事情拖无可拖的时候,才会一股脑儿地全都干完,累的自己腰疼都改不了这个毛病。
此刻竟然如此勤奋,令人感到格外地不可思议。
果然,在努力工作的时候,她的眼睛却不时偷瞄其他地方,漂亮的眼睛闪过水光波光潋滟间将一切尽收眼底。
映入眼帘的只有各种看起来就很高档的陈设,至于其他的嘛,应该只有她一个大活人了。
她满意地点点头,迅速将按了一半的窗帘安装好,推着手推车就朝着某个地方而去,目光炯炯似乎是要去消灭罪证去。
的确,确实可以说是罪证。
昨天晚上她根本没那个精力将被他们俩激战弄得污浊一片的床单带走,只好团巴团巴丢到床下自己赶快逃走了。
原以为这个污点就要留在那里了。
哪知道向来看她不顺眼的刘妈聪明反被聪明误,给了她一个天大的好机会,让她来善后,简直没有比她更可爱的人了,尤其是她莫名地很讨厌自己,既然这样的话,根本就不需要她溜走,只需要她笨点懒惰点,她肯定会把自己淘汰。
既消灭了证据,又不用赔付违约金,两全其美的法子,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沈晴唇角浸着一抹狡黠的笑,眼睛熠熠生辉,直奔着霍邱最里头的卧室而去。
一下子推门而入,顿时惊声尖叫。
“啊——”尖利的嗓音震破天际,手捂着胸口的位置满满的惊慌未定,瞪大眼睛怒视着。
呃……说好的只给他分的活计呢,还有她怎么在这里?
沈晴微微动了下震得发疼的耳朵,欲言又止。
“刘管家,您是……”